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
陳東喜出望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老東西。
在他看來,大莽分割獵物的罡風勁氣精妙無比。
即使是他問鼎天下第一,抵臨上蒼,可所施展出的力量,和大莽施展出的罡風勁氣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等精妙的罡風勁氣,隨手就能教授?
「當然。」
老東西頷首一笑。
「多謝前輩。」
陳東也不再推辭,激動地對着老東西一抱拳。
如今他在這上蒼,無人可依,如同無頭蒼蠅。
甚至就連戰力手段,怕也是處於這上蒼的末端。
儘快掌握一些屬於這上蒼的力量,也讓他在這上蒼內,面對一些危險時,有更多的應對把握。
「我,我也能學嗎?」
天狼狼眸中紅光閃爍,輕聲試探性問道。
陳東低頭看向天狼,沉默不語。
老東西則是一時詫異,然後道:「你只是坐騎犬呀。」
「狼,我是狼!」
天狼登時語調拔高了起來。
身為天狼,曾經的百族信仰,被認成狗,是它最無法容忍的恥辱,也是它的底線。
「有什麼區別?」
老東西輕捋鬍鬚,平靜反問。
天狼:「」
它猛地反應過來,別說這村落里的其餘四人了,就算是大莽的實力,在他眼裏,狼和狗還真就沒什麼區別。
緊跟着。
老東西又歉意地說:「抱歉,許是老朽表達不清楚,讓你誤會了,你是坐騎狼,也就是獸身,沒有人身,不止是大莽的周天運氣之法,我們四人的其餘法門,也無法教授你。」
「人和獸的修煉法門,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嗎?」陳東反問道。
「是也不是。」
老東西平靜的說:「確切地說是無法完美契合,起碼在你倆現在的實力境界和往後的成長中,要是這頭狼學了,短時間內只是會有弊端,但往後或許就會弊端大顯,有害而無利,當然若是這頭狼擁有絕無倫比的天資,能夠成長到很高的境界,自然能夠無視這些弊端。」
一字一句,不帶絲毫情感起伏,平鋪直敘。
但陳東和天狼也算是明白過來。
兩人一狼所處之地,陷入死寂。
唯獨不遠處的大莽快速分割獵物發出的聲音。
老東西的話,其實很容易理解。
不論是大莽的周天運氣之法,還是他們四人的法門,陳東想學起碼在根基上是能完美契合的,屬於能夠直接學習的範疇。
而天狼如果想學,倒也是能學,但從一開始學的時候,因為根基不契合,所以就會潛藏着弊端,然後隨着境界提升,越發明顯,當然如果天狼後期的成長上限能夠到達很高的程度,自然能將顯露出來的弊端盡數彌補。
但那只是一個預期,起碼在學了後,弊端始終如影隨形。
儼然是弊大於利。
用一個天下不太恰當,卻能勉強能解釋的比喻。
那就是同樣是學習一門學科,陳東的母語就能直接閱讀學習,但天狼還得學習母語,再學習這門學科,母語的差別,直接影響到了它對這門學科的理解。
「周天竅穴不盡同,幻化人身才自通。」
老東西似乎怕天狼還不理解,又解釋道:「這頭狼現在學的法門,應該是同為走獸飛禽之流,除非現在能夠幻化成人形。」
當這話出口的時候。
陳東明顯感覺到胯下的天狼身軀顫抖了一下。
狼眸之中,猩紅之色更是肉眼可見的閃爍了一下。
「所以,我渴望數千年的肉身,只不過是第一步?」
天狼萎靡無奈地沉聲一語:「追求數千年的成就,甚至還遠夠不上成為那十萬天兵中的一員?」
不僅是天狼。
就連陳東,此刻也是前所未有的無力。
對天狼更是感同身受。
這樣的感慨,在抵臨上蒼後,他就有過。
不過他好歹算作是十萬天兵中的一員,而現在天狼連十萬天兵中的一員都算不上,想要成為其中之一,還必須先化形成功!
「雖然很無奈,但事實就是如此!」
老東西點點頭:「不過也不用絕望,老朽所說不過是大道常數罷了,要知道大道五十遁去一,上蒼之大,萬千變化,也有別的機緣,或許老朽不知道的法門呢?」
「陳東不就是那遁去的一嗎?」
這是天狼聽到老東西的話後,心中唯一的念頭。
不過它也沒傻到直接吐露出來。
如今的它,和陳東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它不清楚這個遺忘村落中熱情好客的五個人,對於它說出這話後,會是什麼反應。
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它可不想因為心直口快,平白給陳東招惹麻煩。
說是麻煩,以它和陳東的實力,在這上蒼中,就如同滄海中的一葉扁舟,或許小小的麻煩掀起的風浪,就足夠磨滅現在的他倆了。
「老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邀請貴客入席了,讓大莽上肉了!」
病秧子有氣無力的喊聲傳來。
「走吧,二位請入上席!」
老東西微微頷首,對陳東和天狼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不遠處,大莽也已經扛着兩塊小山般的肉食,大步流星的朝着這邊走來。
也就在陳東和天狼與遺忘村落中的五人宴席時。
人祖墳場。
月落星稀。
可是參天大樹的枝繁葉茂,將星月之光盡數阻擋,丁點光亮都無法照入曾經的人祖墳場。
寂靜無聲。
枯寂淒涼。
似乎人祖墳場消失,也無法在很快消散曾經漫長歲月積蓄出的悲涼氣勢。
周遭早已經平靜下來。
在經歷了一位位存在的降臨譁然後,人祖墳場的這處大坑,已經進入到了遺忘的階段。
唯獨天空上那道空間裂縫始終存在。
其中的枝條在空間裂縫中緩慢飄動着。
於夜色中,是那麼的孤獨。
它像是在等待什麼。
又像是在守候着什麼。
在經歷了一位位存在後,它卻始終存在着。
但,它始終都不曾真正的踏出空間裂縫,真正的降臨到這片天地之間。
這也讓枝條與其他降臨的存在,截然不同。
許久。
忽然,一道沉重的,不可思議的呢喃聲,隨着枝條搖晃,從空間裂縫中傳出。
「為什麼找不到呢?按理說,他們就算是全力離開,也不應該逃過本尊的探查範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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