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乘龍快婿惹爭議

    測試廣告1容靜秋沒有走,站在原地等着,果然沒有一會兒,父親與薄景然一群人就走了過來,無論是出府還是入內,這都是必經之路。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女兒見過父親。」她行了個標準的福禮。

    容澄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大女兒,看她的樣子是要外出,於是道,「你這是要去哪裏?」

    「跟清瀾郡主有約。」容靜秋輕聲道,「車夫正去套馬車。」所以她並非是不守禮,而是在等馬車過來。

    容澄對於女兒交友的情況並不多問,畢竟清瀾郡主是誠王爺的掌上明珠,女兒跟她交往,他還是比較放心的,遂只是叮囑了幾句,然後就轉頭招呼起薄景然。

    容靜秋目不斜視,她不會在這種場合主動跟薄景然說話,不然她爹會起疑心的,這樣一來,她的目的就無法達成了。

    薄景然也亦然,他接近容澄就是為了將來提親事宜,如果表現得像個登徒子,換成他,他也不會把女兒嫁給那樣的男人。

    發乎情,止乎禮,符合這世間的道德規範才是一條捷徑。

    馬車駛過來,紅裳小心地扶着容靜秋上馬車,隨後緩緩地駛出了定遠侯府。

    對於薄景然這個江南來的才子,容澄是頗為欣賞的,尤其這個年輕人沉穩,舉止莊重,看得出來家教十分好,並且說話談吐亦有章法,他是怎麼看怎麼愛惜。

    本來對這年輕人,是長者對後生的喜愛,結果看到大女兒時,突然發現兩人的年紀其實相仿,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腦海,來自於妻子容金氏不停念叨的心事。

    於是他一面引薄景然看家中的景致,一面似隨意地問道,「家中可有為景然定親?」

    薄景然道,「未曾,祖父說書中自有顏如玉,須專心讀書方是上策。」

    容澄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感嘆薄景然的祖父不愧是大儒,家風清明,這樣的讀書清貴人家,配他的女兒似乎也不算埋沒,更何況薄景然才學過人,明年的會試一定能高中榜首,真到了那時候,這乘龍快婿就變得搶手了,說實話,還真未必能輪到他成功招婿。

    有了這樣的心思,他看待這個年輕人的眼光頓時就變了,待他更為熱切。

    畢竟他有三個女兒,如今三個閨女都大了,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尤其是長女,明年就十七了,真的不能再拖,也不怪妻子老是記掛着這樁心事。

    在外書房喝茶的時候,他讓人給後院的妻子通了通風。

    容金氏也正在看官媒那邊送來的佳婿人選,這挑女婿實在是考驗人的眼力,她都快把頭髮愁白了,怎麼看都不滿意,估計還是女兒身體有憾不能孕育的那個傳聞害的,一聽到是為她大女兒挑婿,就專送來這些個歪瓜裂棗,她是越看越氣,遂一把將之給合上扔到一邊。

    容馬氏只能過去撿起來,寬慰道,「婆母不必心憂,俗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這佳婿總會尋上門來的。」

    容金氏端起茶碗輕撥了下,然後才茗了一口,嘆氣道,「這些話說來是安慰自己的,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人,離婚帶娃的都出現了,這還不是有意在埋汰我的女兒?」

    容馬氏這下也默然了,她是瞄了眼那冊子上的人選,心裏也是來氣的,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去當人繼母的,就這樣的人選也寫在冊子上送過來,也怪不得婆母生這麼大的氣。

    婆媳倆正討伐官媒那邊的不作為,就看到容澄身邊的得力小廝進來了,容馬氏這下子不說話了,容金氏微微皺了下眉頭,「侯爺遣你到後院來做甚?」

    「回夫人的話,侯爺說請夫人到外書房去。」

    「這個時候請我過去做甚?可是有外客?」容金氏雖然有疑問,但還是起身到內室去換身見客的外衣。

    「夫人說對了,是位年輕的公子。」那小廝其實猜到了侯爺的意圖,但侯爺沒把話挑明,他也就不敢多說,但回話時還是特意強調年輕的公子這五個字,相信侯夫人是能聽明白他欲暗示的話。

