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容靜秋微抬眼眉,笑看向二王妃鄒氏,「我朝以孝治天下,以儒學為正統,這兄友弟恭不正是聖人教誨?」然後臉現嬌羞,「雖說我與九殿下還未完婚,但聖旨已下,斷無更改的可能,四王妃照顧一下我這後來者,不正是體現了諸皇子間的兄友弟恭嗎?還是三王妃對聖人的教誨有異意?」最後臉上更是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來。看書否 m.kanshufou.com
科考考的是四書五經,三綱五常更乃人倫之根本,她就不信鄒氏敢說一個不字,不然她就是質疑聖人之言,到時候能不能兜着走,她就不知道了。
她此時眼也不眨地看着鄒氏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攪屎棍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之前是不屑於與她爭,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鄒氏此時氣得手抖不已,她仗着自己吃的鹽比她一個年輕姑娘吃的米還多,所以才會那般肆無忌憚地明里暗裏欺負她,這樣的小姑娘臉皮薄,不會輕易駁斥人,可她看走眼了。
這姑娘不出聲就罷了,這一番話下來,她是不敢說個不字的,不然回頭自家男人肯定會狠狠地削她。
四王妃吳氏不着痕跡地看了眼鄒氏,眼裏噙着抹不屑與譏諷,不過很快她就又恢復了一貫的表情,打圓場道,「容姑娘說得對,我們都是妯娌,同為皇家兒媳,更應該做出表率來,三嫂,你說是不是?」
鄒氏有些感激地看了眼吳氏,好歹搭了個梯子給她下來,臉上這才有了笑容,「四弟妹說的是,都怪我這張嘴笨,不會表達,倒讓容姑娘誤會了,我自罰一杯。」
當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容靜秋也頗給面子,立即捧場叫好,「三王妃豪氣,原是我誤會了,這樣吧,我也自罰一杯。」說完,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同樣一飲而盡。
鄒氏看到容靜秋如此給她臉面,胸口的悶氣這才消散,「容姑娘酒量不錯,改日我得了好酒,一定請你過府一敘。」
「那小女子卻之不恭了。」容靜秋也極有眼力見地說着場面話。
她跟三王妃不會是一路人,三皇子在一眾皇子中不起眼,自己也沒能形成一股勢力,所以他走的是兩不相幫的路線,不管將來誰上位,他都不會犯錯誤,當然也不可能成為誰面前的紅人。
還有一點就是年齡差,她與鄒氏差着十來歲的年紀,哪來的共同語言?上輩子她跟鄒氏的關係也一個面子情罷了,深交不了的。
「這就對了,我們年長的要讓着她們年輕人才是。」二王妃路氏仗着年紀道。
「二嫂說得是,我們這也是為了她們好。」鄒氏不要臉地回應道。
吳氏笑眯眯地不言語,倚老賣老,年輕姑娘才不信這一套,眼角斜睨過去,就看到剛進門沒多久的八皇子妃賀氏直接暗地裏翻白眼,而那終日西子捧心的六皇子妃衛氏則是輕咳幾聲,一副要暈厥過去的樣子,而容靜秋卻是笑容滿面地聆聽,讓人窺不到她的內心。
這幾個年輕姑娘,最讓人忌憚的還是這未進門的容靜秋,趙裕走狗屎運了,娶到這麼一個妻室,不說別的,就這作派,能幫上他不少忙。
容靜秋當然知道自己今日鋒芒太露,可讓她傻呆呆地坐在這裏讓人牽着鼻子走,她是真的做不到,上輩子她從不跟她們計較,可也沒見得她們就會心生憐惜不找她的麻煩,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人心生忌憚,以後要出手對付她也得掂量掂量,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
