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說的嘴皮子都幹了,看着楊恆坐在那裏還有些猶豫,於是趕緊的趁熱打鐵。
「而且我告訴你,這三清觀是一個火居道士廟,裏邊的道士是可以結婚的,只要是不把老婆帶到道觀里來,在外邊安個家沒人管你。」
楊康的這句話徹底打消了楊恆的顧慮。
如果真的像楊康說的這樣,那麼去這道觀當道士,和找個工作也沒什麼差別。
唯一的差別就是工作服有些不同罷了。
現在的楊恆眼睛已經開始有些冒光了,「工資待遇怎麼樣?」
楊康看着楊恆來的興趣,立刻繼續的在那招搖撞騙。
「工資一個月四千五,月底還有提成,好的話一個月能拿六七千。」
楊恆聽到工資這麼高,徹底放下了顧慮,然後興致勃勃的問道:「有休假嗎?我要是回來看看老人,不會是沒時間吧?」
楊康無奈的看了看楊恆,「你也是太老實了。想要休假那還不容易,就說出去做法事了。到時候道觀還要給四百五十塊錢的差旅費呢。」
楊恆聽到還有這好事,徹底就放下了顧慮。
「行,就這麼定了,什麼時候上班?」
「隨時都可以。」
楊恆當場拍板,「明天就工作。」
「那你和伯父伯母說了嗎?這當道士,咱們自己知道是一個普通工作,外人可不這麼看。」
楊恆聽了之後,臉色就有些灰暗,他從小到大說實話,就一直生活在父母的陰影中。
楊康看着楊恆那沒出息的樣,有些恨鐵不成鋼。
「行了,一會兒我和你一塊回一趟家,我和兩位老人家說。」
楊恆聽了楊康大包大攬,立刻就眉開眼笑。
「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回去你說,要說我爸媽呀,對你比對我都好,你的話他們一般是聽的。」
就這樣,兄弟兩個匆匆的吃了早飯,然後楊康載着楊恆回到了家中。
這兩個人一進門,當先碰上了楊恆的母親。
這位王桂蘭女士,見到兒子回來了,先是眼睛一亮,接着臉色就沉了下來,直接把手上的盆摔在了地上。
「你還懂得回來呀?有本事你永遠別進這個家門。」
楊恆見了母親發怒,立刻就變成了綿羊,躲在楊康後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還是楊康有本事,趕緊上前扶着老人家開始陪笑臉,結果幾句話說下來,立刻就把老人家說的破涕為笑。
而楊恆這才跟着他們兩個後面,進了家門兒。
等到了中午,楊恆的父親楊老爺子進家門兒,見到楊恆之後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不過有楊康在中間撮合,總算是場面沒有失控。
等到中午吃完飯,楊康才把自己介紹楊恆去當道士的事情,對兩位老人家說了一遍。
結果想像中的暴風並沒有來。
楊恆的老父親楊宏偉,聽了楊康的建議之後,仔細想了想,覺得這確實是個辦法。
別人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作為父親的楊宏偉,對楊恆的的性格了解的一清二楚。
這楊恆可以說是被他們兩個養廢了,在社會上根本經不起摔打,還不如讓他當個假道士,安安穩穩的過這一輩子好。
這樣楊恆和楊康以為最難過的一關,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度過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楊恆老老實實的在家呆着。
而母親王桂芳,也不像原先對楊康那麼嚴厲了。
兒子很快就要出門工作了,在家裏待的時間也短了,作為母親的王桂芳,表面上剛硬,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
在幾天之後,到了約定的時間,楊康親自開着車來接楊恆。
楊恆帶着一堆行李,在父母的相送下,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家門。
楊康開着車載着楊恆,離開了市區,一直向郊外的行去。
這一路大概開了一個小時,終於是來到了一處小山前。
到這兒已經沒有大路上山了,楊康和楊恆兩個人只能是將車停下來徒步上山。
楊恆一邊隨楊康上山,一邊打量,只見這處小山,雖然山不高,但是卻叢林茂密,茂林修竹。
山**上,人來人往應接不暇。
看來上山求神問道的人,確實不少,怪不得這裏要招人呢。
等到兩個人來到山頂上的時候,才見到這裏有一座規模不小的道觀。
道觀是香煙繚繞,眾信徒來往穿梭。
在山門前有許多的小商小販,在販賣着紀念品。
原來楊恆還以為他所在的道觀會非常的冷清,沒有想到這裏這樣的熱鬧。
楊康帶着楊恆來到山門前,和山門外的一個道士打了個招呼,然後便輕車熟路的進去了。
他們進了道觀的前院,並沒有進大殿,而是從大殿旁的一處角門穿到了後院。
之後,三轉兩轉來到這座道觀的方丈室。
