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章心中激動,自家外婆是李秋水,外公是無崖子,他一直猜測王夫人是否得到逍遙派傳承,現在得到證實,自然歡喜無比。
逍遙派的武功傳承不消多說,無一不是頂尖級別的,有了它們,自己日後面對諸多強手時便走了對抗的本錢。
然後又聽王夫人道:「娘知道你們天賦異稟,過目不忘,就在這裏記下,不要外傳,任何人都不可說,明白嗎?」
姐弟二人一齊點頭,脆生生的答應。
秘籍攤在桌上,姐弟二人一起背,速度別無二致。
王夫人坐在一邊神遊天外,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約半個時辰,姐弟二人一字不差的將《小無相功》背誦出來。
王夫人滿意的點頭道:「這幾年我的心思不在武功上,荒廢了許多時日,但指點你們還是可以做到的,你們練功時有什麼問題可來問我,不要自己逞能,走火入魔可不是鬧着玩的。」
然後又囑咐了兩人保密和練功上的一些事情,讓姐弟二人回去了。
語嫣跟着來到王含章房裏,好奇的說:「阿弟,咱們外婆是什麼人,留下來的武功怎麼如此高深?琅環玉洞中的秘籍竟全不如這本《小無相功》。」
王含章迫不及待的想嘗試《小無相功》的神奇,急切的說道:「什麼人?武功高強的高人唄,母親不說,咱們也不清楚,好了,阿姐,我要開始練功了,你也回去練吧!」
王語嫣被趕走,有些氣憤的回到自己房裏,「這個臭阿弟,就知道練功,有什麼意思呢唉,我也練吧,可不要再讓他在我耳邊嘮叨了。」
《北冥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和《小無相功》是逍遙派的三大絕頂武功,常說的逍遙三老分別修煉的就是它們。
其中,李秋水修習《小無相功》,一身內力深不可測,屬于天龍世界最頂尖的那一撮人。
現在,王含章得到了《小無相功》,心中滿意之極,在這世界中第一次有了安全感。
人的成就,天賦佔三分,機遇佔三分,剩下四分是努力。
他自認天賦不下於人,機遇如今也到手了,日後加倍努力,未來可期。
有王語嫣這個姐姐,日後的危險可不少。
段譽不消多說,那就是個痴人。其他的好色之徒如雲中鶴,幾次想擄了她去作威作福,
王含章心想,日後自己武功總不能弱於這個惡人吧。否則那也太尷尬了些。
神功入手,王含章整日廢寢忘食,連帶着王語嫣也隨他一起練功。
幸好王夫人雖然武功不強,但見識不少,知道四五歲的小孩子根骨未定,身體還未發育,過度練功有害無益,察覺後立刻叫停了他們的行為,改為規定的,每日只能睡前練習兩個時辰內功,其餘時間一概不許。
雖然意猶未盡,王含章也知過猶不及,只得將多餘的精力放在武學招式上,半日練武半日學習讀書。
這倒讓王語嫣鬆了口氣,相較習武,她更傾心於讀書寫字,前些時候那般瘋狂練功,讓她很吃不消,現在勞逸結合,張弛有度,於詩書文字一道頗有成效,小小年紀已然有了大家閨秀的模樣。
王含章只要她習武和遠離慕容復,別的也隨她去。
原著中王語嫣愛慕慕容復,多半是她自小無甚玩伴,親近之人除了王夫人和侍女,只有慕容復一個。
日積月累之下,慕容復又生的龍章鳳姿,自然心生愛慕。
如今有他日日陪伴,除了不在一處睡覺,別的事事皆陪伴左右,自不會再想其他。
這樣過了半年,這一天,一艘披掛着白布的小船飛箭一般駛來,停靠在山莊碼頭,一個虬發大漢跳上岸來,叫道:「快帶我去見舅太太,有急事報給她!」
管碼頭的叫鄧婆婆,認得這位是姑老爺家的家將公冶乾,眼睛撇到他胳膊上的白布,心中暗自思量,這是有了喪事?是姑老爺還是姑太太不好了?
