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蕭大將軍見皇帝提及到自己,不由地眯了眯眼,跟皇帝對視了一眼,面對這帝王,他以為自己可以與之對視,但到底當了多年臣子,終究底氣不足,他很快就轉開了目光,直接拱手朝皇后道,「皇后娘娘,臣都將自己的愛女嫁給太子,太子妃與太子是一體的,臣又怎麼會背叛娘娘和太子呢?」頓了頓,「至於太子妃說的那件事,不過是誤會罷了,臣已經跟太子妃說清楚了,太子妃也不會懷恨在心,娘娘儘管放心……」
皇后其實也不信蕭大將軍,但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哪怕是飲鴆止渴,她也只能與虎謀皮,先度過目前的難關,日後再想法子解決蕭大將軍這隱患,至少爭取到緩衝的時間。伏魔府 m.fumofu.com
思定後,她與蕭大將軍虛以委蛇地道,「大將軍莫要如此說,是本宮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要不然也不會讓太子妃產生誤會,但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話都可以打開天窗來說,這樣也就不會有誤會了。」
這話一出,兩人會意一笑,很快再度達成了共識。
皇帝見狀,卻是哈哈大笑。
皇后板着臉看向皇帝,惡狠狠地道,「陛下有心思發笑,還不如早點把這讓位詔書籤了蓋章,這樣大家都好,要不然別怪臣妾翻臉不認人……」
「皇后,你真的一條道走到黑了?」皇帝板着臉似認真地道。
皇后卻是冷笑數聲,「別廢話,這是你逼臣妾的,這麼多年,你的心裏但凡有臣妾母子的存在,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
皇帝卻是出聲打斷皇后抱怨的話,「太子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嗎?」
「當然,我們母子是一條心的。」皇后昂着頭道,「你都想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我們母子也是為了自保而已,陛下,要怪就怪你太過絕情。」話音一落,她拍了兩掌。
高處的弓箭手齊刷刷地動作,開始瞄準在場的每一個人,而皇帝更是重點關照對象。
頓時,尖叫聲不絕於耳,甚至有些怕死的人還當眾尿濕了褲子,更有人試圖逃走,哪知,最先被箭夭射中,瞬間倒在血泊中。
看到真有人死了,很多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連動都不敢動。
容靜秋握緊手中的兔子花燈,臉上繃得緊緊的,在這樣的宮變當中,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趙裕伸手握緊她的手,無聲地安慰着她,在這場宮變當中,做什麼都是錯,無論最後勝出的是皇帝還是皇后,不作為就是最大的作為。
皇后看到鮮血當場噴濺出來,更是得意一笑,「反抗就是這樣的下場,陛下,臣妾恭請你退位讓賢,臣妾保證讓你安享晚年……」
「皇后,別得意得太早,」皇帝不慌不忙地道,「你沒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話?」
這話一出,無論是皇后還是蕭大將軍都不由得警惕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皇后趕緊看向蕭大將軍,他不是向自己保證過絕對會成功嗎?要不然她也不會兵行險着,走這一步棋?
蕭大將軍自認為沒有疏失的地方,「皇后娘娘,您別聽風便是雨啊,陛下這是想要拆散我們的同盟,故意出言讓我們互相猜疑,您要相信老臣……」
皇帝聞言,又是一陣大笑聲,「皇后啊皇后,朕讓你當了這個皇后,哪怕再不滿意你,也沒想過廢后,可你倒好,非要往絕路上走,那朕便成全你。」
在皇帝的話音落下之時,趙裕一把將容靜秋拉到懷裏護住,然後迅速地朝其中一個角落退去。
容靜秋卻是一把推開趙裕,「你先去救陛下,我能自保。」
她很清楚,皇帝肯定會有後招,而且惟有皇帝活着才是他們最大的保障,若是讓皇后陰謀得逞,以皇后如今的殘暴勁兒,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家,哪怕有太子護着,估計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更何況太子現在是什麼心性也摸不准。
畢竟太子一直沒有出現,他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誰能說得清呢?
