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池對付人的手段花樣繁多,這一次謝潤兒的做法將他心底唯一的一絲憐憫也消耗殆盡。
既然她已經瘋狂,毫無顧忌,他自然也不用心慈手軟了,更何況他也不是那種人。
助理的辦事效率很快,他已經派遣了兩名手下跟蹤謝潤兒,更是給警察局和入境處打了招呼,謝潤兒想要離開c國,還要看冷君池松不鬆口。
冷君池從很久以前就留意謝家生意和財務上的動向,自從失去了冷家這座靠山,謝海峰在生意場上連連失意。
畢竟沒有了冷君池作為依靠,而謝海峰年事已高,為了謝潤兒的事情操碎了心,在打理生意上非常力不從心。
冷君池知道謝海峰最近在向各個銀行申請貸款,準備投資一筆工程。
原本這工程確實是謝海峰的囊中之物,可是對方也是看在他即將是冷君池老丈人的面子上才點頭答應給他的。
可是冷君池把謝潤兒給甩了不說,謝潤兒還在結婚典禮上想要刺殺冷君池的未婚妻,兩家更是斷絕了關係,對方為了不得罪冷家,這才與謝海峰終止了合作。
反正只是口頭協議,對方自然不吃虧。
然,合作終止,對於謝海峰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現如今,他只能憑藉自己的實力去投標工程,這樣才能挽回謝家在商場上的地位。
不然,他們真的是要傾家蕩產了。
——
距離謝家投標還有一天,按照原計劃今天是銀行給謝海峰放款的日子。
謝海峰非常緊張,只要貸款下來,這次的投標一定是他們中標,這樣公司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他坐在辦公室里雙手交叉握拳,一臉的焦急。
他瞥了一眼紅木辦公桌上的鐘表,卻發現已經過了要放款的時間。
此時,桌上的電話響起,號碼非常的眼熟,這是銀行行長的電話。
他立刻抓起電話,問道,「王行長,為什麼貸款還沒……」
對方還沒有等謝海峰說完,尷尬的笑了笑,「呵呵,那個謝老弟啊,這次不是我不幫你,誰也沒有想到上面進行大查賬,你知道為了給你弄這貸款,我給你減了利息的,可是這一查賬我也怕查出什麼,你去看看別家的銀行吧。」
說完,對方直接了當的掛上了電話。
謝海峰怔然,怎麼好好的就冒出了查賬的事情,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他的腦門已經一頭的冷汗,甚至握住電話的手都在顫抖着,他按了半天這才撥通了另一家銀行行長的電話,然而得到了的答覆大同小異。
雖然謝海峰也曾經懷疑有人暗中作祟,可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他要是胡說別人會告他誹謗。
想到謝家會因此一蹶不振,再無東山再起的日子,謝海峰胸口一痛,人就昏迷了過去。
正巧王秀琴來到公司看謝海峰,這才發現他居然心臟病復發,想到這些日子謝海峰的操勞,她放聲大哭,生怕人就這麼走了。
聽見哭聲的助理立刻走了進來,見到謝海峰昏迷不醒,這才打了救護車,直接送到了禾汀所在的仁愛醫院。
而蕭騰看見昏迷不醒的謝海峰的時候,也是一怔,旋即讓護士將人推進了搶救室。
王秀琴在急救室外哭天搶地,「老頭子,你千萬不要死啊,別丟下我一個人啊,你死了我可怎麼活啊。」
整個大廳都充斥着王秀琴悲痛欲絕的哭喊聲,很多人都前去勸她,不讓別着急。
禾汀走了過去,冷冷道,「有哭的時間,還是趕緊通知你女兒吧,自己的爸爸住院,她卻不知在哪裏逍遙快活。」
