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甲聽完後立馬去安排了,很快傢伙事兒安上,目標船也裝好東西放置到位,張光甲對修理廠還是頗為信任的,決定親自擔任首槍試槍員。
槍管就是套在支架固定上套子上,槍管開了淺凹槽用於固定得更穩,因為沒有方向高低鎖定裝置,只能人端着架起射擊。
但張光甲端起片刻,就一臉懵逼的放下了槍,滿臉寫着我是誰?我在哪?是真傻眼了,因為槍沒有瞄準用的準星照門???
靠!靠!靠靠靠!!就不該對非專業的人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看對方之前弄得頭頭是道,他還有種對方很專業的既視感,結果就這??
張光甲突然感覺自己也不是那麼自信了,看着鬆開的槍,是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糾結得臉皮抽頭。
以為出什麼事圍過來的眾人,也是面面相覷,剛才都沉浸在一槍下去,西瓜南瓜頓時稀爛紛飛,讓人心潮難耐的興奮中,居然誰也沒發現這問題,主要是修械所從來沒犯過這種低級錯誤,誰會往這情況上想啊?
就連不遠處盯梢的眼線,現在也是一臉懵圈,剛才看見船上有異樣,還架上了根粗管子,有人說是炮,還讓他們有點慌亂呢!結果這是在搞啥?
「…要不…你們來代我下,我槍法不太…欸欸…你們跑啥…」
大無語,話還沒說完呢!你們就全跑光了?要不要這樣啊!我雖然…確實…有點…想要…算了,我也不抵賴了,就打的那主意。
經眾人這麼一鬧,心裏的擔心反而減輕不少,想着這槍管壁厚有四毫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還是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通。
而在蘇州城外一處蘆葦叢生的小野塘邊,李少等人也被這情況搞得哭笑不得,原來老闆還用多餘材料額外多弄出了兩支,只是當時沒擺出來,而當時也沒機會跟李少講明,他們折返做安排時才知道這件事。
李少想着,這東西還是要自己試試才放心,看能不能正常用?看威力效果如何?便帶着東西來到這處偏僻地方,結果等試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問題。
眾人也是面面相覷,試槍的下人也是腿打哆嗦,最後是找了幾根破木頭給它支着,用線繩拴住扳去擊發,響了,槍也沒問題,但沒打中。
擊發裝置很粗糙,壓根說不上什麼靈敏性,需要用不少力才能扳動擊發,估計拉繩時導致槍口變位了,加上又無瞄準器械,能打中才叫見怪。
目標是岸邊一條廢棄還未爛透的小木船,他們稍微拾掇了下讓其能飄在水上,沒打中船,打中了船側後方一片野蓮叢。
那副景象,讓眾人看得眼皮直跳,岸邊三四米寬的野蓮叢,直接被打穿,蓮杆、蓮葉、蓮花、蓮蓬全都七倒八歪,甚至飄落水上,有下人去拾來打中的蓮葉,那密密麻麻的孔洞,密集症看了估計頭皮得炸,打在人身上,怕是真能打成花灑。
打了一槍看沒問題,李少深吸了口氣,壯着膽子,給槍換彈後,端起大致對準,接着扣動扳擊,一聲悶響後他卻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少只感覺頭暈耳鳴,一時發懵得不知所措,想動一下,卻感覺肩膀已經麻木沒了知覺,看到情況不對的眾人圍上來,只見李少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還有一絲毛髮燒灼的氣味兒。
看到李少呆呆愣愣的沒反應,眾人手忙腳亂一陣檢查,卻是沒發現任何傷口傷勢,最多就是眉毛和前額被燒焦了一些,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李少及時緩了過來。
咳了幾下,嘔了幾下,又揉了下眼,剛才槍膛冒出一大股硝,嗆得他頭暈腦脹,臉上也感覺有點輕微刺痛,弄了好一會才舒服點。
肩膀的知覺已經恢復一些,按壓了下、摸索了下,感覺沒太多異樣,估計只是讓後座力給震麻了,槍架在陸地上,無法將其固定讓船體承受後座力,這槍現在的後座力可不輕。
雖然被支架承受並轉移到了地面一部分,但餘下的也不低,他就是被猛得一下撞得坐地上了,當然這也跟他體質關,不管是裝的還是不情願,但他們整天尋歡作樂卻是假不了,這具身體忠實的記錄了一切並給出了結果。
「怎麼回事兒,怎麼冒出那麼大煙來?我這頭髮眉毛都被給燒焦了,臉上還火辣辣疼。」
