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容風氏捅了捅容馬氏的腰腹處,眼睛往那邊人群里努了努,「二弟妹,你看,那不是二叔嗎?」
容馬氏聞言,連轉頭去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恰好這時天上的煙花正綻放開,她一副被煙花吸引的樣子,好一會兒,才看向容風氏,「大嫂,你剛說什麼?我一時看這煙花看花了眼,走神了,沒聽着。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容風氏也不是真傻,看到這裝傻充愣的容馬氏,暗自撇了撇嘴角,她是真看不懂這對夫妻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能看出兩人的感情不睦,但容馬氏對二房的利益又看得很緊,半點也不會輕易讓人佔去,實在怪哉,遂扯了扯嘴角道,「我隨口說說,沒什麼。」
容馬氏也不在意,眼角已經瞟到容鴻已經離開了,她這才輕輕地撫了下鬢邊被風吹亂的秀髮,她才不管容鴻會去哪裏,反正與她都沒關係。
容靜秋笑着過來拉容馬氏的手,「二嫂,走,跟我去放煙花,這可好玩了。」然後又朝抱着孩子的容風氏道,「大嫂帶着孩子,就別靠得太近,省得這響聲嚇着孩子驚了魂就不好了。」
容風氏聞言,趕緊把自家孩子抱遠點,滿臉感激地道,「還是三姑娘想得周到,看我這當娘的都不如你細心。」
容靜秋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對這些恭維話半點也不放在心上,反正容風氏現在對着她說的都是好聽話,至於容風氏的內心如何想的,她才懶得去猜。
「這大過年的,嫂子何必去應酬她,俗人一個。」
聽到容靜秋的點評,容馬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假意抬槓道,「我們誰不是俗人?」
容靜秋挑眉道,「對,我們也是俗人,但跟她不是一樣的俗人。」
這話聽着就有點意思了,容馬氏細思一會兒好想也有道理,容風氏有容風氏的活法,她也有她自己的活法,只要不害人,就誰也管不着?
容靜秋見容馬氏轉過彎來,「好了,不說她了,今兒個盡情地放煙花。」
她得把握住這個年節的愜意與快樂,興許往後數年都不會有這樣的心情與熱鬧,如果她明年能順利逃出去,再與他們相見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如果逃不出去,只怕又是另一番光景了,總之怎麼想,她都覺得這就像是最後的狂歡,內心倍感珍惜。
煙花在綻放,笑聲在依舊,容靜秋恨不得把這份快樂延續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但典終人散總免不了,她不知道何時回到東跨院的,更不知何時睡熟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天地又變得安靜不已。
她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覺,直到梅兒那一聲,「姑娘醒了?」
帳子被掀開,光線強烈地刺進來,她這才眯了眯眼,完全清醒了過來。
梳洗過程當中,梅兒跟她稟報今兒個會有什麼人過來拜年,老夫人容傅氏身邊的蘭嬤嬤過來請她到寧安堂去,老夫人要她陪着見客云云。
容靜秋愣了愣神,沒想到容傅氏會來這一出,她發現她現在都成了容傅氏炫耀的工具了,這轉變怎麼看都透着幾分諷刺的意味,她可沒忘記這祖母是有多討厭她的。
罷了,既然還在這府里混着,那就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吧。
換了身新做的衣裳,戴上華麗的頭面,用過了早膳,她這才捧着暖手爐慢悠悠地往寧安堂而去,府里此時都是白茫茫的景致,她也沒有什麼心思去看,就這樣慢慢地踱到了寧安堂的門口,哪知卻遇上了母親容金氏。
