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失神的躺在古楓的身側,全身軟綿綿的猶如散了架一般,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欠奉。
數月不見,古楓還是一如從前生猛,甚至是比從前更是經久耐戰了。
油菜迷離的雙眼看着古楓,臉上還帶着潮紅,氣息仍然急促,輕喚道:「古……」
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的古楓眉頭輕皺,鼻間輕輕冷哼了一聲。
油菜愣了下,趕緊的改口道:「爺!」
「嗯!」古楓這才應了一聲,然後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那麼兩天了。」油菜回答,被他這麼一打叉,她倒是把自己剛剛想說什麼給忘了。
「那個,麻由妃美去哪了?你怎麼會在她的家裏?」古楓疑問道。
油菜這才想起,自己想問的,不也同樣是這個問題嗎?你怎麼會出現在自己表姐的住處,而且還有這裏的鑰匙呢?
儘管疑雲滿腹,但她還是回答古楓道:「她回國去了!」
「回國了?」古楓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女人不但逃了和尚,連廟都逃了呢?但他還是不死心的接着問:「回去幹嘛?回去過年嗎?」
「不知道,她說她的身體不適,不能再堅持工作了,讓我回來接她的位置!」油菜的道。
「身體不適?」聽了這話,古楓心裏不由冷笑,身體不適是假,故意躲着我才是真吧!
「嗯,她有偏頭痛,已經好些年了,說是這些天疼得尤其厲害,實在是不行了,所以就回去了!」油菜道。
「真的還是假的?」古楓冷哼,麻由妃美有偏頭痛,他是知道的,可是以這個理由離開,他明顯是不信的,但也無可奈何,人不走都走了,難不成他還追去日本把她給推倒不可,不過……以古大官人的個性,被逼急了那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聽了這話,油菜也不由胡疑起來,古楓有這裏的鑰匙,進了屋之後還輕車熟路的上床,她原以為古楓真有那麼大能耐,把麻由妃美給收拾了,可是聽古楓這樣疑問,又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又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可要是不是這樣的話,那又是怎樣的呢?
油菜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到,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偏偏問了古楓又答,答了也是答非所問,再追問,這位爺竟然又縱身壓了上來,用他的嘴堵住了自己…..
麻由妃美既然離開了,古楓還能有什麼好想,只能按捺下自己的心思,與油菜重溫一下舊夢,畢竟油菜離開了這麼長時間,他確實是曾有那麼幾次想過她的。
再一次瘋狂過後,油菜已經被困意包圍,昏昏欲睡,偏偏古楓卻拍了拍她雪白挺俏的臀道:「起來,穿上衣服,我有事情和你說!」
「爺,就這樣說不行嗎?」油菜勉強打起精神問。
古楓沒有理會她,只是自顧自的空上了衣服,然後走到書房的方桌前坐下等候。
油菜只好披上一件睡裙,束緊,然後走了過來,與他面對面的坐下。
「私事,剛才我們已經辦完了,現在咱們是不是該來談談公事了?」古楓開口,表情雖然平淡,但雙眸中卻透着一股肅穆之色。
原本曖昧浪漫的氣氛,因為古楓的一句話,突然間就走味兒了。
油菜的心頭也是驀地一驚,古楓是華怡集團的幕後boss,這在從前僅是她的一種猜測,可是現在已經從各個方面確認了這一事實。
這兩三個月,她雖然人在國外,可是田中集團在這邊的消息她卻一直都沒斷過。
田中集團被華怡集團打壓得不能喘氣,所有的計劃都不能夠開展,最近一陣,更是連至關重要的龍津大廈也失去了。
對這樣的一個結局,油菜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面對古楓這麼強勁的一個對手,誰都沒辦法從他手上奪得什麼彩頭,麻由妃美的全盤失利,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她可以諒解麻由妃美,卻並不等於麻由家族那些當家的可以原諒。一紙調令,麻由妃美被召回國去了。
這個,才是麻由妃美離開的真正原因。
風光而來,狼狽而去,性格孤傲如麻由妃美怎能夠甘心,所以她在離開深城的時候,也像是古楓從前離開新銳鋒的時候說了同樣的一句話,「我一定會回來的!」
麻由妃美會不會回來,油菜是不關心的,她現在關心的是和古楓的這次談話。
「麻由妃美既然離開了,那麼現在田中集團能夠作主的,應該是你吧?」古楓問道。
聽到古楓這樣問,油菜才明白他為什麼堅持要自己穿上衣服來談了!
說得好聽,這男人原則分明,公是公,私是私,兩者分開,從不混淆而談,但說得不好聽,那就是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這才剛穿上褲子,立即就翻臉不認人了。
面對這樣的一個男人,油菜也沒有一點辦法,只好小心的點頭,「爺,你問這個幹嘛?」
「問這個,自然是為了敲打你,既然現在田中集團是你在領導,那麼我希望你不要像麻由妃美在位時那麼讓我不省心,如果真的把我惹惱,田中集團很可能會在深城徹底消失的!」古楓說着,聲音就冷了下來。
油菜今晚的表現很不錯,千嬌百媚的曲意承歡,把古楓伺候得確實很歡愉,但他卻並未因此就忘記了這個女人深沉的心機與城府。
這個女人做起事情來,不但不會比麻由妃美差,只會比她更老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不防着她,古楓怕自己以後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油菜聽到了這樣的警告,臉色也是白了一下,心中充滿了幽怨,心說剛剛姑奶奶還和你愛得死去活來,這會兒你就開始給我擺臉子了。
不過,她也很明白,今時今日的田中集團,要真的想在關外立穩腳,那還非得眼前這位爺點頭不可,所以就謹小慎微的道:「爺,油菜懂得規矩,只是希望爺愛憐則個,給我一口水喝!」
古楓沉默了半響,緩緩開口道:「我一直都堅信,非我族類,必有異心,你雖然不是我華夏人,但你是我的女人,我希望你能過得快活一些,但我並不希望田中集團在深城壯大,所以如果以後田中集團的動作觸碰到了我的界線,我還是照樣收拾不誤,如果,你真的要我說什麼的話,我的希望是,你不要坐在這個尷尬的位置上,認認真真的陪我上學,做一個醫生,那有什麼不好!」
聽了這話,油菜也陷入了沉默,好一陣才道:「爺,你應該知道,一個人活在世上,總有些責任是必須承擔的,而有些事,不管我們願不願意,都必須去做的。」
看着油菜,聽着她說的這些話,古楓不免想起了也同樣負着責任的陳稀可,良久,良久,這才悠悠的長嘆一口氣道:「油菜,雖然我從未對你承諾過什麼,甚至可以說是一直都在虐待你,但你自己也應該感覺得到,在我的心裏,你是佔有一個位置的,我真的不希望我們之間發展到最後是兵刃相見!」
油菜垂下了眼帘,不敢面對古楓的目光,心裏卻划過了一絲悲痛,「爺,我也不希望有那一天!」
不過,兩人都很清楚,這一天恐怕遲早都會到來的。兒女私情在利益紛爭之中,總是要靠邊站的!
「那你,好自為之吧!」古楓站了起來,他真沒想到今晚會是這麼一個結局。
一身邪火雖然去了,但是卻平添濃重的失落。
「爺,我送你!」油菜站了起來,也是滿心的感傷,她曾以為,對這個男人,只有恨,沒有愛。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才發現。原來有多少恨,就有多少的愛。愛過方知情重,恨過才方知心恨。
或許,在男人與女人之間,沒有什麼愛或什麼恨是純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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