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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投誠的偽軍們意願強烈,韓征便直接將投誠的偽軍編入了戰鬥的隊伍。一筆閣 m.yibige.com
至於吳雄飛和剩下的一半偽軍,韓征想了想也有了主意,他對吳雄飛說道,「吳司令,我是信得過你的,也信得過剩下的偽軍兄弟們的。」
吳雄飛連忙應道,「那是那是,多謝長官的信任!」
「所以這一仗,接下來還請吳司令帶着剩下的偽軍兄弟們也加入我們新四軍的隊伍,聯合我們一起伏擊前來南各莊的日軍。」
「不是,長官,我已經有一半兒的兄弟加入了你們的隊伍,和你們一起作戰,我們怎麼也……」吳雄飛有些傻眼。
韓征笑道:「吳司令,我雖然願意相信剩下的兄弟們,可你們既然和我們合作總該有個投名狀吧!這一次如果你們能和我們一起作戰,從此以後,那就是共同抗日的友軍,咱們之間便沒有任何的間隙了,往後這些偽軍兄弟們哪個安妥好了家裏人,隨時可以過來參加我們新四軍,我們新四軍的大門也隨時為你們敞開,如何?」
韓征雖然是請問,可字裏行間卻有不容置喙的意思無窮,吳雄飛無奈,只得苦笑着答應了下來。
韓征笑着拍了拍吳雄飛的肩膀,「老吳啊,你得相信自己的選擇,你絕不會後悔的。」
說着韓征便帶着偽軍隊伍返回潛伏地點。
一路上韓征的提醒聲不時響起:
「右邊,左邊不要過去,那裏是我們埋的雷區。」
「吳司令,抬高你的腳,小心你腳底下,有我們專門佈置的絆髮式詭雷。」
……
吳雄飛:「……」
他現在是滿腦門子冷汗,更有後怕,鬼知道這小小的南各莊讓這些新四軍給折騰成了什麼樣子,真是一步一陷阱,簡直像是個充滿了死亡危機的地獄。
想到這裏吳雄飛忽然有些慶幸自己方才的抉擇,這要是敢跟新四軍死磕,連同他在內,整個皇協軍隊伍怕是都要玩完了。
南各莊外,對於南各莊內皇協軍的情況,日軍中隊毫無察覺。
中隊長木村帶領着隊伍繼續朝着南各莊進軍,隊伍的頭部已經接近了陳大雷的伏擊圈之內。
前行的斥候並沒有發現什麼情況,這讓木村稍稍心安,又下令讓隊伍加快步伐,聯隊長松井還在後方等候他的捷報呢!
只是當日軍中隊的前部眼看着就要踏入陳大雷等人的包圍圈的時候,看着兩旁險峻的山勢與茂密的樹林,木村又突然下令讓隊伍停止了前進。
作為一個軍事素養過人的指揮官,他總覺得周圍的情形有些不太對勁兒,太安靜了,這股子安靜讓他心神不安。
「偵察兵。」木村喊道。
偵查小隊隊長連忙過來向木村報道。
木村這道路兩旁的山林問道,「這兩側的身體還有那茂密的樹林子,都進去探查過了嗎?」
偵查小隊長回道:「外部探查過,只是這樹林子太大,我們人手不夠,沒辦法進行細緻的偵查。」
「八嘎!」木村冷喝了一聲,「這山體兩旁樹林茂密,若是有伏兵藏在其中,你們不仔細偵查又怎麼可能找得出來?萬一咱們繼續前進踏入這些伏兵的包圍圈,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嗨!」
「我給你加派一個小隊,你把這兩旁的山林徹查一遍,確定安全之後,部隊再行通過。」
「嗨!」偵查小隊長應道,正要離開,忽然有偵察兵返回報告說:「報告中隊長,在南各莊外發現新四軍偵察兵,他們似乎也發現了我們。」
「不好!」木村驚呼出口,他意識到如果自己再耽擱的話,南各莊的新四軍沒準會因為提前察覺到他的中隊的到來,從莊子裏逃掉。
「這可惡的吳雄飛,還有皇協軍,他們難道是瞎了不成?之前進了莊子,居然沒有傳遞迴任何的情況。」
時間緊迫,木村來不及等待偵察兵偵查山體兩側的樹林子了,他大手一揮,喝道,「全速前進,通過山道,絕不能讓南各莊的新四軍逃掉了。」
「嗨!」
木村中隊立馬又加快了步伐,朝着南各莊開進,隊伍很快便踏入了陳大雷一行的包圍圈。
南各莊內,莊口的屋頂上,韓征通過望遠鏡看到了遠處日軍行進的情況。
一般長敬佩道:「教官,可真有您的,剛才小鬼子快走到司令員他們的伏擊圈時突然停了下來,要不是您剛才讓我們故意暴露把他們吸引過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韓征笑道:「小鬼愚蠢,急着消滅我們,自然就容易上當,告訴兄弟們,都準備好,那邊戰鬥一打響,小鬼子應該很快就會直奔着咱們過來。」
一班長疑惑道:「教官,咱們剛才故意暴露,小鬼子肯定知道莊子裏有人,他們還會一頭扎進來嗎?」
「放心吧,會的。」韓征自信道。
………………
戰鬥一觸即發,在木村中隊徹底進入伏擊圈之後,陳大雷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同一時間,耐心潛伏着的順溜終於等到了開槍的契機,他長達一個小時都沒有移動過的准心終於派上了用場,扳機摳動,一顆飛速旋轉的子彈射了出去。
噗——
並不算響的聲音傳來,子彈似乎擊中了什麼。
順溜有些疑惑,這小鬼子中彈怎麼連慘叫聲都沒有傳出的?難道是意志力過人?
