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成子看着張君浩的眼睛說:「第一,您不能調查我的過去,我過去不管對中國人民犯下多麼嚴重罪行,您都必須赦免。這一條是前提,您假如為難,可以不答應。」
張君浩的眉頭緊緊皺住,嘆氣問:「你到底對中國人民犯下了什麼重罪?」
三井成子說:「我是特高課高級特務,上級有命令就必須執行,犯下重罪數不勝數。」
張君浩閉上眼睛,重重嘆氣說:「我沒有資格赦免呀!」
三井成子站起來,笑中帶着淚花說:「明白了,我不想再談下去了。我們就此告別吧!」
張君浩睜開眼睛,凝視三井成子的眼睛,小聲說:「冤有頭,債有主,你假如全都是奉命行事,就象戰場上的普通日軍官兵,戰後都是可以免罪或減輕懲處的。」
三井成子說:「我不是普通官兵。」
張君浩說:「山下少佐也不是普通官兵,在他加入反戰同盟後,不僅沒有追責,還受到優待。你為我提供22師團進攻永康詳細方案和提供山本五十六行程情報,這一點李莉都有記錄,你做的這些事可以抵罪,甚至可以獲得重獎。你主動投奔我,僅憑這一點就可以獲得表彰。」
三井成子說:「我要你答應我,不追究我所犯下的任何罪責,不調查我的過去。」
張君浩想了想後,點頭說:「行!我答應你。」
三井成子象蛻了一層皮一樣,突然渾身一松,臉上出現燦爛笑容。
三井成子坐下,看着張君浩眉開眼笑說:「第二,您必須真心喜歡我。現在和過去您可能都只是把我當玩物,但將來必須真心喜歡我,假如不能答應,我就立即離開。」
張君浩怔了怔,小聲說:「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對待你?你應該明白,我有未婚妻。」
三井成子笑說:「我知道你不僅有未婚妻,還有象妻子一樣一直陪伴着你的美軍戰地記者李莉,她們倆都花容月貌,是人間尤物,而且才華橫溢,世上無人能及。但請您放心,我不要她們倆的地位,只要能象丫環一樣伺候您。」
張君浩點頭說:「行!我答應你。」
三井成子笑說:「我要化名吳瓊,對外說我是吳笛同族人,家人都被日軍殺死了,現在是孤兒。傍上吳笛,我就自帶光環,一般人不敢欺負我。而且吳家大小姐帶個丫環做陪嫁,外人也是能理解的。」
張君浩笑說:「你對中國傳統婚俗還是了解的,行!我答應你。」
三井成子笑說:「還有您要允許我為您工作。」
張君浩笑說:「求之不得,我答應,當然答應。」
三井成子說:「您現在就把警衛隊召集在一起,向他們宣佈您的決定。」
張君浩點頭說:「可以!我現在就跟謝新明和王進賢說,讓他們把警衛隊召集起來,開個短會,熱烈歡迎吳笛的同族姐姐吳瓊,參加特混戰隊。」
警衛隊在越山寺院子裏整齊肅立,張君浩和三井成子並肩站在台階上,張君浩向大家宣佈了關於對三井成子的一系列承諾,警衛隊員們一起熱烈鼓掌。
從此不再有三井成子,只有吳笛的同族姐姐吳瓊。
吳瓊對大家說:「我剛參加特混戰隊,就想建立功勳,我報告大家一個情報,在離此地二十里開外的一座山的山坡上,集結着特高課二十名特務,我想帶領警衛隊,前去把他們全都殺死。」
張君浩朗笑說:「行!謝新明隊長,你立即率領警衛隊一隊,跟着吳瓊前去,把日本特務殲滅了。」
謝新明滿臉笑容,大聲說是。
張君浩回到房中繼續喝茶,李莉在一側坐着,看着張君浩眉開眼笑說:「三井成子真是個奇人,要求不高嘛!」
張君浩擺手說:「從此叫她吳瓊吧!她雖然有很多話都沒有和我明說,我想她一定走投無路了,不得不做出投降決定。」
李莉笑說:「您就不擔心她是假裝投奔您,將來您對她一旦放鬆警惕,她就有可能刺殺您?」
