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竇嬤嬤也抬頭看到眼睛似乎還有些紅腫的容靜秋,這是第一次照面,這個皇子妃哪怕面色憔悴也還是好看得緊,怪不得主子會那麼喜歡她,連她忤逆犯上都不計較。樂筆趣 m.lebiqu.com
她的心裏不由得有幾分堵塞,這個發現在意料之外,自己之前真是冒失了,沒有做到知己知彼,怪不得會栽了跟頭,看來也不冤。
總結了失利原因,一直處於憤怒中的她倒是冷靜了下來,現階段跟這皇子妃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她眼裏開始示弱,一副希冀討好主子的模樣。
容靜秋只是看了一眼竇嬤嬤就移開了目光,想讓她為她求情?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開善堂的,況且她之前那樣沒有尊卑地闖進新房,本就該受罰,乖乖地受着去吧。
她自然而然地也看到了李嬤嬤和高公公,對這兩人的印象並不深,所以她也裝做不認識處理,只朝林安氏吩咐安排人進來侍候梳洗。
這會兒的趙裕已是踱到了容靜秋的身邊,只見他背着手冷眼看了下外面諸人,李嬤嬤和高公公自然是認識的,在兩人行禮問安之後,他這才道,「進來吧。」
李嬤嬤和高公公這才側着身子進了新房,兩人都沒敢多帶人進去,甚至還躬着身子怕惹主子不高興吃掛落。
「殿下。」竇嬤嬤突然深情並茂地喚了聲趙裕,然後就是深深在伏地一拜。
容靜秋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轉身回去讓梅兒等人侍候她梳洗,對於竇嬤嬤賣弄舊情的舉動並不以為然,這老太婆用來用去的都是這一招,看都看膩了。
趙裕看了眼容靜秋的背影,尤其看到她走路似乎有些不適,良心難得的不安了一下,昨天夜裏似乎折騰得太過了,再看竇嬤嬤時,眉頭皺了皺,「先跪着吧,皇子妃什麼時候喚起,你再起吧。」
竇嬤嬤一愣,她是萬萬沒想到主子會這麼說,她還想要再求情,哪知主子不搭理她了,徑自由小太監侍候着梳洗,沒一會兒,就看到他饒有興致地去給新婦畫眉毛,這讓她險些吐出一口老血。
辦完了差事的李嬤嬤眼角瞄到一臉不甘但又無計可施的竇嬤嬤,眼裏並沒有同情之意,沒把女主子放在眼裏,活該是這下場。
「老奴在這裏給九殿下和九皇子妃道喜了。」她笑容滿面地給兩人道賀,畢竟元帕驗明無誤,這九皇子妃就是實打實的名符其實。
「嬤嬤同喜了。」容靜秋笑道,然後看到自己一邊眉毛被趙裕畫歪了,她頓時瞪了他一眼,到底會不會?嘴上卻是道,「奶娘,給嬤嬤賞賜。」
李嬤嬤愣了一下,沒想到這新任九皇子妃如此客氣,這不是她第一次當這樣的差,上回記得在七皇子妃那位番邦公主那裏就吃了掛落。
「謝九皇子妃。」接過賞賜,她忙又說了一番好話,然後才在皇子妃的客套中滿意地離去。
離去前眼尾也沒有看一眼那竇嬤嬤,在她的眼裏,竇嬤嬤還不夠瞧,至少得是馮得保這級別的太監才夠份量。
高公公也得了份賞賜,欣喜地離去。
「你倒是會做好人。」趙裕笑着不讓容靜秋搶回眉筆,用沾了水的巾帕將那道畫歪了的尾毛擦掉,他再度重來。
容靜秋挑眉斜睨他一眼,正要回嘴,就聽到他道,「別動,不然又要畫歪了。」
「你不懂就交給懂的人。」容靜秋不想再這樣端坐着任他折騰了,趙裕其實沒有畫眉的天賦,上輩子就沒給她畫出過一個讓她滿意的眉型,偏他還要樂此不疲地一試再試,這讓她惱火之餘又無可奈何。
反正她從此對於夫妻畫眉之樂是呵呵又呵呵的,都快有心理陰影了,明明就是笨手笨腳偏還不認。
果然,對這人就是不能期待,她看到鏡子裏兩道粗細不同的眉毛,當即惱火地從面色訕訕的趙裕手中搶回眉筆,擦掉,自己細心地描畫起來。
「我多練練就會了。」趙裕信誓旦旦地道。
讀書時對這描寫夫妻閨房之樂的舉動,他是頗為嚮往的,只是真正操作起來似乎不若想像當中那樣容易。
容靜秋嘲諷地呵呵一笑,才不信他的邪。
一想到昨兒夜裏他明明拂袖而去,她正樂得清靜,結果就是再睜眼就看到他放大的臉,氣得她真想劃花他的臉,看他還得意不得意,好在當時理智尚存,沒有這麼做,不然怕是要被皇帝和皇后責罰了。
趙裕看她重新畫好了眉,這才握着她的肩膀一道看向鏡中的人影,被她的美貌微微震了心神,她似乎越來越好看了,好不容易才收了心神,在她耳邊道:「以後別再說什麼死不死的話了,嗯?我們還有長久的日子要過,總歸是要白頭偕老的。」
白頭偕老?