真是稀客,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容金氏會親自到容傅氏這兒來了,這對婆媳算是半公開地表示不和。
容金氏看到大女兒愣然了一下,嘴唇嚅動了一下,終究沒有先說話。
容靜秋按禮數地福了福,然後直接越過容金氏率先進去了寧安堂,同樣一句話也沒有說,這讓容金氏的眼裏頓時漾滿了失落,半晌移動不了腳步。
「夫人,我們也趕緊進去吧,省得老夫人挑刺。」花嬤嬤低聲勸了一句。
她心裏不免嘆息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覺得自家夫人這都是自找的,而她如今想要為她們母女倆彌補裂痕也沒有辦法,林安氏已經不與她合作了,她為此還去找過林安氏,哪知林安氏的態度極其冷淡,直說二夫人說話太傷人,她不忍三姑娘再傷心云云,親緣強求不來,那就不求了。
一盤冷水潑給她,當場淋了她一個透心涼,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容金氏抿緊嘴唇,攥緊自己的帕子,想到今日還有客人上門拜年,要不是她還佔着定遠侯夫人這個位置,估計容傅氏也不會喚她來見客,她強打起精神來,無論如何她都得扮演好一個侯夫人。
等她邁進寧安堂的廳堂時,就聽到裏面的笑聲,有誇容傅氏養了個漂亮孫女的,還有誇容傅氏會教人,把孫女教得極為出色,要不是聖人搶去當了兒媳,她都想要搶回去當自家孫兒媳云云,這些話逗得容傅氏哈哈大笑,然後就是謙遜幾句,最後更是道,「不過我這孫女能被聖人看上指給九皇子,那也是她的造化。」
「更是老姐姐你教得好……」對方立即恭維了一句。
容傅氏的笑聲更得意幾分。
容靜秋被這個拉一下,那個拉一下地套近乎,臉上依舊維持着得體的笑容,畢竟上輩子當了好幾年的九王妃,她對這樣的場合不陌生,應對上無可挑剔,這讓那群雖然表面恭維實則是想挑刺的老夫人們,均歇了這份心思,真正由心底讚嘆容傅氏是真養出了個好孫女。
熱鬧的氣氛,在容金氏進來時,微微窒了窒。
這群人都是各府的老夫人,家世上能跟定遠侯相提並論的幾乎沒有,要不然也不會早早就登門拜年拉關係,這裏面的門道非常講究。
容金氏生在公侯之家,心裏門兒清,遂揚了抹得體又不失矜持的笑容進去與這些個長輩逐個打招呼,她與容傅氏不同,正兒八經的侯夫人,眾人面對她時就不說那麼多玩笑話,畢竟這位年前剛死了個女兒,聽說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眾人都一致地不去戳容金氏的傷心處,但氣氛變得有些淒清也是事實,容金氏微微皺了皺眉,雖然不大看得上這些人,但該有的應酬卻是不能少的。
容靜秋順勢坐了下來喘口氣,她也不管這氣氛變得如何,該頭疼的是容傅氏,又不是她。
容傅氏就知道容金氏一進來就會這樣,大過年的,她是不想見到容金氏那張晦氣不開顏的臉,但禮數不可廢,真把容金氏晾在一邊,別人就該猜測容家內部不和了,所以硬着頭皮也得把容金氏給拉出來溜一溜。
直到容李氏與容江氏這倆兒媳婦端吃食進來,氣氛才重新熱鬧了起來,容李氏嘴甜,身份也不高,插科打諢一番,眾人也不好緊繃着臉,遂又笑了出來。
容江氏就是小透明半點也不起眼,畢竟容傅氏不喜歡這個庶子兒媳婦,眾人心知肚明,看人下菜碟的事情,這些人都熟悉得很。
容靜秋正覺無趣,想要找個理由開溜,結果就看到容鴻和容鷺兄弟倆陪着趙裕挑帘子進來,這皇子一來,前來拜年的老夫人們都驚了驚,她們都沒想到九皇子會這麼早就來容家拜年,遂急忙起身見禮。
趙裕擺擺手道,「這大過年的,各位都是長輩,就不論這虛禮了。」然後又上前給容傅氏行了一禮道,「本皇子是晚輩,該給長輩見禮才是。」
「這如何使得?」容傅氏高興地側了側身子,不敢全受了趙裕的禮,但她此時臉上放光,這可是她難得的又一個高光時刻。
「當然使得,容老夫人就別推辭了。」趙裕笑道。
他長得好,一笑更是給這冬景增添了顏色,一群老夫人哪會不喜歡他?