聽見禾汀的話,王秀琴先是一愣,雖然她也通知謝潤兒是要緊的事情,可是禾汀的話就是那麼不入耳。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一個醫生該說的話嘛,小心我去院長哪裏投訴你!」王秀琴剛剛還哭的傷心欲絕,可是應付禾汀的時候,卻是精氣神十足。
禾汀嗤聲一笑,這謝家的人也都是極品了。
王秀琴被禾汀的嘲笑氣得火冒三丈,這是方彤出聲道,「謝媽媽,你還是趕緊聯繫謝醫生吧。」
雖然謝潤兒已經離開醫院,但是大家還是喜歡這麼稱呼她。
王秀琴心有不甘,可是自知自己不是禾汀的對手,她拿出手機立刻給謝潤兒打了電話。
當然電話里,她仍不忘控訴禾汀的罪狀,「女兒啊,你快來吧,你爸爸住院了,就在仁愛醫院。你爸爸還在搶救,那個禾汀卻在一旁說着風涼話,你快來!」
這次不止禾汀了,就連方彤和其他幾個圍觀的醫生護士都不由得翻起來白眼,這哪裏像是替自己丈夫擔心,分明是想要替自己出氣。
原本謝潤兒和馮若曦正在咖啡廳里聊天,二人商量着後面要如何對付禾汀。
謝潤兒接到王秀琴的電話,得知自己的爸爸住院,立刻和馮若曦告別直奔醫院。
「行了媽,有什麼事情等我到了再說,蕭騰不是也在醫院嗎,讓他照顧你們一下。」說完謝潤兒直接掛斷了電話。
王秀琴苦着臉,掛上電話後,她卻又嚎啕大哭起來,「老頭子,你一定要挺住啊,你死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要如何是好啊。」
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勸阻,這個王秀琴變臉比變天還快,誰敢招惹啊。
王秀琴原本是想着若是有人勸自己,她好可以數落一下禾汀,可是卻無一人向前,她只能幹巴巴的掉了兩滴眼淚,然後焦急的等在門口。
十五分鐘後,蕭騰從搶救室里走了出來,他的臉色有些緩和,看樣子情況尚好。
「媽,爸他沒事了,但是想要好好休息,已經轉移到了病房了,你過去看看吧。」蕭騰剛剛在裏面搶救的時候,也聽見了王秀琴的哭喊聲,他也頗為頭痛。
從前的王秀琴不是這樣的,就連溫婉如水的謝潤兒,如今都變得陰狠毒辣。
蕭騰真的是有些筋疲力竭了。
他希望王秀琴和謝潤兒都能消停下來,因為他只想過平靜的日子。
王秀琴握着蕭騰的手,激動的說道,「好好,你爸他沒事就好,蕭騰啊,你是這裏的醫生,有你在我放心,我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言外之意,蕭騰應該好好教訓一下禾汀。
蕭騰微微蹙眉,他沉聲道,「媽,你先去看看爸吧。」
王秀琴經過蕭騰的提醒立刻恍然,她點點頭,轉身向着病房走去。
其餘的醫生和護士也都散開,各自去忙了。
禾汀面無表情的轉身欲走,卻被蕭騰叫住。
「禾汀,對不起。」蕭騰本無意於捲入他們的是非中,可是謝潤兒是自己的妻子,王秀琴是自己的丈母娘,如今謝海峰重病,他是個男人有些責任自然是要扛起來的。
禾汀漠然的看着他,「何須想要道歉?」
禾汀不是胡攪蠻纏不講理的人,冤有頭債有主,她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
不過,她並不同情蕭騰,一切是他自作自受,非要選擇和謝潤兒走在一起。
當初如果他選擇的是別人,也許結果就不是這樣了。
「我只是……」蕭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見王秀琴說禾汀的不好,他就會有些生氣。
為什麼她們就是看不到自己的錯呢!
