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昊天瞧着闕天休那副欣喜的模樣,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哼,「不知道的還以為青衣是你的女兒,你怎麼能比朕這個當爹的還激動?」
闕天休聽出眠月昊天話中的不滿,笑着打哈哈,「這不是想看看名動天下的墨彧軒娶得女人長個什麼樣子嘛!況且她還是你尋了十年的女兒,十年啊,一般人早沒這精力了!」
「朕這個女兒可好着呢!」這話里滿是喜愛與維護,眠月昊天在闕天休之後站起身,瞧見青衣穿的還是下午的那件海洋藍荷葉百褶蝴蝶長裙,眉宇不自覺的皺了皺,他記得吩咐了宮女在青衣的衣櫃裏放了不少件衣裳,怎麼青衣還穿着這身?再轉眸看向她身旁滿臉笑意的百里夢櫻,見她仍是那襲粉色繡五彩鳳凰金絲長裙,心裏倍感詫異,這兩個人怎麼都沒有換身新衣裳來參加晚宴?
「快給我指指哪個是。樂文小說 」闕天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他看見那名身穿粉色宮裝的俏麗女子,暗自搖頭,覺得青衣不能是她,這也太活潑了……
「你不是都猜到了?」眠月昊天睨了他一眼,偏讓闕天休着急的去猜,青衣與她母后有三分相似,就不信這老頭子猜不出來!
闕天休摸着鼻子笑笑,「這不是就想從你嘴裏聽到嘛!藍衣服那個是不是?肯定是對不對?這丫頭身上有如音那股清靈的氣質。」
眠月昊天又哼了一聲權當回答,闕天休還敢跟他提如音?想當年是誰跟他爭奪如音誓死不罷休的?
「姐。」無妙從人群中站起身,朝絡青衣嘻嘻一笑,幾步就走了過去,這一聲並沒引來其他人的注意,該聊天的還在聊天,該吃東西的也還在吃東西。
絡青衣微側頭,露出半張絕美的側顏,唇瓣微彎,似魅惑勾人,她輕啟唇,看着無妙笑道:「宴會結束後來攬月閣一趟,我有事情交代你。」
「知道讓我進攬月閣了?」無妙嘴角的笑意無邊擴大,他身着一襲水藍色的長衫站在絡青衣身前,更顯得丰神俊朗,而此時他那雙璀璨的星眸內好似有什麼不一樣了,像是多了些成熟,看來那句不要為了活着而活着的話對他起到不小的作用!
絡青衣抬手,敲了他的額頭一下,無妙剛捂着頭刻意哎呦一聲,便見絡青衣的動作一頓,無妙不解的看着她,「怎麼了?」
絡青衣搖頭,眸光卻緩緩向左側移去,她覺得從進來後便有人一直在看着她,視線落在坐在中央右側一名身穿紫色錦袍的男子身上,眸光微定,原來這不是她的錯覺,一直看她的人是他。
無妙隨之看過去,嘟囔着:「我跟你說過的,他就是穆濂。」
絡青衣眉頭輕皺,穆濂,玄玄之境,忘贇國玄技最高的人,她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麼?為何要一直盯着她看?莫非還能盯出朵花來?
「可他看我做什麼?」絡青衣疑惑的開口,她非常不喜這種探究的目光。
「估計是看你長得漂亮。」無妙哼着,「據說他到現在還沒成親,你可小心些,別被他爬進了牆裏。這男人的手段高明着,你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我又為什麼要成為他的對手?看我就是喜歡我了?你那是什麼思想?」絡青衣有些無語,視線收回,屏蔽那俊美男人的探究目光,抬步走向眠月昊天。
穆濂邪氣的勾起唇角,桃花眸內閃着幾分幽暗的光芒,她就是皇上找了十年的女兒眠月青衣嗎?好像與別的女子不同呢。
絡青衣拾階而上,對眠月昊天點了點頭,便聽眠月昊天笑着開口:「青衣,這是龍騰學院的院長闕天休,你叫闕叔叔便好。」
「闕叔叔。」第一次見面稱呼就如此親切,這樣妥嗎?管他妥不妥,她是要進龍騰學院學習的人,該套近乎的時候得套近乎。
闕天休應了一聲,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又捋了捋山羊鬍子,雙眼泛着精光,「青丫頭,來來,坐這裏。」
作為一個已婚少婦被人稱作丫頭,絡青衣很是滿意這樣的稱呼,畢竟她還有顆未泯的少女心,丫頭兩個字瞬間把她拉回豆蔻年華啊!
