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半夜,已經許久沒有做噩夢的容靜秋在夢裏掙扎着,被人推醒時,她猛一睜開眼,看到屋裏點燃的燭火,她有一瞬間的錯愕,半晌,方才坐了起來,「什麼時辰了?」
菊兒道,「丑時三刻了,」頓了頓,「姑娘做噩夢了嗎?」
容靜秋沒有說話,而是朝菊兒揮了揮手,「下去睡吧。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姑娘,奴婢在這裏守着吧,萬一姑娘又夢魘了,奴婢還能喚醒姑娘。」
容靜秋沒有心情阻止她,隨她去了,再躺下來的時候,帳子已經被菊兒給拉好了,她翻了個身向裏面,手摸了摸自己的紅唇,上面似乎還有些他氣息的殘留。
今晚的夢似乎把上輩子又重新過了一遍,最後死時的痛苦還刻在靈魂深處,她的手又摸向自己的心臟,那種痛苦,她實在不想再經歷一遍。
或許就因為她有所動搖,老天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她,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心牆再一次豎起,她還是得堅定地走自己預定的路。
想定之後,她重新閉上眼睛,這回再入睡安寧了許多。
翌日,她趁趙裕今日沒來看望她的空檔把梅兒和張小花喚進來,問起了那些首飾變換銀子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梅兒忙把賬冊掏出來給容靜秋看,張小花也識字,她自己也有記賬。
兩本賬冊都擺在自己的面前,容靜秋打開一一對比起來,記錄得都很詳盡,沒有出入的地方,可見兩女都在認真辦這事情。
「姑娘,如今已經積攢了幾萬兩銀子了,還要繼續嗎?」梅兒道,她是不希望容靜秋走這條路的,但姑娘有自己的堅持,她也勸不了。
「繼續。」容靜秋道,把兩本賬冊都還給兩人。
張小花不疑有他,忙點了點頭,為了當這些首飾,她幾乎把京城的當鋪都走遍了。
梅兒欲言又止,她想起昨日姑娘的警告,遂也不敢再勸容靜秋三思。
「姑娘,四姑娘來了。」
聽到這聲稟報,容靜秋示意梅兒和張小花先出去,然後揚聲道,「讓她進來。」
容靜冬進來時,一臉的憔悴,看起來昨兒沒有休息好,也對,看到她與趙裕親密互動,她如何能忍?
只是這麼快就來找她,有點出乎她的預料。
「你來有何事?」容靜秋冷淡地開口,拜昨日做的夢,她一看到容靜冬就會火大,畢竟那杯毒酒讓她記憶深刻。
容靜冬突然上前跪在她面前,容靜秋猛地睜大眼睛,她這是什麼路數?
「三姐姐,我是真心愛慕九皇子的,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我以後都不跟你爭爹娘的寵愛,這些我都可以通通讓給你,並且以後再也不跟你做對,三姐姐,你就成全我的一片痴心吧……」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容靜秋斥責道,「這是聖人賜的婚,你以為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可以相讓的嗎?」隨後板着臉怒道,「今天你的胡言亂語,我就當沒有聽過,你回去吧。」
「三姐姐,你當真不肯讓給我?」容靜冬抬頭一臉陰鷙地道。
容靜秋搖了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容靜冬「嚯」的站起來,咬牙切齒道,「我這樣求你,你也不肯,就別我對你無情。」
「你對我有情過嗎?你捫心自問,害過我多少次了?」容靜秋一臉嘲弄地道。
容靜冬的瞳孔猛地睜大,有些氣息不穩地道,「你……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容靜秋「噗哧」一聲笑出來,「四妹妹,在我面前就別演戲了,沒有把我害死,特別失望吧。」
當然失望。
容靜冬在聽到容靜秋的病好了的時候,就已經怒不可遏了,但她那時候還在外祖家中,沒敢做出出格的舉動,她沒想到容靜秋怎麼會命這麼大?