「蕭騰,我爸爸呢!」就在這時,匆匆趕來的謝潤兒走路搖搖晃晃的來到醫院。
她的假肢因為剛才用力過猛似乎有些偏離了位置,蕭騰一把將謝潤兒扶住,安慰道,「人沒事了,脫離了危險,現在在病房裏。」
謝潤兒以為蕭騰會立刻帶着自己過去,卻發現他原地不動,眼睛卻若有似無的看向禾汀。
可是確實是謝潤兒多心,蕭騰不過是擔心禾汀與謝潤兒爆發衝突。
謝潤兒怒氣沖沖,可是她也知道不能在這裏爆發,她壓抑着心底的怒火,道,「蕭騰,帶我過去吧,我走不動了。」
蕭騰點點頭,他側首對禾汀說道:「一會兒再聊。」
語畢,他攙扶着一圈一拐的謝潤兒去了謝海峰的病房。
——
病房內,王秀琴握着還沒有醒來的謝海峰,啜泣不已。
謝潤兒聽見王秀琴哭,自己的心也是一痛,她上前一步摟住王秀琴的肩膀,「媽,別哭了。」
王秀琴回身一把抱住謝潤兒,「女兒啊,你爸爸要是醒不過來怎麼辦吶。」
謝潤兒也是醫生,剛剛蕭騰也給她說了謝海峰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但是以後不能太操勞了。
「媽,我爸沒事的,你別擔心了,不是還有我嗎?」謝潤兒看着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謝海峰,忽然感覺他人一下子老了很多。
蕭騰心中微嘆,謝家再這樣下去就真的要垮了。
「咳咳……」驀地,病床上的謝海峰輕咳了兩聲,眼睛緩緩的睜開。
「爸,你醒了?!」謝潤兒喜出望外。
王秀琴也跟着激動起來,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鬆下來了。
「潤兒,爸有話和你說。」謝海峰的聲音有些沙啞。
「爸,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吧,你先休息着。」不管什麼話都不急於這一時,謝潤兒也不想謝海峰太過操心。
「不行,我一定要說。」謝海峰卻不肯,他拉住謝潤兒的手,沉聲道,「潤兒,你聽我說,爸爸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了,以後這謝家就靠你了。」
王秀琴以為謝海峰像是在說臨終遺言,嚇得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老頭子,你胡說什麼呢,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謝潤兒知道謝海峰這是希望自己繼承謝氏集團。
可是她並不想做什麼總裁,也自知自己沒有那個能力。
然而,謝海峰大有不同意就不鬆手的意思,謝潤兒只能硬着頭皮說道,「爸爸,你讓我考慮下吧。」
謝潤兒有心理負擔,她沒了一條腿,站在別人的面前時,她覺得別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所以非常尷尬。
謝海峰聽到她這麼說,這才鬆開了手,「潤兒啊別讓爸爸失望啊。」
「我知道。」謝潤兒心煩意亂,她對王秀琴說道,「媽,我和蕭騰回去給爸爸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過來,你在這裏好好照顧爸爸。」
「嗯,好。」王秀琴點點頭,目送着蕭騰和謝潤兒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後,蕭騰將謝潤兒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他半跪在謝潤兒的面前,替她將假肢重新裝好。
謝潤兒強壓在心中的怒火,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蕭騰,你喜歡禾汀對不對?」
蕭騰微微蹙眉,他垂眸看不見眼底的慌亂,「別胡說,注意自己的身份。」
「蕭騰,是我不注意自己的身份還是你!」謝潤兒怒氣沖沖,「你和她眉來眼去,還怪我說話難聽!」
蕭騰替謝潤兒安裝好假肢後,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神中滿是茫然,「潤兒,我一直都非常的愛你,這無關於你的身份,和你是否健全,可是你的變得不像從前的你了,如果我們的感情出現了問題,和任何人都無關,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哼,蕭騰變心就是變心,找藉口幹什麼!」謝潤兒心有不甘,特別是聽見蕭騰說她變了的時候。
「潤兒,搞清楚,是我變心,還是一開始你的心就沒在我的身上。」蕭騰神情冷漠,「你自己回去給爸爸拿衣服吧,我還有事。」
說完,蕭騰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蕭騰,你給我站住!」謝潤兒站起身來衝着已經走遠的蕭騰喊道,「什麼叫做我的心不在你的身上,當初是你向我求婚的,我可沒有勉強你!」
蕭騰不是沒有聽見謝潤兒的話,可是他已經不想理她。
當初確實是他一廂情願,可是他以為自己的真心足以感動謝潤兒,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忍耐卻成了她的有恃無恐。
而自己也犧牲了全部的幸福。
如果當初,他多想一些,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也許今天的一切都不同了。
或者說,至少冷家與謝家的恩怨,都與他無關,他不過是一個旁觀者,而不是參與者。
想到這些,他覺得自己真正虧欠的人是梁爽。
冷君池來醫院接下班的禾汀,正巧禾汀在住院部給一個新來的病人做康復檢查。
他步履款款走來,偏巧在走廊里遇見了王秀琴。
「呀,是君池!」王秀琴看見冷君池格外的熟絡,畢竟冷君池曾經是她名義的女婿,人都有虛榮心,縱使蕭騰再優秀,也抵不過冷君池的十分之一。
冷君池原本不想理會,奈何王秀琴是長輩,就算當初真的說兩家不相往來,可是面子總是要過得去的。
「謝夫人,你好。」冷君池臉色清冷,他一副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硬是讓王秀琴的心中頓生一份畏懼。
王秀琴尷尬的張了張嘴,「你謝叔叔住院了。」
冷君池鳳眸微涼,他當然知道謝海峰住院了而且還知道為什麼。
王秀琴見他只是站在門口,不為所動,心裏有些着急,「你進去看看吧,也許你謝叔叔看見你,會高興的。」
冷君池倒是有些騎虎難下,不過礙於情面,他還是走進了病房。
謝海峰看見冷君池眼神立刻明亮,他知道銀行放款可能與冷君池有些關係,可是這大查賬是上面的意思,上面的那些人怎麼會聽從冷君池的話。
說到底還是自己時運不濟,也許這就是謝家的命運。
「君池,你來了。」謝海峰的聲音依舊沙啞。
「嗯,我來接禾汀,正好看見謝夫人,她讓我進來看看,我本不想打擾您休息的。」言外之意,自己是被強迫來的。
謝海峰不想再得罪冷君池,兩家能夠重修舊好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希望冷君池可以冰釋前嫌,這樣謝家也好過一些。
鐺鐺!
