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懷鏡踏進門檻,毫不意外的看見闕天休,低下頭,拱手行禮道:「院長,秋笑白去了修羅道,應是不會再回來了。( 」
「可確實了?」闕天休這才知道懷鏡是為了找他而來,再看向懷鏡身後,絡青衣滿臉懵懂的走進來,闕天休對她招了招手,「丫頭,你過來。」
絡青衣瞅了懷鏡一眼,聽從闕天休的吩咐走了過去,側頭問道:「院長,你叫我來該不會是想問我秋師兄的下落吧?」這事兒她還真就不知道。
闕天休搖頭,便聽見懷鏡肯定的回答:「這件事已經確實,秋笑白蟄伏學院一年多,昨夜他便離開了學院。」
「這麼說…」闕天休皺了皺眉,目光深邃,低喃一句,「秋笑白與魔界有關。」
靜長老點了點頭,接過他的話,「秋笑白是因為魔氣的吸引而現身,昨夜若非青丫頭在學院裏動用魔氣,想必秋笑白還不會露出原形。」
聞言,懷鏡看向絡青衣,她昨夜在學院裏動用魔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非得動用魔氣不可?看來秋笑白的離開與青衣師妹動用魔氣有直接的關係。
絡青衣對上懷鏡探來的目光,眸光輕轉,挑眉輕笑道:「哈!懷鏡為何這般看着我?之前我以為你和秋師兄的關係不錯,所以他失蹤你會親自去尋,可現在看來,我覺得倒像是另有原因啊。」
懷鏡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卻算是承認了絡青衣的話。
絡青衣滿臉的好奇,紅唇微揚,想着懷鏡不是個愛惹事的性子,喜歡挑事的人那是無妙,但是為什麼從他們一踏進學院的時候就看見懷鏡與秋笑白打架,而且這兩人時時互相看不順眼,依靜長老之言,秋笑白離開與她動用魔氣有關,這麼說秋笑白一定是與魔界有關!
不然魔氣怎麼會將秋笑白引出來?
只是她昨夜竟沒發現秋笑白的存在,他倒是隱藏的挺深嘛!
「懷鏡,方才靜長老以精神力探知,她說本來是青丫頭走在你前面,怎麼後來先進來的人變成你了?」闕天休的思維太跳躍,差點令懷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懷鏡摸了摸鼻子,抬頭道:「快到這裏的時候我的確走在青衣師妹身後,可我見青衣師妹不着急進來,便用輕功先行了一步。 」
闕天休噢了一聲,捋了捋鬍子,又將話鋒轉到秋笑白的事情上,「懷鏡,要說學院裏就屬你最了解秋笑白,你可知道他混進學院的目的?」
懷鏡抿了抿唇,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只是事關重大,我不管隨意聲張。」
「但說無妨!」闕天休放下手,直覺告訴他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reads;。
「我發現…」懷鏡的聲音低了下去,「秋笑白身份不普通。」
「他還有什麼身份?」闕天休看向靜長老,想到剛才他同樣問過靜長老這個問題,只是靜長老沒有回答,想必應該是靜長老並不清楚。
懷鏡撓着頭,抬眸掃了眼三個人,為難的開口:「秋笑白…是…魔界的魔尊。」
闕天休陡然一驚,魔界魔尊?他又是哪種魔妖獸?自己身為龍騰學院的院長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竟然沒發現秋笑白的真實身份!是說秋笑白隱藏的太好,還是說自己太笨了?
絡青衣眸中充滿了詫異,秋笑白是魔界的魔尊?所以當自己動用魔氣的時候秋笑白會出現?
懷鏡看了眼絡青衣,又道:「之前在不嶗山上搶奪鳳羽時他一直在暗處跟着你,直到你用魔氣破了封印關押神獸洞口的結界,想必那時秋笑白就已經肯定了,故而當你再次動用魔氣的時候,他才會及時出現。」
「為什麼你現在才說?」絡青衣擰眉,要是懷鏡早點說出來昨夜說什麼她都不會使用魔氣,就算暫時讓穆濂奪走了項鍊,她都不會讓秋笑白看見那一幕。
「我沒想到…他……」懷鏡話沒說完,就被闕天休打斷,「你知不知道秋笑白是哪種魔妖獸?」
懷鏡揉着鼻子,誠實的回答,「千里獸。」
「哦?」靜長老笑了笑,「能看見千里之外的所有事,也能看見千年後所有事的千里獸?聽說千里獸因之起禍,被它族所屠。僅剩的千里獸墜入魔道淪為魔妖獸,但內心依舊保持着純粹,存有一絲良善。」
「是。」懷鏡點頭,千里獸墜入魔道也實屬逼不得已,這一切非它們所想。
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上課的鈴聲,闕天休對懷鏡擺了擺手,「你去上課吧,稍後若有事我會派人叫你。」
「好。」懷鏡又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丫頭。」闕天休重新坐下,手指扣了扣桌面,沉聲道:「你也坐。」
「我還是站着吧。」絡青衣瞧這大有逼問的架勢,她就是坐下了也坐的不安穩,闕天休要想知道什麼她坦白從寬就是了,何必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靜長老與闕天休對視一眼,靜長老感知懷鏡走遠後,手心翻覆凝結出一道結界籠罩在她院子的上空,以致於飛鳥都不得過,顯然這將是一場「密談」!