容靜秋微微失神,真有那麼一天?她是不信的,這段時間不間斷的噩夢告訴她,再不走,她的未來還是沒有光明。
見她不語,趙裕面上略有不虞,不過這回倒是沒有發作出來,掐着她的下巴面向自己,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吻,「時間會證明的。」
容靜秋不置可否,她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遂道,「先去用早膳吧。」
趙裕也不急於這一時來證明什麼,拉她起身走出房門到一邊的花廳去用早膳,餓着誰也不能餓着她。
「皇子妃,老奴……」竇嬤嬤看到兩人經過,這回學精了,忙朝容靜秋一臉求饒地道。
容靜秋連眼尾也不看她一眼,徑自由趙裕牽着她到花廳用膳,對這裏的格局並不陌生,畢竟上輩子在這裏住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
「宮外皇子府已經修繕得差不多了,等三朝回門過後我們就去看看,你到時候看看有什麼要添置的吩咐他們去做。」
容靜秋輕「嗯」一聲,表示她記住了。
一夜耗費了不少體力,她現在餓得快前胸貼後背了,現在看到什麼都想吃,所以趙裕給她夾什麼,她全都照單全收。
這讓投餵異常順利的趙裕當即高興不已,看她吃得差不多搖頭拒絕後,他這才速度極快地解決掉剩下的食物。
容靜秋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吃東西,皇子的教養都是極好的,至少趙裕的吃相很好看,優雅又從容,半點也看不出來他進食速度極快。
「很好看?」趙裕接過小太監遞上來的帕子按了按眼角,朝她挑眉道。
在這點上,容靜秋很是大方地點了點頭,學着他那樣挑起他的下巴,眯着眼道:「小哥長得好看,色不迷人人自迷,美麗的人和事總是賞心悅目的。」
她這話取悅了趙裕,他一把將她抱到膝上坐着,環着她的腰,在她耳邊道,「那就讓你天天看個夠。」
容靜秋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再美又有什麼用?她得有命享才行啊。
兩人一大早就開始打情罵俏的親密無間,落在林安氏的眼裏那是滿懷欣慰,但落在竇嬤嬤的眼裏就是份外礙眼,心裏還暗罵容靜秋不知廉恥,在閨房外還不知道檢點,處處都要勾着男人,真是下賤。
容靜秋的目光正好看向了竇嬤嬤,一覽她來不及收回的表情,嘴角冷嘲一笑,看來跪得還不夠。
竇嬤嬤愕然,忙垂下頭,自己這是怎麼了,在這才十來歲的新婦面前一再處於下風,這讓她內心都開始失衡起來。
用完了早膳,時辰差不多了,得去給皇帝和皇后請安了。
趙裕繼續拉着容靜秋的手往前走,哪知才剛走到外面,就看到匆匆趕來的竇琪「啪」的一聲跪在趙裕的面前,仰着小臉楚楚可憐地道:「殿下,我娘不是有意冒犯皇子妃的,還請殿下念在她身體不太好的份上饒了她這一回吧……」
趙裕卻是對她的哭訴視而不見,「此事已交由皇子妃處理。」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竇琪的媚眼都拋給了瞎子看,她震驚地轉頭看向一邊看戲的容靜秋,然後當場就震住了,沒想到這皇子妃如此好看,在她面前,她不禁有幾分自慚形穢,無論家世容貌,她沒有一樣比得過。
