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來襲,璀璨的星光和着月的光輝撒向這片山林,而山林之中有兩人在一前一後的行走,前面那人白衣淡然,氣息淡薄,身後那人一副書僮打扮,謹慎小心地來回張望。
忽而,叢林中傳來一聲狼嚎,十分尖銳,劃破寂寥的長空,聲音源處,紅色大盛,幾乎照亮了半個夜空。
「公子,你看。」他身後的書僮突然出聲,指着那猶如烈火般燃燒不絕的紅光,那紅光處處透着詭異。
凌聖初淡漠地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淡淡出聲:「繼續趕路。」
「公子,八段玄技的神獸並不普遍,屬下認為您應該讓它認主。」小書僮勸着,腳步未移。
「凌白,你若看上了它,我在這裏等你。」凌聖初依然提不起興趣,不過一隻八段玄技的神獸,他不會放在心上。
「公子,這迷夜林里含有瘴氣,您若能與它血契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凌白執意要他家主子收服那不遠處正在晉升的神獸蒼狼,蒼狼熟悉地形,能帶着他們走出迷夜林。
凌聖初嘆了口氣,扶着額頭,「走吧,這林子我走過兩次,不會迷失。」
凌白見公子比他還要執着,暗暗嘆氣,或許有這匹蒼狼的助力主子能成功突破瓶頸而晉升呢,如今…算了,既然主子不願給它束縛,作罷吧!
「嗷嗚——嗷嗚——」兩人繼續向前走出沒幾步,不遠處的那道紅光驀地消失,從前方林子裏突然竄出一匹渾身火紅的蒼狼,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雙爪刨在地上,抓出兩道深及半尺的痕跡。
「公子。」凌白欣喜地看着蒼狼,正所謂自投羅網,這回公子總不能推拒了。
凌聖初淡淡地瞥着那匹蓄勢待發的蒼狼,「給你三秒的時間,立即離開。」
「公子…」凌白撇着嘴,到手的狼要飛了,公子,你是有多瞧不上它。
紅色的蒼狼似乎聽得懂人話,甩了甩頭,示意它不會離開。
凌聖初似乎不願多說,眼落星辰,眉間淡然,目光冰冷,流瀉如水如月華,指尖微動,激射出一抹強大的紅色玄氣,直直穿透蒼狼身後的樹木。
蒼狼爪子刨了刨地面,扭頭看了一眼,又將頭轉了過來,不過是和它一樣的玄技,給誰下馬威呢?它的地盤要走的也是這兩個人!
砰——蒼狼身後的樹木轟然倒塌,蒼狼被嚇了一跳,跳開兩步,聞聲回頭,尖叫着嗷嗚一聲,這個人,這個人一招就能將百年古樹化成灰,他…他…他這個男人太可怕!
蒼狼灰色的豎瞳緊縮,忌憚地看了眼兩個人,轉身灰溜溜的跑入叢林深處。
「公子,您放過它了?」凌白一拍額頭,這個時候才是收服蒼狼的最佳時機啊!
凌聖初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聲線淡漠,平靜地開口:「繼續趕路。」
「公子…」凌白小聲地問着,「屬下能知道您這是為什麼嗎?」為什麼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八段玄技的純種蒼狼可是並不多見。
凌聖初略微沉吟,聲線清淡,「因為,它是母狼。」
凌白臉色一黑,敢情因為它是母的公子就不動手了?也是,這對於公子的確算得上理由,成天有隻母狼跟在身後晃悠,估計以公子的性子能煮了它,放生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紅色的蒼狼偷偷潛伏在叢林中,藉以高灌木遮擋一身火紅的皮毛,兩人走到哪,它便腳步輕悄的跟着到哪。
當兩人走出迷夜林時,蒼狼猛地停下,灰色的豎瞳提溜轉着,划過幾分訝異,將兩人的身影深深的印在瞳中。
……
「誰?」絡青衣突然從床上坐起,明亮的雙眸如暗夜繁星般晶透,一瞬不瞬的盯緊了窗前。
屋內流動着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氣息之中帶着危險與威壓,不一會兒,便在這房間內散開。
絡青衣突然想到了隱身術,那人定是在屋裏,並且就在某個角落,借着黑暗的屋子與靈術的藏匿讓她不能辨識人在何處。
「故弄玄虛!」絡青衣嗤笑,雙手壓在床板上,眸子依然不放棄的搜尋着屋內可以容身躲藏的地方。
片刻,那人依然還在,而且並不曾離開,仿佛只想這麼靜靜的看着她,沒有動作。
絡青衣有些沉不住氣,穿靴下地,拿起桌邊的火摺子就要將一室照亮。
「別動。」低而魅的聲線驀然響起,溫熱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腕,一個翻轉,將她帶入懷中。
絡青衣身子一擰,像一條魚般滑溜的逃開,只是手腕依舊被他緊緊攥着,鬆懈不得。
「放手!」絡青衣皺眉,窗邊卻突然閃過一道寒光,沐羽從窗戶上跳了進來,雙手掐腰站在地上,「放開我主人!」
奕風隨之而來,將沐羽抱在身後,拔出吟鳴的黑劍,指着那人的方向,「殿下,請您放手。」
墨盵嘢邪魅地笑着,身影漸漸變成實體。絡青衣看着面前一襲杏黃錦袍,尊貴無比的男人,眉頭皺的更深,這人大半夜跑來她房裏有病吧?