絡青衣拉着百里夢櫻坐在她身邊,看起來老實極了。
「我也要坐!」無妙沖了上來,將絡青衣與百里夢櫻擠開,對着闕天休冷哼,「闕老頭,你看不到小爺是不是?」
闕天休放下手,大聲笑着:「你這個臭小子還是不懂敬老,除了你誰敢直接稱我闕老頭?」
「嗤!闕老頭,我告訴你,小爺過幾日也進你那個破學院,給小爺安排個好點的地方,我才不想和那些人擠一間。」無妙沒大沒小的也不是第一日了,闕天休也不放在心上,眠月昊天更是置之不理,反而覺得清澤的做法太符合他的心思了!
「我這個破學院可容不下七皇子這尊大佛喲!」闕天休故意打趣,斜着眼睛看無妙,突然發覺這麼多年這個臭小子也長大了,當年他出去的時候年紀更小吧?沒想到這些年不僅闖出了一些名堂,更是活着回來了,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本事。
「容不下也得容,就是你攆小爺離開小爺都不走。」無妙翹着二郎腿,明明是很瀟灑的動作在他做來就顯得特別無賴。
闕天休拿他無法,繼續含笑看着合他眼緣的青丫頭,「青丫頭,我這龍騰學院可不是一般人都能進來的地方,裏面的學生都是王孫貴族,你要是與他們相處不來就和我說,我會給你安排個清淨點的地方。」
「多謝闕叔叔。」現在的絡青衣就像個禮貌懂事的小姑娘,她將慧黠深藏眼底,無人能看透她心裏想的是什麼,就連無妙也拿捏不准為何這個女人今日這般安靜。
百里夢櫻側頭打量着絡青衣,真是奇怪!青衣太乖巧了!反常必妖這道理她懂,莫不是青衣在悄悄計劃了什麼?
闕天休笑着點頭,這青丫頭真是聽話!好姑娘!絕對的好姑娘!
此時的闕天休笑的臉上都快開了花,他當院長几十年,就沒見過這麼聽話的學生,看來青丫頭不會讓他太頭疼,如此想着,他對絡青衣的喜愛就更多一層。但闕天休不知道的是,當絡青衣進了龍騰學院後,這位他喜歡的青丫頭就會慢慢露出真面目了,也使得闕天休大呼這簡直是他幾十年來所有麻煩事情加起來都比不過的頭疼!
「那位公子…」闕天休突然看見還站在台階下方的水無痕,目光在水無痕身上流連了幾圈,眼底充滿了讚許,想必他就是令眠月昊天稱讚的水無痕了!這男子身上的氣度果真不凡,龍騰學院裏還就沒有一個男子氣質可以如他般高潔飄渺,給人一種看着就很舒服的感覺,只是他的氣息太淡,淡到好似沒有什麼痕跡。
「水無痕。」眠月昊天對水無痕招招手,這個人他在見面就喜歡上了,是個當女婿的好人選,可惜呀!
「我知道。」闕天休以為眠月昊天低估了他的智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也對水無痕招手,兩個人就像大灰狼般等着那個待宰入瓮的小白羊。
水無痕暗忖,腳步微頓了一下,便徑直走上台階,站在眠月昊天身前停住,淡淡笑道:「皇上。」
闕天休撅起山羊鬍,「我也對你招手了,你怎麼不過來?」
水無痕轉身,對着闕天休笑了笑,「院長與皇上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尺,所以晚輩站在哪裏都一樣。」
「怎麼都一樣?」闕天休環起雙臂,突然生出想要為難水無痕的想法,他很想知道這樣的男子究竟有着怎樣的智慧!看着就感覺他是一團迷呀!
水無痕笑着指了指腳下,以手指丈量了下三人之間的距離,絡青衣與百里夢櫻識趣的退後幾步,頓時眠月昊天,水無痕,闕天休成為了一個三角形的形狀,而水無痕就是那個頂點,與兩人相連,再仔細看,水無痕與眠月昊天的距離和闕天休之間相差的距離一模一樣,憑肉眼看不出分毫差距,就是不知道要是拿尺子丈量……
那也是一樣!
闕天休已經用靈術彈出兩縷棕色的絲線,一縷絲線從眠月昊天腳下緩緩向水無痕移動,而另一縷絲線則是從闕天休的腳下向水無痕移動,兩縷絲線幾乎是在同時到達水無痕的腳邊。
「好個機靈的小子!」闕天休撫掌大笑,衣袖一揮散了絲線,他明白眠月昊天誇讚水無痕的原因了,這小子聰明到兩方都不得罪,難得的是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出最好的辦法,更讓人驚奇的是他站的位置竟然如此精確,這小子果然與眾不同!他喜歡!
絡青衣勾了勾紅唇,論心性,他與凌聖初有着相同的寡淡,論計謀,他的心智不輸於墨彧軒,如果水無痕的玄技可以突破玄巔,那麼他也將會是個叱咤風雲的人物!