老闆已經帶人在查看了,轉過身吞吞吐吐,好一會兒才說清,中折式的設計,導致槍膛密封不足,老闆採用銅底殼增強密封,結果開合縫隙處支撐不足,銅底殼破了條口子,導致燃氣泄出,噴了李少一臉,好在開合處縫隙不大,不然就不是燒點毛髮那麼簡單了。
「…應該是銅殼製作的哪個環節上出了問題,導致銅殼出現了一些缺陷,從而在擊發時銅殼破裂,應該只是運氣不好,不過以後我一定會嚴格檢查把關…」
我信你個鬼!心裏雖然這麼想着,李少面上卻是點頭,不過身體卻很誠實,吩咐繼續以拉扳擊的方式測試,結果等要瞄準時,歲現船沒了。
看了一圈,連船的毛都看不見一根,又問了一圈,最後只有一名下人,不確定的說,好像是打中後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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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船不船的,先測試一下再說,不過連着拉發十多次後,一次也未出現他經歷的問題,就連下人去試了幾次也沒問題,為免影響自己的威信,還親自又試了一回。
還真是運氣不好?李少沒再糾結,安排人尋起了船,確定就是沉了,下人便開始下水撈船,在江南不會水的可不多,尤其這世道,動不動可能就會漲水,這可是保命的技能。
船拉上來後,模樣卻是讓眾人看得頭皮發麻,整個船身佈滿了彈孔,尤其主要受彈區域,船板都給打爛了,船剛抬出水的,確實能當花灑用。
填充的彈丸是稍大一點的鳥彈彈丸,但一發中卻能裝填幾百上千粒彈丸,不過這威力還是大大出乎李少預料,看得眼皮子打架,都有點懷疑那發子彈是不是火藥堆充多了?
「…呯…」一聲悶響傳出去老遠,張光甲壯着膽子開了首槍,沒碰上李少那倒霉事兒,一切順利,也擊中目標了,只是稍微偏了點,打在船位置,將放置的南瓜及船頭一個角打得稀爛。
第一支順利打響,檢查後也沒什麼問題,於是壯着膽子把第二支第三支也打響,但沒瞄準器械,確實不好瞄準,兩算都不算擊中,一發隔了幾米,一發散佈的彈丸稍微挨到船邊。
好在三槍打下來,也讓張光甲粗略摸到了點瞄準技巧,喚人上來指點一二,準備來個三槍齊射,給盯梢的來個大場面。
「…呯呯呯…」三槍接連的響起,小船及周圍水霧紛飛,每一槍基本都覆蓋到了小船,三槍下去全船幾乎沒有死角。
待動靜消散,小船上擺放的瓜果幾乎全部碎爛,紅的、黃的、白的、綠的,總會讓人聯想到一些不是那麼美麗的畫面。
周圍盯梢那些傢伙,之前還摸不着頭腦或瞧着看笑話,但現在卻是臉一陣白、一陣紅、一陣青,等張光甲也從震撼中回過神,小船已經沉了下去,水面上漂滿了稀稀爛爛的瓜果,那些盯梢的船也是調頭便跑,就恨沒給船配上風火輪。
監視盯梢的人被打發走不久,劉震山也隨小火輪被接了過來,沒有客套廢話,直接讓林默、鄭君山和王明坤隨其進到一間安靜房間。
「沒有帶來好消息,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條件有限,就將就着坐在了床沿上,結果劉震山二句話,又讓三人刷刷站了起來,這話不可謂不重啊!說明情況可能比幾人預計的更壞。
「還好你們並沒有貿然進入上海,不然可能已經被對方翻出來,甚至遭受襲擊火拼,都不知道能從上海撤出來幾個人。」
劉震山又是一句驚人之言,幾人的心又涼了一截,大大不妙啊!之前的情況都讓幾人發愁,現在是真頭疼了。
「劉組,是不是日本人已經得到我們出動的消息了?」林默皺着眉頭,出聲詢問。
「雖未有確切消息,但也沒有太多需要糾結的異意,上海的日諜機關及其外圍勢力,這幾天已經明里暗裏動了起來,雖然事前就安排有一些進行遮掩,但我們還是通過一些渠道發現了端倪,大概率是已經知道你們動了。
而且北邊也有動作,北平、天津等地,日本間諜人員以及投靠他們的勢力,都有一些異常動作,不知是為了策應上海還是什麼目的,甚至北邊雙方勢力界限周圍的日本軍隊,也有一些動作,就是不知道是否與我們有關。」
林默眉頭皺得更深了,張口問道:「劉組,對方得到的情況,大概在哪個程度?」
「具體得到了多少情報,還未摸清,估計也摸不清,但你們的動向進展這些,是肯定沒有泄密的,也還好,處理給了極大自主,沒給你們在上海的行動制定計劃之類,不然估計得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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