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夫寵之司君要命 第82章 假良的離開(1更)

    上了車,假良親自開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車鑰匙給拿來了。

    我坐在副駕駛上,看他駕車嫻熟,而且他開車的樣子很帥氣,死了真是可惜了。

    想問他怎麼死的,但我問不出口。

    也不敢問他怎麼會上了周小良的身,醫院死人無數,誰知道誰留下了?

    車子停在大宅院的前面,院子門口站着人,有兩個守衛。

    鐵藝門,能看到院子裏面乾淨整潔,院子裏有幾棵老樹,樹上還吊着果子。

    假良坐在車裏看了一會,就想要離開,我就下了車。

    「帶我進去看看。」我問假良,假良猶豫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他的不捨得,疼在了我心上。

    我與他萍水相逢,卻被他的舉動所牽掛,我無奈的拉着他的手腕,朝着宅院門口走去,宅院門口的兩個人,立刻行禮,跟着就解釋他們不能讓我進去,沒有預約進不去。

    還問我很多問題,我最後說:「我是周小良的朋友,他是周小良,你們認識麼?」

    兩人看了一眼假良,搖了搖頭,站的跟木頭似的。

    「有沒有能進去的辦法?」我問假良,假良看我卻沒說話,我就知道他是有辦法的,但他沒有說。

    進不去我只好到一邊去查了一下眼前的院子,原來五年前這院子裏死了一個人,這人應該就是假良。

    而假良是在出任務的時候,為了救落水的人,死在水裏的,他的屍體都沒找到。

    可他是怎麼到醫院的?

    假良此時站在一邊的圍牆下,正抬頭看着圍牆伸展出來的枝杈,上面有果子。

    蘋果還沒熟,還是綠的。

    我收起手機,去找門口的人:「那個,有個事我不知道怎麼說。」

    兩人看我,我說我是假良生前的女朋友,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是網戀,我等他來找我,結果他幾年沒來找我,我來找假良給我個說法。

    那兩個人動容,馬上打了個電話,沒多久就讓我們進去了。

    我擔心假良跑了,抬起手在他背後畫了一道定魂符,假良來看我,他眉心深鎖,他想說什麼,我拉住他的手腕告訴那些人:「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陪我來證明一件事,問清楚當初我和假良是純粹的網戀,根本沒有發生任何的那種關係,你們懂的?」

    那兩人臉都紅了,好像被我調戲了,但他們還是正色不看我,倒是假良被我說笑了,顯得不嚴肅。

    我們進門,有人引領,但假良卻一直在周圍看,他走的很慢,而且是越來越慢,走到某個地方的時候,還停了下來,他蹲下摸了摸地上的小溝渠,笑了笑。

    那帶我們的人就說,溝渠是專門為了樹木引水灌溉的,是假良小時候做的。

    而我觀察,院子裏有十幾條,不但不會擋路,還很規整,如果不是靠近,藏在草坪下面根本看不到,我便想,這就是所謂的天妒英才麼?