倚老賣老得不到什麼好處,接下來的氣氛好了不少,大家推杯換盞喝得熱鬧。
容靜秋一面應酬,一面留意出去的朵拉公主那邊的消息,只不過綠袖一直沒有迴轉,也不知道是否一切安好?她心裏縱使着急,但卻不能流露半分。
正在這時,一個宮娥打扮的女子走了上來,在容靜秋的面前屈膝行禮道,「容姑娘,我們側妃有請。」
容靜秋不認識這個宮娥,此時她假意流露出幾分醉意,身體軟綿綿地靠向八皇子妃賀氏,一副聞言後,要思索一會兒才能回答的樣子,「你們側妃是哪位啊?」
席上的其他人都看向年輕的宮女,畢竟她們與東宮的女眷來往不多,所以也認不出來這到底是哪位側妃的侍女。
三王妃鄒氏笑道,「會不會是容六姑娘找你,這新娘子剛出嫁難免掛念自家姐妹。」
「就是啊,容姑娘不若去看望一下,相信太子不會怪罪的。」二王妃路氏也勸了一句。
四王妃吳氏謹慎地不作聲,畢竟她看得出來容靜秋似乎有推脫之意。
六皇子妃衛氏瞄了一眼,就事不關己地高高掛起。
倒是八皇子妃賀氏輕推了容靜秋一把,「要不要我陪你過去看看新娘子。」
「不去。」容靜秋搖頭晃腦道,「我才不去做這根不討喜的蠟燭,你回去告訴側妃,就說我們姐妹見面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說完,還打了個酒嗝,顯然是有些醉了。
賀氏照顧地掏出帕子給容靜秋擦了擦額上冒出的細汗,「看樣子是真的沒法過去,你回去直稟你家主子便是。」
那宮女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場面,之前看容靜秋還神志挺清楚的,怎麼一下子就面色坨紅,一副醉酒的憨樣。
她這會兒忙自報家門道,「奴婢是齊側妃身邊的侍女,這回請容姑娘過去說話的不是容側妃……」
齊側妃?
眾人面面相覷,她們雖然是皇子妃,但一向都與太子妃這個正經妯娌有來往,至於東宮的側妃也好,良媛良娣也好,她們都是不大看得上的,畢竟不是正經的妯娌。
容靜秋心下也是詫異的,齊側妃跟她一向沒有來往,找她過去做甚?再說因為齊傲兒的原因,她對齊家人不感冒,哪怕這位齊側妃也是將來會被齊傲兒算計的人。
這下子她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想要起身卻又無力地坐下,身子更往賀氏的身上靠,「不行,我覺得有些天旋地轉,看來是去不了見齊側妃了,你回去代我向齊側妃說聲抱歉,今日實在是沒法去見她了。」
「看來是真喝多了。」賀氏忙招手讓人端碗解酒湯來,然後朝那宮女道,「容姑娘是去不了了,你就這般回稟人家你家主子吧。」說完,她就揮了揮手,示意這宮女退下。
那宮女看容靜秋確實去不了,這才悻悻然地退了出去。
賀氏扶着容靜秋,「要不要扶你到偏殿去歇一下。」
「不用,我待會兒喝過醒酒湯就好了。」容靜秋擺手道,她決計是不肯落單的,要說安全還是在這裏更安全。
哪怕丟臉,她也要把醉酒裝到底。
賀氏面上有些擔心,但卻不多勸,她與容靜秋相併不久,但卻能看出一點她的性子。
四王妃吳氏臉現擔心地走過來,「容姑娘,如果真不舒服就不要逞強。」
容靜秋勉強一笑,「沒大礙。」看到侍女端上來的醒酒湯,她接過一口飲盡,然後感到不太對勁,她原本只是有些許暈眩,可這醒酒湯一入肚,她竟有幾分想要昏昏入睡的感覺。
頓時,她勉強睜着眼睛看向那端醒酒湯來的宮女,看她一直不肯出去,所以就直接來這一招弄暈她來製造下手的機會,腦子才轉了這麼一回,她就險些扶不住面前的桌子。
