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容靜秋的臉色一沉,當即吩咐道,「讓盯着她的人進來回話。筆神閣 m.bishenge.com」
梅兒忙應聲,然後出去領順才進來回話。
順才不是第一次過來見容靜秋這個主子了,拘謹地跟在梅兒的身後進到暖閣,與外面寒冷的天氣相比,屋裏可以用溫暖如春來形容,而且還有股香氣,他下意識地嗅了口香氣,隨後怕別人發現他的小動作,忙又垂身躬身站着。
「見過姑娘。」
「不用多禮了,說說今兒個四姑娘都見了誰。」
順才起身,這才開始講述跟蹤容靜冬的結果,一講起正事,他的拘謹就少了點,免不了會手舞足蹈地配合話里的場景。
容靜秋聽得很仔細,不出她所料,容靜冬果然去見武婷玉了,她就說嘛,容靜冬那腦子哪裏能策劃出這樣的殺人方式?直接拿刀子來捅她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才是她能想出來的。
「那個武婷玉,盯梢她有段時日了,可有什麼收穫?」她直接問道。
順才道,「姑娘,這武婷玉如今是出家人,她的生活極其有規律,沒看出多大的異常,不過武家仍有姑娘與她有來往,她知道姑娘的消息應該就是通過她們,她與四姑娘接觸,一直是居於幕後,沒有出面替四姑娘處理過任何事,」頓了頓,他有些為難地道,「姑娘,很難抓到她的把柄。」
沒有證據,就不能指證武婷玉毒殺容靜秋,占不到理,威武伯府是不會啃這個死貓的,畢竟已經把武婷玉送到了家廟青燈伴古佛去了,為此已經斷送了武婷玉的一生,在威武伯府看來已經是處置得很有誠意了,你定遠侯府還想咋的?
如今容武兩家已經是結仇了,武家若是不服,容靜秋是占不到好的,她爹容澄待她是比上輩子好了不少,但也絕不會為了她與武家死磕到底,這點她很清楚。
正在這時候,林蘭兒突然走了進來,一進來就道。
「姑娘,剛順風來報,說是被府里趕出去的府醫剛在府外與四姑娘見了一面,他最近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正找四姑娘要錢,四姑娘說沒有,讓人打了他一頓給攆走了。」
容靜秋猛地坐正身子,「立即派人跟上去先將人扣下,別讓夫人的人搶先了。」
當初在這個府醫身上動腦筋的人是她,主意也是她給親娘容金氏出的,目的就是要容金氏配合她的計劃,但是那會兒她懷疑上了容靜冬,所以暗地裏也留了一手。
所以那府醫身後跟蹤他的人除了容金氏的人,還有她派去的人。
果然如她所猜的那樣,出主意的是武婷玉,但出面的人卻是腦子不靈活的容靜冬。
母親那邊已經扣下了與盧太醫的下人私通的溫泉莊子的侍女,這會兒那府醫又過來向容靜冬有銀子,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容靜冬,她娘容金氏是坐不住的。
她很清楚在母親的心裏,或許她與容靜冬有同等的份量,但她是不會為了她從而處置容靜冬的,她只會試圖去掩蓋這件事的真相,為容靜冬脫罪,然後瞞着她和稀泥。
以前或許她還會容忍母親這樣做,但這次險些赴了鬼門關之後,她改變了想法,不能再放任容靜冬蹦躂了,這是一條隨時都想咬她的毒蛇,放了她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林蘭兒看到自家姑娘陰沉的臉色,趕緊應聲,然後匆忙跑出去讓順風去辦這事。
「梅兒,紅裳和綠袖的傷養得如何了?」
梅兒聽到容靜秋的發問,立即回答道,「奴婢今兒過去探望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們都想快點回到姑娘身邊侍候。」頓了頓,「綠袖還說現在她能打死一隻老虎。」
容靜秋眯了眯眼,立即指示道,「讓紅裳去看住那府醫。」
梅兒一聽,就知道姑娘對順風等人的辦事能力不太信任,也對,紅裳畢竟是練家子,比那些個只會蠻力的泥腿子強多了,這麼一想,她就朝容靜秋點了點頭,然後飛快地退下去。
現在要爭取的就是時間。
正房那邊的氣氛相當不好,容澄的怒氣依舊未消,在問清了是容靜冬為容鴻與文姨娘幽會提供場所,他就立即要容靜冬過來回話,但容靜冬那會兒出府未歸,他不由得看了眼容金氏。
這個妻子什麼都好,就是親自教育的一對兒女都是廢材,一個比一個不知道禮義廉恥,如果說容金氏用這個來報復他當年對傅姨娘的寵愛,那她真的達到了目的,看看他的繼承人現在那副鬼樣子,他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
容金氏看到丈夫的眼神,寒意爬滿了背脊,丈夫這是怪她沒有教好孩子,可這是她一個人的錯嗎?但她卻是不敢與丈夫爭論到底,畢竟不想在已經和好的夫妻關係上再弄出一道裂痕來。
夫妻倆都默然無語,一旁的兒媳婦容馬氏也有幾分惴惴不安,正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不該這麼快捅破這件事,該徐徐圖之才對,畢竟眼下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可控了,看公婆的樣子,顯然已不復之前的濃情蜜意。
好在容靜冬總算回府了,容金氏長舒一口氣,忙喚人去把小女兒給喚來,畢竟給丈夫一個交代。
只是還沒有等到小女兒的到來,就先接到了花嬤嬤的密報,那府醫來找小女兒要錢,一聽到這個消息,她險些站不住,好在花嬤嬤扶得快。
她悄悄看向陰沉着臉坐在廳堂里的丈夫,心卻亂如麻,這可如何是好?
