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用再說了,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研製這種藥劑的。」知道這兩人都是為了要說服自己研製那種害人的藥劑,已經上了年紀滿頭白髮的科學家一口就拒絕了。
「梁老,你可以考慮一下,要是你不答應的話,那你會怎麼樣,那可就說不好了。」這些天司空也不是沒有勸過,只是可惜梁老完全不為所動,硬的軟的哪一套都不吃。
梁老冷哼了一聲,甩手就要走人,但是卻被程天川給攔住了。
「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難道你就不在乎你的親人的性命嗎?」知道研製藥劑的關鍵就在這個老頭的手裏面,偏偏這個老頭卻倔強極了,說什麼都不肯合作,程天川思考了一番後,便決定以此來威脅梁老。
梁老冷笑了幾聲,臉上的表情寫滿了諷刺的意味,「那你就去把他們帶到我的面前來吧,說不定到時候我還真的會改變心意。」
「咳咳,梁老的親人都已經過世了。」司空咳嗽了幾聲,悄悄的提醒程天川這一點,要不是如此的話,他早就已經派人去抓了他的家人過來威脅他了。
程天川語塞,沒有想到自己恰好就真的遇到了一個孑然一身根本就不怕任何威脅的人,暗自嘆口氣,程天川也只好改變了策略,開始許以一大堆的金錢財物來誘惑梁老。
「你們還是省省心吧,我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裏的人了,難道還會在乎這些嗎?!」梁老憤憤的說道,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司空看着程天川吃癟,總算是找到了平衡,到處要不是這個老頭這麼的難搞,他也不會退而求其次的找到他的學生,只是那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製造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來,早就已經被他殺掉了。
司空這樣想着,腦中忽然靈光一現,語帶威脅的開口說道:「梁老,你的一個學生現在可還是在我的手裏面呢,你要是不想我們殺了他的話,最好配合我們將那藥劑研製出來。」
「呸!那種人才不配做我的學生呢,我當初瞎了眼才會收下他,他是死是活,跟我半點的關係也沒有。」提到那個偷竊了研究資料引來了這一場禍事的學生,梁老激動地說道,顯然並不願意再管那個學生的事情了。
一番談話下來,好話歹話說盡,但是梁老卻根本就不為所動,無論是司空還是程天川都有些煩躁,那藥劑一日不研製出來,他們便一日沒有辦法展開自己的行動。
「你要是不研製出那藥劑的話,我就把你任教過的學校的學生抓過來,當着你的面一個一個的殺掉,你看我做不做得出來?!」被逼急了的程天川只好用這來威脅梁老。
「你敢!」梁老被氣得全身顫抖,雖然說那些學生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若是真的因為自己而死的話,這輩子他都會良心難安的。
見梁老如此的激動,司空和程天川對視了一眼,明白這有戲,便繼續抓住這一點來威脅梁老。
生怕兩人真的會去傷害那些無辜的學生,梁老最終只能無奈的答應了下來,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梁老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晦澀的光芒。
一見梁老答應了下來,兩人便迫不及待地帶着梁老來到了實驗室裏面,要求他馬上研製住成品來。
「你們在這裏,還要我怎麼研製啊?」梁老看了看寸步不離跟在自己身邊的壯漢,冷着一張臉看向了司空和程天川,諷刺道:「難道你們以為我一個老頭子還能從這裏逃出去不成?!」
程天川對着跟在梁老身邊監視着他一舉一動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遠一點,耐着性子說道:「現在這樣,您老可滿意了?」
梁老冷哼了一聲,並不願搭理程天川,只是走到了一邊放置了不少化學品的柜子前面,搜尋了一番之後這才拿下來了幾個瓶子。
見梁老總算是答應研製藥劑了,司空和程天川俱是鬆了一口氣,也放鬆了警惕,等到他們看到梁老忽然將一瓶黃綠色的液體倒進嘴巴裏面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你不要命了嗎?」程天川急急忙忙跑過去,想要讓梁老吐出來,這才發現他已經咽下去了。
「我都已經是要死的人了,難道還怕死不成?」梁老勉強笑了笑,卻是吐出了一大口血來,臉色也變得蠟黃起來,氣息一下子就微弱了。