    起身假良去了大房子裏,門口有一條趴着的老犬。

    那犬本來都不理會我們,但假良走到門口,老犬忽然抬頭看向假良,起來後就撲假良,假良鬆開我的手,笑了起來。

    他們滾到了院子裏,老犬嗚嗚的叫喚起來。

    季末揚跟我說犬的靈性很高,黑犬最高,晚上帶着黑犬出門,不但安全,他還能震懾邪惡。

    那是一次我們下墓,我差點出事,他說帶我都不如帶一隻黑犬。

    但他也說,老犬也不比黑犬差。

    越是年邁的老犬,越是不容小看,他能一眼看出魂魄在那裏。

    叫着叫着老犬哭了起來,他按住假良,好像擔心假良走了似的,盯着假良掉眼淚。

    看人落淚多,但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犬哭的,當真是淚如雨下。

    帶我們來的人奇怪:「他好多年沒這麼歡騰了,怎麼哭了?」

    大房子裏有人出來,是一男一女。

    他們看都很樸素,穿的乾淨。

    看到老犬和假良,都站在門口發呆。

    老犬轉身咬住女人的褲子,拖到了假良面前,假良才起來的。

    女人摸了摸假良的臉,眼淚掉下來:「你是?」

    「他是我男朋友,來看看你們,我們進去說吧。」我在一邊說,女人看了我一眼,看向假良,拉住了假良的手,假良起身,跟着進門。

    我看女人緊緊握着假良的手就進去了,女人很緊張,緊張的程度手都在哆嗦,雙眼也不斷徘徊。

    男人快六十了

    ,他禮貌的點了點頭,請我進門,跟我說:「我兒子不在之後,她就精神不好了,有時候就跟我說,在那裏那裏見過我兒子。」

    男人很心痛,我有些無措,來的好像不對。

    我們進門,女人已經帶着假良去了她房間,房門緊閉着,男人試圖打開,卻沒有人回應。

    我和男人在外面坐着,男人也很尷尬。

    我就拿了一張紙,一支筆,在上面畫了一張人面素描給男人看。

    「這個人在我男朋友身上,我來只是帶他回來看看你們。」

    男人看着畫,忽然看向我:「你」

    「他不回來,怕你們有事,但我想,你這裏這麼森嚴,我要不帶他進來,他根本進不來,應該也沒什麼事,我給你們一樣東西,這兩個東西,你們帶着,應該就沒事了,先放着,等我們走了,你再拿出來,隨身攜帶。」

    男人看了一眼我的桃木釘,收了起來。

    他起身去了門口,叫不開門,拿來鑰匙打開了。

    我就看見裏面正哭的女人。

    大概有兩個多小時,他們一家才出來。

    女人打量我,對我很滿意似的,走來拉住我的手:「你叫什麼,離殤麼?」

    「嗯,我叫離殤。」

    女人很喜歡我,拉着我去坐下,還叫人準備飯菜。

    假良坐下,女人就開始對我查戶口似的詢問,得知我是孤兒,心裏不是很舒服。

    我為了讓她開心點,我便說我父母是工作上調動把我丟了,我在孤兒院長大,但我父母去看我,他們都是考古學家,還有我哥,也是考古學家,而我也是。

    一聽我說,女人高興的誇讚我,而我則是想,我也真不要臉了。

    飯菜很快做好,我們四人吃了飯。

    吃過飯我和假良就走了,女人摘了很多果子給我們,還說她兒子最愛吃了。

    我們上了車,女人一家帶着老犬在門口目送我們離開。

    我都難過了,他們卻還是笑着的,可見覺悟多高。

    但到底是不是不哭,那誰能知道呢?


    我拿來一個青蘋果咬了一口,酸!

    假良開車帶我回去,我們開着車,竟然天就黑了。

    我就感覺,周圍陰氣濃郁起來。

    「小心點,這裏是三岔路口,最近鬼節了,一些鬼頻繁出沒。」假良提醒我,我看向外面,天剛黑,就看見不少的鬼魂混雜在人群裏面,但是並沒做什麼壞事,只是和人差不多的穿行。

    伏魔本記載,鬼節前後三天的時間,地府會打開鬼門,讓一些魂魄回到陽世看看親人朋友。

    但這些都是一些平日裏表現好的魂魄,所以才能出來。

    這就跟坐牢,可以保釋一樣,要有一定的安全準則。

    但魂魄和人不同,他們不靠定力來安心。

    就好比是人,你教唆我做什麼,我有心性就不理你,你也沒辦法。

    魂魄則是不同,他們會被大的魂魄,比如惡鬼,厲鬼,懾青鬼吸引,好像被洗腦了一樣的跟隨,到最後就沒了自我。

    所以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可笑的是,伏魔本中記載,這個時候,最愛鬧事的恰恰是平日裏在外漂泊的孤魂野鬼,他們就像是沒有教養的孩子,會到處鬧事,燒殺掠奪,害人害鬼。

    所以這時候,地府出動很多的陰差,也會隨時看着。

    通過三岔路口,看到一個扛着鎖鏈的人,他扛着鎖鏈朝着我們車子這邊走,我奇怪:「什麼人?」

    就是感覺那個人看不到臉,他帶着個帽子,還是古時候那種斗笠帽,上面還有個尖。

    那人走來步履很大,直奔着我們車子就來了,他身上佈滿陰氣,他越靠近我越發覺得不對勁了。

    「你快走。」我立刻察覺不對,想要假良離開,假良卻說他動不了了。

    我這才想起他背後的還有定身符,等我去破,那個扛着鎖鏈的人已經到了車子外面,緩緩抬頭,那人一張白蒼蒼的臉,有些嚇人。

    但他年紀不大,直勾勾的看了我一眼:「你是哪家的?」

    「」我斟酌了一下:「自己家的!」

    他也沒想到我這麼回答,看了我一會:「小心點!」

    「嗯。」

    我答應了,那人看了一眼假良,說道:「走吧。」

    說完他後退離開了,假良等他離開身體就能動了,啟動車子就帶我離開了三岔路口。

    我轉身看着那人,我們不認識,為什麼他把我放了。

    我轉身看假良,發現假良也害怕了,他的臉白了。

    「你認識那個人麼?」我問假良,假良點點頭,告訴我那是地府陰差,專門出來抓鬼魂的。

    「陰差不是黑白無常麼?」

    「黑白無常是地府陰帥,都是有地位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出來,而陰差有上千萬,甚至更多。」