現在人們一說方丈,都覺得應該是佛教用語,其實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道經中說:「方丈乃人天教主,度世宗師,演龍門之正法,撐苦海之慈航,作全真之模範,律門之綱領,非有道之師,不可立也。」
道教全真派引申了方丈這一詞的內涵:「方方一丈之地內無雜念者,乃高人。」
因此,道教全真派,正一道的當家道長也稱「方丈」。
來到門前的時候,楊康敲了敲門,對裏邊喊道:「表叔,人在不在?」
隨着楊康的叫門聲,裏面有了回話:「進來吧。」
接着楊康一推門,我帶着楊恆進了方丈室。
楊恆進來之後可不敢亂動,只是抬頭飛快的在方丈室內打量了一眼,就拿着行李,老老實實的站在楊康的身後。
這時方丈室的土炕上,坐着一位五六十歲的老道士,看起來紅光滿面,就是肚子有些發福。
這楊康進了方丈室也不見外,直接就坐在了土炕之上,對着那老道士說道:「表叔,這就是我的好朋友楊恆,我給你帶來了,你可給他安排個好一點的差事。」
那老道士抬頭上下打亮了楊恆一眼,然後想了一想才說道:「咱們這三清觀,道士已經是全了,這裏是安排不下其他人了。」
楊康一聽這話有些急了,「表叔,前幾天你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你着什麼急呀?等我把話說完。」
那老道士摸了摸鬍子,繼續的說道:「咱們這裏雖然安排不下人了,但是有一處小道觀,卻是缺一個主持。不如就讓你這個朋友去那裏當主持。」
楊恆站在那裏,聽說自己直接就越過普通道士這一台階,登上了主持的高位,立刻就眉開眼笑。
但是楊康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在商場上也打滾了一段時間,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表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都是自己人,你給我個實話。」
那老道士聽了之後,也只能是一陣陣的苦笑:「本來咱們這兒是短一個看藏經樓的,結果那個小道觀的主持前兩天鬧到了咱們觀里,死活是不在那呆了。我也是沒辦法,畢竟都是這麼多年的老人了,只能是先把這個缺給了他。」
「道觀的主持不是很好嗎?他為什麼留着好差事不干,非要回來當一個圖書館管理員。」
楊康這一下,正好問出了楊恆心中的疑惑。
「嗨,那道觀我前幾年也去看過,除了規格小一些,其他的設施也非常的齊全,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較偏僻,一年也沒幾個人去,香火就更別提了。」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乾脆不把它廢棄了?」
「說什麼呢?崽賣爺田不心疼,這小道觀雖然小,但是確實咱們這一派祖師剛出家時待的地方,我就是再不成器,也不能讓這個道觀給廢了。」
楊康現在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來晚了一步呢,於是只能是再給楊恆爭取一些好處。
「我這朋友去那兒當主持,工資應該更高一些吧?」
「那是自然的,去那兒當主持,自然會有很多的優待。」
老道士停了一下,像是在猶豫什麼?最後才說道:「這樣吧,讓你的朋友去那小道觀當主持,我親自收他為徒,授予《太上三五都功經籙》。工資嘛,那裏沒什麼油水,我直接給他發7000塊錢。」
楊康聽到這裏,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而站在一旁的楊恆根本就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不說錢的事情,就說這授籙,可不是一成為道士就能夠得到的。
在道教之中,授籙代表着這個人已經正式成為了法師,能夠憑藉自己本身同諸天神仙聯繫。
至於聯繫不聯繫的到神仙,就看本身的功力和同神仙的關係遠近了。
如果你聯繫的神仙和你這一派的關係近,比如說是你這一派的祖師,那麼自然就容易聯繫到,施法的時候,就可能成功率大。
如果你聯繫一個你不認識的神仙,人家可能連理都不理你。
就好像你打電話到一個陌生人家,人家一看電話是陌生號碼,直接就給你掛了。
不過好歹一旦授籙之後,你等於就有了這個電話,可以給別人打電話了。
商量好後,楊恆也就心安理得的在三清觀暫時的住下來。
由於過幾天要給楊恆行授籙之禮,所以這幾天楊恆要把儀軌都記下來。
除此之外,還要臨時抱佛腳的把那些經書道書都看一遍,省得到時候人家一問他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這也就是走個過場,等到楊恆一旦授籙完畢,去了那個小道觀去當主持之後,以後就天高皇帝遠沒人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