禾汀給隔壁的病人做完檢查,準備回去,卻發現等待自己的冷君池不見了。
她這才想起隔壁就是謝海峰的病房,自然就找到了這裏。
冷君池見到禾汀後,原本冷峻的俊臉上立刻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他的聲線都變得緩和了很多,「可以下班了嗎?」
禾汀只是站在門口微微頷首,她並不怕謝海峰或者王秀琴,只是這種喜歡無事生非的人,自然還是離得遠遠的好。
不過有冷君池在,王秀琴自然不敢說些什麼,只是看見冷君池那張魅惑眾生的冰冷麵容居然能夠露出那般溫柔的笑意,她倒是吃驚不已。
而,謝潤兒整理好了謝海峰的衣物回來醫院,正好撞見禾汀和冷君池相視而笑,她的心裏立刻變得不是滋味。
一雙杏眸中有暗暗的怒火在燃燒,她的眼神中是掩飾不住對冷君池的愛慕和對禾汀的妒恨。
謝海峰雖然生病可是心裏明白,謝潤兒這輩子都走出對冷君池的喜歡中。
而且,她和蕭騰的關係越來越僵,這樣下去,吃虧的還是她。
「君池哥哥。」自從有了上次的教訓,謝潤兒看見冷君池都安分了很多,可是眼睛裏仍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黯然。
冷君池微微頷首,眼神卻不屑看她,他對謝海峰說道,「謝叔叔,你好好休息,再見。」說完,他徑直走到禾汀的身邊,握住禾汀軟若無骨的小手,離開了。
謝潤兒咬着紅唇,看着冷君池漸漸消失的背影,心中越發的悔恨,後悔沒有殺死禾汀。
她安頓好謝海峰和王秀琴後,原本想找蕭騰一起回家,可是問了值班護士,她才知道原來蕭騰已經走了。
她心中苦悶,又不想回家面對蕭騰,就找了一個酒吧喝酒。
酒吧里熱鬧非凡,酒香混合着香水的氣味,並不難聞。
謝潤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連續五杯下肚,早已面紅耳赤,有些微醺。
她到底哪裏比禾汀差了,她的樣貌出身又哪裏比不過禾汀,偏偏,冷君池喜歡那種薄情寡義的女人,就連蕭騰都快要淪陷了。
難道就因為自己失去了一條腿,她就要失去所有的愛嗎?
她真的好不甘心!
說到底,她還是無法接受,蕭騰會隨時拋棄自己的事實,她也許不該如何的苦苦等待,凡事只有主動才能佔有先機。
得不到就毀掉!