「不行。」趙裕直接否定了容靜秋的提議,在他的心裏,沒有人能與容靜秋相提並論,所以救駕立功更不在他的考量範圍內。
容靜秋看他這副樣子,心裏說不感動是假的,關鍵時刻他選擇了自己,面對這樣的感情,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至於救駕立功,可以拋到爪哇國了。
果然,夫妻倆剛一行動,皇帝那邊立即有暗衛出現護駕。
變故在一瞬間發生,皇后都當場傻眼了,她看到有弓箭手在被人偷襲時,手中的箭慌張之中射了出來,有些射中了在場的大臣或者貴婦人,畢竟一看到這亂象,人群就開始亂躥,而皇帝卻早已不見影蹤,很明顯他到了安全的地方,至於那個可惡的夏貴妃,也同樣不見人影。
蕭大將軍大罵一聲,立即掄起手中的大刀殺了出去,而她還怔愣在原地,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正是被親信推開之時,而一支箭就正中親信的胸口,她倒在血地上,一時間眼睛都瞪大了。
「娘娘,快走……」有人過來扶她。
她茫然地由人扶着到處躲躥,與之前的樣子相比,此時一身的狼狽。
容靜秋與趙裕因為躲避及時,倒沒有被波及,只是看到死去的人鮮血染紅了地磚,她的心不由得一緊,這就是皇權之路,伴隨着流血與犧牲。
「別看。」趙裕伸手擋住她的眼睛,怕這樣的景象讓她做噩夢。
容靜秋卻是冷靜地拉下他的手,暗暗搖了搖頭,突然有個孩子跌倒在她面前,她沒有仔細看,卻出手極快地把孩子拉到自己的身邊,而趙裕出出手極快地格掉射過來的箭矢。
那孩子蒼白着一張臉,看清了容靜秋後,這才哭出聲道,「九嬸。」
容靜秋將他臉上的血水擦乾靜,這才看清他的樣子,居然是八皇子與賀氏的兒子,頓時安慰地拍了下他的後背,「你爹娘呢?」
「我……我不知道……」孩子說不清楚。
容靜秋沒有追問,如今一片亂象,也不適合找人,只能安慰孩子道,「別怕,你跟着九叔九嬸。」
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這場宮變方才結束,活着的人連哭的能力都沒有,死去的人已經永遠說不出話了。
皇帝這才踏着一地鮮血從藏身處走出來,身邊伴着的是整理好了頭髮的夏薇。
容靜秋牽着八皇子與賀氏的兒子也慢慢走了出來,孩子緊緊地抓着容靜秋的手,看得出來是真被嚇着了。
容靜秋伸手想要捂住他的眼睛,哪知他卻搖了搖頭,「我想找我娘。」
容靜秋聞言,心裏一陣難過,也不知道賀氏還活沒活着,不過她還是盡力地帶着孩子去扒開一個又一個倒地的尋找着賀氏。
突然,有個婦人渾身狼狽踉踉蹌蹌地尋來,「茗兒,茗兒……」
「娘。」
孩子掙脫了容靜秋的手,奔向那名尋找兒子的婦人。
容靜秋定晴一看,這緊緊抱着孩子的婦人不正是賀氏?於是她也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血水走向母子倆。
而趙裕確定沒有危險後,並沒有阻止她的舉動,而是朝皇帝走去。
正在眾人慶幸劫後餘生之時,一個身穿盔甲的壯漢出現,立即讓眾人又成了驚弓之鳥,深怕又是另一場的宮變。
好在這人到了皇帝的面前,立即跪下道,「陛下,臣幸不辱命。」然後把身後活捉的蕭大將軍提到前面,
蕭大將軍怒目圓睜,「狡兔死,走狗烹,馬昇平,你馬家也會步我蕭家的後塵……」
「把他的舌頭給朕割下來。」皇帝突然道。
馬昇平立即起身,當真拔出匕首毫不留情地割下了蕭大將軍的舌頭。
這場面血腥之極,就連夏薇也頗為不適應,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帶傷的臉更是慘白一片。
「愛妃,別怕。」皇帝安撫道。
夏薇勉強一笑,「臣妾不怕。」
容靜秋卻是定定地看了看馬昇平沒有表情的臉,容馬氏這兄長自從進京後一直都很低調,若無必要從不出門,京城幾乎都要查無此人時,他卻搖身一變成了平叛的功臣,真是頗具戲劇性,可見皇帝早就布好了後手,專等皇后和太子跳出來鬧事。
天家無夫妻,天家無父子。
「蕭家全完了。」趙裕突然道。
容靜秋怔了怔,「西北那邊……」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齊宰相突然出現,直接朝皇帝躬身道,「陛下,邊關大捷,漠北王庭南侵的幾路人馬都被馬將軍殲滅,而且蕭家通敵……」