「快點送他去醫院,他是唯一知道那藥劑的人了,要是他死了,那麼我們什麼也別想得到了。」司空也被梁老的決心給嚇到了,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急急忙忙催促道。
聽到司空這麼說,雖然心裏面無比的憋屈,但是程天川還是只能趕緊將人送進了醫院裏面,當然為了避免會被冷君池的人發現,程天川是秘密將人送進醫院裏面的。
司空有些忐忑不安的等着醫院的消息,臉上的表情有些煩躁,要是梁老真的死了,那他精心佈置了那麼久的局就不攻自破了。
同樣着急又不甘的人便是程天川了,他的野心並沒有因為他現在得到的一切而滿足,恰恰膨脹了起來,他想要得到更多,而這次的藥劑,無異於是個絕佳的機會,只是現在,這個機會卻很有可能眼睜睜要看着它飛走了,一想到這,他便覺得無比的慪氣。
有了程天川的暗中遮掩,饒是冷君池派出去的人幾乎就要將整個b市全都翻找過來了,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有關於司空的消息。
「……以上就是目前調查到的結果。」展堯合上手中的文件,表情嚴肅,看上去一臉的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暗自忐忑不已,生怕會被冷君池的怒火連累到。
冷君池大戰旗鼓的找人,幾乎將b市整個翻遍,但是卻連一點的線索也沒有,仿佛司空連同那個科學家憑空消失了一般,這只能說,這其中一定有一個人在幫助着司空,而且這個人還不簡單。
「戚長軒、程天川……」禾汀緩緩念出了一些人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冷厲,「你覺得是這些人中的哪一個呢?」
能夠將司空如此妥善的藏起來還不被冷君池的人發現,b市也數不出幾個來,除掉那些早就被暗中監控着的人之外,剩下的可疑對象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了。
「不管是誰,只要去查一查,總歸是會有所發現的。」冷君池冷着一張臉說道,眼底一片冰封的殺意,對於幫助司空的人,他自然也是不準備輕易放過的。
「我知道了。」展堯點了點頭,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禾汀給叫住了。
「你可以着重查一下程天川這個人。」禾汀淡淡的開口說道,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並不是很好。
冷君池也有些懷疑程天川,畢竟他當初追着司空來到他的賭場裏面,才將人給追丟了的,若說是巧合,那麼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一點。
「不如我們一起去見見這個人吧!」禾汀眼珠一轉,心中一動,對於這個人起了幾分的興趣,興致勃勃的開口說道。
「不行!」冷君池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一臉嚴肅的表情,眼中全然是不贊同,「你好好的待在醫院裏面休養待產就可以了,這些事情自然會有人來調查的。」
禾汀見冷君池一臉認真的表情,也只好答應了下來,心中倒是有些可惜,想着肚子裏的兩個孩子快些出來才好,不然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參與其中。
因為之前的事情,這一次冷君池根本就不放心禾汀一個人留在醫院裏面,不惜將自己辦公場地搬到了禾汀的病房裏面,親自盯着禾汀。
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等着兩小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生,禾汀覺得這種日子過得實在是太頹廢太無聊了一點,然而冷君池管得實在是嚴,她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偷偷溜出去,只好耐着性子乖乖的待在醫院裏面。
拿着手機無聊的打發着時間,突然叮的一聲輕響,一條短訊忽然跳了出來,發送人——不明,禾汀瞳孔微縮,心中一跳,趕緊打開短訊看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你要抓的老鼠在康樂醫院。」短訊的內容並不多,只是無比簡短的一句話,卻讓禾汀的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般,險些控制不了臉上的表情。
有些心虛的小心翼翼看了坐在一邊認真辦公的冷君池一眼,見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禾汀心中鬆了一口氣,將注意力放到了手機上。