她一時的發愣,就讓趙裕拉着容靜秋走了過去,回過神來的她忙起身追上去,這回她跪在容靜秋的面前,「皇子妃,奴婢求求你,饒過我娘吧,如果一定要跪,就讓我替她……」她想着說得可憐點更襯得容靜秋的無情,這樣一來九皇子一定會看到她孝順的一面,從而對她有個好印象。
容靜秋聞言,這才停下腳步,「你願意替你娘受罰?這倒也不是不行,畢竟沒有規矩無以成方圓,」頓了頓,她轉頭笑眯眯地看向趙裕,「殿下就給她這個恩典吧。」
「你決定就好。」趙裕笑着捏了下她的手,他說過不會插手便不會插手,況且這是樹立她的威信的時候,他自然不會拖後腿。
遂在竇琪錯愕之際,容靜秋朝身後跟着的梅兒道,「領她進去替換竇嬤嬤吧,竇嬤嬤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皇子妃自會體恤她。」
「不,我不是……」竇琪忙想否認,跪在這春寒料峭的地上,她的腿還要不要了?
「怎麼?你這是來尋本皇子妃開心的?」容靜秋突然怒道,「本皇子妃還以為你是孝心可嘉的人,沒想到你卻是出爾反爾的不孝之人,去,跟你娘一道跪着。」
然後不待竇琪反應過來,她就已是生氣地甩開了趙裕牽着她的手,率先往前走去。
趙裕不悅地看了眼竇琪,朝身後之人喝道,「還不快按皇子妃吩咐的去辦?」轉身就去追嬌妻。
竇琪這下子傻眼了,她是來母親求情的,怎麼一轉眼就把自己也搭上了?
梅兒留了下來,她朝竇琪道,「竇姑娘是吧,裏面請吧。」
竇琪狠狠地瞪了一眼梅兒,這狗仗人勢的東西,遲早她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梅兒才不怕得罪她,朝綠袖一使眼色,綠袖很快就反剪竇琪的雙手,不顧她的掙扎押她進去跟她娘竇嬤嬤做伴。
竇嬤嬤看到女兒也跟着罰跪,急道,「你這是……」隨後顧忌到這裏的人都是容靜秋帶過來的,她若是說了什麼不敬的話,回頭傳到容靜秋的耳里,不知道又會整出什麼么蛾子。
總之她活到這歲數,就沒見過這樣強勢又不要臉面的新婦。
竇琪滿臉憤恨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給親娘聽,竇嬤嬤想要捂着她的嘴也來不及,只好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慎言。
自家女兒的心思她明白,就因為明白,她才會處處幫着她,現在不是高調出頭的時候,得等主子對那個女人的熱度下降了,到那時才是她們反擊的時候。
竇琪到底是跟着竇嬤嬤長大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母親瞪視的那一眼的含義,但她心裏還是憋屈得厲害,明明她沒說錯什麼,偏被她這樣懲罰,她不服。
竇嬤嬤給女兒使眼色,不服也得忍着。
竇琪含着兩眶憤恨的眼淚,只能咬緊一口銀牙跪在那裏。
「真讓她們一直這樣跪着?」林蘭兒暗地裏問了問林安氏。
林安氏冷聲道,「她們既然撞上來讓姑娘殺雞警猴,那就是母女該的,與人無尤。」
沒看到那老閹人馮得保連頭也不露嗎?擺明了不願意被這對母女拖下水。
另一邊廂的趙裕重新拉回容靜秋的手,仔細看了下她的小臉,看到她笑吟吟地看向他,他頓時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俏鼻樑,「就你調皮。」
「你不心疼?」她反問。
趙裕瞪她一眼,「心疼什麼?她又是我的誰?不過是個奴婢而已,看在她娘的份上,這才沒與她計較。」
