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蹇擰着眉,上下打量着她,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坑我吧?」
「怎麼可能。」安雪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說道:「我就是想說,破解密碼這件事,我老公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你得幫我保密。」
「就這事兒?」
「嗯。」安雪點頭,挑起一側的眉梢,問道:「可以答應嗎?」
「沒問題,不過你為什麼要瞞着你老公呢?」
「我怕他會遇到危險。」安雪實話實話。
辛蹇看着安雪眼中的認真,直接答應道:「放心,你既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囑咐,我一定不會把羊皮紙的事情告訴別人的。」
「謝謝。」
「跟我還這麼客氣。」辛蹇不太樂意的白了她一眼,問道:「對了,你剛才說的請朋友和同事隨便吃吃,有把我算進去吧?」
「原先,你沒有回國,肯定是沒把你算進去的。但是現在,你回來了,我肯定要把你算進去的。」安雪才不重他的文字陷阱呢。
他剛才的問題,如果直接說沒算進去,他一定會自己沒良心。但是,要說算進去了,他又會反將一軍,說自己沒有回國,算進去也吃不到,只是表面客套。
辛蹇聽完安雪的回答,頓時大笑起來。
他連連點頭,拍着安雪的肩膀,道:「你啊!是有顆七竅玲瓏心吧!竟然聽懂了我的路子。」
「你的路子,早在M國就領教過了,我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說的就是你吧。」
辛蹇笑着看了眼時間,問道:「你說的牛皮紙,有帶在身上嗎?」
「帶着呢,但是不着急,先把你送去酒店再說。」
「嗯,也好,你覺得安全就行。」
辛蹇說話的時候,看向窗外,發現馬路兩邊的建築,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W城,完全有國外一些大城市的樣子。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問道:「你之前一個案子的催眠小屋還在嗎?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那個小屋,已經拆除了,裏面的那些畫着圖案的木板,都被送去了研究所。」說到這裏,安雪停頓了一下,朝他看了一眼,繼續道,「我覺得以你的身份,想去研究所一起研究,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這是你對我的定義?」
「怎麼,有意見?」安雪不解地看着他。
辛蹇搖了搖頭,說:「沒有,只是覺得評價有點高。」
「辛教授向來恃才放曠,在老朋友面前,就別裝了吧。」安雪忍不住懟他。
辛蹇跟着笑了起來,並沒有再說,心裏卻默認了安雪剛才的話。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安雪把他送到了金瑞華大酒店。
停好車子之後,就到服務台辦理了入住手續。
辛蹇放好了行李之後,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叫了兩份咖啡服務,就示意安雪坐下。
「現在,可以把你說的牛皮紙給我看了吧?」
那些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牛皮紙,遞給了辛蹇。
他展開牛皮紙,看了一下,說道:「就只有這些符號,圖案和數字?」
「嗯。」
「數字到是很好理解,是個勾股定理的直角三角形。」
「勾股定理?」安雪原本以為數字是經緯度,搬動坐下的椅子,朝他的方向挪動了兩步,湊上去一起查着紙上的數字,腦中立刻進行換算:「也就是說,藏東西的點,跟周圍構成了一個直角三角形。」
「對。」辛蹇點了點頭,說:「但是,具體在什麼地方,就要靠這些圖案定位了。」
「這些圖案,是星座符合嗎?」
安雪記得之前關教授也提到過這個。
「嗯。」
「那上面的希伯來文,是什麼?」
辛蹇蹙眉解釋道:「可能拿到那件東西,需要的密碼吧,具體可能要到了那個地方,根據周圍的來情況再來破解。」
「所以說,現在要做的就是確定那個根據天象位置,大概的地點?」安雪看着紙上的星座圖標,問道:「你覺得,這個地點在哪兒?」