這條短訊的發送者不明,顯示出來的只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禾汀略一沉吟,手指微動,悄悄的撥了過去。
漫長的忙音直到電話自動掛斷,始終沒有人接聽,禾汀早就已經猜到了這一點,倒也沒有怎麼失望,只是不動聲色的調出了短訊,目光落在電話號碼上,記住後便刪掉了短訊。
短訊上說的老鼠,不是指司空,便是指被司空搶先一步帶走的科學家,除此之外,禾汀也想不到還有其他的誰了。
想到這一點,禾汀的臉上露出了非常值得玩味的笑意,無論這條短訊是誰給自己發的,能夠在冷君池都遍尋不獲的情況下找到人,足以證明這人絕對不平常。
「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了嗎?」冷君池抬起頭來,看到禾汀嘴角噙着一絲的笑意,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惹得禾汀發笑,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禾汀面色坦然的說道,心中卻是已經有了計劃。
冷君池倒也沒有懷疑,繼續低頭忙工作,因此也就沒有看到禾汀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
之後護士過來推禾汀去做產檢,禾汀非常大方的表示可以自己過去,冷君池想着有護士作陪,倒也沒有堅持,卻不想這恰好順了禾汀的心意。
「冷夫人,您要去哪裏啊?」推着禾汀來b超室的護士見禾汀突然離開了輪椅,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的伸手要去攔住禾汀。
「我並沒有去哪裏,我一直都在這裏。」禾汀看着護士,勾着嘴角冷冰冰的笑着說道,語帶威脅。
護士有些愣愣地看着禾汀,被她冷然的目光一掃,心中不知怎地有些發憷,也不敢再去攔住禾汀了,目送着禾汀離開。
禾汀倒也沒有離開醫院,只是走到監控不到的樓梯角落,給向烈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調查那個熟記於胸的電話號碼的主人到底是誰。
向烈自然是不會拒絕禾汀,馬上就答應了下來,只是忍不住好奇的詢問了一下這個電話號碼的來歷,得到的回答自然只是一串忙音。
這個不知名的人給自己發來這條短訊目的為何,她還不清楚,更加不會莽撞的直接找過去,一切等向烈調查清楚後再說也不遲。
禾汀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回到了b超室裏面,做完了檢查後便回到了病房裏面,卻並沒有告訴冷君池這件事情。
就算她是孕婦,可不代表她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呢!
看看一臉如常的禾汀,冷君池不知道為什麼眼皮直跳,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但是又找不出緣由來,只好暫時性地將這件事情放到了一邊。
以向烈的身份,很容易就查到了這個電話的主人,當即就將調查結果悄悄告訴了禾汀。
「那個電話的主人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據他說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問他借電話,他便借給了她,我查看過了,手機上的記錄已經被人給清除掉了,不過可以確定這個人並沒有說謊。」趁着冷君池離開的空當,向烈輕聲將自己調查到的事情告訴了禾汀。
聽完之後,禾汀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幾分,「他有說是在哪裏遇到這個女人的嗎?」
「在康樂醫院裏面,這個女人似乎很焦急的模樣,說是自己忘記關家裏面的煤氣了,想要打個電話,那人便好心借給了她。」向烈來之前已經調查清楚了,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禾汀。
「你跟我去一趟康樂醫院。」禾汀沉思了許久之後,做出了決定,無論這到底是不是只是一個局,她都得必須去一趟。
突然被禾汀點名,向烈被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之後立刻就皺眉哭臉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看着禾汀,就差跪地求饒了,先前那次幫着禾汀瞞着冷君池出去,就已經讓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哪裏還敢重蹈覆轍啊?!