「晚輩多謝闕院長謬讚。」水無痕抬袖俯身作輯,他曾聽自己的院長提過闕天休,所以他對龍騰學院也知道一星半點,對闕天休也有幾分敬佩。
闕天休仰天長笑着擺手,「真是個謙虛的小子!你可知道我與你們院長是舊識?」
「知道,晚輩曾聽院長提過闕院長的大名。」
「哦?」闕天休挑眉,眉宇間多了抹興味,「快和我說說他是怎麼誇我的。」
水無痕咬唇,面上閃過一過為難,他們院長慕闞並沒說一句誇讚闕天休的話,反而……壞話說了一堆。
「怎麼?他從我這裏拿走幾冊那麼珍貴的孤本,竟然吝嗇誇我一句很大方?」闕天休面露不悅,這個老傢伙,就不能在自己的徒弟面前說兩句自己的好?
「我們院長說您是他見過的人中脾氣最好的一個。」
闕天休面上的不悅漸漸褪去,心裏的火氣也在慢慢消散,這個老不休,明擺着是告訴他壓抑着火氣!脾氣最好?奶奶個腿,他什麼時候脾氣最好?
可當着後生的面他又不好發作,闕天休勉強笑笑,「等我修書給那個慕闞那個老不休,告訴他你在我的學院裏修習,看能不能把他氣得跳腳!」
水無痕對於闕天休這種老頑童心性只是笑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他也十分期待自家院長跳腳的模樣呀!
眠月昊天見下面人聊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走到絡青衣身邊,清了清嗓子,對着下面的人說道:「諸位,先靜一靜。」
頓時,弄月亭內外鴉雀無聲,所有人將頭轉向眠月昊天,有些人好奇的看着站在她身邊的兩個女子,她們倆是什麼走上去的?其中一個就是青衣公主?
眠月昊天眼底浮起一絲平和的笑意,「今日是朕為青衣專門設的晚宴,諸位也知道朕尋了青衣十年,如今青衣回國朕自當不勝欣喜,青衣,你過來。」
絡青衣上前走了一步,柔和的月光照在她的容貌上,平添一層清幽的光芒,有人驚艷於她的美貌,有人驚呼於她的氣質,甚至還有人打翻了酒盞,只因見之一面過於失神。
在繁星閃耀的夜裏,身襲海洋藍長裙的絡青衣宛若洛神,又好像九天之上遺落而下的玄女,有着遺世出塵絕絕**的韻味,尤其是她衣衫上金絲閃耀的彩蝶,精美的彩色蝴蝶一直從裙裾延伸到她的胸前,設計的十分巧妙,讓人都想成為她裙上那幾隻翩然的彩蝶了。
絡青衣淡笑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竹,一手隨着袖袍垂落在身後,一手端至身前,毫不避諱將臉上傷疤暴露人前,而此時也沒人去細看那條傷痕,也無需去細看。
絡青衣的美,沒有灩芳華那般驚天動地能讓人在一瞬間屏住呼吸,可偏偏她的美能讓人在一瞬間無法出聲,好像誰先打破了這份寂靜,誰就是破壞這美感的罪人。
但寂靜終究要被打破。
「恭迎青衣公主回朝!」底下人有人喊道,其他人也隨之開口,眾聲合議,喊聲直入雲霄,同時伴隨着歡呼,使得絡青衣清灩的面容上綻開一抹輕輕的笑靨,更令人失神了。
再這樣迤邐的盛況下還是有人獨醒,絡青衣眸光一掃,勾唇一笑,是穆濂啊…。這個從進來後就一直看着她的男人。
眠月昊天抬手,止住了響徹夜空的歡呼聲,對眾人笑道:「諸位繼續,朕與青衣還有話說。」
話音一落,聊天的接着聊天,吃東西的還不忘給別人夾些,但說話聲音明顯比方才小了,因為有不少人將目光放在絡青衣的身上,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比眠月畫意更美麗的女人,不多看幾眼怎麼行?