    內室的容金氏微微一愣,這會兒她的心神都在那五個字上,稍稍細微思索了一番,她就明白丈夫此舉的用意,臉上這會兒總算有了笑容,算丈夫還有良心,知道操心女兒的婚事。

    能叫她過去相看,那這佳婿人選就不是為了庶女準備的,應該是秋丫頭,畢竟她是長女,按禮制,也是她要先定親,接下來才輪到妹妹們。

    這心裏一高興,她走路都帶風,一路上少不得仔細問那小廝一些細節問題,譬如這年輕的公子是哪家的,家世又如何等等之類的,反正跟着容澄的人大多心思都玲瓏。

    那小廝也小心地回話,只是看夫人的樣子似乎越聽越不高興,他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仔細回想,卻沒發現哪兒說錯了啊,這些都是實情。

    容金氏被江南來的這幾個字澆了一盆冷水,淋得個透心涼,好你個容澄,想打發我的女兒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這是存心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剛出生就要被送到莊子去,如今好不容易才接回來,又要給她找樁遠遠的婚事,天底下哪有這樣當人爹的?

    容金氏緊緊地攥着手中的帕子,那一瞬間的恨意讓她的臉都微微扭曲起來,她猛地止步,讓那小廝也心驚地跟着止步。

    「去告訴侯爺,就說我不舒服,就不過去了。」

    她是死也不會同意讓女兒嫁那麼遠的,男人不是女人,他們不知道女人遠嫁會有多苦,受了欺負連回娘家都困難。

    那小廝傻眼地看着容金氏轉身就走,這哪裏像不舒服的樣子,分明就是氣惱了。

    前頭的容澄久侯不到容金氏的到來,微微皺了下眉,直到那小廝回來給他耳稟了幾句,他這才知道容金氏到了外書房的院門口又轉身折返回去了,頓時覺得頭大,他這夫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容金氏回到正房,怒氣沖沖地坐下。

    一旁的花嬤嬤不明就裏,私底下問了跟去的大丫鬟,侍候容金氏有些年頭的大丫鬟都是精明人,於是悄然說了幾句。

    花嬤嬤聽後,眼睛也跟着瞪大了,這就難怪夫人生氣了,就連她聽了都要氣憤不已。

    林安氏正好過來,看到花嬤嬤滿臉怒氣,遂關心地上前問了問。

    結果,花嬤嬤一把拉住她,直說侯爺是個狠心的,要把三姑娘遠遠地打發了。

    林安氏一聽頓時心驚,侯爺這是要給自家姑娘說親了,於是趕緊追問,待得知這是江南來的年輕公子,而且還是什麼大儒之家的子孫,知道容靜秋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的她,頓時就猜到這年輕公子是誰了,沒想到這年輕人如此有行動力,這麼快就做通了侯爺的工作。

    她本來也反對容靜秋遠嫁的,但薄景然這人的個人條件她是真的太滿意了,有段圓滿的婚事總比嫁得近但又夫妻不和強得多,遠嫁也就不那麼可怕了。

    花嬤嬤見林安氏安靜了下來,這反應有些反常,遂用手肘輕撞了下林安氏的手臂,「你不會是不反對吧?」

    「我啊,在想侯爺中意這個年輕人肯定有原因的,不妨聽候爺怎麼說,總好過我們不知道內情在這兒隨意臆測。」

    林安氏的話是有道理的,花嬤嬤雖然罵容澄是個狠心的爹,但侯爺可不是內宅婦人,他做決定肯定有他的考量。


    不過,她還是很快就抓到了林安氏那番話最重要的一個點,「你不反對你家姑娘遠嫁?」這話她說得意味深長,林安氏一向表現出事事以她家姑娘為重,但在這人生大事上,她卻糊塗行事,是有意還是無心?