「呵呵……有什麼事情不如就讓我來代勞好了,您就不用去了吧!」向烈乾巴巴的笑着說道,卻是堅決不肯答應。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禾汀冷冷的掃了向烈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根本就不理會向烈的拒絕。
向烈開始想着自己要怎麼將這件事情不動聲色的暗暗的告訴冷君池,要不然再落一個拐跑了禾汀的罪名,那可就完蛋了。
「若是你告訴了君池這件事情,我就告訴他你非禮我。」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般,禾汀忽然勾着嘴角冷冷的笑着說道,眼中一片的認真。
向烈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硬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心中的情緒別提到底有多麼的複雜了。
被禾汀如此的威脅,向烈就算是內心再如何的苦逼,最後也只能夠答應下來,陪着禾汀一起去康樂醫院。
「可是你不在醫院裏面的話,總歸是會被發現的吧!」向烈做最後的掙扎,希望禾汀可以改變主意。
「那就得看你怎麼遮掩了。」禾汀看了向烈一眼,已經打定主意要去康樂醫院了。
見禾汀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去,向烈也只能苦着一張臉,暗中卻是偷偷的想方設法通知了冷君池這件事情。
「等會兒到了醫院,你就跟我假扮夫妻。」雖然禾汀可以易容成其他人不被發現,但是高高挺着的肚子卻沒有辦法藏起來,也只好裝成是孕婦了,這樣去醫院倒也不會顯眼。
都已經被禾汀拐上了賊船了,向烈也只好萬分無奈的跟着禾汀悄悄地溜出了醫院裏面,饒是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聽到禾汀這麼說,向烈還是被嚇得臉色都白了不少。
忐忑不安了一路之後,向烈總算是開着車子來到了康樂醫院,雖然不知道禾汀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麼,但是還是儘量配合這禾汀。
「你這樣哪裏是我的丈夫啊?」見向烈進醫院的一路上一直都束手束腳的跟自己保持着距離,禾汀黛眉微蹙,語氣冷冷的說道,顯然對於向烈的表現有些不滿。
向烈只好挪動腳步,往禾汀的身邊靠近了一些,但是還是默默的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根本就不敢與禾汀靠得太近。
「你這樣誰也不會認為我們是夫妻的。」禾汀臉上的表情愈加的冷冽了,直接就伸手拉過了向烈,見他依舊僵硬着身體,禾汀只好主動挽住了向烈的手臂,一副親密的模樣。
雖然懷中抱着美人,但是向烈卻是被嚇得全身僵直,根本就不敢起什么小心思,目光直直的注視着前面,幾乎邁不開腿。
心中別提有多麼的想哭了,這要是被冷君池知道了,肯定又要給自己無數的小鞋穿了,這真的是光是想一想就要哭了。
雖然向烈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看,而且全身僵硬成了一根棍子,但是兩人親密的模樣看上去倒也沒有人懷疑兩人是假扮的夫妻。
「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啊?」向烈根本就不知道禾汀為什麼要來康樂醫院,只能存着一肚子的委屈跟着禾汀往醫院的住院部走去。
「找人!」禾汀淡淡的說道,嘴角卻是勾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向烈不知道禾汀這到底是要找誰,也只好跟着禾汀繼續往裏面走去,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這次偷偷地過來,並沒有帶上任何的保鏢,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能夠保護禾汀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一大棟住院樓,裏面住着的病人起碼會有上千個,一間一間的找過去,不定得找多久呢,禾汀自然是不會採用這樣的笨辦法,所以她直接就來到了護士台,尋找住院的登記簿。
「你們是什麼人?」就在禾汀和向烈在一大堆的文件裏面翻找的時候,回來的護士看到兩人,立刻就皺緊了眉頭,冷着一張臉,嚴肅的大聲問道。
禾汀和向烈聽到聲響回過頭看到冷着臉懷疑的上下打量着他們的護士,臉上的表情竟是出奇的一致,禾汀心中一動,馬上就想好了說辭。