「青衣,你去看過你大姐了?」提到眠月憐蕊,眠月昊天的眉頭漸漸皺起,他最怕的就是大女兒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嗯。」絡青衣點頭,「大姐的病並沒有想像的棘手,也許只要解開大姐心裏的結,她就可以痊癒。」
「如何解開?」眠月昊天不是沒想過解開憐蕊的心結,可憐蕊始終不讓太醫靠的太近,宮裏又沒有願意開導憐蕊的人,憐蕊的病這才一直延誤到現在。
「身為皇室女兒,不曾體會過疾苦,不曾知道外面的世界,或許可以讓大姐在宮外待一段時間,讓她與普通人共同生活,在大姐最無助的伸以援手,說不準大姐就可以恢復以前的模樣。」她從不認為宮裏是個可以安心生活的地方,反而只有深宮才最能使人發瘋。
眠月昊天思考着絡青衣這番話,讓憐蕊出去住,和百姓一起生活?這對養尊處優的她來說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如果不在適當的時候逼迫,誰都不知道她的潛能什麼時候才可以激發出來。」絡青衣看出眠月昊天心底的遲疑,也明白眠月昊天是怕眠月憐蕊不能適應百姓的生活,可只有百姓的活法才更貼近生活。
眠月昊天諱莫如深的看着絡青衣,片刻,他點了點頭,「好,朕明日就派人將憐蕊送出宮,並撥一支隱衛保護她的安全。」
「嗯。」絡青衣點頭,眸光環掃着台階下方,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今夜眠月畫意並沒有來,她不來是想說明什麼呢?
一頓晚宴在歡聲笑語中結束,期間絡青衣小意自斟了幾杯,她覺得這酒的滋味並沒有與水無痕對飲的竹葉青味道好,宴會散罷,百里夢櫻攙扶着絡青衣走回攬月閣,水無痕也跟在身後,看見絡青衣踉蹌時便上前扶住她。
「放心,我沒醉。」絡青衣側頭對水無痕笑了笑,「我就是想體驗一把醉酒的人如何走路。」
水無痕深深的看着她緋紅的小臉,有些不舍的放開手,淡笑道:「我就住在你千米之外,有事情傳音我就會到。」
「嗯,估計是沒什麼事情會打擾,祝你好眠。」絡青衣拍了拍臉頰,她覺得自己還是離水無痕太近了,墨小賤知道後會不會吃醋?
水無痕笑了笑,轉身走回寢殿,看着她的身影逐漸消失,他將殿門關上,抬步走到軟榻前躺下,如霧的眸子好似今夜的月華,朦朧卻散發着迷人光彩。
「我想去那塊石頭上躺會兒。」百里夢櫻將絡青衣扶進寢殿,絡青衣聞着四處飄來的混合花香頭好像更暈了,腳步當真踉蹌了下,差點使百里夢櫻也跟着栽倒。
「慢點。」幸好百里夢櫻將她扶住,勸道:「你現在吹涼風容易生病,明日再躺吧。」
「明日酒就醒了。」絡青衣轉頭笑着看她,「扶我過去吧,其實我有點微醺。」
「那你剛才還逞強!」百里夢櫻拗不過絡青衣,撇着嘴角將她扶到石頭上躺下,絡青衣攤開雙臂發出一聲喟嘆,「還是這裏躺着最舒服。」
「生病了看你還舒服不舒服。」百里夢櫻哼了一聲,站在石頭旁,就怕她滑下來。
絡青衣微閉上眼眸,忽然一聲啾啾的輕啼使得她突然睜開氤氳的眸子,她趴着沒動,問着百里夢櫻,「我頭上有什麼東西?」
百里夢櫻咂了咂嘴巴,「一隻海東青。」
「占色?須鱊?」絡青衣抬眼向上前,可惜她連海東青的毛都看不到,但站在她頭上的海東青確實存在,提到海東青,能讓她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兩隻了,一隻是墨彧軒的,一隻是灩姐姐的,頭上那隻說不準是誰的。
「啾——啾啾。」占色撲騰的翅膀跳在石頭上,可卻因為石頭太過光滑,它沒站住嗖的一下滑了下去,占色再次呼扇的一對翅膀,小心翼翼的走在光滑的石頭上。
絡青衣好笑的看着它,等占色走到她眼前,她伸手拿下綁在占色爪子上的竹筒,從裏面抽出信箋,對占色晃了晃,笑道:「這裏沒有罵我的話吧?」
占色白了它一眼,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還是只挺傲嬌的海東青!絡青衣彈了下它的翅膀,占色再次撲騰,直接撲騰掉兩根羽毛,它悲痛欲絕的銜起羽毛,苦大仇恨的瞅着她。
絡青衣不予理會,將信箋抖開,落在眼底是兩行如流水瀟灑如行雲浩渺如他般風流的兩行大字。
「寫了什麼?」百里夢櫻對信上的內容十分感興趣,她湊了過來,好奇的看信箋,偏頭看了眼絡青衣毫無波動的神色,緩緩念出了聲,「青衣笑語國無色,風花雪月話情長。」
「這是什麼意思?」百里夢櫻再度回頭,方才還神色平淡的女人此時卻被瀰漫的霧氣染濕了眼眶,百里夢櫻悻悻的閉上嘴,輕輕的撫着絡青衣的後背,眸光再次落在那兩行字上,想着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情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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