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傷她最深的就是自己,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他一定會去陪她,繼續他一生一世的諾言。
「可惜我不是你去世的老婆,我們從聲音到樣子都不像。」戚嵐不在看他,繼續吃着早餐。
「你怎麼知道不像?你見過她?」冷君池挑挑眉。
戚嵐眸光一冷,帶有一絲警告的說道:「冷氏未來總裁夫人,有誰沒見過?別再對我試探,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戚嵐說罷起身離開。
「你不吃了?」冷君池看着她的早餐,她才剛剛吃了一點。
戚嵐腳步絲毫不停,沒說話,沒回頭,直到消失在餐廳。
冷君池看着她離去,有些困解,是他想多了?是他太敏感了?是他太思念她了?難道她真的不是禾汀?可是言談舉止真的很像,冷君池摸摸額頭,深深嘆了一口氣。
——
第二天冷君池和往常一樣,去工地視察工作。
冷君池走在工地上,眼睛的看東西越來越模糊,他也依舊也是強撐着。
「這邊已經完成了。」展饒指指不遠處說道。
冷君池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一個影子,但還是點點頭。
忽然冷君池感覺眼睛一黑,整個人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君池!」展饒趕緊扶起冷君池,將他帶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展饒將冷君池放在床上,神色擔憂。
「把他送醫院吧?」展饒詢問其他人的意思。
就在這時,容兒突然想到了禾汀交給自己的藥,趕緊拿了出來,「把這個給他服下。」
雷翰沒問容兒這是什麼,只知道容兒不會還冷君池,於是扶起冷君池,趕忙將藥給他服下了。
服完藥,所有人都圍在床前等着冷君池醒過來。
過了一會。冷君池終於醒了,看着身邊隱隱約約圍着幾個人,仔細看看才能分辨得出是誰,他的眼睛越來越模糊了。
「我怎麼了?」冷君池對自己昏迷的事完全不記得。
「你昏倒了,還好容兒及時拿出藥,你才醒了。」雷翰看了容兒一眼說道。
「藥?你哪來得藥?」冷君池看着容兒有些着急的坐起身來。
「是……是姐姐以前留給我的,她說她不在你身邊時讓我照顧你。」容兒一見冷君池這麼激動,她又不能說出是禾汀給的,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一個藉口,心理卻埋怨雷翰嘴太快了。
冷君池一聽是禾汀以前給他的,眸色又剛剛的欣喜着急頓時暗淡了下來。
展饒見冷君池醒了,心也放下來了,回頭對雷翰道:「我去買點水果。」
雷翰朝他點點頭。
展饒剛走出房門,就遇到了戚長軒從房間裏走出來。
「中午了,還去幹什麼?」戚長軒見展饒臉色不好,走過來說道。
因為冷君池的緣故,他和展饒見過幾面,基本上二人還是很投機的。
展饒一笑,回頭看看冷君池的房間,有些無奈的說道:「君池昏倒了,我去買點水果。」
戚長軒點點頭,「那你快去吧。」
展饒同樣點點頭離開了。
戚長軒見展饒離開,略有所思了一會,又折回了房間。
雷翰照顧着冷君池,不一會兒門鈴響了,雷翰去開門卻,結果一看,來的人卻是戚長軒和戚嵐。
雷翰請他們就進來,冷君池對於戚長軒的到來有點不解,他們並不是太熟,按理來說,沒有什麼理由來看自己。
冷君池將目光放在了戚嵐身上,卻發現戚嵐一直跟在戚長軒身後,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很不一般,不知怎麼的,冷君池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
「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嗎?」冷君池看着戚嵐一臉笑意。
戚嵐睨視他一眼,隨後看了戚長軒一眼,冷聲道:「順便。」
「我口渴了,能不能幫我倒杯水?」冷君池有些懇求的看着戚嵐。
戚嵐卻看了看不遠處的雷翰,雷翰接收到戚嵐的目光,轉身為冷君池去倒水,冷君池看着雷翰,朝他投了一個冰冷的眼神。
「不用去了,我不渴了。」冷君池看着戚嵐對自己愛答不理的,覺得心裏忽然煩躁起來了。
「看來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了。」戚長軒說罷帶着戚嵐離開了冷君池的房間。
冷君池看着他們離開,雙眸有些寒冷。
——
第二日,島上的來賓和冷老爺子就紛紛離開了,戚長軒和戚嵐也上了飛機,而冷君池因為身體不適,也買了回c國的機票。
戚嵐坐在飛機桑,雙眸微閉,似乎正在小憩,而不遠處冷君池正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走來。
冷君池一路找着自己的座位,剛剛找到,就看到發現旁邊座位上坐着一個黑衣女人,居然是戚嵐。
冷君池嘴角一揚,坐在了座位上,拍了拍戚嵐的肩膀。
戚嵐不悅的微微抬眸,卻正撞上冷君池一臉挑釁的笑意,不禁微微皺眉。
「我們很有緣,座位都能買到一起。」冷君池將機票給戚嵐一看,這一次真的是巧合,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戚嵐也沒想到能在飛機上遇到冷君池,瞥他一眼,繼續閉眸小憩。
冷君池看她睡去了,也沒忍心打擾她,倒是坐在後面的戚長軒,一直魅笑的看着冷君池,沒想到真是冤家路窄,他們三人居然上了同一架飛機。
飛機起飛後,過了很久戚嵐才醒來,看看手腕上的手錶,有些驚訝,她居然睡了兩個多小時。
此時的冷君池看戚嵐醒了,嘴角一揚:「沒想到在陌生的環境下,你還能睡的如此安穩。」
戚嵐看看冷君池沒有說話。
忽然冷君池感覺自己的眼睛,更模糊了,似乎都有點看不清戚嵐的臉了,他揉揉眼睛卻還是沒什麼用。
「你怎麼了?」戚嵐發現他有點異常,開口問道。
冷君池搖搖頭,「現在幾點了?」
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快要失明了,想趕快回到c國,去看禾汀一眼。
戚嵐將手錶往他跟前一放,「自己看。」
冷君池看了看,卻模糊的看不出是幾點,額頭皺的無法在皺,隨後道:「我看不懂這個,你告訴我就好了。」
戚嵐抬眸看了他眼睛一眼,微微皺眉道:「三點。」
冷君池點點頭,鬆了口氣,隨後靠在了後座上,還好,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他要在自己的世界徹底變黑之前看一眼禾汀。
——
下飛機時,冷君池不小心撞到了機艙門,一路踉踉蹌蹌的,他知道他的眼睛已經快不行了,而戚嵐察覺到了的異常。
冷君池坐着出租車獨自一人回到了別墅,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房間裏的禾汀,那是他們唯一合影的照片,裏面的禾汀在微笑。
冷君池摸摸禾汀的笑顏,嘴角露出幸福的笑。
而另一邊的雷翰展饒和容兒,隨着島上的來賓一起回來的,所以提前到了。
這是蓉兒姐到了禾汀的短訊,讓她務必帶着冷君池去醫院檢查身體,容兒看完短訊,將手機裝進兜里,她知道禾汀一直注意着他們,自然也知道冷君池的情況,看來他的情況現在很糟糕。
「雷翰,我們去別墅。」容兒叫道不遠處正坐在沙發上跟展饒聊天的雷翰。
「去別墅幹什麼?君池應該已經回去了。」雷翰不解的看着容兒。
「他的身體狀況不好,需要到醫院檢查身體。」容兒一臉着急的跑過去拉起雷翰就要走。
「沒有那麼着急吧?他剛回來,讓他先休息休息,再說他的身體一直那樣,也不急於這一時。」雷翰苦口婆心的說道。
他知道對容兒說話必須要耐着性子,跟她一條一條的講。
「不行,我們去看看他。」容兒不依,非要拉着雷翰去。
「那我們就去看看吧,也放心。」展饒一看容兒鐵了心要去,只能依了她。
雷翰無奈的也只能點點頭,三人便一起驅車去了別墅。
他們來到別墅,發現別墅的大門是開着的,於是走了進去,他們三個在別墅里左找找右找找,卻不見冷君池的身影,最後還是容兒在臥房裏找到了冷君池。
冷君池聽到有人進來,微微抬頭,「是誰?」
容兒聽到她這句話愣了,「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冷君池一聽是容兒的聲音,嘴角一彎,「容兒啊。」
這時展饒雷翰也走了進來。
「後面的是展饒和雷翰嗎?」冷君池感覺門前又進來了兩個人,開口道。
容兒聽到他這句話,鼻尖一酸,徑直的走向冷君池,拿手在他眼前晃晃,冷君池的眼睛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半晌容兒才開口道:「你的眼睛……」
雷翰和展饒相覷一看,神色震驚。
容兒趕緊跑出房間外,拿出手機給禾汀發了一個短訊,告訴禾汀冷君池眼睛失明的事情,而另一邊雷翰已經背出冷君池,準備帶他去醫院。
容兒跟着上了車,卻遲遲不見禾汀回信息,心裏越來越着急。
他們把冷君池送到了冷氏醫院,護士將冷君池推進辦公室,讓容兒幾個在門外等着,容兒看看手機,禾汀還是沒回信息。
這時戚嵐從辦公室的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戚長軒已經給這護士打好了招呼,會讓自己親自給冷君池檢查身體。
戚嵐看着冷君池目光深沉,她本來不打算來的,卻接到容兒的短訊,說冷君池失明了,這才不得不親自來醫院給他做檢查。
「醫生,我的眼睛還有復明的希望嗎?」冷君池只感覺身邊有人在給他做檢查,不知道就是戚嵐,還以為是醫生,所以詢問起來。
戚嵐沒有回答,依舊給他做着檢查。
「很嚴重嗎?」他以為是他的眼睛太嚴重,醫生不忍心說出口,所以接着問道。
戚嵐依舊默不作聲,仔細的為他做着檢查。
冷君池劍眉一低,覺得有些奇怪,這個醫生莫非是啞巴?或者是聾子?但是他隨後就否決了自己的這個猜測,冷氏醫院選員工還是很嚴格的,那這個人為什麼不說話呢?
直到給他做完檢查,戚嵐也是沒說一句話,他怕這一說話就漏了餡,戚嵐讓護士把冷君池推出去,自己又躲在了屏風後面。
護士告訴雷翰先回去等消息,有了結果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雷翰點點頭,便帶着冷君池回到別墅。
「饒,你去幫我查查今天幫我檢查的那個醫生是誰。」冷君池開口道。
這一路上他總覺得疑惑,總覺得的那個醫生有問題。
「好。」展饒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意思。
「餵?」容兒接到一個電話。
「好我知道了。」不知那人根榮兒說了什麼,容兒便掛了電話。
容兒吧雷翰叫出來,神色有點緊張,「那邊有點動靜。」
雷翰看看冷君池,現在離開有點不放心,「但是君池……」
「放心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明天我就打電話讓公司找來一個保姆,你們儘管放心,正事要緊。」冷君池不知何時走到了門口道。
他感覺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索性讓他們放心的去辦事,反正自己除了看不見,也沒有其他什麼事。
雷翰點點頭,「那好,我們忙完就來看你。」
冷君池嘴角一彎,點點頭。
雷翰看了看冷君池,雖然還是不放心他,但還是帶着容兒驅車離開了。
夜晚展饒給他來了電話,說是那個醫生姓李,回家探親了,需要一段日子才能回來,冷君池坐在沙發上,知道這個線索也斷了。
雖然整個別墅內就剩下了他一個人,但是他知道,禾汀一直在這裏陪着他,從來都沒離開過。
冷君池自沙發上站起身來,摸索着想要去倒點水,結果走了兩步卻被椅子絆到,險些摔倒。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自別墅的窗戶外跳了進來。
冷君池踉蹌着站穩了身體,他的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自己失明了感覺就像是一個廢人了,什麼都需要人照顧。
他無奈的搖搖頭,他並不想成為誰的負擔。
家裏的一切他都印在了腦子裏,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的。
他邁步,雙手向前摸索着來到沙發前坐下,然後雙手在茶几上摸索着,他記得容兒臨走的時候叮囑過他,水就放在這裏。
可是無論他怎麼摸都摸不到,漸漸的心裏浮現一抹浮躁的感覺。
就在他快要爆炸的時候,他右手的手背忽然碰到一個涼涼的東西,他心中一驚,這裏他剛剛摸索過,根本什麼都沒有。
他緩緩的將水杯握住,然後喝了一口。
再然後他伸手去拿香煙和打火機,如果他沒記錯,這些東西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然而,他摸了半天都沒有摸到,不對勁,他剛剛在摸索的時候,明明摸到了,為什麼現在又,沒有了。
房間裏是安靜的,冷君池停下動作,他靠向沙發的椅背,雙腿交疊,雙手交叉相握,放在腿上。
「為什麼不讓我抽煙?」冷君池的聲音低沉而清冷。
戚嵐手裏拿着香煙和打火機站在冷君池不遠的地方,眼睛卻冷得可怕,她看向漆黑如墨的窗外,一語不發。
「你又是誰?」冷君池再次開口問道,他深深吸氣,想要通過氣味辨別,可是空氣中什麼都沒有。
若是禾汀,她的身上會有淡淡的藥草的味道。
可是卻什麼都聞不到,那她是誰呢?