「抱歉,我們是來探望病人的,只是忘記了他住在哪一間病房裏面,這才想要找找看登記簿上有沒有寫的。」禾汀一臉鎮定的說着謊話,倒是看不出她是在說謊。
護士眼底的懷疑總算是少了幾分,只是臉上還是帶着幾分的不悅,「那你們也不能自己找啊!可以等我過來啊!」
「是是是,這都是我們的不對。」雖然不知道禾汀到底要找什麼人,但是向烈還是非常配合禾汀演戲,爽快的承認自己的不是。
見向烈的認錯態度非常的好,加之向烈一臉帥氣的模樣,護士總算是大度的原諒了禾汀和向烈先前不打招呼翻找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好了些許。
「說吧,你們要探望的那個病人叫什麼啊?」護士拿出了登記簿,開始翻找起來。
「呃,對了,舅公他叫什麼名字來呢?」禾汀連來這裏到底是要找誰都不清楚,自然是說不出名字來,只不過她也沒有任何的慌亂,非常淡定的詢問向烈,似乎真的是來探望病人的小夫妻。
向烈根本就不知道禾汀到底是要找什麼人,禾汀突然這麼的問他,他也說不出什麼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但是還是配合着禾汀往下演,「這一時之間,我也有些想不起來了。」
「抱歉啊,這老一輩叫什麼名字,我們這做小輩還真的想不起來呢。」禾汀一臉歉意的表情,演技精湛,「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看看最近十天內住院的病人名單啊?」
「這怎麼可以?!」護士當下就板起了臉,直接就合上了手中的登記簿,「我看這樣好了,你們打電話回去問問叫什麼我再給你們找吧。」
禾汀點了點頭,卻是電光火石之間伸出了手,狀似不經意的觸碰到了護士的脖子,一臉鎮定的表情,甚至還帶着些許的笑意。
護士正想要說些什麼,忽然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陣輕微的刺痛,眼皮一沉,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直接就失去支撐往下倒。
禾汀果斷伸出手扶住了軟綿綿要倒下去的護士,見向烈還愣在一邊,當下就冷聲說道:「快點把她扶到座位上去。」
向烈馬上就會意過來,扶住了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護士,將人扶回了座位上,將人擺出了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模樣,任誰看到了也只會以為是護士在偷懶睡覺而不會懷疑到別的。
禾汀見沒有人注意到護士台這邊的異常,手腳麻利的翻開了登記簿,開始查找起來。
向烈將護士扶回去後,馬上就走到了禾汀的身邊,見她一臉凝重表情的伸出手在登記簿上一一划過去,也不敢出聲打擾禾汀,只好一直保持着安靜,等待着。
「找到了。」禾汀從十天前住院的人開始查找起,排除掉已經出院的和住多人病房的,一下子就確定了自己要尋找的目標。
「你怎麼知道?」向烈聽到禾汀這麼說,湊過去看了看,見禾汀指着登記簿上的一個名字,有些不解的問道。
「有人給我發了一條短訊,說我要找的老鼠就藏在這家醫院。」禾汀總算是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向烈了,只是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向烈一下子也明白過來了,禾汀要找的人不就是司空嘛,感情他們找了那麼久,司空狡猾地躲到了醫院裏面來,他們倒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倒還真是藏得好啊!」若是司空真的藏在這家醫院裏面,向烈還真是佩服司空的會藏。
「是或者不是,得去找過才知道。」禾汀雖然心裏面也不是非常的肯定,但是嘴角卻掛着一抹自信的笑意,似乎篤定司空就在這家醫院裏面一般。
以司空的性格,外加為了躲藏,自然是不會住多人間病房的,再算上司空可能的最早住院的時間一排查,禾汀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了可能是司空的人住的病房。
「要不要通知其他人過來啊?」如果真的是司空,向烈不認為他會乖乖地束手就縛,到時候萬一要是傷到了禾汀或者讓司空給跑了,這都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要是那麼多人過來的話,肯定會打草驚蛇的,我們先過去看一看好了,要是真的是司空的話,再聯繫人過來好了。」禾汀自然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不過目前還不確定這來歷不明的短訊上面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先來打探一下情況為好。