可惡!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他們會在吃食上做手腳。
「不行,我看是醉得厲害。」吳氏擔心地道。
賀氏急忙扶住容靜秋的身子,不讓她倒下來,這會兒竟有幾分六神無主,只能看向年長的吳氏。
「這是真醉了?」鄒氏也湊了過來,瞄了幾眼,還嘀咕了一句,「不會喝就別喝啊,我們又不灌她酒,這下子醉了,豈不是讓我們擔了名聲?」
言語中頗為怨責容靜秋逞強,又覺得她還沒有出閣呢,就敢在這場合喝醉,怪不得皇后要挑剔她的禮儀。
「好了,三嫂,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賀氏不喜歡鄒氏的說辭,人有親疏遠近,她與容靜秋是姻親,自然更偏向她。
「先到偏殿去歇下。」吳氏一錘定音。
賀氏這會兒只能聽吳氏的,當即點頭,看到容靜秋帶來的侍女和太監急忙走了上來,她吩咐一句,「你們主子喝醉了,我扶她到偏殿去歇一下,你,去跟外面的九皇子說一聲,讓他待會兒過來接人。」
小斗子聞言,想要去前院跟九皇子稟報一聲,又怕自己走開了,容靜秋會出意外,意有些左右為難。
紅裳道,「先聽八皇子妃的,姑娘這裏有我照顧便是。」
這事還是要急忙稟報給九皇子,綠袖一直沒有回返,她這心一直懸着,再加上容靜秋酒醉得蹊蹺,她是知道容靜秋酒量不淺的,這點酒不會讓她醉得人事不知。
她只得上前扶着容靜秋的另一邊,跟賀氏一塊兒將人扶到偏殿去,吳氏不放心跟在後面,做戲做全套,她得籠絡這年輕人的心。
鄒氏輕嗤一聲,沒有再跟上去,而是坐回原位,跟二王妃路氏耳語起來。
衛氏一直事不關己地小貓般吃着東西,時不時地皺皺眉,一副她照顧自己都要照顧不過來的樣子,是管不了別人的瓦上霜的。
其他宴席的人自然也留意到這桌的情況,容家今天嫁女,自然就沒有過來東宮吃這喜宴,在定遠侯府另擺喜宴,宴請自家人。
但這宴席上與容靜秋有親戚關係的人有那麼一兩個的,只見金周氏聽到那邊容靜秋出了狀況,想到她現在的身份與以往不同,她做為大舅母倒不好不聞不問,於是朝自己的母親大長公主低語了幾句,看到母親點頭,她這才起身急忙過去偏殿看一下情況。
容靜秋被賀氏和紅裳一塊兒安置在偏殿的羅漢床上,吳氏已經吩咐人打了熱水過來,她們二人又忙給容靜秋擦了擦臉與脖頸,讓她能舒服一點。
金周氏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的場面。
「怎麼就喝醉了?」她急切地上前察看容靜秋的情況,看到容靜秋呼息綿長,顯然是睡着了,這才稍稍放心。
「一時沒注意,讓她多喝了幾杯。」吳氏忙道,「倒是我這個當嫂子的不是,沒有看好年輕的未來弟妹,由得別人灌她酒。」
這別人是誰,不言而喻,除了路氏和鄒氏,也沒別人了。
賀氏看了眼吳氏這個四嫂,沒有出言反駁,只一味地照顧容靜秋。
「這哪能怪別人?」金周氏道,她不想給容靜秋樹立敵人,於是趕緊圓了一句,「年輕姑娘處事難免不周全,這回還得謝過你們對我家外甥女的照顧。」
吳氏笑笑不語。
金周氏道,「那邊的酒席還沒有散,四王妃和八皇子妃先過去吧,這裏我會安排人照顧。」
「這……不太好吧?」賀氏有些遲疑。
吳氏卻是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於是這回沒有強出頭扮好人,「那我們就先回去宴席那邊了,金夫人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差人過去找我。」看了眼賀氏,示意她一塊兒離開。
賀氏看到容靜秋的舅母來了,於是也只能撂開手,起身走到吳氏的身邊。
金周氏忙應了聲,親自送吳氏和賀氏離開。
沒了外人在場,金周氏的臉色就拉長了,「怎麼讓你家姑娘喝這麼多?」
