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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彧軒是在絡青衣離開後才知道賑災糧食出了問題,他立刻離開魔界,向絡青衣追趕而去。書神屋 m.shushenwu.com
途中,絡青衣揪着無妙的衣領讓他吹着冷風醒腦,清流則在前面給他們領路,察小十和曲遙千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不敢說話。
等到了地方,墨彧軒也在隨後追來,絡青衣剛飛身落在地上,肩上就搭了一隻手,她偏過頭,有些迷糊的開口:「你不是在魔界處理事務嗎?怎麼跟過來了?」
墨彧軒看向別處,眸子微眯,聲線頗冷:「這件事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爺覺得是魔界出了反叛的魔妖,不然不會有人敢動玄機門下用來賑災的糧食,為了知道究竟是不是魔界魔妖所為,爺決定跟過來看看。」
絡青衣猜到這件事興許和魔界有關,但是她沒想到墨彧軒會說出來,她還在想,這件事可能和死去的斐然有關。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墨彧軒握住絡青衣的手,他牽着絡青衣往前走,絡青衣鬆開無妙的衣領,也不用清流領路,兩人甜膩的就跟新婚夫妻一樣。
這讓清流頓感十分無奈,他倆是不是忘記了這是來查探賑災糧食被投毒的原因,而不是來秀恩愛的!
這小手牽的,簡直虐死他們一票單身狗。
「汪——」突然有聲狗吠從旁邊傳來,清流眉頭輕皺,卻見那條流浪狗向後倒了過去,它吐出的污穢物內有着濃重的血腥氣。
「這條狗也是因為吃了賑災糧食所以中毒了。」察小十拿着一根不長的枯枝在那堆污穢物里撥弄,無妙捏起了鼻子,道:「這是什麼毒?」
察小十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我需要進一步調查,光靠這些嘔吐的食物是分辨不出來的。」
「那你慢慢調查,小爺先走一步了。」無妙真是不願意在這裏多待,他瞅了眼某個女人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隨後跑步跟上。
曲遙千摸着下巴,他湊近察小十身邊,小聲道:「小十,我記得師傅教會了你如何化驗食物里的毒藥,你是故意當着無妙的面那麼說的吧?」
此時的察小十絕不在是當初那個畏畏縮縮膽小做不成事的察小十,經過絡青衣的幫助,她已經是黃玄之境的修煉者了,而且她還精通藥理,把龍騰學院裏的那間藥樓打理的有聲有色。
聽着曲遙千的話,察小十詫異的瞅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青衣教我的東西密不外傳,這件事你怎麼知道?」
「嘿嘿。」曲遙千摸着鼻子笑,「她是我師傅嘛!碰巧那天她教你的時候我在外面看見了。」
「看見了?」察小十不懷好意的對他笑了笑,「那你可有學到什麼?」
曲遙千立馬舉起兩手,慌忙搖頭,保證道:「沒有!你相信我,真的沒有!我就是看見了,但什麼都沒學到。你知道的,這種東西我本來就學不明白。」
察小十留下一小部分污穢物收進一個透明的袋子中,她將袋子封好放進空間,抬步便往前走,沒有在理會曲遙千。
曲遙千識趣的跟上去,並不在提這個話題,他們幾人追上絡青衣,卻發現這裏的人臉色蠟黃,像是得了什麼絕症一樣。
絡青衣和墨彧軒站在城門口,清流站在絡青衣身後左側,他看了城內的情況半晌,而後沉吟道:「青衣,你和妹夫在這裏等會兒,我和無妙先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妹夫?這還是清流第一次這樣稱呼墨彧軒,墨彧軒有些不悅的擰眉,雖然清流說的沒錯,他是清流的妹夫,可是現在聽起來卻感覺怪怪的。
絡青衣還挺喜歡這個稱呼,現在清流是她玄機門的人,而非墨彧軒的人,他是不該再叫他爺,叫聲妹夫倒沒錯。
「哥,你小心些。」絡青衣覺得這城裏隱隱有一股流竄的魔氣,她轉頭看向墨彧軒,問道:「爺,你有沒有察覺到城裏有魔妖的存在?」
在感知魔妖方面墨彧軒的靈敏度自是比絡青衣要強,他點了點頭,惑人的紫眸剎那間變得如寒潭般幽深,「這頭魔妖的感覺很熟悉,或許,我們都認識。」
「嗯?」絡青衣揚了揚眉,都認識?