「暫時,還沒辦法確定。」辛蹇走到床櫃旁邊,拿了圓珠筆和白紙,把牛皮紙上的圖案印拓下來。
這時候,安雪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接聽道:「白白?」
「老婆,你不在辦公室?」
「嗯,我在外面,接個朋友。」
安雪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邊傳來辛蹇的聲音:「小雪,這個可能還不全。」
這話立刻就傳到白旭的耳朵里。
安雪連忙按住了手機的聽話口,朝着辛蹇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說密碼的事情。
辛蹇知道她的意思,就走到單人沙發處坐下,點開圓珠筆,一筆一划把那些符號,文字,圖形描繪下來。
白旭聽了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問道:「你的朋友是男的?」
「嗯,是辛蹇,辛教授,一個心理學專家。」
「哦,你是為了問秦瑄的事情,找到這個辛教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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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安雪被他這麼一提醒,立刻就順着他的話,回答道:「所以,今天沒辦法和你一起去探望蓮姨了。」
「沒事,你忙你的,記住下午要去片場,可不能遲了。」
「嗯,知道了。」
安雪掛了電話,暗暗舒了口氣。
辛蹇看着她的樣子,不禁勾起一側的唇角,問道:「看來,你有意瞞着電話那頭的人。」
「因為我不想讓他擔心。」
「這麼說來,」辛蹇看了她一眼,故意取笑道,「你很在意電話那頭的人。」
「沒辦法,誰讓他是我老公呢。」
「你老公?」
辛蹇眯了眯眼睛,問道:「是白旭?」
「是啊。」
安雪看着他臨摹牛皮紙上的圖案,然後提問道:「對了,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如果一個演技很好的人,買了很多本多重人格症的書籍,然後扮演多重人格症的患者,讓你做心理評估的話,你可以證明他沒有生病嗎?」
安雪是被白旭提醒之後,想起了辛蹇的專業。
他在這個領域,是數一數二的權威人士。
辛蹇停下動作,看着安雪,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人刻意扮演多重人格症患者?」
「對。」
「那這個人,有沒有說,怎麼進行人格轉換呢?」
安雪回答道:「他說看到鏡子,就有可能出現,另外睡着的時候。」
「如果是這樣,他說沒說自己有時候會在奇怪的地方醒來?」
「他沒說過,但是當我詢問的時候,他說一直以為是夢遊。因為他小時候有夢遊的情況。」安雪見他繼續低下頭,描繪圖案,便再次開口催促道:「怎麼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嗎?」
「可以表演,而且是對多重人格無比熟悉的情況下,很難進行評估的。可能需要很久,在這個人鬆懈的時候,才能發現破綻。」
「也就是說,短期內,不可能發現破綻?」
「當然,你都說了,這個人是演技非常厲害的人,而且對多重人格無比熟悉,那麼肯定是警惕性超高的。這樣的人,十天半個月,甚至兩三個月,都不會鬆懈,露出破綻的。」
辛蹇一臉嚴肅的說道:「因為,這種人決定扮演多重人格症患者的時候,已經給自己做了無數次的心理建設了。」
「那如果這個人,被判進入精神病院治療,你能看出他的破綻嗎?」
「犯人?」
「嗯。」
「對方用這個方法,逃避刑罰?」
「是。」
「那這個人的自律性極強,而且在扮演多重人格症患者這個角色的時候,無比自信。」辛蹇笑了笑,回答道:「所以,我也不一定看出破綻,因為這種人大多數把自己和角色融為一體了。其實,一年多前,我也觀察過類似的犯人,M國的探員,也是認為一個犯人演出了多重人格。所以,讓我幫忙評估。我在精神病醫院觀察了那個人大半年,都沒有看出破綻。可是,我本身可以確定,對方是演繹出來的患者。」
「你既然可以確定,為什麼不能寫評估呢?」
「因為,我的確定,只是我個人的感受,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這點。所以,那個人就每天在醫院配合治療,偶爾自言自語一下,讓醫生覺得他還沒有康復。」
辛蹇說到這裏,無奈地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