紅裳道,「姑娘的酒量不會這麼容易醉的,奴婢覺得這事有蹊蹺……」
「哪有什麼蹊蹺?」金周氏斥責了一句,在她眼裏,這紅裳只是在找藉口,也就容靜秋如此放縱身邊的侍女,「回頭我得跟姑奶奶提一提這事才行。」
紅裳不再試圖說服這舅夫人了,而是提高警惕看着四周,心裏希望綠袖快點迴轉,小斗子快點把九皇子找來。
容靜秋一直沒有醒來,金周氏看到她無恙,那邊宴席不能離開太久,遂留下自己的侍女在這邊照顧,叮囑若有什麼事立刻差人去告訴她。
紅裳點了點頭,心裏對這位舅夫人沒有什麼指望,留下來反而更礙事。
她很肯定的是,這一定是個局。
金周氏前腳剛走,變故就發生了。
一個端着茶水的宮女走進來,看了眼紅裳,「這是給容姑娘沏的濃茶,讓姑娘試試喝喝看,若是不行,就得喚太醫來了。」
紅裳下意識排斥這些東西,「不用了,你端下去吧。」
「這位姐姐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這是主子吩咐的……」
「哪個主子吩咐的?」
「側妃吩咐的。」
紅裳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今天已經是第二撥打着側妃名號的下人出現了,「是齊側妃?」
「當然不是,容側妃聽聞容三姑娘這邊喝醉了,遂讓我前來送茶水給容三姑娘解酒。」
容靜季派來的?
紅裳不信,她侍候過一段時間容靜季,知道這是個不多事的主子,絕不會讓人送什麼濃茶,於是擺手道,「側妃的心意我們姑娘心領了,我們姑娘喝不慣茶,還是先端下去吧。」
那宮女見這紅裳軟硬不吃,臉色當即不好看,借着說話的機會一步一步地挪近容靜秋,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她把手中端着的熱茶突然潑向紅裳。
紅裳沒想到會有這變故,一時不察,下意識地往後退開兩步避開那潑過來的熱茶。
就這一霎那間,那宮女已是掏出匕首狠狠地刺向躺在羅漢床上的容靜秋,看那力度和速度,是想要一招置容靜秋於死地。
「姑娘——」
紅裳急呼出聲,立即掏出綵綢揮過去阻止這宮女行刺,可是她的綵綢再快,也快不過人家刻意找到的機會。
她這會兒真是急出了眼淚,如果容靜秋有個三長兩短,她知道自己也活不成了,所以她瘋狂地與時間賽跑,一定要搶在前頭將那匕首給奪過來。
那宮女冷笑一聲,笑她的不自量力,身子一側另一手掏出短劍,立鄧就擋住了後面的攻勢,這點時間足夠她殺死容靜秋了。
匕首帶着風聲刺向容靜秋的心臟。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本來躺在床上的容靜秋突然睜開眼睛,那宮女沒想到她居然是醒着的,詫異得眼睛都睜大了。
容靜秋咬緊一口銀牙,因為用力過度,嘴角甚至溢出了血水,她用盡全身力氣往旁邊的地面一滾,避開了那刺向她心臟的匕首。
那宮女見一擊不中,嘴裏吹了聲口哨,然後一面應付紅裳的攻勢,一面再度提匕首刺殺掉到地上的容靜秋。
容靜秋摘下頭上的金簪狠心地刺了自己的大腿一記,吃痛之下,她的頭腦清醒了幾分,這會兒如果細看,她的手心處已經被指甲給撓爛了,血肉模糊得有些嚇人,這是她情急之下保持清醒使出的招數。
行動比之前要迅捷一些,她這才一腳將那宮女的底盤掃去,借住這力道避開她帶着風聲刺來的匕首。
一切都發生在幾息之間,趁着這宮女被她絆倒,紅裳用綵綢將這人給捆綁住。
然後才去扶容靜秋起來,「姑娘?」
容靜秋顧不上自己,指着那宮女急聲道,「快,去卸下她嘴裏的毒嚢,別讓她自盡了……」
她得抓個活口來破這個局。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