美少年,人人都愛,老女人更甚。
一時間,一群老夫人的興趣都轉移到趙裕的身上,畢竟以前都是遠遠地見上一面,能這樣近距離地接觸,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容靜秋看到趙裕被一眾老夫人圍着說話,頓時興災樂禍地笑了笑,讓他過來得瑟,這下活該了吧。
趙裕卻是應對得遊刃有餘,畢竟他在宗室的女性長輩那裏頗受歡迎,哪怕那些人對他的身世背後竊竊私語,但一看到他本人,就沒有一個還會想着那些往日八卦,都喜歡拉着他東拉西扯地說話,眼裏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喜歡他這張臉皮。
容靜秋不湊那邊的熱鬧,而是看向容鴻和容鷺,「你們怎麼一塊兒過來?」
容鷺看向容鴻,沒有先吭聲,其實他也覺得奇怪,這嫡出兄長今兒個對他和顏悅色了不少,他心裏還犯嘀咕是不是吃錯了藥?
「恰好碰上就一塊兒過來了。」容鴻輕描淡寫地道,然後下巴朝那邊老女人堆里頗受歡迎的趙裕看了一眼,「你不去解救一下?」
看到這陣仗,他都有點興幸自己沒趙裕長得好,要不然被這樣一群老女人圍着,他得做噩夢。
「他樂得很,我才不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容靜秋涼涼地道。
容鴻詫異地看了眼容靜秋,她是不是淡定過了頭?不過隨後想到他從來都看不透這個妹妹在想什麼,遂那點琢磨的心思也就歇下了。
趙裕三言兩語地就從老女人堆里脫身,一過來就聽到容靜秋那句涼涼的話,當即臉色微沉地瞥了她一眼。
奈何容靜秋不怕他,還朝他挑了挑眉,一副挑釁樣。
兩人的眉眼官司,容鴻當做看不到,反正這兩人他一個也惹不起,還是閉緊嘴巴為妙。
奈何大庭廣眾之下,趙裕只好決定與容靜秋秋後再算賬,畢竟不能鬧笑話不是?
容傅氏笑道,「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是不擋着他們年輕人說話,你們自去玩吧,別拘在我這兒不自在。」
「對對對,還是老姐姐看得透徹……」
立即就有人附和,這些聲音一起,趙裕順勢就帶着容靜秋向眾人告退兩句,方才離開,容鴻與空鷺兄弟二人趕緊跟上,他們可都不想去應酬這一堆老夫人。
容金氏的神色黯然了一瞬,她看得出來趙裕對她的疏離,之前這皇子還對她恭維得緊,可如今這態度顯然是隨了容靜秋,她的心頓時苦澀起來,就連揚起來的笑容也還了抹苦澀的味道。
容傅氏見狀,更為不喜,最後更是道,「老二家的若不舒坦,就先回去歇息。」
眾人也忙着關心兩句,容金氏實在也不想再應酬下去了,遂起身向容傅氏行了一禮,又向眾人歉意兩句,然後才由花嬤嬤扶着先行離開。
花嬤嬤暗地裏又是長長一聲嘆息,自家夫人再這樣作下去,遲早會成為這府里的邊緣人,到那時候才真是追悔莫及。
離開了寧安堂,容靜秋覺得空氣都新鮮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比平日裏燦爛些許。
容鷺突然小聲與她道,「三姐姐,九殿下說,過兩天帶我到東宮去見姐姐。」
容靜秋微微吃驚,然後抬頭看向趙裕求證道,「我家鷺哥兒說的是真的?」別是趙裕拿話來哄這半大少年吧,如果真這樣,她可是會發飆的。
趙裕瞥了她一眼不滿道,「你這是什麼眼神?我還能騙他不成?」
容靜秋這才確認趙裕沒有拿話哄騙容鷺,遂狗腿地笑了笑,「九殿下看錯了,我這可是讚揚你的眼神,你再看看?」
趙裕冷哼一聲,不吃她這一套,這人慫的時候真的沒法看,一看準會心軟。
容靜秋對他的冷臉習以為常,不怕死地湊上去道,「殿下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唄?」
容鷺也豎起耳朵聽起來,畢竟他也還迷糊着呢。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