「如果連你都沒辦法做出評估,那個對方的演技,真的太厲害了。」
「其實,在醫院關一輩子,一樣沒有自由。」辛蹇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最多就是待遇稍微好一點而已。所以,你說的人,想扮演人格分裂症患者,你就讓他演着唄,沒什麼大不了的。」
「連你都沒辦法評估,我就算在不甘心,也只能甘心了。」
辛蹇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
他也不打算繼續之前的話題,直接問道:「對了,你就只有這一張牛皮紙嗎?還有沒有別的?」
「別的?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這張紙上的星空不完整,只有一半。」
「怎麼看出來的?」
「星座不完整。」辛蹇回答了她的問題。
「啊?」
「這上面,不齊全,應該是星座完整的。所以,你父親是不是還藏了一半在其他地方?」辛蹇看着安雪,問道:「還有你父親是不是很喜歡觀測星星?」
「是,小時候家裏還有很多的天文星象的書籍呢。」
「那有最喜歡的星星嗎?」辛蹇在已經描繪好的白紙上,標註了一些星體的名字。
安雪遲疑了一下,說:「應該是北極星吧。」
「星座是什麼?」
「啊?」
「你父親的星座。」
「他是水瓶座。」辛蹇搖了搖頭,說:「這上面,沒有畫出水瓶,所以應該還缺一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再回去找找。」
「嗯。」
「可是,你為什麼覺得少了水瓶座,就只有一半呢?」
「我覺得,另外一張紙,應該是可以疊在這張紙上看的。」辛蹇說着,隨便畫了一些星星點點,再把白紙放在牛皮紙上,對着窗外的陽光,說:「這樣,才是一個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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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加的。」
「嗯,只有稍許的偏離,但是就是這樣疊加觀測的。」
安雪看着他手裏的兩張紙,說:「我明白了,或許不只是一張紙,還有好幾張紙。」
「對。」
辛蹇笑着說道:「果然聰明,知道融會貫通。」
「不是聰明,是辛教授教得好。」
安雪知道他喜歡聽這種恭維的話,特意誇了一句。
辛蹇果然是很受用,立刻就笑了。
之後,他抬起左手,看了眼時間,說道:「現在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點東西?」
「請你吃東西,沒問題,但是不許挑剔!」
「誒?這話是說我平時都很挑剔嗎?」
「你可別說自己不這麼認為。」安雪連忙那話塞了他的嘴。
辛蹇卻一臉認真的回答,說:「我真的不這麼認為。」
「那我就問一句,你到底要不要我請你吃飯?」
「當然要了。」
「那你知道這麼做了?」
……
辛蹇點了點頭,說,「明白,反正就是不能說不好吃。」
「對。」
「那走吧。」
辛蹇走到門口,開了房門,拿了房卡。
安雪沒有再說什麼,和他一起離開。
金瑞華大酒店附近,是有一間老字號的麵店的。
安雪就帶着他去了那個麵店吃東西。
辛蹇看着麵店的名字,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店名挺有意思,貓捉老鼠?」
「嗯。」安雪領着他走進店裏,樸素的裝修,就是白牆和桌椅,另外還有手寫的小黑板,上面就只有三種面。
「陽春麵,炒麵,拌麵。」辛蹇看着小黑板上的內容,蹙眉問道:「這隻有光面嗎?」
「不是,你選一種之後,再到收銀台前,選面的配菜,W城話也叫做『澆頭』,就是澆灌在面上的小菜。」
「我要炒三鮮,外加一個荷包蛋。」
「老闆,兩碗陽春麵,然後兩份荷包蛋,一個炒三鮮,涼拌鴨胗。」
「好嘞,總歸58塊錢。」
「可以掃碼支付吧?」
「可以,就桌上的二維碼。」老闆敲了敲桌面。
安雪就拿出手機,進行掃碼支付。
身旁的辛蹇,跟剛回國的自已一樣,也是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小聲道:「這樣付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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