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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像衛荼這樣的神醫,他開個藥堂,自然不會藉藉無名。
這才多久,便在神都城裏,有了些許名頭。
說來也是有人賊心不死,故意帶着一些難以醫治,或是疑難雜症的病人上門,存着打臉的心思。
但結果自然不必多說,都只能讓仁醫館的名頭,更響亮一些罷了。
衛荼診金,開張便定了規矩,看病開方,一方一兩。
這在神都這樣的寸土寸金之地,是很難得的。
但又因為一日只看三人,因此仁醫館外的位置,便很緊俏。甚至於有一些閒漢看住時機,故意熬夜排隊,以位置換取那些富貴人家的銀錢。
說白了,也就是黃牛。
這一點,很讓人無奈。哪怕特意派鷹羽衛來驅趕,也效果不大。因為那些閒漢或地痞,找幾個『病人』還是不難的。
這一日,難得偷閒的伍無郁決定來這看看,見到仁醫館外的人山人海,不禁咂舌。
果然,有本事的人到哪都混得開。
在恭年一眾的護送下,正準備進去,便見衛長走出來,有氣無力道:「今日三診已滿,你們明日再來吧。」
這麼快?現在不才辰時嗎?生意真好……
「小兄弟。」
店外石階下,一名衣衫素淨的女子,臉色發白道:「能不能再多診一人?我們已經等了好幾日了……」
女子未着胭脂,身上衣衫洗的發白,神情憔悴不說,還扶着一名病懨懨地的青年,顯得很是可憐。
混在人群中,伍無郁看了眼這女子與青年的背影,又抬頭望向衛長樂,想知道這呆子準備怎麼辦。
果然,只見這呆子十分為難,糾結道:「一日三診,是家父定下的規矩,這……」
「我願多出十兩。」
女子話音剛落,身後頓時鬧騰起來。
「我加一百兩!我先來。」
「三百兩!先給我家少爺看病!」
「五百兩……」
神都城,終歸不少富貴家。
前頭的女子聽見身後呼喊,眼圈微紅,這時,一旁的青年低咳一陣,輕聲道:「蘭兒,再等一日便是,咳咳……快到我們了。」
名叫蘭兒的女子看着這青年,深吸一口氣,慢慢扶着他,默默候在一旁。
見此,衛長樂嘴唇微張,可看到他們身後長長的人龍,不禁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人群一靜,就在伍無郁準備進店時,不遠處卻是出來幾名家僕模樣的人,頤指氣使的走到那蘭兒身前,扔下一個沉甸甸的包裹,不耐道:「這個位置,我家夫人買了,讓開。」
看着腳下的包裹,蘭兒一邊為身旁的青年順氣,一邊冷聲道:「不賣。」
「找死,敬酒不吃吃罰酒!」
為首一名家僕就要上前,這時,店門處的兩名守衛鷹羽上前一步,冷聲道:「仁醫館前,不准生事。」
顯然,這是經歷了上次事後,恭年安排的。
給一家醫館安排鷹羽衛,這一點,也是無奈之舉。
見鷹羽衛站出來,那幾名家僕頓時愣住。
就在這時,人群之側,一輛馬車內傳來了一位婦人的聲音。
「呵,小小的鷹羽衛罷了,竟也如此威風?」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那馬車上,緩緩下來一名雍容婦人。
「大人,孫尚書府的馬車。」
恭年低語道。
伍無郁卻是懶得搭理,怎麼只要自己出衙門上街,就會遇到這些人?
不無聊嗎?
徑直邁步,走了過去。
守衛鷹羽看清來人,連忙躬身行禮,「見過大人!」
大人?
眾人看向伍無郁,他卻淡漠地望向那婦人,不咸不淡道:「這話,讓孫尚書自己過來與貧道說,你還沒那個資格。諒你是一介婦人,貧道不為難你,不許有下次。滾。」
最後一個字,是對這幾名家僕說的。
沒有遲疑,恭年當即帶人,用未出鞘的寒刀,將這幾名家僕趕走。
那邊婦人是何表情,他不關心,也沒那個興趣。
只是在進店的前一刻,不經意瞥了眼一旁的女子,腳步頓時止住。
準確點,他看的是這女子旁邊的青年。
青年面容不差,但卻縈繞着一股子病氣,青黑的眼圈,略紫的嘴唇,生生磨滅了這青年該有的氣度。
好生眼熟啊……
他不動,別人自然不敢亂動。
似是察覺到伍無郁的目光,青年緩緩抬頭,看了眼他,苦笑着拱手道:「讓無郁……讓國師大人,見笑了。」
記憶浮現,他腦海里的一張終日懨懨的童顏,緩緩與這青年面貌重合。
連忙湊上去,伍無郁艱難道:「三……三皇子?」
三皇子,李平。
在宮裏長大,伍無郁自然認識一些皇子皇女,而這李平,二人也有那麼幾分交情。
說交情也不恰當,就是他小時候被長平欺負時,李平常常會來安慰他,跟他說說話罷了。且算是個童伴。
「殿下怎如此……」
話說一半,伍無郁頓時止住。
因為更深的記憶浮現腦海了。
李平,非女帝親子。
這一點足矣說明許多事。
臉上一嘆,伍無郁沉聲道:「恭年,扶殿下進去!」
「是。」
「不是說一日三診……」
身後有人低聲嘀咕一句,但很快就在鷹羽衛凜冽的目光下,消失了。
規矩,是給人用的,但不是給所有人用的。
總有人在規矩之外,顯然,伍無郁便是。
進了店,大堂內並無一人。
仁醫館這地方很大,但衛荼並未招夥計,僅有衛長樂一人在側。
此時想必應該在裏屋診病吧。
在一處椅子上坐下,伍無郁嘆氣道:「殿下過的……不好。」
枯槁的髮絲落下,李平看了看面前衣着光鮮的伍無郁,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洗的發白的青衫,低頭細聲道:「還能活着,苟且活着……管什麼好不好?」
非女帝親子,卻還能活着,怕是跟他這孱弱的身子,有很大關係。
但也因此,活是活下來了,可除了一個有些可笑的皇子名頭,又有什麼呢?
怕是就連那些最偏激的復唐之人,都不會看好一個病秧子吧?
心底的記憶浮現,理智告訴伍無郁不該與他過多接觸,畢竟現在的自己是女帝心腹寵臣。
但……不知是不是那童年的記憶作祟,伍無郁終歸是軟了心。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