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
林斌芬搖了搖頭,臉上雖然揚着笑,但是看起來,卻非常僵硬。
「林校長,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剛才聽的鬼故事,嚇到你了?」
楊婕略帶抱歉地詢問,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心裏卻早已笑開了花。
其實,她自己也怕聽鬼故事,可是為了給林斌芬造成心理壓力,就硬頭皮聽了起來。
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讓她莫名開心。
「沒,沒有。」
林斌芬尷尬地笑了笑,說:「沒想到楊警官喜歡聽這種靈異事件。」
「額,我平時開車,容易瞌睡,但是聽着靈異故事,就會很精神。所以,車裏常備的都是靈異故事,和靈異電影。」
……
安雪聽着她的解釋,差點繃不住的笑了。
要知道,楊婕作為一個白羊座的女生,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
可是,她現在這個謊話,聽起來特別像那麼回事。
林斌芬抿了抿唇,笑道:「原來是這樣,是我沒辦法聽這些,實在是有點害怕。」
「其實,不做虧心事的話,根本不需要害怕呀。」
楊婕一臉天真的補了一句,走到電梯前按鍵:「我就是覺得自己一身正氣,根本不怕這些,所以才能聽這些的。」
「是啊,你們當警察的,確實正氣。」
林斌芬跟在安雪身邊,見到電梯門打開,便和她一起走了進去。
很快的,大家回到了專案組。
楊婕,邱雲和簡晶晶,各自把林斌芬,彭昊和鄒父安排進了單獨的偵訊室內。
然後,幾個人才回到了公共辦公室。
安雪看着簡晶晶和秦靜,便直接開口問道:「對了,你們去找那個保安了解情況,結果怎麼樣?」
「跟我們之前推測的一樣,他得到了彭氏的照顧,所以什麼都沒說,只是非常明確的表示,他是第一個發現孟夢屍體的人,然後第一時間報了警。
另外,他還強調,周圍沒有其他人。
至於小雛菊了什麼,他根本沒有注意。因為
因為當時,他嚇得不行,根本沒辦法再去查看孟夢手裏,或者身邊有些什麼東西。」
「那他發現屍體的時候,周圍也是沒有其他人在的嗎?」
「他說,發現的時候,是這樣!但是,他去打電話報警的時候,離開了現場,所以不是很清楚。」
「三年前,手機早就普及了,還需要離開現場去打電話?」
安雪提半眯着眼睛,提出疑問。
簡晶晶無奈地聳了聳肩,說:「他就是這麼回答的,就算知道他可能說的是假話,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所以不能把他怎麼樣。」
「好吧,這個保安,先放一放。現在帶回來的三個人,最有可能成為突破口的,是林斌芬。因為,她看起來是非常害怕鬼神之說。」
安雪說話時,把林斌芬、彭昊和鄒父的照片,放到幻燈機上。
「所以,她對『孟夢回來報仇』這個說法,潛意識裏是接受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可以說一下鄒亞楠死前,請佛像,搭建神龕的事情。」楊婕舉手,提出自己的建議。
安雪點了點頭,說:「是,可以用這個,來找林斌芬的突破口!至於鄒父,我估計用處不大,因為他是完全由律師幫他回答問題。再說彭昊,他本身是害怕的,可是他的理性思維,比林斌芬要強一點,所以,就目前而言,他不太可能鬆口,說出真相。」
「也就是說,我們主攻林斌芬,另外兩個人,就當例行公事,簡單做個筆錄?」
秦靜根據安雪的分析,總結了方案。
「是。」
安雪點了點頭,說:「所以林斌芬那裏,我和楊婕去問,彭昊,暫時晾着他,而鄒父和他的代表律師那裏,就由小靜和晶晶去做一份筆錄。」
「好,知道了。」
「邱姐,你就在觀察室,做後勤吧。」
「嗯。」
邱雲點頭,跟着安雪他們一起走出辦公室。
她看着安雪她們分別進入1號和2號偵訊室,自己則走進了隔壁的觀察室。
林斌芬單獨一人,坐在空蕩蕩的偵訊室內,其實是很心慌的。
尤其是在這麼安靜的環境中,更加會覺得心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到安雪和楊婕走進去的時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安隊,你們想什麼,直接問吧。」
安雪拿着一杯溫水,放到她面前:「喝點水。」
「謝謝。」
「其實,我們想了解的,還是鄒亞楠,施祁東和孟夢之間的關係。因為,就這兩天的自殺事件來看,似乎都和三年前孟夢的自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安雪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接道:「尤其是鄒亞楠,今天早上,還去請了佛像,佈置了神龕,供奉供佛像。所以,她應該是在害怕什麼吧?」
……
林斌芬在事發之後,並沒有去過鄒亞楠的宿舍,所以並不知道她做了這些事情,表情略微有些驚訝。