憑直覺冷君池猜到應該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他微微蹙眉,一雙鳳眸雖然失明卻格外的清澈明亮,他的嘴巴輕輕囁嚅道,「是……戚嵐……?」
戚嵐依舊紋絲不動,就象是一座雕像,連眼神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倒是非常關心我,可是為什麼?」冷君池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他知道此事那個人一定在聽。
「戚嵐,禾汀,你們是不是同一個人?」冷君池下着結論,這是唯一的解釋。
不然,他與戚嵐沒有交集,她沒有必要冒險大晚上的來到冷家看自己。
「是不是?」冷君池忍不住的問道。
戚嵐默默的側首看着冷君池,這人真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
接下來又是陷入漫長的沉默,兩個人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安靜的可怕。
可是漸漸的冷君池居然困意襲來,有些疲倦,雙眼皮不停的打架。
他甩甩頭,驀地明白了什麼,低聲怒道,「可惡!」
說完,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看着昏倒在沙發上的冷君池,戚嵐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到他的身邊蹲下,沉聲道,「笨蛋!」
說完,她將冷君池拖着然後扔到了床上,再給他脫掉衣服換上了睡衣,然後掖好被子,這才轉身離去。
她剛剛已經給冷君池檢查過了,而醫院那邊也出了診斷報告,他只是毒素未清而引發的後遺症。
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中了何種毒藥檢查出來,然後對症下藥。
畢竟連她的血都無法徹底的解毒,看來這藥非比尋常。
——
戚嵐回到戚長軒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鐘。
戚長軒卻依舊坐在大廳里喝着茶等着她,他坐在紅木椅子上,一臉的冷漠嚴肅,身邊站立的幾個手下,也都是凶神惡煞,十分的可怕。
戚嵐走進來的時候,餘光早就看見了戚長軒,她想着若是他不叫住自己,她也懶得去打招呼。
戚長軒見戚嵐正要準備上樓,攔道,「等等。」
戚嵐停下腳步,沉聲問道,「你我約定,不過問對方私事。」
「呵!」戚長軒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難對付,卻沒有想到她就是一直刺蝟,扎得你滿身是血。
頎長眸色淡淡的看着他,一語不發。
最近的她特別喜歡沉默,比之從前還要冷酷。
「這四個人是我給你精挑細選的,你不是說想要自己的實力和地盤嗎,自己去爭取吧。」戚長軒笑眯眯的望着禾汀。
他細長的眼睛裏全是戲謔的笑意,看樣子對戚嵐非常的輕視。
戚嵐的眼睛冷冷的掃過那四個人,從骨骼和肌肉上分析,這個四個人兩好兩壞,戚長軒這隻狡猾的狐狸真是會選人。
「這麼說我要謝謝你了?」戚嵐冷笑着問道。
「嘖嘖,別這麼無情,想想當初我是怎麼救得你。」戚長軒笑呵呵的說道。
戚嵐冷唇如冰,「你也別忘了,是誰把南部的那片土地給你拿下的。」
她才不會受制於人。
提到南部的土地,戚長軒這才想起了什麼,他起身走到戚嵐的身邊笑道,「既然是你拿下來的,你就帶着這幾個人去那邊守着,那邊所有的收益都算你的,如何?」
戚嵐再次冷笑,「戚長軒算盤真會打,那邊的勢力因為你搶奪那邊開發地而崩盤,你現在讓我去,是讓我去送死嗎?」
南部作為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向來都是旅遊開發商看中的地方。
那裏有巨大的商業價值,新年一過,戚長軒就不顧所謂的規矩,威脅官員強迫他把土地賣給了自己,一下子就惹來了各方勢力的不滿。
現在只有戚長軒東宮,那邊就會發生暴亂。
此時讓她去,不是送死是什麼。
「怎麼你怕了?」戚長軒笑呵呵的看着頎長,「我不記得你是貪生怕死的人。」
「為你這種人賣命最不值得,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條件。」戚嵐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次培養自己勢力的機會。
「說!」戚長軒知道禾汀是個爽快人。
「你的人我不要,我自己去,我自己擴建的勢力,與你和你的青幫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的人不能對我的人指手畫腳!」戚嵐擲地有聲的說道。
戚長軒心中微微一凜,倒是個聰明人,居然將他的心思看透。
不過,他倒要看看戚嵐到底怎麼做。
「好,我答應你!」戚長軒倒也看不上戚嵐組件的小勢力,照比他的青幫,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冷君池醒來以後,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可是他稍稍動彈了一下,就聽見雷翰問道,「醒了?」
冷君池掙扎着起身,他揉了揉還有些眩暈的額頭,咒罵道,「可惡的女人。」
「什么女人?」雷翰不明所以的問道。
冷君池擺擺手,「沒事,幾點鐘了?」
「八點了,我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着了,連睡衣都換好了,而且扣子沒有系錯,看來你已經適應了。」雷翰將準備好的衣服放到冷君池的手邊。
冷君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果然是睡衣,應該是昨天晚上的那個人。
他的直接告訴自己那個人是戚嵐,而戚嵐就是禾汀!
「公司的事情如何了?」雖然自己看不見了,可是冷君池知道公司的事情不能不理。
「我也正想和你說呢,冷爺爺準備替你暫時接管,讓你好好養着。」冷君池現在什麼也看不見確實不適合工作。
冷君池微微頷首,「你和展堯辛苦一些,幫我照顧好我爺爺,我沒有關係。」
雷翰默默一嘆,「你就放心吧,冷爺爺給你安排了m國那邊的醫生,你看看什麼時候動身?」
冷君池卻搖搖頭,「我不去。」
去了,他就見不到那個夜深潛入自己房間的人了,他寧願這暫時的美好,也不要眼睛好起來。
好起來又如何,那個人會消息,會連帶着能夠給他禾汀還活着的感覺一起消失。
會變成了那個對自己理都不想理的戚嵐。
回想戚嵐給自己的眼神和感覺,都像是一個陌生人。
可是她的身上隱隱綽綽又有禾汀的影子,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朦朧,不如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後,那種禾汀還在的感覺就會變得非常的強烈。
雷翰見冷君池拒絕,不可置信的問道,「君池,你瘋了,這可是治好你眼睛的機會!」
冷君池淺薄的唇角微微一彎,「那又有什麼關係,我看得見時候眼裏只有禾汀,看不見的時候是心裏有她,所以看不看得見都沒有關係。」
他是真的不在意。
雷翰簡直被冷君池這番說辭氣得吐血,真是愛的不可救藥,病入膏肓了。
「那好吧,我知道說不過你,到時候你自己和冷爺爺交代吧。」雷翰是放棄了。
冷君池嘴角微微一翹,估計連冷老爺子都勸不了自己。
果不其然,冷老爺子終於就到了冷家別墅,他之前一直都處在梵蒂斯酒店,冷君池曾經邀請他住進來。
當時他想着冷君池和禾汀在一起,自己住進來也不方便,可是如此冷君池需要人照顧,有容兒和雷翰在,他自然更不想叨擾了。
不過今天隨着冷老爺子來的人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多日不見的妮可。
冷君池嗅覺靈敏,妮可還沒有說話,他就聞到了很濃重的香水的氣味。
他的臉色微微一暗,不悅的對冷老爺子問道,「爺爺,你帶她來做什麼?」
冷老爺子笑了笑,「容兒和雷翰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想着妮可正好在這邊做交換生,不如就讓她來照顧你。」
冷君池頭痛欲裂,他怎麼會不懂冷老爺子的用心,他不就是想要妮可替代禾汀嗎?
妮可是菲利普家的大小姐,出身高貴,對冷氏集團將來的發展有所助益。
然而,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妮可也是因為知道冷君池失憶和失明,再加上冷老爺子的攛掇這才再次來到冷家的。
而且禾汀已經死了,她最大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她有信心可以拿下冷君池的心,讓他只忠誠於自己。
冷君池越發的不滿,但是對方又是自己的爺爺,他不好頂撞。
「妮可,上次的事情你哥哥還欠我一個交代,在沒有交代之前,我是不想看見你!」冷君池語氣沉冷,一點也不想是在看玩笑。
妮可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畢竟是前呼後擁,被人寵慣了的大小姐,聽到冷君池這麼說,臉上立刻掛不住了。
她心中暗暗氣氛,若是自己喜歡冷君池,這種氣她一定會千百倍的償還回去。
「這件事情肖恩一進和我說了。」冷老爺子適時的出來打着圓場,「正因為知道妮可做了錯事,這才想讓妮可將功補過啊。」
冷君池險些嘔出一口老血,「我拒絕!」說着,他站起身來,朝着樓梯走去。
妮可示好上前扶住冷君池卻被冷君池一把給推開了。
冷君池的適應能力果然很好,他順利的走到了樓梯口然後上樓。
妮可卻痴痴地望着冷君池的背影,眼神里滿是愛慕。
容兒不滿的努努嘴,「什麼嘛,居然想要鑽空子,不行,我要替我姐姐守住了!」
雷翰幽幽的看着容兒,低聲道,「你湊什麼熱鬧,禾汀已經死了,能有個人照顧君池也是好事,難道你希望冷君池孤單一輩子啊!」
容兒神情不滿,自己的姐姐又沒有真的死,而且她為了保護冷君池才不能輕易露面的。
「哼,反正就是不行!」容兒嬌哼道。
雷翰看着容兒感覺有些不可理喻。
冷老爺子笑呵呵的看着容兒和雷翰,「你們二人給妮可準備一間房間記得挨着君池的房間,這樣方便照顧。」
「是。」雷翰點點頭,他自然不會去違背冷老爺子的意思。
容兒卻有些不依不饒,「憑什麼啊,她是個女人,照顧冷大哥需要的是力氣,難道她是男人婆大力士嗎?」
妮可知道容兒對自己敵意很深,而她也看不慣容兒是黑暗勢力,所以就和容兒吵了起來,「你在說什麼,你才是男人!」
眼看着兩個女人就要掐起來,雷翰默默的看向冷老爺子,不由得想問,這就是您想要的結果嗎?
