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依靠鋰電池驅動螺旋槳緩慢滑翔在米海底的迪里雅斯特號沿着一條冒着岩漿的海底裂縫向前行,此時潛水器內部的溫度已經超過了攝氏度,路明非三人因為擔心高溫中暑而紛紛脫下了作戰服,反正這裏面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筆下樂 m.bixiale.com
「外部水溫度。」楚子航說,「雖然有隔熱層,但如今繼續靠近岩漿表面的話,我們自己未必受得了。」
「現在還是蒸桑拿,再升溫就改烤乳豬了。」路明非抹去滿額的汗。
「你們介不介意我把內褲也脫下來?」路明非說。濕透的內褲像個燒熟的癩蛤蟆趴在他的屁股上,在這種極度酷熱的環境中,身上黏一根線都覺得熱。
「請便,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愷撒咬着雪茄,「艙外溫度又升高了度,氧氣存量還剩分鐘。」
路明非扒下內褲往角落裏一扔,覺得好像扒去一件羽絨服那樣渾身鬆快。
須彌座上,翹着二郎腿觀看着迪里雅斯特號攝像機所拍攝下來的畫面的墨千夜留意到鏡頭前有什麼黑影忽然一閃而過。
「凱撒,注意你的九點鐘方向,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
聽到墨千夜的提示,凱撒操控着迪里雅斯特號轉到九點鐘方向的時候,路明非只是看了一眼就完全忘記了酷熱,他緩緩地打了一個寒戰,全身一個一個地冒起雞皮疙瘩。他居然看見了一座塔!一座巨塔!它矗立在地裂旁的緩坡上,岩漿的潮汐就在它不遠處漲落,黝黑的塔身被映照着,塔身仿佛即將融化的鐵胎。沒有人說話,此刻一切語言都顯得無力,所有的心情只剩下震撼、狂喜和恐懼。從下潛小組到須彌座上的源稚生到學院本部的施耐德和曼施坦因,所有人都在看那座塔,它好像已經在那裏矗立了幾百萬年,像神一樣巍峨又像神一樣孤獨,看到就讓人想要膜拜。
「那不可能是人類的東西。」愷撒嘶啞地說。
「不可能,」楚子航說,「人類絕不可能在米的深海中造起這樣的巨塔。」
「龍的城市?」路明非嘴裏說話,卻聽不出那是自己的聲音。
隨着迪里雅斯特號的前進,一座威嚴的城市浮現在視野的盡頭,以神國的姿態!
越過一道海底山脊,下方的古老城市如畫卷般展開。它以高塔為中心,與岩漿長河為鄰,歷經千萬年不朽。迪里雅斯特號巡弋在這座古城的上方,就像飛艇穿行在摩天大廈之間。古城的一半已經滑入岩漿河,另一半也只剩下倒塌的廢墟,唯獨中央的那座巨塔經年固執地矗立着,象徵這座城市昔日的榮光。即便從倒塌的廢墟仍能看出它當初的雄偉,連綿的建築,隆起的山形屋頂上鋪着鐵黑色的瓦片,瓦片上鐫刻捲雲和龍獸,數百米長的金屬鎖鏈掛在建築物的四角,鎖鏈上掛着黑色的風鈴,這些鎖鏈在海流中起伏,千千萬萬的黑色風鈴搖擺,演奏無聲的音樂。
所有人都被這座城的古奧與威嚴壓得喘不過氣來,走遍世界上所有文明遺蹟都不曾見如此宏偉的建築風格,可那些已經毀滅的古老文明又都繼承了這種建築風格的一鱗半爪。這座古城仿佛是由神持巨斧在岩石上雕刻出雛形,再用黑鐵、青銅和白銀進行裝飾,留存至今的線條依舊那麼簡單和鋒利,它的美學經得起時間考驗。
楚子航在紙上做速寫,繪製這個城市的地圖。依稀可見這座城市當年的佈局,縱橫的大道把城市分隔為不同的區,廢墟中央是古羅馬鬥獸場般的圓形廣場,以它為發端,四條皇道通往東南西北。廣場中央矗立着最初發現的那座巨塔,塔身上有繁複的浮雕花紋,塔頂有長達數十米的鋒利尖刺,其他建築頂部也有類似的尖刺。放眼出去下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尖刺,仿佛生鐵的荊棘叢。
「城市以中央廣場為圓心向着四周擴散,東南西北四條皇道是最主要的通路。有道路的話說明這座城市是建造在地面上的,後來才沉入水底。」楚子航說,「巨大的廣場說明龍類經常有盛大的宗教活動。」
「龍族信什麼教?神龍教麼?」路明非順嘴問。
「這種時候就不要開槽王屬性了。」楚子航說。
愷撒駕駛着迪里雅斯特號在古城上空巡弋:「氧氣存量還夠,我們儘可能繪製城市地圖,然後降到建築中用機械臂取一些樣本。」