容靜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眼角沁出一滴淚,她上輩子到底都幹了啥,竟然一直由着這對母女蹦躂,早收拾她們,她的日子過得才更舒心。
皇帝抽出時間見了容靜秋這兒媳婦,過程很是短暫,倒是賞賜了好些東西,這給容靜秋對他的印象跟上輩子差不多,反正這皇帝公爹日理萬機,尋常是不會接見任何一個兒媳婦的。
太子此時赫然在坐,喝了容靜秋敬的茶,給了一早準備好的禮,這才笑道,「回頭可以到東宮去找容側妃坐坐。」
容靜秋眼睛一亮,謝過太子殿下。
然後就是面色冷清的大千歲,她也由趙裕領着給他見禮敬茶,看到她就會想到甘氏,心底突生一股惆悵,上輩子領着她做這些事情的是甘氏。
大千歲一言不發地給了禮,多看容靜秋一眼也沒有,守禮得很。
容靜秋不知道皇帝跟這倆兒子要議什麼事,不過她很快就隨趙裕出去了,這會兒要轉戰去皇后的鳳鳴宮。
鳳鳴宮等着見新婦的陣仗給皇帝那兒大多了,除了中宮之主之外,還有四妃也來了,除此外,還有幾位已成親的皇子攜妻等候在此,更有一些宗室女眷長輩,此時跟皇后說話的正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親王妃。
這場面並沒能嚇到容靜秋,她笑吟吟地跟在趙裕的身側走了進去,先是給皇后行禮。
皇后含笑地讓她起身,然後朝老親王妃打趣道,「伯娘看看這新婦俊不俊?」
那老親王妃其實眼睛看東西已經模糊了,奈何輩份高,這才讓皇后另眼相看,遂笑道,「俊,當然俊。」
皇后笑意不達眼地笑了笑,這才吩咐一旁的宮人開始讓新婦敬茶。
容靜秋規矩地行禮,然後雙手把茶碗捧過頭頂,「請皇后娘娘喝茶。」
禮儀規範無一可挑剔,皇后笑吟吟地接過,喝唇只是碰了碰茶碗邊緣,並沒有喝,然後給了容靜秋一份不薄的賞賜。
容靜秋謝了賞之後,這才依次給在場輩份高的長輩敬茶,一輪下來,她都快直不起腰了。
趙裕的眼裏閃過一抹心疼,然後很快掩好自己的情緒,沒在皇后面前表露自己太多的情緒。
七皇子笑着打趣趙裕,「這成了親就是大人了,九弟啊,你日後可不要犯糊塗才好。」
趙裕也笑道,「七哥不犯,弟弟我哪會犯。」
這話噎得七皇子無語。
八皇子暗地裏笑了聲,這七哥處處找存在感,真是出醜都不自知。
八皇子妃賀氏拉着容靜秋坐到自己的身邊,低聲與她交流道,「膝蓋疼不疼?」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給她眨了眨眼。
容靜秋笑着偷偷回應她,「這麼一輪跪下來,哪有不疼的?」
「我那兒有上好的金創藥,回頭拿給你。」賀氏道,「我那府邸還沒有修繕好,如今就住你隔壁,回頭我們妯娌親近親近。」
容靜秋微微錯愕,原來八皇子夫婦還沒有搬啊,她以為他們早就搬出宮開府去了,畢竟之前趙裕說過八皇子府與他們只隔了幾條街,她為此還鬱卒過。
「你們倆在說什麼?」朵拉公主不合時宜地插話進來。
「沒說什麼。」賀氏正襟危坐,她是不想跟這七皇子妃打交道的,一來風俗不同,二來這人不好相處,三來她看不慣她的趾高氣昂。
容靜秋笑而不語,同樣也坐好。
朵拉公主找了個沒趣,不屑地氣哼一聲,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們在暗地裏排擠她,這些大安王朝的女人最愛玩這一套,沒勁得很。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