這樣冷君池還怎麼靜養,估計沒幾天就要被煩死了。
另一邊,戚嵐離開了b城,前往南部,她開着自己的車子,一臉的沉冷,她在盤算着自己倒了南部第一部要做怎麼做。
那邊的勢力混亂,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要站穩腳跟。
她已經事先調查了那邊的情況,有一個叫做花蝶的幫派,聽說算是幾大勢力里名氣很大的。
她在想着如果將花蝶幫收於囊中,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戚嵐來到南部,雖然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但是要知道花蝶幫在哪裏還是很容易的,隨隨便便的一個幫派混混都知道。
戚嵐走在大街上很有目的性的觀察四周,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家酒店外走出兩個人,其中一個胳膊紋身,而另一個臉上紋着東西,一看就不是正經的上班人士,戚嵐嘴角一揚,徑直跟在了他們身後。
那兩個人絲毫沒發現戚嵐在跟蹤他們,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很牛逼,沒人敢跟蹤吧。
終於那兩個人走進了花園路,那裏地處幽靜,行人不多,戚嵐瞅准機會向前兩步,一腳踹在了他們屁股上。
「啊……」其中一人發出驚叫,這一腳說痛不痛,卻把他們給嚇壞了,沒想到會遭到偷襲。
戚嵐雙手環胸,就那麼站着,等着他們對自己動手。
那二人人轉過身來一臉憤怒的看着戚嵐,「草,你活膩了?」
戚嵐朝他們挑釁的挑挑眉,那二人被她這一個動作徹底激怒了,被一個女人挑釁,他們的自尊心受不了。
「我把她綁了,送給大哥一定喜歡。」其中胳膊紋身的鐵成說道。
另一個臉上紋鷹的左岩同意的點點頭。
鐵成和左岩說着就要動手,卻被戚嵐一腳一個發回了原地,她眸色冰冷的看着他們道:「知不知道花蝶幫在哪?」
只見鐵成和左岩倒在地上相覷一看,一臉不解的看向戚嵐,「你問這個幹嘛?」
戚嵐折斷一顆柳枝,在鐵成身上抽了一下,鐵成立馬發出一聲慘叫。
戚嵐俯視他們道:「你覺得你們有資格問我問題嗎?」
二人同時搖搖頭,他們本來就不會什麼功夫,只是靠力量和腦袋,而戚嵐剛剛踹他們的動作,他們就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了,她是練家子,他們不是對手,再出手也是自討苦吃,俗話說人在江湖,不該出手時就該服個軟。
「那還不回答我的問題?」戚嵐微微挑眉,語氣冰冷,顯然已經失去了耐性。
「我們就是花蝶幫的成員。」鐵成站起身來看着一臉冷漠的戚嵐道。
「哦?」戚嵐嘴角一揚,瞎貓撞上死耗子,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一切進行的比她想像的還順利。
「前面帶路。」戚嵐朝他們揮揮柳枝,帶有一絲警告的味道。
二人趕緊點點頭,開始在前面走路。
走了大概好一會,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工地,鐵成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戚嵐道:「那邊就是花蝶幫的總部了,你自己進去吧。」
戚嵐點點頭,她知道在幫派混也不容易,現在只要知道地方了,她也就不需要他們了,戚嵐超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二人相覷一看,趕緊溜之大吉了。
她看着不遠處的那座工地樓房,眸色狡點,浮現出一絲**,似乎她的狩獵行動正式開始了。
戚嵐走進花蝶幫,門前有兩個人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打牌,實則就是守衛。
那二人看到戚嵐站在門前,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不耐煩地看看她,「小娘們,有什麼事嗎?」
戚嵐眸色平靜的點點頭。
「有事就說!」其中一個人隱約咒罵了一句什麼。
戚嵐一腳踢翻了他們打牌的桌子,隨後拿起椅子就呼了過去,冷聲道:「踢館!」
那二人被戚嵐呼的後背直發熱,趕緊跑進內堂,看樣子是去報告了。
而另一個人一直則跟着戚嵐,但是一直保持着五米遠的距離,似乎單單是她那冰冷的神色,冷漠的氣息,就能讓人畏懼三分。
「大哥,有有……,有人來踢館了。」那個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工地內堂急急忙忙開口道。
「啥?踢館?」其中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一臉活見鬼的模樣。
剛才那人畏懼的點點頭,似乎看到那人有點害怕。
「多少人?」
「一個……一個女人。」那人低着頭說得很沒底氣。
「一個女人?哈哈哈……」
「哈哈哈,很久沒遇見這麼帶種得了。」另一個鬍鬚男也哈哈大笑起來。
而內堂所有人隨着他這句話,都哈哈大笑起來,笑容中儘是輕蔑和不屑。
花蝶幫在南部的地位勢力都不容小覷,別說從來沒人敢來這裏踢館,就算是他們幫派的大門都沒人敢進,而且連南部最大勢力的紫海堂也不敢對他們說踢館就踢館,就憑一個女人趕來踢館?
戚嵐很遠就聽到了這哄堂大笑,雙眸儘是微笑氣息,現在儘管盡情笑吧,等會哭的時候也能均衡一點。
隨着眾人逐漸落下的笑聲,戚嵐以壓倒性的氣場站在了內堂門口。
頓時內堂所有人停止了笑聲,都在看着戚嵐。
她身穿一身黑衣,長發飄動,四周似乎環繞着不可接近的錢冷漠,渾然如王者瀕臨一般,不可忽視。
「你來踢館?不然我和你玩玩?」鬍渣男看看戚嵐有點不屑。
戚嵐淡瞥了他一眼,隨後看向眾人,「誰是幫主?我要直接和她對決,其他人,不配」
戚嵐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鬍渣男,只見他臉色頓時一變。
眾人均被戚嵐這句話整呆了,都在想這麼一起少見的女人,說話口氣還真挺大。
「那好吧,就沖你有這份進來的勇氣,我就陪你玩玩。」一直坐在一個角落的男人突然說話了。
戚嵐看看那人,神色一變,居然是一個挺精壯的男人,「你是幫主?」
尹寬站起身來,點點頭,「不像嗎?」
戚嵐微微搖頭,她只是稍微有點驚訝,她一直以為花蝶幫這么女人的一個名字,幫主應該是很英姿颯爽的女人,卻沒想到是個男人。
「廢話不多,三局三勝,輸一重新。」戚嵐不想繼續浪費口舌,淡瞥了一眼尹寬,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也不會做上幫主。
「哈哈」尹寬大笑一聲,「爽快!」
二人說動手就動手,內堂其他人都是一臉看笑話的樣子。
第一局。
戚嵐偷襲成功,勝。
所有人還是一臉看笑話的模樣。
第二局。
戚嵐拿出真本事,一招制敵,勝。
所有人臉色凝重起來。
第三局。
戚嵐直接將尹寬打趴不起,再勝。
所有人看着戚嵐,驚訝的合不攏嘴。
尹寬勉強的站起身來,看着戚嵐,神色有些尷尬,「不錯,這樣吧,留在我花蝶幫,我讓你做二當家。」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戚嵐故意停頓了一下,「我要做的是老大。」
她一語呼出,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尹寬臉色頓時臭了起來,看着戚嵐,目光有些寒冷,他沒想到戚嵐這麼不識抬舉,這麼霸道,居然開口就是老大。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尹寬說着又朝戚嵐打了過去。
結果還是被戚嵐一招制服,趴倒在地。
戚嵐睨視眾人,冷言道:「我做老大誰還不服?不服的儘管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站出來,戚嵐名副其實的做了老大。
在南部,強者為大,這是一個慣例,這條慣例也幫了戚嵐一個忙,不然他們一起上,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
戚嵐住進花蝶幫,聽說花蝶幫有一個死對頭,機車族,沒事放放冷箭,反正就是不消停。
而那機車族只有十幾個人,聽說個個都十分了得,做事心狠手辣,不顧一切。
戚嵐不禁冷笑,這麼大的幫派,就算在心狠手辣,收拾不了他們也是自己沒能,看來她還是高看了尹寬。
而此時鐵成和左岩也回來了,在得知戚嵐做了幫主後,傻眼了,沒想到不到一天的功夫幫主就換人了。
「幫主。」鐵城一臉笑嘻嘻的看了看戚嵐。
戚嵐點點頭,看看他們兩個,雖然功夫不行,但是頭腦絕對一流,可以重用。
「不用這麼緊張兮兮的看着我,不知者無罪。」戚嵐朝他們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鐵成和左岩撇撇嘴,趕緊退下了。
戚嵐踢館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機車族的耳朵里,機車族沒想到花蝶幫居然被一個女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吞掉了,不禁嘲諷花蝶幫無能,於是前去鬧事。
「幫主,機車族來了。」守衛一路跑來,同志正在喝茶的戚嵐。
戚嵐鳳眸一撇,站起身來道:「去看看。」
其實她心裏想的是去修理修理,畢竟她才剛坐上老大,殺雞儆猴一下還是很有用的。
戚嵐走到門口,就看到是十幾個人騎着機車,擺着拉風的poss,一臉挑釁的堵在門口,看到戚嵐出來了,這才全部下來。
「你就是他們新上任的老大?」一個黃頭髮的男子看着戚嵐摘下墨鏡說道。
戚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這裏現在開始是我們的地盤……」
「啊……」
黃頭髮男子還沒說完,戚嵐一腳就把他踹出了幾步,隨着慘叫,男子倒地。
「是不是很憤怒?覺得很不服氣?那就一起來吧。」她朝其他人勾勾手指頭。
他們心狠手辣?不顧一切?她殺人的時候估計他們才剛開始裝拽!
十幾個男人被戚嵐這無聲的侮辱惹毛了,便一起出手了,想要教訓教訓她,而花蝶幫的人只是一臉擔憂的看着戚嵐,都覺得她不行。
戚嵐拿出自己的武器迎戰,十幾個人不是小數,他們也不是普通的混混,戚嵐稍微花了一點時間,不過還是全部解決了。
花蝶幫的人看着機車族全員倒地哀嚎,傻眼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戚嵐居然這麼厲害。
戚嵐拍拍手,嘴角不屑一笑,「一人一個麻袋,送他們回家。」
「哦對了,幫里的經費不多了,記得到他們老巢拿點錢回來,麻袋也是要錢的。」戚嵐走到一半回眸說道。
花蝶幫所有人都是一臉嫌棄的看着戚嵐,這女人太腹黑了!