她一直以為倆個女兒只是鬧矛盾而已,小打小鬧的,她也睜隻眼閉隻眼和稀泥便是,本以為上回小女兒毀大女兒名聲的事情已經是極嚴重了,那會兒她只以為她是被武婷玉給帶壞了,是武婷玉挑撥自家倆女兒的關係,她把一切的罪責都怪在武婷玉的身上。
可這次呢?
小女兒都已經恨到要殺了大女兒的地步,還是那樣隱蔽的殺人方式,小女兒從哪學來的手段?
「夫人,現在不是追究四姑娘的時候,而是這事該如何處置?」花嬤嬤久侯不到容金氏新一輪的指示,遂忙問了一句。這事情的發展讓人措手不及,但真把四姑娘交出去官辦,那是不可能的,定遠侯府丟不起這個人,而且侯爺那兒交代不過去。
花嬤嬤的顧慮也是容金氏擔心的,兒子剛惹了禍,小女兒這邊也不安寧,丈夫肯定會把一切都怪罪到她的頭上,對了,還有婆母容傅氏,這老虔婆又豈肯袖手旁觀?她若是知道小女兒做的事情,一定會橫插一手。
這麼一想,她就處於被動的局面,之前所贏得的大好局面都會斷送。
還有小女兒,這是她從小捏到大的孩子,曾經是她精神上最大的寄託,她如何忍心見她後半輩子淒涼度日?
再說……大女兒不是平安無事了嗎?既然人沒事,又有什麼錯不能原諒?
對,她的兩個女兒還能共存,大不了她把小女兒看嚴一點,不讓她再有機會去害大女兒的性命就是了,她還可以親自嚴加管教小女兒,以後讓她向善,古人都說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那給小女兒一個改錯的機會,又有何不可?
心裏建設了一番,容金氏又找回了主心骨,於是她果斷地與花嬤嬤耳語一句,「派人去殺了那個府醫,不要讓他有機會開口。」
「夫人?」花嬤嬤有些心驚,她以為把人趕出京城便是,哪曾想夫人居然要殺人滅口。
「按我說的去辦,別猶豫,要快。」容金氏嚴肅着臉道。
大女兒的性子她了解,當初就是她要她趕那府醫出府,再派人引誘那府醫輸一屁股債,從而引出幕後主使,只可惜那會兒她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這幕後主使會是自家小女兒,要是早知道,她一定不會配合這個計劃。
正正因為大女兒清楚來龍去脈,所以她才要除掉那個府醫,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如果讓大女兒知道是小女兒使計害她性命,她一定會不死不休,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小女兒終究做事不嚴謹,她做為母親,只能幫她把這屁股給擦乾淨,不讓人懷疑到她身上。
所以大女兒那邊要死死地瞞着,或者找個替死鬼也可以。
花嬤嬤看了眼下定了決心的夫人,終沒有言語,夫人這麼做在她看來是很無奈的舉動,手心手背都是肉,捨棄哪個心都痛,沒有當過母親的人,是體會不到這種心情的。
看到花嬤嬤領命退出去辦這事,容金氏無力地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疲憊的眼睛,生活還得繼續,再不好的兒女,也是她親生的骨肉。
「容靜冬呢?讓她趕緊滾來。」
聽到丈夫不耐煩地喝聲,她只能拖着疲憊的身體過去應付着,除了兩面討好,她也無計可施。
好在小女兒還是過來了,她看到她噘着嘴一副不知道錯的樣子,心是又痛又累,這個女兒一定是生來向她討債的,一定是。
容澄一看到這個小女兒就氣得不行,只不過這個是女兒,不是耐打的兒子,所以他也只能暴跳如雷地訓斥起來。
容靜冬不服氣,在為容鴻與文如意提供幽會的事情上她沒覺得自己有錯,只是她怕這個父親,所以才不敢回嘴辯解,只能兩眼汪汪地看向母親。
但與以往不同,這回母親避開了她的視線,她心裏頓時又是委屈又是難過,果然,母親只寵愛容靜秋那個賤人,現在看到父親訓她都不出面幫她了。
容澄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無力,容靜冬是女兒,女大避父,所以在女兒的教養上,他都是全權交給妻子去負責,可看看她教出一個什麼玩意兒?