——
另一邊,韓美琪的母親終於醒來,悲痛欲絕的她在失去丈夫和女兒後,情緒越來越不穩定。
特別是她張開眼睛看見坐在身邊的女警察的時候,猛地起身叫嚷着,「警察,警察快去抓那個狠毒的女人,殺了我女兒還害死了我老公,嗚嗚……」
女警察對這種情況倒是習以為常,她非常冷靜的說道,「韓夫人請你冷靜,你情緒激動對案件沒有任何的幫助。」
韓夫人抽泣不已,但是卻安靜了很多,她用手摸着眼淚,嗚咽道,「可憐我女兒和我丈夫,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是禾汀,就是那個冷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害死的。」
女警察微微蹙眉,「韓夫人,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韓夫人吸了吸鼻子,她確實沒有證據,一切都是謝潤兒告訴她的。
「韓夫人,你沒證據人家可以反告你誹謗,而且冷氏集團的總裁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了你,你暫時不能離開這裏了。」女警察將她現在的處境說給她聽。
「為什麼?!」韓夫人無法接受。
「一個是因為你罪名,另一個是因為有人想要殺你,通知我們的正是您口中的那個冷氏集團總裁的夫人,是她救了你一命。」女警察解釋道。
「誰想殺我,除了她還能有誰?!」韓夫人雙眸暴睜。
女警察沒有說話,而是拿出手裏的錄音筆給她,將裏面的播放內容給她聽。
只見裏面有一個非常沉悶的聲音傳來,「是謝潤兒讓我這麼做的。」
韓夫人漸漸平靜了下來,她這才明白自己似乎是被人利用了。
「那又如何,我的命是她救得,可是我女兒的命呢,我丈夫的命呢,我是不會放過她的!」韓夫人咆哮着,她現在一無所有,只想要一個公道。
女警察語氣沉然,「韓夫人,殺死你女兒的人不是禾汀,而是梁爽。」
「什麼?!」韓夫人怔然的看着女警察,她搖頭道,「不可能,你們和他們是一夥兒的,你們在騙我,就是不想讓我起訴她!」
「韓夫人你去見過梁爽嗎,她是當時的唯一證人。」女警察依舊冷靜的問道。
韓夫人漸漸安靜,她沒有去見過梁爽。
她和自己的丈夫一直住在t市,得知女兒的死訊後,他們匆匆趕來。
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殺人兇手是誰,是謝潤兒找到了他們,告知了此事,然而他們就一時衝動找到了醫院,最後才有了這些事情。
「那個梁爽怎麼了?」韓夫人怯怯地問道,她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是個瘋子,精神有些失常,現場留下的刀子有她的指紋。」女警察將一些調查結果說給她聽。
韓夫人雙眸怔然,嘴巴里念念叨叨,「怎麼會這樣,我女兒是被一個瘋子殺死的,這麼說,我女兒就是白死了,是不是?」
「這要看法院怎麼判決了。」她只是警察不是法官。
韓夫人撲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就因為謝潤兒的一面之詞,她就搭上了丈夫的一條性命,她傷心不已。
女警察安慰了兩句,發現無濟於事,想了想索性就讓韓夫人哭了個痛快。
雖然韓夫人撤消了對禾汀的起訴,可是她以買兇殺人罪起訴了謝潤兒,以殺人罪起訴了梁爽,可是本人以為故意傷害罪,還要在警察局裏待上一段時間。
時間的長短就要看冷君池的心情了。
冷君池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禾汀,禾汀對於此事沒有多關心,她只是告訴冷君池,「就讓她現在警察局裏待着吧,等我們把謝潤兒的事情解決了在放她。」
本來這些事情與韓美琪無關,可是誰讓她偏巧就撞到了。
冷君池微微頷首,「好,按照你的意思來。」
反正禾汀想怎麼辦,他就怎麼辦,就算她上天入地,他都奉陪到底。
——
是夜,冷君池帶着禾汀來到b市郊區外的精神病院。
冷君池早就已經和這裏的院長醫生打好了招呼,說自己晚上就到。
等到他們的車子開進精神病院裏的時候,從正樓的大門口裏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是五十多歲圓乎乎的男人,慈眉善目,微笑着,而另一個瘦瘦高高也是一臉的隨和。
禾汀心中暗忖,她還以為精神病院的醫生都凶神惡煞的呢。
「冷總,你好。」圓乎乎的男人笑眯眯的打着招呼,看見冷君池身邊冷艷的女人,他點點頭,「禾醫生,久仰大名。」
「禾汀,這是蔣院長。」冷君池介紹道。
禾汀微微頷首,看來上次小風的手術,已經讓她的名字傳遍了整個b市。
「我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請跟我來。」蔣院長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冷君池帶着禾汀跟在二人的身後走進了精神病院。
來到裏面,蔣院長讓身邊的瘦高個將走廊的鐵柵欄門打開,雖然已經是凌晨,可是有些房間還亮着燈,甚至還有吵鬧的聲音傳來。
蔣院長也是好心,擔心禾汀會不適應,他解釋道,「精神病院都是這樣的。」
禾汀沒有說話,她在隔離山的五年什麼沒見過,這些對她來說根本形不成刺激。
蔣院長帶着他們來到一間病房前,他有些擔憂的說道,「那個冷總,禾醫生,梁爽的精神狀態不太好,要不要我找兩個人跟着你們進去?」
禾汀卻搖搖頭,「誰都不用,我自己進去。」
冷君池有些擔心,他攔住禾汀,「太危險了。」
禾汀嘴角嫣然一笑,「你覺得她能傷的了我嗎?」