「你是說,亞楠請了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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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難道,她也被恐嚇了?」林斌芬擰着眉,小聲低估了一句。
安雪其實已經聽清楚了她的話,故意裝作沒有聽見,問道:「啊?林校長在說什麼?」
「沒什麼。」
林斌芬搖了搖頭,說:「可能是亞楠最近有了信仰吧,然後就供奉了佛像。」
「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她還要在度娘搜索抵擋邪祟復仇的內容呢?」安雪輕挑着眉梢看着林斌芬,說道,「其實,我本身對這些,也不相信。但是,鄒亞楠前一天都好端端的,完全沒有表現出那種會自殺的樣子。結果,第二天下午就自殺了?不是太奇怪了嗎?」
「這種情況,是有的。」
林斌芬繼續辯駁解釋,說,「現在,不是說有一種叫微笑抑鬱症的病嘛。得了這種病的人,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問題的。可是,當他們一個人的時候,就完全不一樣了,會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說,林校長覺得鄒亞楠是得了這種微笑抑鬱症?」
「嗯,很有可能的,畢竟情緒病,不是隨便就能讓人看出來的!」
「那麼,像鄒亞楠這樣的學生,林校長覺得是什麼,導致她得微笑抑鬱症呢?」
「這個……」
林斌芬笑着搖了搖頭,說:「每個人的際遇都不一樣,所以我也不清楚她遇到了什麼事情!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自從鄒先生娶了現在的鄒太太之後,亞楠就一直不太高興。」
頓了頓,才繼續道:「說起來,亞楠和孟夢關係發現變化,好像也是在鄒先生娶了鄒太太之後。」
……
安雪意識到,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
「林校長是覺得,鄒亞楠之所以選擇自殺,是因為她的家庭問題?」
「嗯,應該是。」
「那麼,這個問題三年前就出現了,為什麼現在才輕生呢?」
「這種負面情緒,肯定是累積到一定程度,才會發生的。」
林斌芬一臉嚴肅地給出解釋,「想來,還是昨天施祁東的死,觸動了亞楠。畢竟,就現在的情況而已,彭昊在國外,孟夢早已經不在了,能夠算得上是亞楠朋友的,只有施祁東了。結果,施祁東也不在了,她自然就崩潰了!」
安雪蹙眉,聽着她的解釋,感覺這個女人自圓其說的能力,真的太強了。
「既然林校長這麼了解鄒亞楠,為什麼在她昨天離開警局之後,沒有進行關心呢?聽你的解釋,你其實很早就知道了鄒亞楠有心理問題了。」
「不,我也是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回過頭來想了想,才發現是這樣的。」
「聽了林校長的分析,我突然覺得您不做校長的話,更適合做心理學家,或者警察。因為,你的分析能力,真的很強。」
安雪這話,帶着一絲嘲諷。
林斌芬卻全盤接收,溫婉的笑道:「安隊過獎了,我只是按照自己多年的教學經驗來分析的。畢竟,做我們這行的,接觸的小孩和家長比較多,也比較了解孩子們的心態!但是,你若是換成別的社會人士,我就沒辦法做分析了。」
「林校長,如果把這這兩天的自殺,比喻成一場瘟疫的話,下一個被傳染的,會是誰?」
……
安雪的問題,讓林斌芬臉上的笑容僵住。
她雙手交握在桌上,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可能,不會再有了吧。」
「是啊,我也希望不會再有了,希望跟孟夢有關係的人,就到此為止了。」
安雪話裏有話,嚴肅地觀察着林斌芬的表情。
她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眸光明顯暗了幾分,但臉上還是揚起溫柔的淺笑,說:「一定會的!不會再有不幸發生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希望林校長幫忙確認一下。」
安雪拿出了水晶球的還原照片,送到林斌芬面前:「林校長,可曾看到過這個水晶球?」
「額……」
林斌芬遲疑了一下,說:「這個,好像是孟夢有過一個。」
「孟夢?」
「是。」
林斌芬點了點頭,說,「那時候,是郵局寄來學校的,好像是孟夢的一個筆友送給她的。剛好,那天孟夢去門口拿包裹的時候,我在場,就看到了這個水晶球。」
「孟夢有筆友?」
安雪看着楊婕記錄下這個訊息,繼續問道:「林校長知道,孟夢這個筆友,是什麼地方的人嗎?」
「不知道。」
林斌芬搖了搖頭,說:「那時候,其實已經不流行寫信了。可是,孟夢和那個人,好像是已經書信往來了六七年了!然後,那段時間,他們兩個寄的都是明信片!反正,都是挺漂亮風景照片。」
安雪知道,只要是寄明信片,郵局一定會有記錄!