不過他們也很高興,畢竟出了心頭的一口惡氣,幾個人將機車族的人扔回他們的老巢。
鐵成踢了麻袋裏的人一腳道:「拿了你們兩千塊,麻袋一千塊,老子送你們回來一千塊。」
說罷帶着幾個人離開了。
跟什麼人學什麼事,這麼快就學會不做虧本的買賣了。
機車族在戚嵐那裏吃了虧,怎麼會甘心呢,他們想着出這口惡氣,來打馬天光跟所有人商量後,決定去找南部第一勢力紫海堂,想藉助紫海堂的力量消滅了花蝶幫。
馬天光來到紫海堂的巢穴,他甚至紫海堂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但是還是決定賭一把,他走到大門前,看到兩個守衛,彎腰道:「我想見見你們老大。」
那兩個守衛斜看了他一眼,一哼,「我們老大是必說見就見的?」
馬天光看了那人一眼,拿出幾千塊錢遞給他,隨後笑道:「你去幫我傳一聲,麻煩了。」
那守衛左右看看,接過錢放進了口袋裏,隨後走進了門去,「等着啊。」
馬天光點點頭,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花了不少錢給一個嘍囉,但是能見到翁飛義也算是物有所值。
不一會兒那人便走了出來,「進去吧。」
「誒,謝謝。」馬天光點點頭便走了進去,身後還跟着一個兄弟。
馬天光走到最裏面見到翁飛義,一臉畢恭畢敬,「幸會幸會,我是機車族的人。」
翁飛義坐在高坐上,點點頭道:「你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小弟有一事相求。」馬天光說道。
「什麼事?」
「我是機車族的老大,被花蝶幫新上任的幫主消滅了,她還說揚言要吞了南部所有幫派,下一個目標就是本部,我是來通知您小心的。」
翁飛義聽了他的話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她還說要把紫海堂踏為平地呢。」馬天光見翁飛義不說話繼續說道。
翁飛義是個城府很深的人,這馬天光只不過是想借他的手滅了花蝶幫,這個他很清楚,既然他不怕死的來騙他,他也沒興趣揭穿,況且他想除掉花蝶幫很久了,這或許是個機會,準確來說是個很好的藉口。
「看來花蝶幫的新幫主很自恃過高,必須教訓教訓他們,為你我出一口惡氣。」翁飛義點點頭,裝得像被他的話激怒了一般。
馬天光一看翁飛義答應了,立馬點點頭,「我機車族一定全力幫忙,爭取我們一起除掉他們。」
翁飛義微笑着點點頭,「我馬上安排人手。」
翁飛義派人前去找茬,而戚嵐早已在工地里安排了人手,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暗中偷襲,結果兩個幫派之戰一觸而發。
「幫主,查看到有人闖入我們的地盤。」左岩看到了翁飛義的人偷偷的潛入了工地。
戚嵐坐在座位上,鳳眸一眯,「什麼人?」
左岩搖搖頭,「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絕對是幫派之類的。」
左岩看到了那些人都有一些共同特徵,比如衣服,武器之類的,那特徵很熟悉,只是一時忘記了是哪個幫派的。
戚嵐點點頭,嘴角一揚,「反正來者不善,他們動手咱們也不客氣。」
她知道,自己剛剛上位,很多人會覺得根基不穩,正是進攻花蝶幫的大好時機,可惜那些人的想法都是錯誤的。
左眼點點頭,他很相信戚嵐,「那我先去看看情況,隨時向你報告。」
戚嵐看看左岩點點頭。
左岩再次來到工地外,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對方有百十號人,看樣子並不是要大規模的拿下花蝶幫,只是找茬而已。
在等那些人走進一些,左岩忽然露出驚訝的神色,他想起來了,那些標誌是第一勢力紫海堂的人,紫海堂的實力,左岩一清二楚。
他派個人將情況告訴給戚嵐,自己則在這裏監視紫海堂的一舉一動,如果和紫海堂的人交鋒,花蝶幫怕是會死傷不少兄弟,希望戚嵐可以找到解決方法。
戚嵐得知居然是紫海堂的人,顯得稍微有點不如平常的悠閒,不過轉眼即逝,隨後站起身來道:「一起去看看。」
戚嵐隨着報信的人來到工地,一眼就看到了紫海堂的人已經在一百米處了,鳳眸浮現一絲冷冽,沒想到紫海堂的老大這麼着急想跟她結結怨。
「怎麼辦?」左岩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再看看處變不驚的戚嵐,有些着急了。
「還能怎麼辦?」戚嵐看着左岩挑挑眉,「他來他的,我們守我們的,他要硬闖,我們就硬守。」
左岩沒想到戚嵐會這麼說,有些擔心,「我們真的要和紫海堂的人動手?」
「不然呢?」戚嵐瞥他一眼,她就是看不慣慫貨,「吧花蝶幫拱手讓給他?」
左岩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聽我的一句話,別人狠,你要比他更狠,沒有人天生就是強者,都是被逼出來的。」戚嵐覺得左岩是個可造之材,只是在尹寬手下浪費了。
左岩點點頭,微笑着看着戚嵐,「我發現你真的是女中豪傑。」
戚嵐也是毫不謙虛的點點頭。
戚嵐讓所有隱藏在工地的人都現身出來了,紫海堂的人看到自己偷襲,居然正面遇上了花蝶幫,都是停下了腳步,兩幫之間如同楚漢一般,遙遙相望。
「紫海堂的兄弟們,初次見面沒想到是這樣的。」戚嵐一臉冷笑的看着紫海堂的人。
「是啊,初次見面是不是得送給兄弟們一個見面禮?」紫海堂的阿魯是這次偷襲的帶頭人。
「想要點什麼見面禮?」戚嵐諷刺的看看阿魯,這人的臉皮厚了還真是沒辦法。
「就拿花蝶幫二百人作為見面禮吧。」阿魯道。
聽見這話戚嵐的手下都是微微吸氣,不由得看向戚嵐,這開口就要二百兄弟,是明着打她的臉啊。
戚嵐卻依舊一臉笑意,還點點頭,「好說,那就請到內堂拿人吧。」
阿魯一愣,這二百人不算小數,他沒想到戚嵐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但是隨後就哈哈大笑起來,他以為是紫海堂的名頭讓她怕了。
「真的要給他們二百人?」左岩疑惑的看着不相信戚嵐,他不相信她就這麼把兄弟送人了。
戚嵐微微嘆息,隨後撇了一眼左岩,「我剛剛跟你說什麼了?」
「我知道了。」左岩恍然大悟,沒想到戚嵐居然明着跟紫海堂作對。
「那就通知下去。」戚嵐看着紫海堂的人大搖大擺的朝他們走着,嘴角的冷冽越來越明顯。
紫海堂的人走到戚嵐身邊,想要過去,花蝶幫的眾人卻不讓道。
阿魯瞪了戚嵐一眼,「你什麼意思?」
戚嵐嘴角冷笑,「意思很明顯,想拿人?只要你夠本事。」
阿魯看到了戚嵐嘴角的寒意,再看看她一身的冷漠,忽然覺得有些怯了,不過還是強作鎮定,「你在向我們挑戰嗎?」
戚嵐搖搖頭,「我在維護我的地盤。」
阿魯聽到他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看向後面的人,「給我打開一條通道!」
隨着他的話落下,紫海堂和花蝶幫的鬥爭開始了,戚嵐也加入了混戰。
在混戰時,不知哪裏突然跑過來一個孩子,那孩子就在混戰的人中,戚嵐一邊戰鬥,一邊看着那孩子,心想大還是工地工人的孩子。
突然一個人拿着鐵棍,朝那孩子下手,戚嵐咒罵一聲,快速跑向那孩子,打倒那人已經來不及了,戚嵐將孩子抱在懷裏,隨着一聲鐵棍響,戚嵐的肩膀火辣辣的一陣疼。
緊接着戚嵐將那人一棍打倒在地,低頭朝孩子說道:「後面有好玩的,去後面吧。」
後面正是他們的地盤,那裏也有工地的工人,比較安全。
孩子一聽有好玩的,粉嘟嘟的小臉一笑,趕緊跑了過去,戚嵐也重新加入了混戰。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混戰終於結束了。
花蝶幫終於憑藉戚嵐的戰術,將紫海堂的一百來號人全部打倒在地。
戚嵐看着地上不斷哀嚎的阿魯,嘴角一冷,「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我不想和你們發生衝突,但是也不會讓人欺負到家門口」
就在這時戚嵐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人拍照,本來想阻止的,但轉眼一想,拍了照就有了他們先挑事的證據,怎麼着也是有利無害,隨便吧。
紫海堂的人落敗而逃,七零八落的離開了工地。
花蝶幫的人就是另一番場景了,他們都在佩服戚嵐的神機妙算,都在想,有戚嵐在,以後做什麼事情心裏也有譜了。
第二日,新聞就來了這一戰,可以說是南部最轟動的新聞,頓時成為頭版頭條,各大央視新聞全國報道。
南部第一勢力紫海堂與花蝶幫,工地火拼!傷亡無數!而報道和電視上都配有幫主的照片,轟動一時。
——
此時c國,冷君池依舊呆在別墅,由容兒在那照看。
容兒陪着冷君池在沙發上看電視,結果卻看到期刊出現在了電視裏,很是驚訝。
「她怎麼去了南部?還做了老大?」容兒一臉驚訝的智者電視機說道。
「誰啊?」冷君池因為看不見,所以不知道是戚嵐。
「戚嵐。」容兒考扣到。
冷君池的心微微一提,他能聽得見電視裏說的什麼,知道事情好像挺嚴重的,不由得擔心起來。
「我想去南部一趟。」冷君池擔心戚嵐,口氣不容置疑的說道。
「不行!那你眼睛看不見去哪裏也不行。」妮可這時在二樓走了出來,一口拒絕。
冷君池劍眉一低,他的話什麼時候有的她來反駁?
「容兒,你帶我去。」冷君池拉起容兒,就要起身,他心裏很着急。
容兒瞪了妮可一眼點點頭道:「好,我帶你去。」
妮可趕緊跑過去攔住冷君池,大聲道:「你不能去!你的眼睛還沒好。」
「滾!」冷君池發飆了,一把推開妮可,他認定戚嵐就是禾汀,他不能讓她在一次孤身處於危險中,不管如何,他都要陪着她一起。
妮可被冷君池推到一旁,心裏着急,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雷翰,想讓他回來阻止冷君池。
容兒一着急,拿起一個木棒來到她身後,一下將她打昏了過去,冷哼一聲的看看地下的妮可,「讓你在打小報告!」
容兒將妮可拖到沙發上,帶着冷君池駛向了南部。
——
容兒帶着冷君池來到南都,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戚嵐在什麼地方,。
「容兒,你去找人打聽打聽花蝶幫在哪。」冷君池坐在機場的座位上說道。
「找那裏幹什麼?我們不是要去找姐姐嗎?」容兒不明白冷君池是什麼意思。
冷君池劍眉一低,有些無奈,「你沒聽到新聞上說戚嵐是花蝶幫的幫主嗎?」
「啊?」容兒尷尬的搖搖頭,她只是看戚嵐了,並沒有注意到她是哪個幫派的幫主,沒想到冷君池看弄不到還聽見了,她怎麼覺得自己長雙眼睛也不如他細心啊。
「我這就去。」容兒撇撇嘴,走出了機場。
冷君池聽到容兒離開,嘴角一揚,不由得想到戚嵐,她這次來南部是為了什麼?怎麼僅僅兩天的功夫就坐上了花蝶幫的幫主?她想要勢力嗎?還是說她在擴展自己的實力?
不一會兒容兒就回來了,通過這場新聞,紫海堂和花蝶幫幾乎成了人人口中的必備話題,只要出去機場,大街上很好打聽。
「我們走吧。」容兒拉起冷君池說道。
「打聽到了?」冷君池站起身來,掩飾不住臉上的欣喜。
「嗯,不只是打聽到了花蝶幫在哪,還打聽到了戚嵐本人在哪。」容兒看着冷君池一臉欣喜的模樣,不由得白白眼。
冷君池聽到這話,嘴角一彎,「在哪?」
「醫院。」容兒嘟起嘴來說道。
她剛剛打聽到,戚嵐在那場混戰中受傷了,現在在醫院休息。
「快帶我去。」冷君池劍眉一低,沒有焦距焦距的眸子微微一眯。
容兒知道冷君池心裏擔心戚嵐,所以叫來了出租車,從機場馬不停蹄的直接駛向了戚嵐所在的醫院裏。
戚嵐因為救那個小女孩時,肩膀被鐵棍集擊中,腫了起來,肌肉組織受到損傷,還有一些細微的傷,並沒有其他什麼。
不一會兒冷君池和容兒便來到了戚嵐所在的房間。
「請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戚嵐的住在這裏?」容兒走到一個窗口詢問起來。
醫生幫他查了查,並沒有查處戚嵐的名字,「沒有。」
容兒微微皺眉,難道她打探出來的消息是錯誤的?
這是看護戚嵐的護士拿着藥物經過這裏,聽到他們打聽戚嵐,只是有點疑惑便走進了戚嵐的病房。
護士走進病房,放下藥物看向戚嵐說道:「剛剛有兩個人打聽你是不是住在這裏,會不會是你的家人?」
「什麼人?」戚嵐黛眉一低,在南部除了花蝶幫那些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找她吧?
