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老者一聲發出慘呼!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被地獄烈火炙烤着一般,痛苦難當。尤其是一運靈力,更是痛癢難忍。
「小畜生!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老者一邊慘叫一邊破口大罵。他剛想遁走,卻發現神智已經變得很模糊了,渾渾噩噩的好像被別人控制了軀體。
岳陽一看老者的樣子,便知他的神智已經完全被血怒的血煞氣息所控制。
老者突然間像發了瘋一樣,拿着手中的血怒四處亂砍,一道道刀勁激射而出,將一顆顆樹木,遠處的山峰等砍得一塌糊塗。而他每砍一刀,下一刀的威勢勢必就要小上很多,嘴裏一口口的黑血噴了出來,卻也渾然不覺。最終直到七竅流血,墜落在了樹林裏。老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死不瞑目。
這也難怪,在他的常識之中,假修和真修怎能相提並論?真武境和化身境雖只一境之別,卻是天大的劃分!一個是掌握了自然法則運用自身靈力引導自然中的靈氣形成強大的攻擊手段,而一個還在以自身靈力為依託對敵,兩者的差別不正是天壤之別?
但凡是無絕對,岳陽先是主動示弱,將老者麻痹,放鬆了警惕,然後誘導老者拔出了血怒。老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控制了心神,反應變得遲鈍起來。岳陽又在絕佳的時機以全力發動了最強的一擊,也是最致命的一擊。塗染了熔岩火紋蟒毒液的小劍刺入老者體內那一刻,岳陽就知勝負一份,自己的孤注一擲險之又險的成功了。
熔岩火紋蟒便是當初岳陽在枯寂戈壁拖死的那條怪蛇,岳陽知道他的名字還是來瀛洲後,看了不少書後才弄明白的,據《遺種密傳》一書記載:「熔岩火紋蟒,熔岩孕育之精怪也,頭如三角,牙似鈎鐮,軀生鱗甲,長有雙足,其聲甚怪,其毒劇烈,觸之即死。此蟲居熔岩,非大能不能斬,可使其離穴,不出三五刻,自斃矣!」觸之即死可能是書上誇大其詞,但也足以說明它的毒性很強。短時間不救治的話,是必死無疑。而那老頭被血怒控制了神智,心中全是殺意。哪裏還顧及其他,一番亂砍後,毒氣攻心,自是死不瞑目。不過令岳陽疑惑的是,那老者明明穿有內甲,也不知那青璘英打造的短劍為何竟將內甲給刺穿了,以老者的身份,其所穿內甲自然不會太次,按道理來說短劍是斷然刺不破那內甲的,這實則令岳陽疑惑重重,不過笑無常生死不知,當下也不宜多想。
落入地面,將空谷幽藍從老者的手上取下,發動暗藏的禁制,輕易抹掉了老者留下的神識禁制,這空谷幽藍自帶陣法禁制,一旦與主人綁定後,即使主人撤掉陣法,被他人種上禁制後,主人取回時,再開啟陣法便能輕易破解別人下的禁制。
將戒指戴上後,岳陽收回了血怒,順手將老者的戒指也收入囊中,細看了兩眼,這老者竟是拍賣行里用兩億八千萬拍下那枚皇藥的神秘人,由於他是坐在大廳中的,大廳中去看石棺的代表中自然就有他,岳陽當時在台上記住了每個人的氣息,是以此刻認出了他的身份。
岳陽嘆了一口氣,朝笑無常掉落的地方快步走去,心中只希望那小子不要就這麼掛了。
查探了一番笑無常的傷勢,岳陽大感棘手,這傢伙此時肯定真的是生不如死了,全身骨骼皆被扭斷,內臟受到極為嚴重的挫傷,肝肺更是被骨茬刺破,體內死血積了一大灘。眼看笑無常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估摸着是沒有幾分鐘的活頭了。
岳陽急得滿頭冷汗,也不知要如何救治才好,可惜他的藥道還沒有躬身踐行,一時也失了分寸。猛然間記起那老者在拍賣會上拍下的那顆皇藥「九死回生丹」!這丹藥據那雲笛說是只要傷者還有一口氣在,便能將之救活,神奇無匹。此時岳陽也不管雲笛的話是真是假了,病急亂投醫,死馬當作活馬醫。對着老者戒指上的禁制瘋狂的用神識去撞擊,但那老者自身是化身境的修士,靈魂之力也不知比岳陽強了多少倍,是以他才感應不到老者的氣息。
雖然老者已死,戒指上的禁制自行削弱了很多,但依舊還是很難破開。
岳陽此際也顧不得那麼多,神識不要命的向那戒指上的禁制撞去,只撞的自身頭痛欲裂,痛苦不已,卻沒能將那戒指上的禁制解開。
眼看笑無常就要不行了,岳陽也是發了狠,拋卻自身的痛楚不管,一頓猛撞,腦中突然有金光一閃,戒指上的禁制竟然迎刃而解。岳陽也來不及去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忍着像是要炸了的腦袋。在老者的戒指中翻找了起來,找了幾個藥瓶,翻出來的都不是那「九死回生丹」,心煩意亂的翻到一個小木盒,打開一看,盒中錦帛半裹住的正是那可價值不菲的九死回生丹。
捏這笑無常的雙頰,將丹藥彈進了他的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化為一股精純的能量湧入了笑無常的身體之中。
一聲鳳吟自笑無常體內響了起來,便見他全身紅光大盛,仿若要燃起來一般。一團耀眼的紅光將他全身包裹,緩緩的升上了半空。竟真的燃燒了起來,散發出陣陣灼熱的氣浪。岳陽舉目望去,心中自是焦急憂慮,卻也沒有什麼法子,是生是死也只能看笑無常的造化了。
想到這裏,岳陽盤膝做到了地上,取出兩枚白靈璧握在手中,開始運功吸納靈氣恢復自身的靈力。他自己此際也是強弩之末,萬一此時有人再來找麻煩,那兩人都要葬送在這荒山野嶺了。是以,一心只想吸納靈氣,再顧不得其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岳陽聽到第九聲鳳吟的半個時辰後,終於是聽到了笑無常痛苦的**。
岳陽睜開眼,忍住眼中的淚水,朝空中望去,已是深夜。
看見笑無常光溜溜的掛在夜空中的囧樣,讓岳陽有些哭笑不得。
笑無常醒轉後,發現身上涼颼颼的,一把捂住關鍵部位。過了兩秒才想到從戒指中拿出衣物穿上,乾笑兩聲落入了地面。
二話不說,一個熊抱將岳陽緊緊抱在了懷中。笑無常硬接了魯力一擊重創昏迷,雖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但之前的痛苦他卻是真實的感受到了,就在他潛意識中都以為自己就要殞命於此時,內心卻突然一團火熱,整個人像燃燒了起來一般。不用想,必然是岳陽在給他治療。
岳陽亦是緊緊的抱住笑無常,兩人的眼中都噙着淚水,卻都沒有讓淚水落下。
「老岳,我欠你的!」笑無常拿出了酒。
岳陽沒有客氣,接過酒罈,兩人就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