    林安氏自認行得正不怕影子斜,聽到這樣的問話,於是說了一句,「如果能成就一段好姻緣,距離根本不是問題。」

    花嬤嬤輕哼一聲,等你也把你女兒林蘭兒遠遠嫁掉,我才會信你的鬼話,就憑這一句,她對林安氏的觀感一落千丈。

    林安氏也不怕她誤會,畢竟這個事情沒法說清楚,她不能破壞了自家姑娘的布署,遂只說了一句,「婚姻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過得好比什麼都強。」

    兩人之間的談話以花嬤嬤不屑轉身離去結束,林安氏有些頭痛地撫了撫額,回頭得把這些跟自家姑娘稟明,阻力比想像中還要大,花嬤嬤肯定會到容金氏那兒敲邊鼓的,搞不好還會告她一狀。

    告狀倒不至於,但花嬤嬤還是隱晦地跟容金氏說,「只怕姑娘未必會跟夫人想的一樣,老奴怕侯爺會繞過夫人跟姑娘說這婚事,一來女兒家家的不知深淺,二來又不好拒絕,最終出於孝道同意了也是有可能的。」

    容金氏正歪躺在羅漢床上讓侍女給她揉額,一聽到這話,猛地坐了起來,柳眉倒豎地喝了一聲,「他敢?」

    花嬤嬤只回了她一個眼神,侯爺是一家之主,他有什麼不敢的?

    容金氏頓時更為煩躁,揮手讓侍女退出去,在屋子裏來回踱着,花嬤嬤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婚嫁之事最有發言權的不是她,而是丈夫容澄。

    「你去,把侯爺請過來,我倒要問問他安的是什麼心?」

    花嬤嬤領命出去外書房,當然她也好奇是什麼樣的年輕人讓侯爺欣賞。

    結果剛一到外書房的門口,就看到侯爺送一個年輕人出來,看背影是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她忙躲到一邊偷看,等人轉過正面,她再一細看,五官俊美,一身的書香氣讓這年輕公子看起來人品貴重,確實是好夫婿人選。

    這樣看來,這年輕人有過人之處,難怪侯爺會相中,可她轉而一想,家庭遠就是致命的缺點,再好也沒有用。

    容靜秋剛一出府沒有多久,就看到鍾義出現,她頓時皺緊眉頭,這人怎麼還不死心?