他承認三個女兒當中,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容靜冬。
大女兒容靜秋聰慧靈敏,三女兒容靜季冷靜自持,這倆個女兒沒讓他操過心,這也是讓他頗感欣慰的地方,甚至因為容靜季,對傅姨娘的處置上也軟和了許多,她再不是,至少沒把一對兒女給教歪了。
可看看他的嫡次女,哪裏有半點公侯千金的樣子?
他忍不住朝容金氏怒吼一句,「看看,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兒,不知廉恥,死不悔改。」
容金氏不言語,打算忍下這口氣讓丈夫息怒。
容靜冬雖然恨母親偏心容靜秋,但她到底是容金氏一手帶大的,對母親的情感也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所以在父親把一切都怪罪到母親頭上時,她忍不住回嘴了一句,「不關我娘的事情,你罵她做甚?你要罵就罵我便是。」
「你,簡直冥頑不靈。」容澄氣得直捂胸口,一個兩個都想要氣死他才罷休。
「打小,你就不疼我,當時你都疼那賤人生的兒女,眼裏還有我這個女兒嗎?子不教父之過,你的錯別推到我娘的身上……」
「冬丫頭,你少說一句。」容金氏怕丈夫真的會氣得動手打小女兒,忙上前拉住小女兒不讓她再口不擇言。
「我又沒有說錯,為什麼不讓我說?」容靜冬暴發了,「小的時候,我只看到他抱過容靜季,一次也沒有抱過我,後來,容靜秋回府了,他眼裏又只有他的嫡長女,我就是中間那個沒人疼沒人愛的,現在他又怪我沒教養,我變成這樣都是你這個當爹的錯……」
容金氏恨不得捂住小女兒的嘴,不讓她繼續再胡說八道,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徹底失去了容澄這個父親,她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局面。
容馬氏得到婆母的眼神示意,惟有硬着頭皮上前拉住容靜冬,一個勁兒地將她往外拉,看這局面,得把這父女倆給分開才行,不然這後果不堪設想。
「你別拉我,我還沒有說完,他容澄做的出,就不要怕人說……」
「堵住她的嘴,趕緊堵。」
容金氏見小女兒越說越離譜,還直呼親父的名諱,她恨不得現在直接昏過去,不用面對丈夫的發難。
容馬氏得到了婆母的指令,胡亂掏出帕子塞住容靜冬的嘴,容靜冬不停地掙扎着,還把她的手給咬着了,一股鑽心疼讓她的眼裏起霧,但也不敢鬆開手,又忙喚侍女來幫忙,這才勉強把容靜冬給拖了出去。
不敢讓容靜冬繼續留在正房這裏,畢竟公爹是一家之主,沒人敢挑戰他的威嚴,容靜冬這舉動跟捅了馬蜂窩沒有區別,而且她也怕殃及她這個池魚。
容靜秋收到消息,借散步之名踱出東跨院,直接就在路上看到容靜冬形容狼狽地被人架着回去西跨院。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容靜冬掙扎,容靜冬發現了她的目光,朝她狠狠看過來,一副她別得意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容靜秋明知故問。
容馬氏嘆息一聲,簡單扼要地將剛才的父女爭執說了出來,「婆母那邊的情形可能不太好,三姑娘若是身體允許,就過去勸兩句。」
她是兒媳婦,有些話不當說,但容靜秋不同,容澄對這個大女兒還是有幾分看重的,她說的話就有一定的份量。
容靜秋點了點頭,與容馬氏再說了幾句,這才踱步到正房去。
只不過在經過容靜冬時,她停下步子,湊上前靠在容靜冬的耳邊道,「容靜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容靜冬充滿恨意的眸子頓時微微一怔,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自認自己做得很隱蔽,容靜秋應該不知道是她要害她性命才對。
容靜秋微微一笑,眼裏儘是犀落與不屑,紅唇輕啟又再道,「你得小心了,別讓我抓到把柄,不然我定不會饒你。」
聽到這話,容靜冬微微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容靜秋還沒有證據證明是她乾的,不過這也提醒了她,她得把一切證據都消滅乾淨才行,不能讓容靜冬這個賤人有機會害她。
容靜秋看了一眼容靜冬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的嘴角微微一勾,特意出來說這一番話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就不再與多說廢話。
容馬氏沒有過去偷聽這對姐妹花都說了什麼,她有種預感,這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所以她也不想去深究內情。
容靜秋慢慢地踱到正房的時候,還沒有進去就聽見了父親的怒吼聲和母親的哭泣辯解聲,顯然這對和好不久的夫妻,為了兒女的事情大吵起來。
容澄氣得不想看到妻子,當即一把扯開門帘,怒氣沖沖地邁步出去,哪知在門口遇到了大女兒,他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身體都還沒有養好,怎麼就到處亂跑?」
「聽聞爹娘吵架了,女兒心裏不安,就過來看看。」容靜秋道。
容澄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要遷怒,「這不關你的事情,好好回去養身體,爹娘這裏不用你操心。」
「我進去跟娘說兩句話就回去。」
「隨你便。」
容澄現在不耐煩提到妻子,失望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遂越過女兒就要離開回前院書房。
「爹。」
聽到容靜秋喚他,他駐足停下,回頭看向大女兒。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