「呸,這是什麼東西?」吳三省滿身掛着黑紅色的液體,有點不知所措,再加上黑紅色液體裏夾雜的腥臭味里,竟然還帶着一點騷臭味,便是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張起靈看着吳三省,後退了幾步。伏魔府 m.fumofu.com
秦玄和老道士還不等味道傳播過來,體內真氣一動就將自己轉換成了內呼吸之法,葉天則是用剛剛修煉出來不多的法力將自己的嗅覺封閉。
一邊的霍老太太一聞着這個味道就已經吐了,吳老狗早年做盜墓賊的時候沒少和死人打交道,為了防止遇見靈異的事,都是隨身帶着黑驢蹄子,黑狗血和童子尿的。
這種味道這麼熟悉,一聞就知道這東西絕對是黑狗血和童子尿的混合物,只是放的有點久了,所以有些變質而已。
張日山也是個張大佛爺見過風浪的人物,被這味道一衝,也是有些反胃。至於他們帶來的這些人,能聞到的都吐了,吐這種東西是傳染的,一個人兩個人吐了還好辦,十幾個人吐了自然會向後傳遞,一時間這邊的味道更可怕了。
這時候反應過來的吳三省也終於知道了這東西是什麼,扶着樹就開始吐,老道士敢發誓,本來圍在他們附近被他們攜帶的硫磺之類的驅蟲藥所震懾不敢靠近的蛇蟲鼠蟻這一刻全跑了。
老道士有點忍不住了,看着懷裏的葉天有點難道,手中黃符無風自燃,一陣清風被老道士以符咒召來,吹散了這不可言說的味道。
「有勞道長了。」張日山聞到清新的空氣,對着老道士點了點頭,隨即抬頭看向了潑來這東西的方向。「不知是那位朋友?有何貴幹?」
張日山上次來巴乃張家古樓的時候據此估計得有十年了,那還是跟着張大佛爺回來修古樓外體的時候。
張家古樓怎麼說也是張家祖地,裏面藏着張家隱秘,怎麼說也不能找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當年他們來這邊的時候,這裏只有一個破舊廢棄的小寨子,別說人,連喘氣的都少。
這麼多年不回來,張日山也沒怎麼關注他們家祖地的變化,要不是這次汪家人逼得狠了,張日山也不會跑到張家古樓里翻自己家的老底。
見沒人答話,張日山也不生氣,對着身後的自己人打了個眼色,張日山身後的張家人就從自己隨身的腰包里拿出了一個比可樂瓶稍微小一點的金屬瓶子,瓶子上帶着一個拉環。
「朋友真不出來一見?」張日山大聲的說道,見還是沒人應答,只能裝模作樣的嘆息了一下,「既然如此,可別怪我。」
張日山手一揮,他身後的張家人瞬間就把瓶子上的拉環拉開,扔向了黑狗血出現的方向。瓶子一落地就冒出滾滾白煙,並且伴隨着強烈的閃光效果,再加上特殊的味道。這竟是一個閃光,煙幕加催淚彈的綜合版。
「張會長好本事。」老道士看着這操作,偷偷將手中的黃符紙收了起來,心裏有點感慨,果然時代變了,科技發達了。
其他幾人倒是不以為常,不就張家特製的煙幕彈嘛,他們一點也不奇怪張家能量產這東西。要知道霍家,吳家身為對汪家存在的知情者,自然也了解過汪家的勢力。
那可是能在外國養兵的武裝勢力,正兒八經的一方軍閥勢力,早些年靠着實力佔了一塊堪稱雞肋的地盤,大國家想要但是打下來不值得,小國家又沒實力打,算的上是一塊三不管地區。
平日裏做一做軍火生意,再加上某些研究長生不老的實驗,自己手底下的兵都派出去做職業傭兵團,有些一個軍工廠的支持,汪家的傭兵團在世界上也能排上前十。
能和汪家對戰,甚至於只是因為汪家身處陰暗之中所以略顯下風的張家自然也不容小覷。
不同於汪家這種三不管地區,張家一直根植於華國,為了守着張家的秘密以及幾乎大半個盜墓圈子裏都想要的終極也不好把勢力開的太遠。
索性華國邊境連着一部分無人區,無人區中開工廠,國境線內做保鏢,張家的勢力雖然分散了一些,卻勝在持久力,生命力甚至於排布範圍廣。
自己研發一些武器裝備什麼的,對於這個雖然有些頹勢,但是依然龐大的家族來說根本不是事。