蕭大將軍聞言,想要辯駁,他跟漠北王庭打了這麼多年仗,若真通敵早就通了,不會等到現在,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只可惜他的舌頭被割下來一大截,這會兒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激動地「唔唔」聲。
「很好,馬家立此大功,朕大大有賞。」
馬家在這場宮變里出盡了風頭,成為了新貴,皇帝不但升了馬昇平的官位,更是賞賜了他不少東西,一時間,人人都想巴上這新上位的紅人。
至於蕭家,直接被皇帝下旨誅九族。
皇后的廢后詔書很快就下達了,並且被賜三尺白綾讓其上路。
淑妃直接被貶為庶人,打入冷宮,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在這個事件中,太子的形象是模糊的,可惜有個拖後腿的母親,皇后的幾句話直接斷送了他太子的生涯。
趙初接過那道廢太子的聖旨,表情平靜地磕頭謝恩。
張進喜道,「殿下,走吧。」
太子終究是帝王血脈,皇帝沒有要他的命,而是與大千歲一樣被圈禁了起來。
「張公公,請容孤,不是,我片刻可好?」
張進喜看着跌落神壇的廢太子一臉的謙虛,唏噓一聲,當即沒再催促。
馮雙保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他直接跪在地上朝張進喜道,「張公公,請您回去跟陛下稟報一下,我們殿下是冤枉的,皇后造反那天,是奴才我將殿下藥暈了,殿下一直渾渾噩噩的,他什麼都不知情……他是無辜的……」最後痛哭流涕。
他是真的後悔莫及,若是那天不攔着殿下請辭太子之位,或者殿下還能混個王爺噹噹,不至於要被圈禁起來,將來新君登基,自家主子哪還有活路?
皇帝不肯擔一個殺兒子的罵名,但留給殿下的路依舊是死路一條。
趙初嘆道,「馮雙保,起來,不要再說了……」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張進喜嘆息一聲,他也算是看着趙初長大的人,這會兒心裏也不好受,「殿下,請別怪陛下,他是父親,心裏只會更難受。」
「我知道。」趙初溫聲道,「我什麼人都不會怪。」
母后會走上這條絕路,是他沒用造成的,若他沒有對柔妃產生異樣的心思,或許就不會有今天,但人生沒有回頭路可走。
他走到案前,最後展紙給容靜季寫了封信,與這封信一道的還有休書一封,從容地做完這一切,他把封好的信交給張進喜,「煩請張公公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請把此信交給九王妃。」
張進喜知道不該為廢太子傳遞書信,可在趙初那清澈的目光下,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好接過,「老奴一定會將信交到九王妃的手中。」
「放心,不是什麼秘信,而是請九王妃轉交給妙安師太的信。」
這妙安師太是誰,張進喜心裏門兒清,容側妃出家後的法號就是這個,遂鬆了口氣之餘還微微點下頭。
太子這才整了整衣袍,沒有留戀地走了出去,兒子跑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牽着孩子的手,緩步走出這住了幾十年的東宮。
齊側妃哭泣不止,但還是抱着女兒跟在趙初的身後,嫁雞隨雞,趙初在哪裏,她依舊還要跟着他到哪裏。
還沒有完全踏出東宮之時,就聽到後面有人哭喊,「太子妃自盡了……」
趙初的步子頓了頓,最後還是沒有回頭。
踏出東宮,他直接坐上馬車,最後看到齊側妃渴望的目光看着他,他緩緩朝她伸手。
齊側妃紅着眼眶握住他的手坐上馬車,懷裏的女兒哼唧了兩聲,她輕輕地哄着孩子,突然,她覺得太子被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終於只屬於她了,沒有女人會再來跟她搶,防了一輩子的嫡妹也不再是她心頭的陰影。
「殿下,以後還有妾身陪着你,我們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可好?」
趙初沒有應聲,但卻握緊了她的手。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她笑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