護士想了想,「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十七八歲,男人看着好像是眼睛有點問題。」
戚嵐眸光一閃,立馬想到了冷君池和容兒,他們莫非來南部了?
「你認識他們?」護士一面幫她幫對着藥物,一面閒聊似得問道。
戚嵐搖搖頭,「不認識,大概重名。」
她的住院手續是左岩幫忙辦理的,名字用的是他自己的,所以她也就放心了,起碼冷君池和容兒不會在這裏找到她,她也沒打算去見面他們。
冷君池一聽戚嵐不在這裏,眸光頓時暗了下來。
「冷大哥,看來我的消息有失誤,我們走吧。」容兒看着有些暗淡的冷君池,就知道自己又做錯事了。
冷君池搖搖頭,摸索着走進了醫院裏面,大喊道:「戚嵐!」
醫院很安靜,他大喊一聲,聲音幾乎可以傳播的很遠,而且伴有回聲。
「戚嵐!」冷君池接着喊道。
他知道。就算戚嵐真的在這個醫院裏,就算她知道自己來找她,一樣也不會出來的,唯一的方法就是這個,如果她還是不出來,只能說明她真的不在這個醫院裏。
他這個想法大的來源就是——如果是禾汀,她一定會出現。
「冷大哥,你別喊了,連醫生都說她不在這裏了,真的是我的消息有問題。」容兒還以為冷君池怎麼了,有點被他的舉動嚇壞了。
「戚嵐,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我想見你。」冷君池也不理容兒,依舊喊着。
病房內的戚嵐,此刻臉色冰冷,她聽到了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自己,她聽出了那個聲音就是冷君池的,他到底想幹嘛?
「先生,這裏是醫院,不允許喊叫,請您出去。」醫院的保安人員和護士都出來了,都來阻止冷君池、
「戚嵐,你不見我我就死都不離開,我要你知道,我很想你。」冷君池依舊叫着,而且越說越大膽。
「先生,你再不出去,我們只能將您拖出去了。」保安人員下了最後通牒。
這一字一句戚嵐聽的清清楚楚,她不知咒罵了一句什麼,走下床,快速走出了病房。
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冷君池,眸色冰冷,「別叫了!」
他就不怕保安真把他當神經病給轟出去?
冷君池一聽是戚嵐的聲音,轉身回過頭去,雖然看不到她的人,答案是他知道戚嵐就在那個方向,不由得朝她邪魅一笑。
「對不起,他是找我的,有些心急。」戚嵐走上前,趕緊跟保安道歉,保安已經架起了冷君池的胳膊,她再晚來一步,他就被轟出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下次一定要注意,醫院不能喧譁,在着急也得按程序來。」保安說完便走了。
戚嵐也只是點點頭。
一時間走廊里只剩下了戚嵐,冷君池和容兒。
「你果然在這。」冷君池嘴角一揚,他更加懷疑戚嵐就是禾汀。
戚嵐冰冷的看着冷君池,「找我什麼事?」
冷君池魅惑一笑,「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戚嵐冷笑一聲,眸色冰冷,「我沒時間和冷總裁浪費時間,我還有事要忙。」
不知何時,左岩已經來到了戚嵐身邊。
「沒關係,我有時間,可以等你有時間的時候再聊。」冷君池絲毫不氣餒,她這冰冷的態度,他早就見識過了。
戚嵐看他一眼,隨後看向左岩,「我們走。」
容兒看着戚嵐離開,嘴巴鄙視的一瞥,「冷大哥,我們回去吧,這人也太傲慢了。」
冷君池去搖搖頭,「你先回去吧,我要留下來。」
「啊?你自己一個人?」容兒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現在眼睛可是看不見,怎麼少的撩人照顧呢?
冷君池點點頭,有些深沉,「放心回去吧,我有我自己的事要辦,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容兒看到冷君池並沒有一絲任性開玩笑的樣子,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了,「那你一定要在我回去之前打個電話給雷翰他們說清楚,不然我一定會被罵死。」
冷君池一笑,「我知道了。」
「嗯,那你自己小心,我走啦。」容兒朝冷君池揮揮手離開了醫院。
——
戚嵐回到花蝶幫,思緒卻一直被冷君池的到來佔據着,不由得一陣煩躁。
再回頭想想和紫海堂的衝突,更覺得有人在背後搗鬼,她沒打算這麼早就和紫海堂起衝突,紫海堂這幾年也是一直沒動花蝶幫,偏偏自己在位就把他們招來了,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鐵成,你去查查和紫海堂衝突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搗鬼。」戚嵐摸摸額頭說道。
「好,我馬上去。」鐵成說罷離開。
鐵成離開後,戚嵐總是有點煩躁,索性休息了休息,誰知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就在戚嵐醒來不久後,鐵成也回來。
「怎麼樣了?」戚嵐剪貼成回來了開口道。
「有人說見過機車族的幾個人這幾天去了紫海堂,而後不久,我們就遇上了紫海堂的人來這裏,我覺得應該就是機車族。」這是他托紫海堂的一個兄弟打聽到的消息,一定可靠。
戚嵐嘴角一揚,果然,和她的猜測一樣,看來機車族的人還是需要好還請請,不捨得花力氣,他們一定覺得送禮送少了。
戚嵐帶着幾個人去了機車族的老巢,十幾個機車族的人都在。
「有誰去過紫海堂?留下,沒去過的可以走了。」戚嵐眸光平靜,卻夾雜着一股殺意的說道。
讓其他人離開並不是因為她心腸好,而是為了殺雞儆猴,有時候活着面對死亡,比死亡還要可怕。
機車族的幾個人雖然不服氣,但是也不敢再去招惹戚嵐,沒去過紫海堂的幾個人離開了,只剩下了他們老大和其中一人。
「是你們求助紫海堂攻擊花蝶幫的?」戚嵐如霜的眸子露着精光。
馬天光點點頭,她知道戚嵐的手段,可是就是不相信她還能殺了他不成?
戚嵐點點頭,刀出刀進,機車族老巢只剩下兩具屍體。
「你們先回去吧,我也回去了。」戚嵐扔下刀子轉身離開了。
而她身後的幾個人全都傻眼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只是看着那兩具屍體發愣,她,太狠了!太可怕了!
走出機車族,戚嵐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剛剛走到門口,就發現門前石階上坐着一個,仔細一看居然是冷君池,這還找上門來了。
他怎麼會在這?戚嵐隨後搖搖頭,一定是打聽到自己住在這裏的,是他的話一定能打聽到。
「你怎麼在這?」戚嵐走進冷君池問道。
冷君池聽到戚嵐的聲音,嘴角一揚,看來自己打聽的消息還很準確,這裏確實是她的住處。
「在這等你啊。」冷君池說的一臉理所當然。
「等我幹什麼?」戚嵐語氣冰冷,直視着冷君池。
「你說你忙,我就在你家等你不忙時回家啊。」冷君池提醒她,她中午說過的話。
戚嵐白他一眼,這傢伙總有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怎麼就你自己?和你一起來的女孩呢?」戚嵐四處看看,發現只有冷君池一人,不禁微微皺眉。
「他回去了,南部只剩下我自己。」冷君池道。
戚嵐聽道冷君池這話,臉色立馬陰了下來,這意思是說,他在南部只認識她一個人?
戚嵐不在理他,越過他打開了房門,冷君池依舊坐在那裏不動,她剛要快進門去,隨後微微嘆息,退了幾步,拉起他的胳膊,「進去吧。」
他的眼睛還沒好,又是自己一個人,她怎麼也不會放心。
冷君池嘴角一揚,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的計劃看來成功了。
戚嵐帶着冷君池走進房間裏,她的家不大,只有一室一廳,卻乾淨整潔,到處充滿着清新,冰潔的味道,而冷君池這個一米八幾的男人走進這個房間,空間立馬覺得狹窄起來。
戚嵐帶着冷君池來到沙發旁,冷聲道:「坐吧。」
「謝謝。」冷君池朝她邪魅一笑的說道。
戚嵐看着他的笑,微微皺眉,她也知道自己是跳進了他挖的坑裏,誰讓她就是無法放心呢。
戚嵐安頓好冷君池,打算換幾件衣服,她的衣服都是放在客廳里,因為她覺得這個房間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進來。
戚嵐拿出一件睡衣,剛要脫下身上的衣服,卻忽然想到了什麼,對冷君池有點不放心,於是走進冷君池,拿手試探試探,才確定他是真的看不見。
「不用試探,看不見是真的。」冷君池感覺到了戚嵐的動作,不由得輕笑出聲。
戚嵐白他一眼,這才走向一邊,開始換身上的衣服。
冷君池沒聽見戚嵐說話,卻聽到拉鏈和衣服摩擦的聲音,就知道她是在換衣服,不由得微微低頭,耳根發紅。
戚嵐自然注意到了冷君池這一表情,不由得嘴角一彎,隨後冷言道:「你身邊女人那麼多,別在這裝純情。」
冷君池嘴角一揚,笑着說道:「我沒有你說的那種經歷。」
「沒有?你不要給我說你不太正常。」戚嵐狐疑的瞅瞅冷君池。
只見冷君池嘴角一抽搐。
「我是要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留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冷君池說的一臉自豪。
戚嵐聽到她這話微微一愣,隨後嘔吐起來,「唔……」
冷君池臉色一黑,「有這麼讓你受不了嗎?」
「我受不了的場子快吐出來了。」戚嵐絲毫不給冷君池好臉,繼續嘔吐。
冷君池反倒一笑,「那就吐吧,吐完了下一次就有免疫力了。」
這時戚嵐換好衣服,一把將一個抱枕甩了出去,冷君池穩穩的抱在了懷裏。
戚嵐換好衣服後,她走到廚房準備弄些吃的東西。
冷君池聽到了身邊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中途還險些撞到了戚嵐擺放在一旁的有一米高的花瓶。
戚嵐回首看了他一眼,沉聲道,「當心點,花瓶比人貴。」
冷君池的嘴角扯了扯,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舌了!
他摸索着站在廚房的門口,停着鍋碗瓢盆的聲音,戲謔道,「你會做飯嗎?」
戚嵐的額角有青筋冒出,不悅道,「不會做,但是吃了也毒不死!」
「呵呵。」冷君池低頭淺笑,一手扶額,語氣中帶着無奈,「這樣被毒死也太不值得了。」
戚嵐放下手裏正在切菜的刀子,惡狠狠的問道,「敢問冷大總裁你想怎麼個死法,我成全你?」
「真的嗎?」冷君池笑得別有深意,「我想牡丹花下死!」
然,話音未落,倏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從冷君池的耳邊划過,然後狠狠的戳進了他背後的牆面里。
「我讓你殺豬刀下死!」戚嵐怒氣沖沖的說道。
冷君池額角有冷汗冒出,原來真的是刀子。
戚嵐冷哼着走到冷君池身後,將刀子從牆上拔下,怒道,「給我回去好好坐着,不然我就毒死了!」
「女人還是溫柔一點比較可愛。」冷君池善意的提醒着。
驀地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這話當初冷君池也和禾汀這麼說過,結果遭受到的是禾汀更加冷酷的對待。
冷君池訕訕的閉上了嘴巴,他望着天花板,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
戚嵐卻走過去一腳踢在冷君池的屁股上,「滾,一個瞎子裝什麼情聖!」
冷君池被戚嵐無情的踢出了廚房,他揉着自己的屁股,按照之前的記憶找到了沙發坐下,然後特別安靜的等待着。
廚房裏很快又傳出叮叮噹噹的聲音,戚嵐並不會做飯,只是隨意的將一些蔬菜丟進鍋里和麵條一起煮,然後在放入調味料就好了。
十分鐘後,她端着兩碗熱騰騰的面來到冷君池的面前,然後將筷子遞到冷君池的手裏,說道,「面就是你面前自己吃。」
她可不會像老媽子一樣伺候他。
冷君池也沒有多想,剛剛戚嵐的手在碰到他的手的時候,他感覺了一下,她的手掌並沒有什麼繭子。
禾汀的手長年拿着手術刀,食指的骨節和大拇指的指肚上都有一層繭子,他之前細細的摸過非常的明顯。
可是戚嵐的手卻沒有。
他在想,戚嵐真的是禾汀嗎?