    「容三姑娘,好些日子沒見,姑娘可好?」隔着車窗簾子,鍾義笑着問好。

    容靜秋讓紅裳把車窗簾子捲起來,這才看向鍾義,「原來是鍾少當家,確實有段日子沒見了,不知道公子這是要到哪兒啊?」

    意思是你有事先忙,別纏着我不放。

    鍾義故意裝做聽不出她言下的逐客之意,「不過是城裏瞎騎馬逛逛,既然有幸遇到姑娘,不若在下做東,請姑娘喝碗茶敘敘話?」

    容靜秋做出一副可惜的樣子,「不過我已與友人相約,怕是不能接受鍾公子的邀約,還請公子見諒則個。」

    鍾義的笑容依舊,只是拱了拱手,只能同樣可惜的表示,「那就只能下次了。」

    容靜秋自然是隨口應了,不過心下卻是知道永遠沒有下次,等林可達這次從西北回來,她立馬就把遠威鏢局給換了,這鐘義給她的感覺不太好,她不想跟這樣的人再打交道。

    隨便聊了兩句,她這才問向紅裳,「什麼時辰了?」

    紅裳趕緊回答,然後又配合地一臉緊張地道,「姑娘,我們可能要遲到了,郡主那邊怕是要急了。」

    「你怎麼不早說?」容靜秋佯裝不悅地道,然後一臉歉意地跟鍾義道,「鍾少當家見諒,我這得趕時間了,就先行一步了。」

    鍾義朝她拱拱手,看到容靜秋滿臉歉意更濃地點了點頭,接着車窗簾子放下,最後馬車的速度加快了,他沒有追上去,而是勒馬停在當下,看着定遠侯府的馬車遠去。

    「少當家,這定遠侯府的姑娘也太拽了吧?」一旁跟着的人為自家主子鳴不平,這些權貴千金都自視甚高。

    「不,她是太敏感了,雖然我沒有表明過意圖,但她似乎覺得我是危險人物,所以離我遠遠的,當然也沒有得罪我的表現,這個女子很聰明,至少頭腦很清醒。」

    鍾義覺得,如果換另一個身份,他會很欣賞容靜秋這樣的女孩,進而很可能會喜歡上她,只可惜她是容家的女兒,他的眼睫毛斂下遮住自己陰暗的心思。

    既然此路不通,那他就另走他途,只是可惜,容靜秋是他的第一目標人選。

    另一邊廂坐在馬車裏頭的容靜秋在車窗簾子拉下時就冷了臉,她歪躺在靠枕上,手指無意識地輕敲着身下的坐墊。

    「姑娘若是不喜他靠近,嚴詞趕走他便是,這找了個藉口,只怕這種人不會懂得知難而退的道理。」紅裳道。

    容靜秋搖了搖頭,「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別看這鐘少當家似乎面相開朗,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可我總能聞到他身上有股陰鬱的味道,你們下次若是遇到他,也別靠近。」

    她始終不明白這鐘義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柳志軒那邊也還沒有關於鍾義的親娘尤氏的詳細調查資料傳來,所以她只能採取遠離這種辦法來冷處理,其他的冒險之舉她並不想用,畢竟鍾義還沒到她需要冒險才能對付。

    紅裳點了點頭,知道姑娘這話是說給她與綠袖聽的,畢竟她們是侍女中唯二會武的,怕她們仗着那點子功夫就對上鍾義,「奴婢曉得的,姑娘放心,再說奴婢覺得自己與綠袖加起來也未必能打得贏那位鍾少當家,就更不會惹事生非。」

    容靜秋有些意外地看了紅裳一眼,頗有自知之明啊,可見腦子還是十分清醒的,這樣的人就值得用。

    突然想到了趙裕,當初送人到她身邊時,不知道趙裕是不是精挑細選過,是不是……早就發現了她的女兒身?

    她甩了甩頭,把這些心思都拋到腦後,她是永遠都不會問出口的,上輩子的前塵往事也沒有值得回憶的地方,她該仰望的是這輩子的餘生能過得好。

    清瀾郡主還在金家侍候金三,容靜秋給外祖母請安過來的時候,看到小姐妹忙上忙下的,遂趁她不注意時,給金三使眼色,你可別太得寸進尺了。

    金三也回她一個你管不着的眼神,其實他也捨不得小青梅勞累,但這腿傷也不是說好就能好的,再說他很享受這種美人在側的日子,就更捨不得說自己的傷好了這樣的話。

    表兄妹倆一時間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鬥起眼神來。

    「你倆這是怎麼了?眼抽筋了嗎?」清瀾郡主這回終於發現了這對表兄妹的不對勁之處。

    「沒有。」兩人倒是很一致地回應。

    清瀾郡主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們有事情瞞着我,快說,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金三怕她生氣,忙道,「不就是那薄公子的事情嘛?我已經答應表妹了。」

    「你答應了?」清瀾郡主忙追問,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金三輕「嗯」一聲,然後轉頭看向容靜秋,「表妹,你確定不後悔。」

    「只要三表哥肯幫忙,我自然不後悔。」容靜秋給了個肯定的答案,其實現在金三幫不幫忙關係也不大了,但母親那關,她覺得不容易過,金三是親侄兒,他說的話母親可能會聽得進去,僅此而已。

    果然,等她返回府中,就聽說容澄和容金氏夫妻倆大吵一架,吵架的內容就是她的婚事。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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