「請的方式還真特別!」墨盵嘢幽幽的看了眼奕風,似乎對他身後的小男孩極其感興趣,「本宮是否見過你?」
沐羽將小身子縮在奕風身後,「才沒有。」
「是嗎?」墨盵嘢輕吟了一句,似乎早就料到答案,所以並沒在意,反而轉頭看向絡青衣,「讓他們出去,本宮不會傷害你。」
絡青衣哼了一聲,「殿下這話說的可真是好聽!勞煩先拿走您尊貴不可碰觸的玉手,再讓奴才掂量下您的可信度為多少。」
墨盵嘢手下收緊,「你不信本宮?」
「看看!捏得奴才手腕都紅了,還說不是傷害?」只要絡青衣掙脫,他便握的更緊,好像看不見那手腕的淺淡紅痕,亦無法感知到她被捏出的痛。
「你是在逼本宮對你下手嗎?」
絡青衣忽然停下動作,不再掙扎,抬起頭看着他充滿了危險的深邃鳳眸,盈盈一笑,「奴才只是自覺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殿下的碰觸,也是被殿下握的疼了些,要不你先放手,有事咱好商量?」
「若本宮不想放手呢?」
「奕風。」絡青衣突然叫了一聲,嚴陣以待的奕風立刻應聲,「屬下在。」
「殺了他,不用顧忌我。」
「是。」奕風身形如風,來回變換,手中的長劍直直刺向墨盵嘢,濃濃的殺氣鋪面而來,墨盵嘢非但沒躲避,反而迎面而上,順帶着拉上絡青衣,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九弟倒是心疼你,將他留給你。」
絡青衣沉着臉不予回應,他丫的就是欺負她沒有玄術不會玄技,光有靈術頂個毛用,還不是被他控制的死死的!
奕風動作迅速,挽出無數劍花,劍吟陣陣,藍色的光霧隨着身形移動,卻始終不能進墨盵嘢身前三尺。
墨盵嘢拽着絡青衣迎上前,紅色的氣線環繞着四周,將三人包裹起來,頓時奕風的活動範圍變得狹小起來,明明更好下手,可卻在被一股氣勁逼的連連後退,身體砰的撞在墨盵嘢凝成的包圍圈上。
奕風黑色的劍身在地上劃出滋滋的火花,單膝跪地,面無表情的抬頭看着墨盵嘢。
墨盵嘢抬手,手心的紅色氣線越凝越多,氣線纏繞上下翻飛,向奕風而去。
絡青衣手中射出無數銀光,嘭嘭嘭數根銀針沒入紅線環繞的包圍圈上,墨盵嘢輕鬆躲過,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更是緊了幾分。
「奕風,停下。」絡青衣突然喝住奕風的猛躥而起,奕風身形一頓,瞬間被紅色氣線捆綁成一個粽子。
絡青衣深呼吸了一口氣,墨盵嘢的心狠手辣世人皆知,奕風是他的人,她更不會讓奕風送命。
「你先放他離開。」
「你會老實?」墨盵嘢俊顏上挑起一抹幽深的笑,對她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會。」絡青衣點頭。
「本宮信你這一次。」墨盵嘢微微彎身,附在她耳際輕聲開口,鳳眸內波光詭譎。
絡青衣歪着頭,故意離他遠了些,笑道:「多謝殿下的信任,您放人吧!」
墨盵嘢看着她,緩緩收回纏在奕風身上的氣線,反手一揮,周圍的包圍圈如煙霧退散,奕風踉蹌的向後退了兩步。
「你先帶着沐羽出去。」絡青衣看着奕風,眸中泛着狡黠機靈。
「是!」奕風並沒推脫,又退了兩步,轉身抱着沐羽飛了出去。
沐羽不情願拍打着奕風的肩膀,「奕風哥哥,你放我下來,主人有危險。」
奕風將沐羽抱的更緊,「你去了反而會讓青總管受到殿下的牽制逃脫不開,想必青總管有辦法。」
「可小沐沐有九段玄技啊!」沐羽嘟囔着,滿臉的擔心。
「你確定殿下就是八段?你不會給青總管添麻煩?」奕風拍着他不停扭動的小身子,示意他安靜些。
沐羽燦金色的豎瞳轉了轉,唔了一聲,點頭道:「奕風哥哥說的有道理,太子殿下總不會殺了主人,我們待着也是待着,不如你領小沐沐去買糖葫蘆吧?」
奕風一臉黑線,嘴角抽了抽,他主人大難當前,他還有心情吃糖葫蘆。
飛到一棵樹上落下,須臾,點頭道:「那走吧。」
沐羽高興的親了他一口,又被奕風帶着飛出皇宮。
「殿下,你手不酸嗎?」絡青衣挑眉,微微一笑,他還想抓到什麼時候?
墨盵嘢緩緩滑到她的掌心,兩手相碰未相握,眸光落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幽幽開口:「只要想到本宮將要離開許多天,便不覺得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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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忙着各種考試,之後回家,字數可能不是很多親們擔待一下,回到家後補償哈,在考慮要不要萬更崛起下呢?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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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相府辣妃》麻辣辣
擅長巫蠱和製毒的狠辣女子遇上古代柔弱美男子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