白色的煙霧帶着強烈的光芒爆發,便是老道士,秦玄這種有修為在身的人也有些被這強烈的閃光刺激到了。
白色的煙霧瀰漫整個樹林,索性他們這幫人站在上風口,煙幕吹不過來,但是那樹林中的人或獸就可憐了。
「噗咚。」仿佛下餃子一樣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眾人隱隱約約的看到幾個黑影從樹上掉了下來。
「果然有人。」吳老狗看着黑影落地感嘆道,「去把他們抓起來,看看究竟是什麼人。」霍家老太太也招呼霍家人去把人撿回來,這事總不好讓張家人專美於前。
霍家隊伍的帶隊人點了點頭隨手指了幾個人讓他們去把人帶回來。被點到的人點了點頭,從自身背包里拉出一個防毒面具,戴在臉上。
「這幾個是少數民族的山民?」看着霍家人拽出來的幾人的裝扮,張日山問道。「可能不是。」吳老狗走上前去,看着幾人的衣服,小聲的說道。
「什麼叫做可能不是?」張日山有點沒聽明白,徑自走上前去,跟着吳老狗一起檢查。
一見這些人,張日山才知道為什麼吳老狗說可能不是,他竟然從這幾個人身上搜出來了一個像是黑色磚塊一樣的東西。
「移動電話……」張日山自然認識他手裏的東西,這東西剛出世那幾年他也買了一個來着,這東西小地方的人都沒見過,這大山裏的人怎麼可能會有。
張日山心一橫,伸手對着這幾人的衣服一撕,終於在這幾人的後腰上看見了自己不想看卻又想看的東西,一個紅色的鳳凰紋身。
「汪家人,還是嫡系?」看着地上躺着這幾個人身後紋身,張日山臉色不太好看,汪家人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行程的?
莫不是隊伍里還有內奸不成?「快走,咱們得快點進去,不然恐怕遲則生變。」張日山手裏拿着槍,帶好消音器,對着地上這幾人「啪啪啪」一人來了一下,將這幾人送往極樂世界,才匆匆的對着老道士,秦玄幾人說道。
「那就快些離開吧。」老道士對這事見怪不怪,看見這幾個人死了就跟沒見到一樣,手裏緊緊拽着葉天有些顫抖的手以做安慰。
說來也是,在場人中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看着張日山動了手,張家人中就出了幾個人對着地上的屍體倒了些帶着異味的液體,將屍體化為血水。
張日山點了點頭,帶着眾人向着他們的目的地走去。不多時,張日山幾人來到一片湖水前,看着面前的湖水張日山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設計終究還是成功了,只是這下去卻是不好下去了。
差不多到了地方,張家人,霍家人都開始忙活起來,先把帳篷打開,再把他們帶來的各種儀器安裝好,百多人的隊伍有條有理的準備了起來。
「好地方,好想法。」老道士拍了拍手,雙眼中透着玄光,看向水下場景。秦玄眼中也帶着些許神光看向水下,將水下構造盡收眼底。
「確實不錯。」水下的古樓一半外外面,一半在山中,通往後進的門後,竟然是一道往地下的走廊。
「道友怎麼想的?」老道士看着秦玄,向着秦玄打眼色,「直接下去?道友直接用避水符咒,再用龜息之術不好?」
「我家徒兒怎麼辦?」老道士看着秦玄滿不在乎的回答,這法子他們倆用還行,他徒弟境界不到,真氣未生,怎麼會龜息之術。
「那道友想怎麼辦?」秦玄淡然的語氣,老道士覺得秦玄絕對是有辦法,「道友有辦法的吧。」老道士靠近秦玄,小聲的問道。
「有,就是有點麻煩。」秦玄直接點了點頭,確實有方法,「還請道友教我。」老道士看着秦玄的神色就知道秦玄這就是等着自己求教呢,這事兒秦玄提出來就是讓他辦的。