絡青衣靠着桌子一角,嘆了口氣,「您問吧,我掂量着答。」
「丫頭。」闕天休臉上的嚴厲之色猛然一改,眼中盈滿了笑意,對她伸出手,「你身上是不是有神器,能不能拿來給我瞧瞧?」
智商低到無藥可救了。
靜長老剜了闕天休一眼,這不是不打自招麼?先前說好了不能將她供出去。
絡青衣眨了眨眼睛,拍掉他的手,不明所以的回答:「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神器?還有,我為什麼要給你看?」
「丫頭…」闕天休討好的看着她,「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你就拿出來給我瞧瞧,如何?」
絡青衣果斷拒絕,「你該知道神器的重要性,我可不想讓你看丟了。」
「怎麼會呢?」闕天休搓了搓手掌,拽住絡青衣的衣角,「就給我看看吧,就看在我和你父主那麼多年交情的份上。」
「不行!又不是你和我的交情,說了不給你看,我一定不會拿給你。」絡青衣倔強的甩頭,同時心底偷偷想着闕天休知道她身上藏有神器的原因,按理說她身邊的人都會保密,更不會將這件事大肆宣揚出去,可闕天休又是從哪得知的?該不會他真的也有個星軌吧?別嚇她,那東西光是善沢老頭子有就夠了,不然還指不定會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丫頭…」這丫頭怎麼軟硬不吃呢?真是頭疼,他不就是想看一眼嗎?
「院長,現在是我上課時間,您也不好讓靜長老在一旁空等,如果沒有問題就請您先回吧,別耽誤我上課。」絡青衣冷哼一聲,甩掉他的手,拍了拍衣角。
闕天休咳了一聲,覺得瞧一眼的願望是破滅了,明顯這丫頭就是不想拿出來,他還記得靜長老的話不能強逼她拿出來,只能在心裏默默的嘆氣,一臉惋惜,可憐兮兮的開口:「丫頭,那你和我說說你去修羅道都遇見什麼了,還有沈家那事,你都同我說個清楚reads;。」
原來真是想處置沈巋一家。
絡青衣明眸微暗,雙手一撐,跳到桌子上坐着,歪着頭笑道:「我遇見了魔界的又一魔尊南樓,而且還發現沈嫻不僅與魔界有所勾結,還成為了南樓的手下,想必沈家已經為魔界效命了,不然京城內外的修煉者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雖然自她下過命令後就再也沒有一人消失,除去那個不算人的秋笑白。
「南樓就這麼放你出來了?」
「不然呢?」
「你還拿走了修羅道裏面的神器?」
絡青衣閉上嘴,狐疑的看着他,闕天休虛心的乾笑着,眼光四下漂移,在絡青衣發問前急忙走了出去,「靜長老,我就不耽誤你給丫頭上課的時間了,我先走了啊。」
絡青衣從桌子上跳下去,手指點了點額頭,語氣中滿是疑問,輕喃道:「他怎麼會知道呢?」
靜長老以手抵唇,剛想咳嗽,卻發現此舉有點引人注目了,便偏過頭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才對絡青衣道:「丫頭,今日你的課程還是繞着整個學院跑圈,跑完一圈後你就可以下課了。」
「是不是你要我連着跑十天?」一天一圈是為了訓練她?
「你知道就好。」靜長老轉身,雙手背負在身後,不再說話。
絡青衣抬起腳,走了幾步後又倒退着走回來,「靜長老,我能不能跟你打聽個人?」她差點把南樓交代的事情給忘了。
「誰?」靜長老偏頭,潔白的帷帽隨之輕晃,不管再怎麼仔細瞧,都只能依稀辯駁出她的眉眼。
「絡如音,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這個人?」
靜長老點頭,清淡答道:「你可以去問院長,想必他是最清楚絡如音的那個人。」
「噢。」絡青衣笑着點頭,緩慢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時她又停下,轉過頭對汗津津的靜長老莞爾道:「靜長老,改日您能不能教我一招?」
「哪招?」一隻手已經探進帷帽中,靜長老以手抵唇,很想咳嗽出聲,卻又壓抑下去reads;。
絡青衣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跨出門檻,輕快的嗓音從外向屋裏飄來,「您就教教我命理之術,等哪日沒錢吃飯的時候我可以去大街上擺攤測字,多騙點錢財,讓我也學學不出門就可知天下事,只坐在天音閣上就能看透一切,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我體內的魔氣什麼時候枯竭,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
靜長老大聲咳嗽起來,臉色一紅,看來青丫頭是知道了她做的事。
不對呀!她哪裏有露餡嗎?
往上翻翻,嗯……
突然,靜長老眸光一閃,是因為那句話!那句秋笑白是因為魔氣的吸引而現身,昨夜若非青丫頭在學院裏動用魔氣,想必秋笑白還不會露出原形。
她什麼時候也學會清澤那小子嘴欠了?就不該接這一句!
硬生生讓青丫頭懷疑到自己身上。
不過……
靜長老櫻唇勾了勾,帷帽半攏起,露出一張素淨的面容,她輕輕的笑了笑,這丫頭夠冷靜也夠穩重,等闕天休走了才說這話,她只想把這句話說給自己聽,是再告訴自己打消繼續跟着她的念頭?
不得不說,這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也是個…討人喜歡的丫頭!
絡青衣哼着小曲走出院子,今兒她並沒依照靜長老的吩咐繞着學院跑圈,因為她知道靜長老是不會再坐在天音閣上看着她。
眸光一挑,這條路上人影稀少,大家都去上課了,那她干點什麼好呢?
絡青衣彎起眉眼,無聊的時候就去不嶗山上逗逗神獸,想必那些可愛的小神獸們會很歡迎她的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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