「怎麼?還在想如何害死我嗎?」容靜秋踱到容靜冬的面前,笑着挑眉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容靜冬後退幾步,面色不好看地拋下這句話,就轉身落荒而逃了,仿佛後面有惡犬在追她一般。
梅兒端茶進來的時候,險些被容靜冬給撞倒,好在她避得快,看了眼容靜冬那慌張的動作,她上前道,「姑娘,依奴婢看,四姑娘心虛了。」
「她就那點本事,還要學人家搞陰謀詭計去害人,也不稱稱自己有多少斤兩?」容靜秋冷哼一聲。
容靜冬這表現印證了她的猜想,她中毒一事背後果然有她一份。
容靜冬小跑了一段距離,看到容靜秋沒有追上來,這才止住步子扶住一顆樹木站着喘氣,朝後擺手示意丫頭婆子都不要跟上來,她得好好想想。
冬天的景致讓人看了心生絕望,到處都覆着一層薄薄的白雪,她以為她跪下來求容靜秋,她就會把婚事讓給她,哪曾想容靜秋會如此冷酷無情,直接就拒絕了她,還給她這樣大的難堪。
這個人果然是她的天生宿敵。
好半晌,她這才轉身,沉着臉道,「去備馬車,我要到庵堂里去上香。」
一眾丫頭婆子都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侍女道,「姑娘,這事得請示夫人派來的嬤嬤才行……」
「廢什麼話,難道你們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好啊,明兒我就喚牙婆來,把你們通通都發賣到煙花之地了事。」
一聽到發賣到煙花之地這幾個字,那個大膽相勸的侍女當即閉嘴不敢言,哪怕被夫人打板子,也好過被賣到那骯髒的地方去。
沒多時,馬車就備好了。
這邊容靜冬的舉動,很快就有人報到了容靜秋那裏。
容靜秋微沉吟了一會兒,就讓人趕緊暗中跟上去,盯緊容靜冬的一舉一動,回來跟她報告。
趙裕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遂朝容靜秋道,「你那嫡親妹妹這麼快就行動了?」
容靜秋一看到他就煩,「九殿下現在都不用辦正事了嗎?這麼有空閒天天往我這裏跑?」
「現在你比較重要。」趙裕笑道。
容靜秋一愣,又來了,這輩子的趙裕油嘴滑舌了許多,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總之聽起來讓人心跳加速,仿佛她真的很重要一般。
若不是知道跟着他會丟了小命,她一定會丟盔棄甲義無反顧地跟定他,可惜她還沒有喪失理智,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趙裕看到她的神色變了幾變,笑意漸漸地從他臉上消失,「你不高興?」
「沒有。」容靜秋道,「只是想事情想入神罷了,畢竟這次害我的人要浮出水面了,我有些緊張……」她找了個藉口。
趙裕一臉沉吟地坐到容靜秋的旁邊,他本以為這次又是皇后暗中下的手,可是經過一系列調查,倒是把皇后的嫌疑給排除了。
「別緊張,害你的人,本皇子也不會饒了她。」他伸手握住容靜秋的手,臉色有幾分陰沉。
容靜秋的目光落在趙裕握住自己手的手背上,她的手心現在很熱,她暗暗試圖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哪知趙裕一個使勁,她的小動作全然無功。
「男女授受不親,殿下,你過態了……」
「你我是未婚夫妻,這點舉動不算什麼。」
「讓人看到了不好……」
「這裏沒外人。」
這次容鷺沒跟進來。
容靜秋猛地抓起一旁的靠枕就去砸他,惱羞成怒地道,「你是故意來氣我的吧?」
趙裕大笑出聲,「你這樣有生氣多了。」
容靜秋猛地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瞥了他一眼,這人真像個潑皮無賴,上輩子她怎麼就沒發現他這一面呢。
「盧太醫查到了泄密的下人。」就在容靜秋要出離憤怒之際,趙裕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容靜秋的注意力果然被帶歪,忙坐正身子道,「他把秘密賣給誰了?」
趙裕搖了搖頭,「不是賣,而是拿去討好心上人了。」
「那他的心上人是誰?」
「你猜?」
容靜秋看到趙裕那討人厭的樣子,遂佯裝不屑道,「愛說不說,我還不愛聽了呢。」
這讓她怎麼猜?範圍那麼廣。