張君浩笑說:「她將來假如真的動手刺殺我,我確實只有死路一條。但我現在只能相信她,她所說非常合理。」
李莉說:「我想想都有點後怕的,她可刺殺過您,而且身懷絕技。」
張君浩看住李莉的眼睛,笑說:「我和她打交道次數也多了,自以為對她還是了解的。我們現在非常需要她的幫助,有她相助,我們才能打敗22師團。」
李莉的眼睛睜大,好奇問:「她會幫助我們打22師團的?」
張君浩笑說:「謝新明只要能把特高課特務全都殺死,她就會幫助我們打22師團。」
李莉點頭說:「看來她也擔心您不信任她,怕她是假投降,所以才讓謝新明去剿滅特務的。」
張君浩點頭說:「她回來後,我就要她使用電台,偵聽日軍情報。」
李莉狂喜,眉開眼笑說:「我知道您遲遲不肯作出用兵動作,就是因為對日軍情況不了解,三井成子,不吳瓊,假如能把日軍情報告訴您,呵呵!您就能有針對性用兵打仗嘍!」
張君浩點頭說:「除此外,我還正在特混戰隊隊部訓練日本女兵,我可以讓她當日本女兵隊長,讓雨宮櫻子當副隊長。」
晚上,警衛二隊返回,張君浩在指揮部聽取謝新明和吳瓊的匯報。
二十名日本特務的身份牌全都攤在桌上,張君浩撫摸身份牌,看着吳瓊笑說:「能消滅『虎』機構特務比消滅日軍一個大隊都重要,你立下頭功。」
吳瓊燦爛笑說:「謝謝您。」
張君浩說:「我們這裏還有四部電台閒置着,負責安排人把電台使用起來。我想用這些電台攔截並破譯日軍電報。這一任務,不知你願不願意接受?」
吳瓊點頭笑說:「多謝隊長信任,我願意。」
張君浩對杜偉團長說:「安排人把電台全都架設起來,並在吳瓊領導下,開展工作。」
杜偉團長大聲說是。
電台工作人員拿着電報來到,張君浩接過看,是張伯良發來的,電報上說,日軍一整天都沒有發動進攻,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
張君浩拿電報稿快速寫道:「諸暨這一帶日軍也沒有行動,日軍有可能調整了戰術。我正在安排人採用多種手段偵察日軍情報。告訴羅忠參謀長,不能因為日軍不進攻,就放鬆警惕,繼續做好應戰準備。」
電報簽上姓名後,交電台工作人員拿去發報。
新四軍朱隊長說:「我們的人已經滲透進了諸暨與嵊州,我相信很快就能與交通站接上頭,明天估計就會有情報傳回。」
張君浩眼睛發亮,點頭說:「新四軍的情報網絡我非常信任,一有情報,趕緊告訴我。」
朱隊長點頭說:「知道。我採用飛鴿傳書形式收發情報,只要有重要情報,一定能很快就送來。」
晚上十點,在寺廟大殿一角,四部電台都在搜索着日軍電台。
張君浩和謝新明、王進賢、杜偉團長一起站一旁察看。
吳瓊站張君浩面前,眉開眼笑說:「隊長,通過截獲與13軍司令部往來電報分析,22師團於昨天凌晨獲得兩個中隊炮兵和兩個中隊裝甲兵的補充。」
張君浩看着杜偉團長笑說:「獨立團多虧沒有殺向東陽,要是殺過去了,麻煩就大了。」
杜偉團長倒吸一口涼氣說:「日軍的補充速度真快啊!」
吳瓊說:「日軍補充並不快,這些補充22師團早就提出來了,到現在才補充。山炮是聯隊編制,現在只有兩個中隊,遠遠不夠。裝甲兵是中隊編制,過來兩個中隊,實力翻倍了。裝甲車中沒有重型坦克,只有輕型坦克,承受不住火炮打擊。我以為並不足為懼。」
張君浩點頭說:「搞清楚東陽和義烏、諸暨、嵊州方向日軍兵力非常重要,我們現在處於和日軍22師團決戰階段,這幾天只是決戰前的情報收集階段,一旦摸清了日軍情報,我們就要對日軍22師團殘部發動雷霆一擊。你掌握的關於日軍情報,趕緊詳細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