她輕笑,都認識那就好辦了,先前她還在想是否要給這頭禍亂蒼生的魔妖留個全屍,現在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絡青衣和墨彧軒飛身上城牆休憩,察小十和曲遙千也隨後跟上,只有清流和無妙兩人走進城中,開始探查請糧食被投毒的情況。
清流與無妙走進了一家客棧,客棧外有店小二彎着腰對他們笑道:「兩位客官,你們是想打尖啊還是住店啊?」
清流抬手,優雅的笑笑,「給我們上兩盤你們酒樓最拿手的菜就行了。」
「兩位客官快裏面,你們稍等。」店小二連忙請清流和無妙進裏面就坐。
無妙不明所以的跟着清流坐在大堂,他捅了捅清流的手肘,低聲說:「哥,我們不是來探查情況的嗎?怎麼?你還餓了?」
清流半側過身,一手支着額頭,一邊淺聲開口:「這家酒樓是這個鎮內最大的酒樓,所以我們可以從這家酒樓的菜品先入手。你別忘了,賑災的糧食可都是從這個城鎮轉送出去的。」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端着幾道菜走了過來,他笑呵呵的把菜放在桌上,並道:「二位客官慢用。」
清流輕頷首,揮手讓店小二退下,才拿起筷子夾着盤裏的菜。
無妙一筷子打掉清流筷子上的菜,壓抑着怒氣,「哥,你打算以身試險嗎?這些菜可不能真吃,那個女人沒跟來!察小十也沒跟來!」
清流無奈的扶額,「我沒說要吃,你把這幾樣菜打包一些,一會拿回去給他們看看。」
無妙面色稍緩,他從空間拿出幾個小盒子,又悄悄的裝了幾樣菜和米飯進去。
做完這一切,清流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他起身,順便拉着無妙往外走。
店小二過來收拾桌子,他奇怪的看着那幾樣菜,剛才那兩個男人好像沒吃多少吧?這菜怎麼感覺沒動過呢?
「客官,找你們的銀子!」店小二拿起銀子才發現錢給多了,他追了出去,卻遍尋不到清流和無妙身影,他疑惑的撓着頭,轉而走回了酒樓。
清流和無妙返回的速度很快,察小十也鑑別了這些飯菜,最後發現米飯和青菜里紛紛被人下了一種緩發的慢性毒藥,這種毒藥一旦沾了水就會變成烈性毒藥,看來那些先後中毒的人是因為在不同的時間喝水的緣故。
「這是什麼毒?」無妙再次問着,既然察小十知道這種毒會如何蔓延,也應該知道它的解法吧?
察小十反而搖頭,她求助似得看向絡青衣,絡青衣攤手,為難的癟嘴,「我也不知道這種毒叫什麼名字,不過這種毒里有一種是蠍子吐出來津液,想要徹底解除這種毒很難,今夜我們要在這裏住一晚了。」
「要在這裏住一晚?」無妙拔高了嗓音,他連這裏的東西都不敢吃,怎麼敢在這裏住一晚?這一天一夜不吃東西,他們等着餓死嗎?
絡青衣瞥了無妙一眼,好笑道:「你擔心什麼?我空間裏有儲備糧食,餓不死你就是了。」
「可是,姐……你不覺得待在這裏很恐怖嗎?我看那些人的臉色不大好,要不我們住遠點?」
「如果不是你押送賑災糧食出了問題,這個城的人會變成現在這樣?你有資格嫌棄他們臉色不好看?」絡青衣的語氣不善,這件事她還沒跟無妙算賬!無妙怎麼能因為這個就想遠離他們?
很多證據如果不離得近些怎麼收集?
無妙自知理虧,他想反駁,卻不知道要反駁什麼,說起來這件事是他辦的不對,可……可是他也沒想到柳燁煜竟然有所他所託,竟然會把這件事情辦成這樣!
等等,無妙突然反應過來,該不會那人就是下毒者的內應吧?他是不是鑽進了人家設好的圈套而不自知?
無妙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姐,玄機門裏一定有他們的內應!我把押送糧食的活兒交給柳燁煜了,可是我到現在都沒收到柳燁煜的回信,你說柳燁煜是不是和他們一夥兒的?」
絡青衣搖頭,立即否決,「柳燁煜不可能是他們的內應,如果柳燁煜沒回信,那就極有可能說明柳燁煜是被下毒者抓起來了!如果不是柳燁煜被抓住,這批糧食怎麼會出這麼大的問題?」
「姐,你的意思是下毒者就在這座城裏?而柳燁煜也被困在這裏?」
「我只是懷疑。」絡青衣揉了揉額頭,具體的她也不敢說,這一切都是猜測,她的猜測也不一定準。
「那……」無妙還想說什麼,卻聽墨彧軒懶洋洋地出聲:「奕風,你就找個客棧,今晚我們就宿在這裏了。」
奕風如同一陣風般出現在墨彧軒身後,他拱手點頭,又以一陣風的速度退了下去。
等奕風找好客棧,察小十就在房間裏化驗分辨毒素,曲遙千好奇的看着察小十搗鼓,捂着自己的嘴巴沒有說話。
絡青衣和墨彧軒也沒閒着,兩人走出客棧,在傍晚的餘暉中暗訪一部分毒性還沒有蔓延的百姓。
清流則去探查了這個城鎮的水源,無妙本來也想跟着,卻在城門口看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並繞到那抹影子身後,猛地對他出手。
那道影子聽見掌風后轉身,她沒料到無妙會對自己出掌,花容失色的大叫一聲,無妙的掌風堪堪距離她的鼻子一寸前停住。
「水無翎,你怎麼來了?」無妙向右邊移開手掌,聲線微揚,漆黑如墨的星眸內划過一分緊張,透露出他此時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