她用眼神示意楊婕進行調查。
「那麼,林校長知道對方是男生,還是女生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是看孟夢拿禮物的樣子,應該是男生吧。」
林斌芬想了想,突然有些傷感,「可惜,孟夢突然就跳樓了,之後,我們學校也就再沒有收到過孟夢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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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通信狀態,孟夢的事情是突然發生的。按理說,筆友是不可能知道的。怎麼會在孟夢出事之後,就沒有了明信片呢?」
安雪知道,正常的情況,如果不了解筆友的情況,一定還會再寄一兩次明信片,實在得不到回信,才會停止這種通信狀態。
可是,對方在孟夢出事之後,就沒有了任何郵寄的信箋。
只能說明一點!
那就是,這個人知道孟夢出事了!
想到這裏,安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小聲道:「所以,對方是怎麼知道不需要再寄明信片了呢?」
楊婕看着安雪的表情,小聲道:「師姐,我們當時,在孟夢的遺物中,也沒有找到什麼明信片!是她自己處理掉了,還是……」
「被人拿走了?」
安雪接着她的話,低低地接了一句,看着林斌芬,問道:「林校長真的沒有看過孟夢明信片的內容嗎?」
「沒有。」
林斌芬搖了搖頭,說:「不過,我倒是記得,孟夢叫過那個人,什麼哥哥,還是格格?我真的是分不清楚。」
「哥哥,格格?」
安雪沉默了片刻,說:「好吧,那麼針對鄒亞楠和孟夢的事情,就問到這裏,謝謝林校長,提供的線索。」
「這是我應該做的。」
林斌芬起身,跟安雪握手。
安雪卻並沒有立刻鬆開手,而是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林校長,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所以,您可一定要注意自己和學生的安全!」
「額,是,我會注意的!」
「那麼,讓我同事陪您去辦一下手續,簽個字,就可以離開了。」
安雪說着,讓觀察室的邱雲,帶她離開。
楊婕看着她走出偵訊室,抬頭對着安雪道:「師姐,這個跟孟夢通信的人,會不會就是製造現在這些自殺案的嫌疑犯!?」
「這個人,現在的嫌疑最重!」
安雪心裏其實有個想法,但是在還沒有證實之前,她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對着楊婕說,「你現在就查一下郵局,三年前孟夢的所有通信記錄!」
「明白!」
楊婕立刻照做。
查這樣的事情,其實不難。
因為當今社會,都是電子通信,使用明信片,書信的人,少得可憐。
所以,只要調查,很快就有結果。
但是,這個結果卻讓楊婕非常意外,那就是孟夢在郵局沒有任何通信記錄!
「師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婕很是不解地看着安雪。
「這個結果,證實了我的想法。」
「什麼?」
「孟夢的筆友,其實就在孟夢身邊。」安雪給出回答,「因為只有在身邊的人,才能第一時間知道孟夢自殺了,然後再沒有給她寫過明信片。」
「也就是說,這個人是直接把明信片,放在了德康中學的信箱裏面?」楊婕接着安雪的話,思考了片刻,說,「那孟夢呢?她的明信片,也是放在了什麼地方嗎?」
「這應該是孟夢和那個筆友之間的共識。」
安雪一邊說,一邊和楊婕回到公共辦公室。
「可是,三年前,警方搜查孟夢遺物的時候,確實一封信都沒有找到。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楊婕認為,既然是精神支柱一樣的朋友,那麼對於那些明信片,肯定是非常珍惜的,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處理掉的。
安雪單手支着下巴,小聲道:「如果,孟夢和黛玉一樣,就可能會在死前,把信都燒了。」
「啊?那有關那個筆友的線索,不就全斷了!」楊婕懊惱地撇了撇嘴,說,「知道等於不知道!」
「她既然留着那朵小雛菊,就未必會把信件燒掉。」
「如果,沒有燒掉的話,那東西會在哪兒呢?」楊婕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仰着頭,看着安雪,問道:「會不會,已經被那個筆友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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