還是說被自己一槍打中了腦袋,直接就一命嗚呼了?
在這種無法確認的情況下,順溜忽然想起了韓征的交代,狙擊手之間的對決,一定得確定對方死亡才能徹底解除危機。
「你得學會補槍!」
想到這裏,順溜又衝着那匍匐在草叢中,披着偽裝衣的鬼子開了兩槍,只是這兩槍開完之後順溜的心底卻是猛地一驚,他的聽覺比常人敏銳的多,卻並沒有聽到子彈入肉的那種噗噗聲。
正在疑惑間,一股壓抑感驟然湧上心頭。
腦海里閃過韓征的話語,「狙擊手的直覺相當重要,它可以在危險之中救你的小命。」
電光火石之間,順溜連忙將身子貼着地面往後縮了兩寸。
砰——
不遠處,原本被順溜狙擊的位置飛射出一顆子彈,正打在順溜剛剛撤身的位置。
若不是這兩寸的距離,恐怕此順溜已經被打穿了腦袋。
「這狗日的怎麼沒死?」死死貼着地面的順溜忍不住暗罵,他想起韓征說那個專門留給他的鬼子狙擊手,實力未必在他之下,現在看來事實果然如此。
「可剛才明明打中了。」順溜有些困惑。
他哪裏知道,是那鬼子狙擊手山本的謹慎救了自己的命。
在山本認知的狙擊技巧之中有這麼一個說法,狙擊手最危險也是最容易暴露的時刻,就是在你潛伏在狙擊位置點的時刻。
所以,為了避免這個暴露點,謹慎的像是一隻狐狸的山本在每次選擇好伏擊點,並潛伏下來之後,總會利用金蟬脫殼的辦法,將自己偽裝的外衣留在原地吸引火力,然後真身稍微轉移到另一處地方,為此,他的身上實際穿了兩套偽裝服。
可惜順溜對此是毫不知情的,所以他方才打中的山本也只是山本的偽裝衣罷了。
緊接着的兩槍讓順溜暴露了位置,山本找到了順溜藏身的地點。
但是讓山本意外的是,他打出的一槍居然也打空了,對方似乎又轉移了伏擊點。
現在兩人誰也無法鎖定對方的具體伏擊位置點了。
這讓山本暗自心驚,他金蟬脫殼的這個法子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方才選擇潛伏之前,他仔細觀察過周圍,並沒有發現異樣,看來這個敵方的狙擊手是提前他一步潛伏在這裏的,要不是他的謹慎,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山本忽然想到不久之前那個戲耍並侮辱自己的新四軍狙擊手。
仔細比較過後,他又覺得眼前這個對手似乎並沒有那麼強。
至少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上次那個變態的傢伙,從始至終打得他毫無招架之力,他甚至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摸着。
「看來是上次判斷出的那兩名新四軍狙擊手的另外一名。」
山本暗暗想着,遂打定主意,先幹掉一個也好。
「一個頂尖狙擊手,最重要的是要有腦子。」腦海里回想着韓征的話語,順溜取下了自己頭上的布帽,用槍口頂着布帽,稍稍伸出草叢外。
一直在暗中伺機等待的山本果然立馬開出一槍。
砰的一聲,帽子被掀飛了。
近在咫尺的子彈飛過,順溜卻並不驚慌,相反,他的嘴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頂尖狙擊手的對決,更考驗的是雙方的意志力和心性。」
現在順溜確定,自己已經在心理上佔了上風了。
事實也果然如此,就在那一槍打出,把布帽掀飛的時候,山本暗道一聲糟糕,他知道是自己上當了,現在自己的大概位置已經徹底暴露了。
山本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所處的地勢更高,只需要死死的將腦袋貼在地上,以對方的角度絕對打不到他。
可他哪裏知道,順溜並不是想要藉此一槍打掉他,只是想要藉此壓製得山本不敢隨意動彈而已。
順溜匍匐着身子,迅速向身後退去。
順溜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那個鬼子精明,肯定很快就會反應過來,他必須要藉助對這山體的熟悉,快速的繞到鬼子的後方。
時間一點一滴的划過。
約莫幾分鐘之後,山本忽然意識到不太對勁兒,對方並沒有再次作出任何回應。
這太不應該了,難道就要與自己死耗着?