他也樂的辦事,兩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老道士拿着一張紙,以一種略帶狐疑的神色跑去張家那邊借了一把刀。
先天真氣從老道士體內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附着在刀鋒之上,形成傳聞中的刀氣,老道士拿着小刀在一顆最少有五十年樹齡的樹上隨手劃了一刀,碩大的樹木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道友,你覺得哪一塊好一點?」老道士在眾人疑惑的神色中,抱着一打成人手臂長短的粗木塊對着秦玄說道。
「這個吧。」秦玄隨手指了一塊粗細還算均勻的,老道士點了點頭,手中還沒收回的帶着刀氣的刀對着木塊劃了起來。
老道士的手快的都出現了殘影,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個木雕就已經出現在了老道士的手中。
該怎麼形容這塊木雕呢,明明是原木色,卻讓人能夠感覺到木雕上的神異之處,看着這木雕眾人就仿佛感覺到了一位來自遠古時代的洪荒氣息。
明明是原木色的木雕,但是在眾人看來這木雕卻是黑色的,這是一尊玄武神像,蛇龜相纏,雖然神色柔和,尊貴,但是卻帶了一種說不出的霸氣。
老道士看着木雕沒什麼再次改造的地方,便隨手散去了手上的先天真氣,本來由精鋼煉製的小刀竟然化成了鐵粉。
「師父,這是要做什麼?」看着老道士手裏的神像,葉天跟着張起靈走了過來。
「好厲害的雕刻之術。」吳老狗眼底閃過精光,高聲讚嘆道。「小手段罷了。」老道士擺擺手,將木雕交給了秦玄,然後才對着葉天回復道,「看着道友給咱們施展妙法。」
秦玄接過木雕暗自點了點頭,身為一個穿越者他自然知道張家古樓沉在水中,要在來之前就準備好了入水的方法。
「奉請玄武大帝威神力……」神咒從秦玄口中念出,平平無常的祝禱詞,仿佛有了不一樣的威能,看着木雕上漸漸出現的神力,秦玄心裏有些得意,「我就說,同為聖獸的麒麟和鳳凰都落了字,身為北冥之主的玄武不可能不落子,果然。」
自從龍鳳麒麟三族爭霸之後,祖龍不得不以青龍身現世,龍族作為鱗甲水族之首的尊貴就已經不復存在。
尤其是像龜族這樣的水陸都可以的種族也在某位大能的支持下部分脫離了龍族聯盟,跑到了北冥之處投靠玄武大神。
這也讓本就損失慘重的龍族更是雪上加霜,不同於頂在一線的龍族,龜族這種一向在大戰後面遊走划水的種族實力其實並沒有下降多少。
尤其是業力遠沒有龍族來的多,玄武天尊的生活也比青龍,朱雀,麒麟三位同為鎮守洪荒的聖獸要寬鬆一點,至少不至於只做一個吉祥物,不能插手洪荒的事。
先是設計了龜足撐天地,後來又化身轉世跑去了老君門下,做了傳說中的真武大帝,在這神仙一道的大道之爭中,這位要是不來摻一手,秦玄都不信。
玄武木雕隨着秦玄的真言似乎多了一點靈性,秦玄滿意的打量着手中這件能夠暫時借力的神像,雙手高舉,將木雕拋入湖中。
「玄武神通,分水!」秦玄手中掐訣,高聲大喝,就見湖中仿佛出現了一個漩渦,不對應該說出現了一條縫隙。
縫隙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了裂縫,直到將整片湖分成兩半,如此景象堪稱偉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秦玄在這個過程中只是收集了玄武神獸在這個世界的信仰和神力為神像「開光」。
最後再以神術激發而已,秦玄根本沒費多少力,看着面前裂開的湖水,秦玄笑着點了點頭,「竟然成功了。」
「道友大才。」老道士看着如此景象也不由得感慨了一聲,他這個道友啊,果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