她的容貌可以易容,可是她的聲音呢,為什麼也變得不同了。
如果她真的死裏逃生,後來又經歷了什麼,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很想知道。
可是他卻又不敢問,如果戚嵐不是禾汀……
不,冷君池心中暗忖,自己真的是想太多,明明答案就在眼前,戚嵐就是禾汀,他為何還要懷疑。
他那麼熟悉禾汀的一切,她自然是要偽裝的。
冷君池微微一嘆,低下頭,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從碗裏挑了一個麵條,然後放進嘴裏。
冷君池咀嚼着麵條,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嘴巴里的感覺,不能說難吃,但是也不感覺好吃。
戚嵐吃得倒是津津有味,她看着冷君池在吃了兩三口後就停下了筷子,不由得問道,「怎麼,不餓嗎?」
餓,他當然餓了!
可是這麵條也太難吃了。
「你的胃還好嗎?」冷君池的心裏泛起一抹心疼。
「當然。」戚嵐繼續吃着麵條,不懂他為何這麼問自己。
「吃這些沒有營養還傷胃,你怎麼吃得下去?」冷君池想破腦袋也想不通。
戚嵐微微蹙眉,「冷大總裁,我覺得這碗面的營養價值非常的高,有菜有蘑菇,還有鮮蝦,人體該補充的維生素都有了,你覺得哪裏沒有營養?」
呵!
冷君池陰測測的一笑,終於露出了馬腳,「怎麼,你對營養學這麼有研究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醫生呢。」
戚嵐吃飯的動作漸漸放緩,該死的冷君池,居然敢試探自己。
他真是不想活了!
「呵呵,那冷大總裁和我將營養學,那你知道什麼最有營養嗎?」戚嵐邪惡的笑着。
「什麼啊?」雖然冷君池看不見戚嵐,可是還是朝着她的方向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老鼠,絕對高蛋白,我這裏是平民區,別看是冬天,老鼠可不少,你要不要試試啊?」戚嵐就不信自己還打敗不過一個瞎了眼睛的冷君池!
冷君池的俊美的臉上立刻浮現一絲噁心的表情,雖然他知道某人的惡趣味,可是用在這種地方,着實讓他受不了。
說話間,戚嵐已經將碗裏的面吃完,而冷君池面前的面根本就是文絲未動。
「你不吃我就收拾了。」冷君池何必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她又不會勉強他吃完。
冷君池卻搖搖頭,「我繼續吃,不過我看不見,你能不能餵我?」
「冷君池,你別得寸進尺!」戚嵐忍無可忍的說道。
冷君池眼睛瞎了以後,嗅覺和聽力都變得非常的靈敏,他微微蹙眉,剛剛戚嵐吼得那一聲,他分明聽出了非常熟悉的感覺。
好哇,禾汀啊禾汀,你居然學會了變聲,難怪她的聲音一直不對勁。
原來是這樣!
這個可惡的女人,害得他思念了這麼久,都不出現。
若不是自己眼睛瞎了,怕是她還不肯露面。
這次抓到了她,她這輩子都被想逃得掉。
戚嵐並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透露了自己的底細,實在是冷君池真的太可惡了。
虧得自己隱藏的這麼深,裝得這麼冷漠,為的就是不讓他靠近自己,結果還是被他氣得要命。
「我是真的看不見嘛。」冷君池撒着嬌以進為退。
戚嵐簡直是無語,她想着明天一定給容兒打電話,讓他們把這個瘟神接走,真是妨礙自己辦事。
戚嵐雖然這麼想着,可是還是做到冷君池的身邊,從他的手裏拿過筷子,然後將麵條卷在筷子上,對冷君池道,「張嘴!」
冷君池心裏大為得意,卻苦哈哈的說道,「我是病人,是瞎子,你不能溫柔點嗎?」
戚嵐滿面的黑線,她嘴角抽了抽,「冷君池,把你的嘴張開,不然我全給你灌進去!」
冷君池笑得無可奈何,「唉,我就當做這是你獨一無二的表白吧。」
戚嵐簡直氣得發瘋,這個男人無恥起來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天下第一!
好不容易,戚嵐將一碗麵給冷君池餵下。
她將沙發前的茶几收拾乾淨,回到廚房去洗碗筷。
她因為開着水流,無法聽見客廳的動靜,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冷君池居然昏倒在沙發里。
冷君池的臉頰有些蒼白,戚嵐並沒有太過慌張,冷君池之前中毒,損傷了腦神經,能夠平安無事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於這時不時的昏倒,只能用藥物來控制,看來自己更加不能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
她必須把他送走。
戚嵐將昏迷的冷君池安頓好,又給他餵了一片藥,讓他好好的入睡。
回到客廳,她給戚長軒打了電話,電話那邊非常的熱鬧,看樣子應該是在酒吧或者ktv那種地方。
「今天的新聞我看了,你怎麼連這麼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戚嵐還沒有說話,倒是被戚長軒給訓斥了。
戚嵐的臉色一變,「戚長軒,你這是準備倒打一耙嗎,自己的爛攤子還來怪我,而且我們約定過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而你只需要別過問就夠了,安靜的等着旅遊區建設完成收錢就夠了。」
戚長軒沉沉一笑,「你在威脅我?」
「是的。」戚嵐非常爽快的承認道。
電話那邊的戚長軒雙眸冰冷且陰沉,這個女人的膽量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好啊,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戚長軒說完就掛了電話,他還真是有些自找沒趣。
然而,他只是在被花紅柳葉的女人圍繞的時候,特別想念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罷了。
他甚至想到那天在化工廠見到渾身是血的她的時候的情景,那樣的觸目驚心,可是被鮮血染紅的她,那傲慢冷清的姿態,冷酷如冰的眼神,讓他此生都無法忘記。
即便她讓他救她,她都不是那般的可憐,而是還在和他談條件。
那一瞬間,他恨不得將她抱住,可是他心裏明白,她就是一隻刺蝟,想要靠近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的。
戚嵐掛了電話,就橫臥在了沙發里。
床已經被冷君池那個大塊頭給佔據了,她只能睡在床上,幸好屋子很暖和,不用擔心感冒。
快要到陰曆新年了,窗外的天空有烏雲,看樣子是要下雪了。
不知不覺間,戚嵐漸漸閉上了眼睛,一直睡到天色漸漸變亮,她這才被電話吵醒。
「什麼事?」戚嵐的語氣並不好。
尹寬沒有想到戚嵐有起床氣,他賠笑道,「老大,那個你什麼時候來醫院啊,昨天住院的兄弟都沒有錢交住院費了。」
昨天的傷亡着實有些慘重,不過因為有戚嵐在,將氣勢提了起來,這才將紫海堂的人趕走。
而且對方的傷亡不比他們少,據說翁飛義快要氣死了,打算再次攻打花蝶幫。
「尹寬你這麼窮,做什麼老大啊,怎麼不去死啊!」戚嵐對着電話大聲吼道。
尹寬嚇得縮了縮脖子,「老大我現在不是老大了,還有我也不想啊,可是你也看見了,南部這個小地方地方不大,沒有什麼太大的收入,所以有人將土地買入,大家都指着在這裏收點保護費什麼的過活。」
戚嵐掙扎着從沙發里坐起身來,「紫海堂那邊一時半會也不敢進攻,你一會兒開車來接我,咱們去一趟b市。」
「老大,你是準備去找老老大要錢嗎?」尹寬非常激動的問道。
戚嵐眸色一沉,「滾,老子是帶你去搶錢!」
尹寬哭着說道,「老大,我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已經改邪歸正了。」
「滾!」說完,戚嵐直接掛上了電話,怎麼世界上有尹寬這麼逗逼的人!
建立幫派叫花蝶幫,看着陣勢很大,居然是個空殼子,這還不算,剛才居然還在那裏裝可憐,真是夠了。
她真是悔不當初,選了一個這麼二百五的幫派。
不過,正所謂自己選擇的幫派,瞎着眼睛也要接下,她還是要為後續的事情想辦法。
戚嵐匆忙的洗漱一番,她走到臥室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卻吵醒了冷君池。
「你要出去?」冷君池聽見她換衣服的聲音了。
「嗯。」戚嵐懶懶的回答道。
「很危險嗎?」冷君池的心裏有些擔憂。
「沒有,我只是去賭場。」戚嵐語氣淡淡。
「你需要錢……」冷君池並不想她為錢而擔憂。
「不用了,無功不受祿。」戚嵐斷然拒絕,她又道,「我給容兒和雷翰打了電話,他們一會兒就來接你,你還是回家吧。」
「如果我不走呢?」冷君池來了就沒有想走。
「冷君池,我這裏不是收容所,而且以你的身份會有很多人願意伺候你,我每天都有事情要做,沒辦法照顧你。」戚嵐也是頭痛,她知道冷君池執着起來是非常可怕的。
冷君池淺淺一笑,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芒,然後不再說話。
這時,窗外有人在按車喇叭。
戚嵐穿好黑色外套,對冷君池說道,「再見。」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接着冷君池就聽見了外面關門的聲音。
冷君池冷冷的一笑,想讓他走,門都沒有。
反正她已經離開了,這裏就是自己說了算了,他倒要看看戚嵐,不,是禾汀,怎麼抵得過自己的再次攻擊。
除非這個女人的心真是石頭做的,不然她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不過為了不背她嫌棄,也不拖累她的後腿,他有必要讓自己儘快恢復光明了。
等到容兒和雷翰趕來的時候,冷君池讓雷翰聯繫了說一會兒就去醫院,又讓容兒複製了家裏的鑰匙,這才安心離去。
容兒和雷翰見冷君池心情不錯,看樣子他似乎和戚嵐相處的不錯。
容兒隱隱有些擔憂,戚嵐會不會比妮可難纏,然後把冷君池給搶走了。
仁愛醫院。
步俊瑜在接到雷翰的電話的時候頗為意外,畢竟自從禾汀去世以後,他與這些人就沒有什麼往來了。
而禾汀的葬禮,他並沒有出席,很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想看着禾汀的衣冠冢,讓自己難受。
雖然他也知道警察已經確認了禾汀死亡的事實,可是他仍然堅信禾汀沒有死,算是給思念禾汀的自己一點點小小的希望。
就這樣,過了將近三個月,他再次接到這些人的電話,倍感意外。
而且冷君池居然失明了,他更是好奇無比。
他想起禾汀說過的,冷君池中毒太深,毒素沒有肅清,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難道所謂的後遺症就是失明嗎?