想到這裏,山本借着順溜的方法,也悄悄的取下自己的鋼盔頂在槍口,然後伸出草叢搖了搖。
半晌,卻是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山本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原本他與對手雙方都已經暴露,處於明面,可現在他卻失去了對方的蹤影,把自己擺在了明面上。
以明對暗,他已經處於絕對的劣勢。
原有的伏擊點是決不敢再呆了,山本緊貼着地面,稍稍挪動屁股,像是一條蟲子般向後蠕動着。
又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山本的位置離了他原有的伏擊點四五米遠,在確定順溜的角度絕對打不到自己之後,他這才悄悄起身,正準備向後隱退,忽然覺得自己被什麼盯上了,連忙整個人重新匍匐在地上。
一顆子彈幾乎是貼着他的後背飛過。
子彈的方向是來自身後,山本一時神色駭然,對方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他的背後去了。
潛伏在山本不遠處的順溜暗道一聲可惜,這個鬼子的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看着重新將自己躲在死角下的山本,順溜也無可奈何,子彈打不着了。
山下的戰鬥已經是愈演愈烈,木村中隊陷入苦戰,自然沒工夫注意到山上兩名狙擊手的戰場。
順溜想要提前趕下去給司令員陳大雷幫忙,他不想再和這鬼子耗下去了,靈機一動,順溜從腰上拽下來一顆手榴彈。
打不着,我還不炸死你!
只是想了想,順溜記得韓征說過,狙擊手最怕的就是暴露,萬一這手榴彈炸響,山下的鬼子直接拿鋼炮給自己來一炮,那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裏,順溜的嘴角忽然掛起一絲壞笑,他拿出手榴彈,並扭下後蓋,卻並沒有拉響,就朝着那鬼子藏身的大致區域丟了過去,且一連丟了兩個。
撲通撲通兩顆手榴彈被扔出去之後,又順着草地滾動了幾下,有一顆幾乎貼在了山本的身上。
山本聽見動靜,側眼一瞧,一顆手榴彈赫然就在眼前。
久經沙場的老將,在面對手榴彈這種利器的時候,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頃刻之間,山本哪有時間去看清楚那連煙霧都不會冒的手榴彈原是沒有拉環的,整個人幾乎是瞬間就從地上彈跳起來,向左邊臥倒過去。
早就等着這一刻的順溜哪會留手,就在山本的身子越起來的瞬間,一顆子彈飛射過去直接擊中了山本的腰部。
山本中重的砸在地上,茂盛的草木又把他的身子遮掩住了。
他受了重創,但並沒有死亡,最可恨的是那兩顆手榴彈並沒有爆炸,這讓山本在心底暗怒,自己又特麼上當了。
但山本並不準備放棄,他的傷勢雖然很重,卻並不會立即要命,他決定賭一把——裝死,等到敵方的狙擊手過來查看的時候再一槍幹掉對手。
如果一切如同所料,就算是慘勝,至少他也贏得了這場對決。
可他哪能料到,對面的順溜壓根兒就沒有這麼想。
「對,還得補槍嘞!」不遠處的順溜嘿嘿笑了聲,朝着山本倒下的位置連續開槍射擊。
噗嗤——
子彈打中了大腿,鮮血汩汩而出。
噗嗤——
子彈擊中了小臂,山本疼的整個人都有些痙攣。
噗嗤——
噗嗤——
山本終於他麼的絕望了,對方謹慎的比他還像一個狐狸,壓根兒就不過來查看,就這麼不斷地補搶。
他這會兒身上已經被打出了五六個血洞,別說是絕殺對方了,連一根指頭都快動彈不得了,生命正在快速地流逝。
「八嘎,你個混蛋啊!」山本費盡了最後一分力氣大罵道,發泄着心中的不甘。
順溜卻是眼睛一亮,憑藉着對方發聲的位置,判斷出他頭顱的方位,砰的一槍打出,直接擊中山本的腦袋,徹底了結了這個鬼子狙擊手罪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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