    「那我就奇怪了,為什麼咱們那些年打仗的時候不出來幫幫忙。」我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陰陽相隔,自然有相隔的道理,何況人的存在過多的破壞了生態平衡,試想,這世界沒有人,該是多美好。

    假良好笑:「任何事物都有規律和軌跡,你不能用自身的規律,來擬定別人的軌跡,這是不對的。」

    假良認真起來我很想笑,但我還是忍住了。

    我只是看了假良一會,然後說:「我知道了,他們就是來維持這幾天秩序的吧?」

    「嗯。」

    「可為什麼他看到我就讓我走了,好像我們認識,我以為是你的原因,但現在看你也不認識他,有些奇怪。」我自言自語似的那般說,假良便說可能是我身上有什麼東西,也可能把我當成是媒介了,還說他就看見過不少媒介和陰差一起辦事,相互幫忙。

    假良這麼解釋,我也就明白了。

    羅綰貞那樣的人自然不是一個,如果沒什麼太大的本事,拉攏一下陰差也是好的。

    「假良。」我叫他,假良半天才看我,然後滿心不快的嗯了一聲,其實他父母叫他名字我都聽見了,還是個很高大上的名字,他叫戰旗,而且姓陸。

    連起來這名字,好像裏面的男主角。

    但我還是喜歡假良這個名字。

    「你是偷跑出來的麼?」我問假良,假良搖頭,我就知道,他是沒走。

    「那你死了為什麼不去地府,你留下來為什麼?」閒來無事就開始查戶口了。

    假良告訴我,他當時死了他也不知道,他聽見周小良他們喊他,那時候他們一起出任務,他是帶隊的小隊長。

    他從水裏出來就看見周小良他們悲痛的樣子,他走過去安慰他們,還說人救上了,但就是沒人看得到他。

    他才知道,他死了。

    屍體沒找到,他當時可以離開,但是擔心兄弟們出事,就一路跟着他們。

    後來總遇到事情,特別是周小良,接受了特殊任務,他一直跟周小良關係不錯,但周小良是兄弟裏面,基礎條件最不好的,他錯過了去地府的機會,就留了下來。

    這些年,一直在周小良的身邊幫忙,大小案子破獲無數。

    只是這次周小良被車撞了,當時他也想幫忙,但卻沒想到我的威力那麼大,即便他在,也護不住周小良。

    我聽假良說的那話,我便鬱悶:「他要不是算計我,我能那麼說,我是有口無心,想想也很後悔,等有機會,我跟他道歉吧。」

    聽我說假良笑了:「很少見到你這樣的女孩子,知錯立刻承認錯誤,一點都不遲疑,現在的女孩子,明知犯了錯,也要強詞奪理三分。」

    「聽不出來你是誇我還是罵我。」

    「當然誇你!」假良又笑了,但現在他的笑不那麼壞,帶着一抹溫和。

    我問他,周小良看不看得見他,他搖頭:「看不見,他之所以能看見,其實不是開了靈目,是我讓他看見的,他只是不知道而已。」

    「難怪。」我就說,靈目怎麼可能每個人都有。

    我靠在車裏,問假良去那裏,回不回醫院,假良說去找周小良。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假良要走了,只是他離開的方式有些特別,就好像他上一次離開的時候,用他的生命托起別人的生命,這次還是一樣。

    作為周小良的身體,他清楚的知道周小良在什麼地方,而我們很快到了周小良所在的地方。

    跟三岔路口差不多,這裏是個十字路口,而但凡路口,都是可以找到魂魄的地方。

    下了車假良就開始搜索,終於被他找到了。

    周小良正被拉着,朝着一個地方走,恍恍惚惚能看到,周圍有些面目猙獰的魂魄,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周小良,而周小良的魂魄渙散,好像快不行了。

    假良回頭看我:「麻煩你帶小良回去,我引開那些孤魂野鬼!」

    說着假良就要走,我在後面發呆,總覺得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他快走了幾步又退了

    回來,轉身後他快速走來,拉住我親了兩口,我一臉茫然,就看他春風般朝着我笑起來,那開懷的笑顏像是三月暖陽,像是少年情動,轉身他就跑了。

    我還來不及思考,就看他衝進了鬼群。

    就那麼一衝,等我大吼不要的時候,周小良轟然倒地,陰差聚集,手裏的鞭子橫飛,眼見着假良隨着孤魂野鬼也被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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