冷君池對禾汀自然有信心,他想了想,鬆開抓住禾汀手腕的手,叮囑道,「小心,我就在外面等你。」
禾汀輕輕點頭,此時蔣院長已經打開病房的房門,她邁步走了進去,並且隨後將門合上。
病房內的燈光非常的明亮,可是滿屋子都充斥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而梁爽就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眼睛防備的盯着她。
梁爽全身的皮膚已經潰爛,身上纏繞着的繃帶已經有些鬆散,暴露在外的皮膚還有血液滲出,非常的觸目驚心。
「禾汀,是你!」梁爽看清楚來人,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她想要撲向禾汀,奈何她的腳上拴着腳鏈,她根本觸碰不到禾汀。
腳鏈被繃直,她伸出雙臂不停的夠着,卻無濟於事。
「我來是有兩個消息告訴你,一個是你這輩子都離不開這裏,另一個就是謝潤兒懷孕了,蕭騰對她非常的好。」禾汀語氣淡淡,一雙冷眸毫無情緒的盯着梁爽。
失去自由,這對梁爽來說已經生無可戀,聽到謝潤兒已經懷孕,梁爽卻慨嘆上天不公。
她明明那麼愛蕭騰,他卻看不見。
自己變成這幅鬼模樣,除了自己自作自受,也是因為謝潤兒。
當初她就是嫉妒心,這才害了自己。
「我沒有瘋,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梁爽漸漸的手指指着禾汀嚷道。
「你沒瘋嗎,沒瘋為何要去碰我送給謝潤兒的巫毒娃娃,本來該是她承受這份痛苦的,現在人家在外面活得逍遙快活,蕭騰早就忘記你這個小透明了。」禾汀惡毒的說道。
梁爽留下不甘心的淚水,蕭騰沒有愛過她,她知道,可是現在失去了自由不說,最重要的是變成了這麼噁心的模樣,她自己都心生厭惡,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禾汀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看來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
「梁爽,韓美琪的爸爸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被謝潤兒殺人滅口了,你也想想自己的父母吧。」說完,禾汀轉身就走,不給梁爽任何說話的機會。
聽到韓美琪的爸爸死了,梁爽震驚不已,如果謝潤兒可以殺死韓美琪的爸爸,更何況是她的父母呢。
她這副模樣了,生和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第二日一早,梁爽畏罪自殺的消息便傳了出來。
冷君池看着報紙,嘴角一揚,梁爽自殺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冷君池放下報紙,律師的電話,「韓美琪母親的案子結束了。」
掛了電話冷君池便驅車回到梵蒂斯酒店。
——
而此時另一邊謝潤兒與蕭騰的關係更加冰化,謝潤兒一邊承受與蕭騰之間的矛盾,另一邊還要忙着自己的官司,可謂是一個頭兩個大。
蕭騰知道這些事都是謝潤兒自己造成的,雖然有些痛心但是也沒插手,反而他的冷漠讓謝潤兒更加不順。
謝潤兒坐在公園長凳上,看着手裏的法院傳票,一雙眸子內似有熊熊烈火燃燒。
謝潤兒直到此刻才徹底意識到,自己那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實則只需要一根小指頭就推翻了,當初自己沒想到那麼多,謝潤兒冷笑一聲,她終究還是鬥不過禾汀。
此時謝潤兒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謝潤兒的父親謝海峰。
「喂,潤兒,爸爸一直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謝海峰並不知道謝潤兒攤上這麼大的事,只是想着吧公司交給謝潤兒打理。
謝潤兒眉頭立馬一皺,「爸,我都已經夠煩的了,你就你別摻和了行不行?」
還不等謝海峰說什麼,謝潤兒就掛了電話,不耐煩的樣子顯而易見。
「看來你已經認輸了?」不知何時馮若曦走了過來,順着謝潤兒坐了下來。
謝潤兒看看馮若曦,雙眸一眯,「你說什麼?」
謝潤兒知道她說的什麼,只是好奇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事。
馮若曦只是一笑,「其實這些事情也不是沒辦法解決,只要你接管謝氏。」
謝潤兒狐疑的看着馮若曦,她對馮若曦的印象並不是很好,所以現在她給自己支招更讓她覺得可疑,「你有什麼目的?」
馮若曦看看謝潤兒,一抹恨意浮現雙眸,「你為了報復禾汀得到冷君池,我只為了讓禾汀不好過,所以能幫着你得到冷君池,讓他離開禾汀,何樂而不為?」
禾汀在馮若曦的生活里就像是一場噩夢,禾汀不死,她就永遠不安,總覺得自己胸口還插了一把刀子,總忍不住去害怕去恨,總會覺得禾汀不會放過自己。
謝潤兒對馮若曦的事也略知一二,她被禾汀擺了一道,現在的心情不比自己好去哪裏吧?這麼做的動機也能理解。
謝潤兒看看馮若曦道:「這些關我接不接管謝氏有什麼關係?」
馮若曦嘲笑,「你是真糊塗還是假裝糊塗?有了謝氏你在商場上和冷君池接觸的機會就會很多,有了機會還怕沒結果?」
謝潤兒點點頭,她這話說的一點不錯,謝氏和冷氏商場上的接觸很是頻繁,現在冷君池是冷氏的管理人,如果自己在成為謝氏的管理人,那以後一起吃飯聊天的機會就很多,到時候記者摻和一腳,她就不信他們之間不會產生隔閡!