「龍族為什麼要建那麼高的塔?」路明非仰望那座通天徹地的巨塔,忽然間神思恍惚。
「龍族習慣把戰爭記錄在柱狀的東西上,立在露天場合,戰勝了就記錄榮耀,戰敗了就記錄仇恨。」楚子航說,「塔的另外用途就是處刑。龍族習慣把罪人釘在塔上風乾,風乾一個龍類需要幾百年,在幾百年裏那犯罪的龍類被所有族人無休止地凌辱。」
迪里雅斯特號從高塔側面經過,楚子航臨摹着浮雕和那些古怪的文字。那些看起來是象形文字,由蛇形的曲線組成。文字和浮雕連成一體,像一條猙獰的野獸把四稜柱狀的塔纏繞起來。湊近看,巨塔呈現出明顯的金屬質地,儘管鐵鏽一樣的細小貝類覆蓋了表面大部分面積,但仍有一些地方光明如鏡,所以塔身表面才會強烈地反光。如果不是它充當了路標,隔着一道海底山脊,愷撒原本不會發現這座海床上的城市。
「千夜,你是語言學方面的天才,你能翻譯一下這什麼寫的是什麼嗎?」路明非在耳機里問道。
「你當我是《哆啦夢》的翻譯蒟蒻還是《黑衣人》的宇宙翻譯機,這玩意比象形文字還要古老!」墨千夜說,「不過我個人認為這大可能是記錄着這座城市的重要歷史,比如這座城市主人的光輝事跡。」
「呼叫須彌座,呼叫須彌座。」他接入源稚生的頻道,「你們看到了麼?你們看到了麼?」
「我們看到了,諾瑪系統和輝月姬系統正在保存你們傳回的視頻和圖片並進行分析。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控制攝像機指向不同的方向,你們拍攝的視頻每一秒鐘都是無價之寶,這是我們第一次直接觀察到龍族古城。這對我們研究龍族歷史和文化來說是第一手資料,施耐德教授正寫郵件向校長和校董會報告這一發現。根據氧氣存量來看你們還能在水下活動分鐘,請抓緊時間尋找胚胎。「源稚生說。
「胚胎應該在這座廢墟里沒錯,可這座城那麼大我們該從哪裏找起呢?」
「迪里雅斯特號有一套聲納系統,你們可以試試用聲納搜索它的心跳。」
愷撒打開了聲納系統,迪里雅斯特號開始接收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信號。海水是聲音的優良介質,聲波是水中探索最有力的工具,以裝備部的技術實力能在海面上捕獲胚胎的心跳信號,那麼在胚胎附近的迪里雅斯特號依靠聲納應該能很準確地定位胚胎。
「奇怪,雜波很多。」愷撒皺眉,「這裏好像有回聲似的,各個方向都能搜索到規律的心跳聲。」
「總不會四面八方都是龍類胚胎吧?」路明非想想就覺得肝顫。
「這東西要是也能量產那我們就不用混了,沒有人能阻止龍族稱霸世界。」愷撒說,「但確實很奇怪,好像胚胎的心跳聲來自廢墟的下方,但不是來自某個點,而是整座廢墟的地面都在震動。好像……是這座廢墟的心跳似的。」
「那我們把硫磺炸彈直接扔下去?」路明非說,「打到哪裏算哪裏,我可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
「沒用,胚胎不可能有整座城市那麼大,應該是它的心跳在廢墟中引發了共振。」愷撒說,「我們再找找。」
「看前面那個東西,像不像一座鳥居?」楚子航指向前方。
深潛器的正前方是一座傾斜的建築,確實很像日本神社前的鳥居,醒神寺中就有一座小型的鳥居。這東西其實是個很簡單的結構,用兩根柱子支撐起橫樑和枋,參拜神社的人要從鳥居下走過。但在神官們看來,鳥居其實是結界的象徵,一旦走過鳥居就進入了神的世界。通常鳥居是用岩石或者朱紅色的木柱搭建的,但那座建築表面泛着青黑色的微光,看起來跟高塔一樣是金屬質地,即便京都伏見地區號稱最宏大的千本鳥居也不到十米高,但這座鳥居般的建築有近乎五十米高,令人覺得當初從這座建築下經過的一定是魁梧的巨人。
大概是海底火山噴發時,高溫岩漿曾侵入這裏,建築下方的道路中填塞着黑色的火山岩,建築本身也熔化了一半,鐵水往下流淌,凝結成嶙峋的鐵牙。楚子航調整水下望遠鏡的焦距,建築表面的古老花紋呈現出來,那是寫實風格的雕刻,這種細節豐富的資料無疑是極其珍貴的,愷撒把相機轉過去拍照。
幾秒鐘後照片就傳到了本部的中央控制室,呈現在大屏幕上。施耐德和曼施坦因是接觸過很多龍族古物的人,但在這樣細緻的雕刻面前仍舊覺得震撼莫名。繪畫、雕刻和文字是最有價值的古物,根據這些東西就能推想已經湮滅的古代文明,從生活方式到信仰,從工藝水平到政治制度。