那盆花是溫泉莊子送來的,溫泉莊子裏的人那麼多,她如何知道是哪個人與盧太醫的貼身僕人有染,再者她娘排查過溫泉莊子裏的人,都沒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所以現在都是從那被趕出去的府醫入手,那人好賭,只要引得他輸了巨款,他一定會找幕後之人討要銀子,那這人也就能浮出水面了。
這事情進行得很是順利,如今她等着看結果,雖然心裏隱約有了猜測,但沒有證據,一切都是枉然,她一定要這害她的幕後真兇付出代價。
趙裕看容靜秋氣呼呼的小臉,頓時笑道,「真生氣了?越來越不經逗了。」
「哼,你當我是三歲娃兒啊?」容靜秋瞪了他一眼。
趙裕摸了摸鼻子道,「這人是你家溫泉莊子裏的一個侍女,就是她從盧太醫的下人處得到的花種……」
容靜秋聞言,突然湊近趙裕,「那這人呢?可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她有預感,這人一定能牽扯出容靜冬。
「放心好了,這事我已經與容夫人通過氣了……」
「那人呢?」
容靜秋的急切,讓趙裕的神色也跟着嚴肅起來,「畢竟是容府的下人,我不好越過容夫人去抓人,所以現在容夫人已經派人去溫泉莊子抓捕她回來受審。」
容靜秋蹙緊眉頭,她娘在面對她與容靜冬的矛盾時都會和稀泥,這次也不會例外的,人落到母親的手裏,就代表着事情會不了了之。
就算如何心疼母親容金氏的不容易,她也不想這樣了結此事,這對她不公平,她險些搭上自己的小命。
趙裕一眼就看出容靜秋在擔憂什麼,這回他雙手握住她有些冰冷的柔荑,「別擔心,容夫人總要給本皇子一個交代。」
這個交代可大可小,端看他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容靜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心想,他也就這個用處了,不過隨後嘆息一聲,「她畢竟是我親娘,我……見不得她為難……」
「本皇子自有分寸。」趙裕安撫她道。
其實在看到她給容靜冬下鉺的時候,他就猜到這對姐妹之間必有齟齬,而且還是不可調和的那種,而且他隱隱猜到自己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時,心裏就生出一股惡寒,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有女人惦記自己的。
他就從來不喜歡這種以喜歡為名行自私之事的女子,而且那個容靜冬所謂的喜歡不過是膚淺之事,他這副皮嚢有時候淨給他招惹到這樣的爛桃花。
至於這些爛桃花,當然得連根拔起,他才能感到痛快。
容靜秋看了眼趙裕眼裏的冷意,不由得打了個冷寒,這個男人冷起來果然會凍人心脾,她得小心些才是。
「怎麼?冷了?」趙裕突然問道。
容靜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冷。」
「說謊。」趙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然後讓人去把炭盆燒旺一點,「對了,你喜歡哪個地段的府邸?我想辦法讓父皇賜給我們。」
容靜秋一怔,有些跟不上他轉換話題的思維,好一會兒才消化掉他說了什麼,還能有自選府邸這樣的好處?上輩子她可沒受過這樣的優待。
「哪裏都可以?」
「嗯。」趙裕點了下頭,抬手將她鬢邊的秀髮撥到耳後,「只要你喜歡即可。」
容靜秋想了想,試探地說出上輩子他們住過的那個府邸的地址,為什麼還會選回這處,畢竟這處她最熟悉,就連出逃的地道她也知道在哪裏,上輩子窮極無聊的時候,她把那座宅邸研究了個遍。
趙裕聽聞,沉吟了一會兒,「那裏啊,原先是個犯了事的族叔的住處,地方也夠寬敞,倒也是個不錯的住處,行,你既然喜歡,我們就選那裏開府。」
容靜秋微張大眼睛,這樣就行了?不會是誆騙她的吧?
「本皇子就算騙盡天下人,也不會騙你。」趙裕黑着臉道。
容靜秋的面色有些訕訕的,有些徒勞無功地解釋道,「就是見到八皇子夫婦還沒有搬到宮外,一時間以為我們也要在宮裏住上一段時日……」
八皇子夫婦連府邸的影子都沒見着呢,如今還窩在皇子所混日子。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