然後,過了兩個小時後,冷君池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一臉冷漠的坐在他的辦公室里,接受着他的檢查。
「嘖嘖,我是個腦科大夫,你讓我給你看眼睛,你確定自己的腦子沒壞嗎?」步俊瑜終於找到了挪余冷君池的機會了。
冷君池嘴角扯了扯,「你想死嗎?」
「呵,你這口氣和她很像。」步俊瑜有些無奈。
冷君池冷冷一笑,「怎麼你們這裏的醫生,都這麼喜歡八卦嗎?」
步俊瑜檢查了一下,「你再去做一個檢查吧,我想要確定是哪裏的問題。」
冷君池點點頭,「好,你幫我儘快恢復視力,我等不了太久。」
「這要看你眼睛受損的程度,怕是沒那麼容易。」步俊瑜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慢,不過如果禾汀還在,她一定可以。
冷君池並不像將禾汀還活着的消息告訴給任何人,能讓禾汀再次隱姓埋名,看來他們的對手絕對不簡單。
而且這些人非常的神秘,一般不會輕易露面。
他讓人跟蹤禾雲如整整三個月,卻一無所獲,看來這裏面一定大有文章。
——
戚嵐與尹寬驅車也來到了b市,不過他們的目的地不是醫院,而是本市最大的地下賭場。
尹寬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老大,平日裏看着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可是一來到這麼嚴肅的地方,他的氣勢明顯弱了很多。
幸虧戚嵐在進來之前給他買了一套西裝,不然真是丟死人了。
戚嵐拿着一萬塊兌換了籌碼,她分給了尹寬一些,「你找個地方先去玩兒,一個小時後來這裏等我。」
尹寬看着自己手裏和戚嵐手裏的籌碼,一副你別開玩笑的表情,「老大,我雖然沒有來過這麼豪華的賭場,可是我聽人家說過,口袋裏沒有十幾萬別想來這裏裝爺。」
戚嵐額角有青筋爆出,「滾!」
尹寬知道戚嵐脾氣不好,他見戚嵐動怒,這才又諂媚的笑道,「不過我知道老大一定有點石成金的辦法,老大,加油。」
戚嵐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噁心,看着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對着自己賣萌做加油的姿勢,她實在是受不了。
戚嵐在打發了尹寬就想着賭桌走去,她並沒有準備大賺一把,只要將手裏的這點錢翻幾番就夠了。
這樣就夠應付花蝶幫兄弟的醫藥費了。
戚嵐剛坐上賭桌,一架攝像機就對準了她。
在賭場這樣的設施非常的常見,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出老千。
然而,戚嵐卻對自己的手速非常有信心,更重的要一點,她的眼裏和心算非常好,只要荷官修過一次牌,她就能將牌的順序記住。
以此獲勝並非難事。
這時,賭場的監控室走進來一個男人,男人望着監控戚嵐的畫面,嘆道,「去把你們經理叫來。」
這裏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而且能夠出入賭場的監控室身份自然不一般。
展堯站在監控器前,揉着額頭,冷君池居然為了給一個女人錢,居然需要用這種暗戳戳的辦法。
更重要的是,他以前可都是非常霸氣的把自己的卡交給禾汀的,怎麼這個叫做戚嵐的女人比禾汀還難搞定嗎?
此時,監控室的門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
「展先生,你好。」經理非常有利的問道。
展堯點點頭,他用手指着戚嵐說道,「讓這個女人儘可能的多贏錢,至於錢將由冷氏集團補上,記住不要讓她知道。」
經理神情微微一怔,但是做慣了這行的人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他點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辦。」
而此時,戚嵐已經開始了第一局,她的牌並不好,同桌的三個人都跟着追碼,只有她沒有跟。
其中一個鑲着金牙的男人,嘲笑道,「小妹妹這裏可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還是乖乖回家找媽媽去吧。」
此話一出,逗得牌桌和圍觀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戚嵐卻氣定神閒,視而不見。
她的表現讓荷官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畢竟戚嵐的年紀不大,氣度卻如此沉穩,而且絲毫不為外界所動,果然是不一般。
「加奈,你家裏有電話,我來接替你。」經理拍了拍荷官的肩膀說道。
加奈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經理的一個眼神她立刻明了。
她退出位置讓給了經理,可是卻引來了那個金牙男的不滿,「老子正是好運氣的時候,你這麼一換人把我的運氣都換沒了。」
經理笑了笑,「王先生真是說笑,您來我們賭場這麼多次了,哪次不是滿載而歸,您是天生的好運氣。」
金牙男咧嘴一笑,「不愧是經理,這話說的就是舒坦。」
經理依舊笑容滿面,他將收回的牌放入粉碎機內,然後將新的牌發放給桌前的四個人。
戚嵐這把的運氣卻非常的好,八點,按照她的分析這次同桌的人,應該只有那個金牙男和自己的牌面是一樣的。
「請問有跟的嗎?」經理問道。
戚嵐蹙蹙眉,也許她可以賭一把,她將面前的籌碼扔出,「我跟。」
「嘖嘖,就那麼幾個錢也敢跟。」說着金牙男將自己面前的籌碼全扔出,然後得意嘻嘻的看着戚嵐。
戚嵐並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她是來賭錢的不是來打架的。
「請開牌。」經理笑着說道。
賭桌上的人一同開牌,可是除了金牙男,所有人的點數都小於他,他是九點。
戚嵐微微蹙眉,她對自己的心算有信心,不該記錯的。
經理將全部的籌碼都推到了金牙男的面前,笑道,「我說過王先生的幸運一直都很好。」
「哈哈,我也覺得,我看經理你更對我的胃口,你一來我的運氣更好啦,哈哈!」金牙男的笑聲此時在另外的三個人耳中特別的刺耳。
戚嵐讓自己冷靜,先看看下一次開牌是怎麼樣再做決定。
而尹寬在賭場裏轉了一圈,發現自己根本不會什麼,兜兜轉轉就回到了戚嵐的身邊。
他看見戚嵐面前的籌碼似乎減少了很多,心裏非常着急,可是又不敢去打擾她。
很快,第二局開始。
這一次戚嵐再次拿到了八點,因為牌序出現了錯誤,她也摸不准其他的人牌面了。
可是從微表情可以看出,這次似乎隔壁那個男人的牌面很好。
她心中有些着急,這樣下去,她這點錢根本不夠賭。
「請問跟嗎?」經理問向戚嵐。
戚嵐將手裏的紙牌扣在桌子上,將面前一半的籌碼扔了出去,她賭這一把!
而其餘的人紛紛將拍扣下表示不跟。
「開牌!」經理說道。
四個人一同亮牌,結果確實是隔壁的男人牌面最大。
接着第三局,第四局,戚嵐的牌面都不理想。
而她面前的籌碼只有最後的十個了。
「哈哈,就那麼點錢了,一會兒要光着屁股回去嗎?」金牙男粗俗的嘲笑着。
「你他媽的再說一句!」戚嵐還沒有急,站在她身後的尹寬倒是非常忠心,立刻大聲吼道。
金牙男怒視尹寬,一臉的兇相,「嘖嘖,虧得長得這麼漂亮了,居然有個這麼丑的相好。」
戚嵐已經忍不住想要衝過去將他殺死,可是這裏不是她的地盤,她也不想惹事。
她攔住尹寬,沉聲道,「尹寬,閉嘴!」
尹寬忿忿不平,用挑釁的眼神瞪着金牙男。
戚嵐淡淡的看了一眼經理,「繼續。」
經理點點頭,這次戚嵐押上了五個尺碼,如果一會兒她要跟,再輸了這就是她最後一局。
若是不跟,也只能還有一局。
戚嵐將經理推到面前的牌掀起了一角,這次讓她意外的是,自己居然是最大數,9!
她雖然心裏有些竊喜,可是眼神依舊沉冷如冰。
而同桌其他人的臉色都很不錯,看樣子大家的牌運都很好。
這一次是戚嵐坐莊,她將自己面前最後的籌碼推出,「我跟。」
其餘的人也紛紛表示跟,特別是那個金牙男,更是推出了自己面前近乎全部的籌碼,然後對着戚嵐說道,「嘖嘖,老子讓你看看什麼叫做財大氣粗,那麼窮來賭場幹什麼。」
戚嵐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贏定了,畢竟是自己九點最大,而且又是莊。
她必須表現出來心虛的樣子,這樣金牙男才會上鈎。
尹寬看得着急,雖然他們在圍觀,可是距離賭桌還有一米的距離,所以根本看不到這些人的牌面。
金牙男瞥了一眼戚嵐,看她一副弱弱的樣子,根本沒有剛才的強勢,心裏不由得有些得意。
「開!」經理沉聲道。
所有人都亮出了底牌,除了戚嵐和金牙男是九點,其餘的人都是八點。
而戚嵐因為是莊,牌面相同,莊家贏,所以賭桌上所有的錢都歸於戚嵐。
「他媽的,怎麼會這樣!」金牙男暴怒,他憤怒的站起身來,指着戚嵐說道,「這個女人作弊!」
經理臉色一沉,說道:「王先生賭就是靠運氣,我們這裏有最嚴密的監控,而且有人作弊出老千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
「我不信!」金牙男看樣子就是想要挑釁。
「王先生,請你冷靜,我們這裏也有我們的規矩,不是你想無理取鬧就可以的。」經理的臉色非常的冷漠,聲音更是冷酷。
此時,賭場裏的保鏢已經圍了上來,將金牙男團團圍住。
金牙男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心裏卻又不甘心,他用手指着戚嵐,怒道,「臭女人你給我等着!」
說完,金牙男拿上剩下的籌碼離開了賭場。
雖然和金牙男發生了衝突,可是戚嵐看了看面前的籌碼,他出手也確實大方將這些籌碼兌換怎麼說也有七八十萬了。
這一局真的贏的非常蹊蹺。
戚嵐幽幽的看了一眼氣質沉穩的經理一眼,然後招呼着尹寬將賭桌上的籌碼全部帶走,然後在前台兌換了籌碼,兩個人滿載而歸。
尹寬開着他那輛破舊的車子,他激動的透過後車鏡看着戚嵐和她身邊的黑色皮袋,興奮道,「老大,你的運氣太好了,真是沒有想到一局就有這麼多錢,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這麼多錢。」
尹寬語無倫次的說着,可是戚嵐卻一點也沒有聽見去。
如果說他們幸運,不如說那個金牙男倒霉。
然而那個經理也很有問題,他根本是一步一步的將金牙男引入了圈套。
前面幾局,出了戚嵐隔壁的男人贏了一局,其餘的都是金牙男在贏。
正因為如此,金牙男這才得意忘形,才會為了打壓自己,將大半的籌碼都押上了。
這局設的十分巧妙,雖然金牙男輸得十分惱火,卻想不到是賭場的人出手。
她微微一嘆,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至於賭場是聽了誰的命令,這太好猜測了。
因為今天她要去賭場的事情,只和一個人說過,那就是冷君池!