這些雕刻描繪了成千上萬的鬼神在作戰,這些鬼神的形象在任何文明中都不曾出現過,如果那場戰爭卻曾有過而不是虛構的,可想而知它的慘烈程度超過了人類歷史上的任何戰爭。
「人身蛇尾的形象很罕見。」曼施坦因說。
「古文明中人身蛇尾的形象我只記得有印度的納迦、中國的女媧和古希臘的美杜莎。」施耐德說,「在文獻中從未記載龍類以人身蛇尾的形象出現。」
雕刻中各種鬼神都以人身蛇尾的形象出現,因為是寫實的風格,可以想像人身蛇尾的怪物們用蛇尾纏住彼此的脖子,噴吐着帶毒的烈焰,同時揮舞致命的刀劍。那場戰爭的場面被雕刻得太過逼真又太過匪夷所思,似乎有太多想像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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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守......」墨千夜喃喃道。
「嗯?什麼屍守?」
「千夜,你認得這是什麼嗎?」
「認得,這是龍族的一種煉金兵器,屬於可量產型的炮灰,通過鍊金術把混血種的屍體進行改造,變成類似於死侍的戰爭兵器,可熟練使用各種武器進行戰鬥,一般的小口徑武器根本打不穿它們表層覆蓋着的鱗片狀皮膚,雖然個體戰力不算很強,可一旦形成了數量優勢的時候會變得非常麻煩,我覺得聲吶所探測到的心跳聲應該正在處於沉睡狀態下的屍守吧。」墨千夜打了個哈欠後漫不經心的說,好像那些正在沉睡着等待被敵人驚醒的屍守跟自己沒有關係一樣。
咕咚~~~
不知道是誰咽了一口水,估計是路明非吧?一想到自己周圍正沉睡着一大群數不清的那什麼屍守,路明非都有點想趕緊找到那頭龍王,把快遞交到他手上後趕緊上浮離開這個鬼地方。
剛坐起來再小抿一口咖啡的墨千夜突然察覺,路明非他們好像剛剛經過了那座鳥居。
「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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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一座龍族古城麼?」曼施坦因說,「我們猜測它是龍族古城只是因為以人類文明是造不出那座塔的。」
「令人吃驚的東西太多,一時無法消化。」施耐德說,「雖然機會很難得,但我有種很不安的感覺,差不多該返航了,既然已經定位了那座城,還有機會下潛去解決胚胎的問題。」
曼施坦因盯着大屏幕上的照片出神,臉色忽然變了:「門……鳥居就是一種門!見鬼他們真的在水下看見了門!」
巨大的恐懼在施耐德心裏炸開。是的,鳥居其實就是一座門,只不過它像凱旋門那樣,是象徵性的門,沒有與牆相連,但它確實是座門,因為它區分了內外!他們沉浸在驚人的發現中忘了門的事,除了泄壓閥故障,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讓他們稍微放鬆了警惕。十一年前的故事正在重新上演,下潛,發現門,向着門前進……視頻顯示迪里雅斯特號正筆直地去往那座鳥居,在施耐德眼裏,那座詭異的建築立刻變成了扭曲的巨口,要把一切吞噬掉。
「不要靠近!不要靠近!返航!返航!」他失控地大吼,十一年前的精神烙印太深了,此時此刻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無人回答,通訊頻道中靜得叫人害怕,源稚生不說話,迪里雅斯特號沒動靜,連日本分部的輝月姬系統都沒有應答。
「報告施耐德教授,五秒鐘之前輝月姬系統和我解除了所有連接,我們和日本分部以及迪里雅斯特號的一切聯繫中斷,我正在試圖維修,但輝月姬系統沒有應答。」諾瑪的聲音迴蕩在中央控制室里,施耐德震驚地看着大屏幕上位於日本海域的光點熄滅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