「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接管謝氏,我們以後互相幫一把。」謝潤兒拿出手機道。
馮若曦點頭,「那是當然了。」
「我不希望再次遭到算計,不然我會用謝氏總裁的名義讓她永無翻身之日!」謝潤兒站起身來離開了公園。
馮若曦鼻哼一聲,我還能有什麼要算計你的,對付禾汀的事有你在前面擋着,我相信一個禾汀就足以讓你永無翻身之日,她就是要看她與禾汀爭得魚死網破,她就在那裏隔山觀虎鬥,順帶漁翁收利。
謝潤兒給謝海峰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答應接管謝氏,謝海峰聽到這話雖然很意外,但是謝潤兒能夠答應接管謝氏,他心裏還是很高興。
謝潤兒回到家中跟蕭騰說了她接管謝氏的事,蕭騰只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蕭騰心裏明白,謝海峰讓她接管謝氏那麼久他都沒答應,現在忽然答應肯定是有目的,而這個目的也一定就是禾汀。
蕭騰認定謝潤兒已經走火入魔了,已經瘋了,居然不惜接管謝氏也要毀掉禾汀。
蕭騰苦笑,他知道就算自己說讓她放棄對付禾汀,她也會說是自己為了保護禾汀,從而更加瘋狂,以他對禾汀的了解,只希望謝潤兒能給自己留條後路,別讓謝氏最後被商界永遠除名。
——
馮若曦離開公園之後就回到了劇組,劇組今天中午還有她的最後一場戲,拍完這場戲馮若曦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視線中。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禾汀,現在頻繁出現只會引起禾汀的注意,反正現在謝潤兒已經開始對付禾汀,自己也可以放心,她則去忙自己的私事了。
最近郎子軒總是有意無意的躲着她,這讓馮若曦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恐慌,她不能失去郎子軒這棵大樹,失去了郎子軒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馮若曦來到郎子軒的酒店房間,剛想敲門,卻發現門沒鎖,於是便進去了。
「禾醫生,今天和劇組的戲收工了,我去接你,一起慶祝慶祝吧。」郎子軒站在窗前給禾汀打着電話。
馮若曦一聽是禾汀,雙眸立馬陰狠起來,這個禾汀,勾走了冷君池不說,現在連郎子軒都為了她神魂顛倒的,想着一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你收工慶祝,關我什麼事?」禾汀語氣冰冷,對郎子軒她只能用陌生人來形容。
「我們不是朋友嗎?給個面子嘛。」郎子軒已經不是第一次邀請禾汀出來了,只是每次都被她拒絕了。
「我有約了,是冷君池,你可以問問他同不同意。」說完禾汀便掛了電話,對付郎子軒這樣的人,她沒什麼興趣,倒不如拿出冷君池來抵擋抵擋,反正自己也一直歪打正着的為他清除桃花,互利互用嗎。
想到冷君池,禾汀嘴角不在冰冷,而是微微上揚,如果突然知道郎子軒來約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郎子軒聽箭電話那邊「嘟嘟嘟」的聲音,一氣之下將手機摔在了牆上,她以為自己是誰?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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