兜兜轉轉,還是他幫自己解決了問題。
不過,她並不會過多糾結,她只要錢,至於是怎麼拿到的,只要不是伸手找冷君池拿的,她也就算了。
「靠!」尹寬猛地將剎車踩住,戚嵐因為慣性身子微微向前倒去。
因為剛剛開始下了細細密密的小雪,地面非常的濕滑,車子在路面上滑行了兩三米才停下。
戚嵐微微蹙眉,「怎麼了?」
尹寬回頭看了看,「老大,是剛才那個金牙男。」
戚嵐回頭看向車窗外,看來他這是來打擊報復了。
戚嵐看着那幾個人以金牙男為首,手裏都拎着鐵棒,看樣子大有不要了他們的性命就不善罷甘休的氣勢。
戚嵐對於這種沒完沒了的麻煩,有些發怒。
她摸出自己腰間的手術刀,對尹寬說道,「把錢看到,不許下車,我去把他們搞定。」
尹寬有些擔憂的說道,「老大,還是我去吧。」
戚嵐冷哼道,「你去啊,能擋住那些鐵棒你就去!」
尹寬心裏有些發毛,他忐忑的笑笑,他確實不敢。
戚嵐橫了他一眼,她推門下車,直面金牙男和幾個人。
金牙男看着從容不迫的戚嵐,笑呵呵的說道,「倒是有幾分膽量,居然敢和我這哥幾個面對面。」
戚嵐默不作聲,她手裏拿着手術刀,一臉陰沉之色,清冷的眼眸滿是殺意。
金牙男瞥了一眼戚嵐手裏的手術刀,冷笑道,「嘖嘖,你當大家是小孩子過家家啊。」
然,金牙男話音未落,一把冰冷泛着銀光的手術刀直接插入了他的眉心,一道猩紅的血痕順着傷口流出,一直延伸到他的嘴角。
砰地一聲,金牙男倒在了地上。
其餘的人早就嚇得魂飛披散,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腿軟的無法逃跑,然後將手裏的鐵棒扔下,跪地求饒。
而戚嵐卻奉行着絕對不會放過一個活口的想法,又拿出四把手術刀將這些人殺死。
他們一個沒有逃過,冰冷的寒冬,五具死狀恐怖的屍體就倒在雪地里,漸漸的又被大學覆蓋。
戚嵐回到車上對看得目瞪口呆的尹寬沉聲說道,「走吧。」
尹寬哪裏還敢廢話,開着車子一路狂奔,就像是後面有什麼在追着自己一樣。
而戚嵐他們離開沒多久,就有一輛車子停在了屍體旁。
展堯從車上下來,他望着地上的五具屍體搖搖頭,雖然自己來晚了,但是戚嵐樣子是沒有吃虧。
他看着檢查了一下屍體,發現他們的傷口細小卻致命。
他讓手下將現場打掃乾淨,然後這才離去。
——
戚嵐和尹寬回到了南部,他們來到了醫院,給那些受傷住院的兄弟交了住院費和醫療費,還給那些死掉兄弟的家人安葬費。
等到最後,尹寬的手裏只剩下五塊錢了。
尹寬欲哭無淚,他和戚嵐站在醫院門口,眼前是鵝毛大雪紛飛。
「蒼天啊,七十五萬啊,我就剩五塊了。」他可是什麼都有沒有撈着啊。
戚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安慰道,「錢財乃身外之物。」
尹寬哭喪着臉,「老大,我也是你兄弟,為什麼沒有我的好處?」
戚嵐譏笑,她抓過尹寬手裏的五塊錢朝着醫院外走去。
尹寬邁着碎步跟了上去,他們來到旁邊一家饅頭店,買了四個熱乎乎的饅頭和兩瓶礦泉水。
戚嵐分給尹寬兩個包子和一瓶礦泉水,剩下的自己留下。
他們站在雪地里啃着饅頭,喝着冷水。
尹寬一邊傷心一邊吃着,「老大,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給我留兩個包子啊。」
戚嵐微微頷首,「嗯,不然你連包子都吃不上。」
尹寬兩三口將手裏的包子塞進了嘴裏,其實他心裏對戚嵐是真心佩服的。
這些人是她用命換來的,可是一點也沒留下都給了兄弟們,最後自己吃着饅頭和冷水,能有這樣的老大真的是他們的福氣。
「老大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尹寬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尹寬非常豪放的說道。
戚嵐蹙了蹙眉,「我不要。」
尹寬聽完眼淚險些掉下來,「老大……」
「我先回家了,你也回家吧。」戚嵐語氣淡淡。
「老大,這麼大的雪我送你回去吧,你身上也沒有錢,怎麼回去啊。」尹寬非常擔心的說道。
戚嵐回道,「走着回去。」
尹寬想了想。不好意思的一笑,「那個老大,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你聽了可別殺了我啊?」
「我先聽聽看。」戚嵐邊走邊說,下雪的天確實冷,她將雙手插進口袋裏。
「其實我還留着一張毛爺爺。」說着,尹寬脫下自己皮鞋,從裏面拿出一張臭氣哄哄的一百塊。
戚嵐停下腳步,冷眸斜視,「你給我去死!」
說完,戚嵐一腳就踢在了尹寬的肚子上,將他踢出了半米遠。
可是尹寬只是感覺小腹一痛,但是並不嚴重。
尹寬知道戚嵐拿捏着力氣,不然以她的實力自己早就一命嗚呼了。
他倒在雪地里,看着戚嵐漸行漸遠的黑色身影,手裏還搖晃着紅色的一百塊錢,「老……老大……一百塊……我給你……。」
——
戚嵐是走回家裏的,她住的地方其實離醫院並不遠,開車需要十分鐘左右,走路也就需要三十分鐘。
她站在公寓樓下抬頭仰望,窗戶黑漆漆的,看樣子冷君池已經走了。
她甩甩頭,這不就是她希望的嗎?
自己的心裏到底在失落着什麼呢。
她來到家門口,拿着鑰匙開了門,然後打開了玄關的門,卻發現廚房裏有燃氣燃着,上面似乎在煮着什麼東西。
整個屋子裏都飄散着好聞的香氣。
「你回來了?」一個沉穩的聲音驀地從沙發的方向響起。
戚嵐微微蹙眉,「冷君池你還沒有走?」
冷君池淡淡一笑,答非所問,「我煮了魚湯,非常新鮮。」
「你為什麼不開燈?」戚嵐站再冷君池的面前不悅的問道。
「我是瞎子,開不開燈沒什麼區別的。」冷君池笑着解釋道。
「既然是瞎子那鍋里的魚湯怎麼解釋?」戚嵐陰沉着臉問道。
冷君池笑着解釋道,「哦,那個是容兒臨走的時候,我讓她幫我弄的,我只是負責盯着火而已,鍋里的湯很多,我又估算了你回來的時間,所以不會燒乾。」
然,冷君池的說辭,戚嵐一點也不信!
或者說,冷君池根本就在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脫下外套仍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走進廚房將燃氣關掉,她懶得和冷君池去計較。
一個瞎子,她去計較顯得自己矯情不說,還有些欺負人。
正好這幾天,她也需要修養,等到自己真的忙了,再把他送走也不遲。
而且她想要在這段時間將冷君池的眼睛治好。
戚嵐給冷君池成了魚湯,又將茶几上的飯菜重新熱了一遍,她回到茶几前將勺子遞給了他,「吃吧。」
冷君池接過,他其實並不餓,然而戚嵐也沒有什麼胃口,畢竟她是做好不吃晚飯的準備才吃了那兩個饅頭的。
冷君池邊吃邊問,「我聽容兒說起才知道。你這裏沒有餐桌。」
「我一個人隨便吃些,要飯桌幹什麼?」戚嵐不悅的問道。
冷君池淡淡一笑,點點頭,「確實,確實不需要,這樣擠在一起吃飯也很有意思。」
戚嵐瞟了冷君池一眼,沉聲道,「地方小,當然計。」
「當然是要看和誰擠在一起了。」冷君池笑容燦爛,眼眸秋波流轉。
戚嵐沒有說話,她吃着茶几上的飯菜,雖然是外賣,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
冷君池笑了笑,繼續吃着。
吃過飯,戚嵐回到了臥室,她打開衣櫥這才發現裏面滿滿當當的塞滿了冷君池的衣服,從襯衣到毛衣,從西褲到運動褲,什麼都有。
她默默一嘆,真是夠了。
他又想滲入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自己卻無法忍心將他轟出去,因為她心軟了。
然而,也只是對他心軟而已。
「戚嵐?」冷君池摸索來到臥室門前,叫道。
「嗯?」戚嵐回頭看着他。
冷君池的臉上浮現一抹羞怯的笑意,「我想洗澡。」
戚嵐兩眼一白,「那你就去洗,熱水器里有熱水。」
「可是我瞎子啊。」冷君池一副委屈的神色。
戚嵐簡直要被氣死,她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厚臉皮的人,說自己是瞎子如此的理直氣壯!
「那你是什麼意思?」戚嵐問道。
「你幫我啊,不然還能有誰?」冷君池一副你是笨蛋的神情。
戚嵐真想衝上去狠狠地抽了冷君池一頓,她壓抑着自己的怒火,心中默念他是瞎子不要去計較,這才作罷。
「你想想我什麼都看不見,我萬一在拿香皂的時候,香皂掉到了地上,然後我在一個不小心踩在了香皂上,再然後我又摔倒了,你到時候又要照顧我了……」冷君池開始喋喋不休的說着。
戚嵐怒火中燒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愛嘮叨了!
「夠了,我給你洗!」戚嵐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冷君池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果然她還是老樣子,隨隨便便一刺激就炸毛。
戚嵐找出了冷君池的睡衣,然後扶着他走進了浴室。
其實戚嵐並不是第一次看冷君池的身體,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他在睡着的時候。
所以這次要明目張胆的給冷君池脫衣服,着實需要冷靜一下。
若是從前,她就將冷君池的身體當成了那些冰冷的屍體了,然而自己動了情,這性質劇變得不一樣了。
戚嵐將他襯衣的紐扣一顆一顆的解開,他精壯的身體肌肉線條非常優美,既不會給人消瘦的感覺,也沒有太過分,每一塊肌肉都是恰到好處。
而他之前受過的傷都在他的身上有所呈現,戚嵐深吸一口氣,特別是她故意忽視的冷君池臉上拿刀傷疤。
雖然疤痕淡了很多,無傷大雅,可是卻讓她有些心疼。
戚嵐的動作有些停滯,冷君池察覺到戚嵐的異樣,笑道,「在想什麼呢?」
「在想怎麼把你毀屍滅跡,別再來煩我。」戚嵐用冷酷無情的話掩飾着自己的心緒。
冷君池低低一笑,沒有說話,繼續享受着戚嵐的服務。
戚嵐將冷君池扒個精光,然後擰開水龍頭,試了水溫這才讓他站在花灑下。
而她轉過身子,故意不去看他隱秘部位,「你自己洗吧,需要什麼可以告訴我,我遞給你。」
冷君池點點頭,他洗得很快,時不時的對戚嵐說道,「洗髮水。」
戚嵐立刻拿着洗髮水擠在他的掌心。
「沐浴液。」冷君池又說道。
戚嵐又將沐浴液放到他的掌心。
洗個澡,累的卻是兩個人。
「我洗好了。」冷君池不知何時上前走了兩步,憑藉着對戚嵐氣息的所動來到她的身後。
戚嵐正在發呆,她聽見冷君池的聲音慌忙轉身,一個不小心她就撞到了冷君池的胸口,冷君池反應快速,反手將戚嵐抱在了懷裏。
冷君池的身體立刻起了變化,他恨不得立刻將戚嵐生吞活剝,她的身體依舊的柔軟,兩個人的身體的契合度依舊很高。
戚嵐不是傻子,冷君池的反應讓她心裏莫名的一慌,她反應快速的將冷君池推開,然後拿起一旁的浴巾,沉聲道,「憋在這裏折騰,小心感冒。」
冷君池伸手摸過戚嵐遞過來的浴巾,雖然戚嵐決絕了自己,可是這只是第一步,他相信戚嵐總有一天會承認自己是禾汀,而且不會太遠。
從浴室里出來,戚嵐將冷君池拉到沙發前,她拿着吹風機給他吹着頭髮。
冷君池的頭髮格外的柔軟,摸起來非常的舒服,總有種被治癒的感覺。
「戚嵐?」冷君池察覺到戚嵐總是愛走神。
「又怎麼了?」戚嵐無奈的問道。
「雖然你給我吹頭髮非常的舒服,可是你總是吹一個地方,我會禿頂的。」冷君池弱弱的說道。
「噗!」戚嵐這才反應過來,「那你就去當和尚好了。」反正又不是沒當過。
冷君池眼神頗為無奈,「我拒絕,除非你當尼姑,不然我做和尚有什麼意思?」
「閉嘴!」這種時候,他居然還開什麼顏色笑話,真是可惡。
戚嵐將頭髮吹乾,又讓冷君池吃了一些藥片。
那是她研究的,為的就是治癒冷君池的眼睛。
而她忙了一天,拖着疲憊的身子走進了浴室。
她站在鏡子前望着鏡子裏的自己,緩緩的將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這次的人皮面具做得非常好,可以反覆使用。
她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卻不像再看一眼。
因為當初她為了逃離火場,更為了做出自己已死的假象,將身上的一些皮肉扔在了現場,為的就是讓警察查出她的身體組織,讓人以為她的屍體已經差不多被融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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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三萬字更新,萱萱是個勤快的妹紙,快來表揚萱萱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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