她當下不敢怠慢,一面命人去報王夫人,一面親自引人過去。
到了見客的花廳,王夫人已經坐在上首,未等她問話,公冶乾便滿面哀色的道:「報舅太太,老爺,老爺前日在外故去,今天遺體回島,煩請舅太太拜祭。」
王夫人大吃一驚,急忙道:「你們老爺武功高強,而今不過五十餘歲,好好的怎麼突然去世了?」
剛得到消息進來的王含章將這話聽進耳中,心中一驚,隨即就反應過來這是
慕容博假死,脫身武林中事,暗中培植勢力,一心圖謀復國大業。
公冶乾悲戚一聲,道:「事發突然,只有鄧大哥一人在,夫人乍一聽聞此消息,就讓我來報舅太太來了。」
「好,此事我知曉了,這便和你一同去。」王夫人一面說話一面吩咐身邊的人準備祭禮等物,貼身伺候的余婆婆早已命人準備妥當。
公冶乾一船當先,後面跟着的船上坐着王夫人和王語嫣姐弟,再往後是帶着各色祭禮的大船。
從曼陀山莊到參合莊的路程有半日,公冶乾來時日頭在東,回到參合莊時已然夕陽漫天。
落日的餘暉灑落湖面,接天蓮葉映照着荷花格外燦爛,其中的茭白、蓮蓬更添幾分生氣,小船穿梭其中,置身於紅花綠葉令人沉醉。
王含章一路欣賞風景津津有味,心中半分難過沒有,反而有了一絲緊迫感。
他不知道自己在十多年後,武功修為能否助自己在紛亂的江湖中保全自身和家人。
王語嫣原本喜看美景,此刻坐在小船上,卻面有悲色,晶瑩的淚珠在眼中閃爍,王含章輕輕嘆了口氣,自家阿姐心腸柔軟,雖然自家和慕容家不大親近,對慕容博也無甚了解,但聽到姑父去世,還是願意為他哭一哭。
其實,這才是人之常情,像王含章這樣知道真相的人才一點都不會傷心。王含章也知道這樣不好,狠狠掐了自己兩下,才讓自己不至於突兀。
王夫人轉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她自己面色沉沉,雖不好看,但也沒有太多哀意。
到了參合莊,一行人剛一上岸,入眼處便皆是白色,一日時間足以讓偌大的莊子滿披白布。
下人引着他們來到正堂,輓聯已懸掛左右,大堂正中擺放着一件棺木,棺木上點着一盞長明燈,下設一個火盆,盆前跪着個一身白衣的少年。
一旁側身跪着位憔悴的夫人,雙眼紅腫,面帶淚痕,見母子三人來到,眼眶一紅,又哭了出來。
王夫人快走兩步扶住慕容夫人,安慰道:「姐姐節哀,姐夫突然去世,實在猝不及防,究竟是因何而死?」
慕容夫人拍着王夫人的手,悲傷的說不出話來,幾欲哭暈過去。王夫人在一旁好言相勸,開導,卻效用不大。
慕容家四大家將站在另一邊,包不同嘴快,說道:「舅太太別問了,我們夫人都要哭死過去了!」
鄧百川道:「舅太太別忙問,事發突然,令人嘆惋,不管怎麼說,老爺已然故去,再不可改了,先祭拜了再說吧!」
王夫人見幾人來回推脫,心知其中有隱情,但見他們覺得這樣真切,聲勢浩大,絕不像作假,便按捺住好奇,領着兩個孩子祭拜一番。
王語嫣一身白衣,祭拜完後怯生生的走到跪在靈前的慕容復身旁神色關切的安慰道:「表哥,姑父驟然去世,你且節哀。」
慕容復從早到晚在這裏跪了一天,心裏的悲傷幾乎溢出,身體也疲累不堪,內外交加,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看着王語嫣,沒了往日的活潑靈動,勉強扯了扯嘴角,說了聲,「表妹。」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倒的位置不巧,正好朝着王語嫣,小娃娃嚇了一跳,用了吃奶的力氣扶住慕容復,叫道:「來人啊,表哥暈倒了!」
王含章趕緊過去幫忙,不過鄧百川搶先一步,抱起來慕容復,和慕容夫人說了幾句話將他送入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