向烈聽到禾汀這麼說,也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只好點了點頭,打算先去那間病房看一看,再做決定了。
兩人沒有驚動任何人就來到了目標病房的樓層,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那間很可能藏着司空的病房,兩人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了。
「我先進去。」向烈擔心裏面的人真的是司空,禾汀先進去會不安全,便站到了禾汀的身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病房的門。
向烈滿心還以為自己會看到司空,但是推開門之後只看到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還以為是走錯了病房,正想要不打擾老人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就被禾汀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梁老!」禾汀一眼就認出了躺在病床上虛弱的老人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被司空綁走了的科學家,當即有些緊張地快步走了進去。
聽到耳邊有聲音在輕輕的叫着自己,原本正在休息的梁老睜開了眼睛,看着禾汀一時之間有些走神,還以為是看到了自己的學生林雪,待仔細一看才反應過來,難掩眼底的一絲失望,疑惑的問道:「你是?」
「梁老,我是救你的。」見梁老意識清醒,禾汀的臉上也多出了幾分的喜色,「那個綁架你的人呢,他現在在哪裏?」
梁老狐疑的看了禾汀一眼,眼中並不相信禾汀,「你該不會是那個人派來的吧,我是不會上當的,我絕對不會答應幫你們研製那種藥劑的,那種藥劑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聽到梁老這麼說,禾汀有些激動地眼中現出了幾分的喜色,「你的意思是你還沒有研製那種藥劑?!」
若是那種藥劑落到了司空這樣別有用心的人手裏面,很難說不會危害到他人,與其再費力氣去阻止司空,還不如直接就阻止這種藥劑的研製。
「對,你……」梁老見禾汀一臉的喜色,心中的懷疑倒是減少了不少,看向禾汀的目光中總算是多了幾分的信任。
「這可真是太好了。」禾汀難掩興奮的說道,她原本還擔心遲遲找不到司空和梁老,很可能會讓司空得到那種藥劑的成品,現在聽到梁老這麼說,她也總算是可以安心了。
雖然對於突然出現的禾汀和向烈還存着幾分的疑惑,但是梁老倒也不懷疑兩人了,仔細的看了禾汀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
向烈見兩人要說話,非常自覺的來到門外面站崗放哨,畢竟司空不可能一點人都不安排就讓梁老獨自住在醫院裏面。
「梁老,您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雖然說禾汀的性格一向比較冷,但是對於老人,尤其是值得讓自己尊重的老人,禾汀還是會表現極有禮貌。
「你既然知道我,應該也清楚那個藥劑吧!」因為上了年紀外加這次大病一場,所以沒說一會兒的話,梁老看上去就有些疲倦,但是還是硬撐着跟禾汀說話。
禾汀點了點頭,想了想之後又補充了一句,「當初我去您住的地方找您的時候,在您家裏面發現了一些文件,我研究了一下,大致上對於那個藥劑有些了解。」
「你……也是學這個的?」聽到禾汀這麼說,倒是出乎梁老的意外,看向禾汀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的驚喜。
禾汀搖了搖頭,「我並不是學這個的,只是……有人教過我,所以大致上還是懂一些的。」
「這份藥劑,實際上已經研製成功了,只是我發現這份藥劑研製出來,只會被用來害人,所以才一直說還沒有完成,那人從我這裏偷走這份藥劑的資料的時候,實際上已經快要成功了,他按照資料研製出來的半成品,實際上已經是成品了,後期的那些是我想要對這份藥劑進行改良而進行的調整。」梁老說了一長串的話,呼吸有些急促,臉上的表情滿是悔恨。
如果他當時能夠把這份藥劑的研究資料放好的話,也就不會輕易被人給盜走了,也就不會惹出這一大堆的事情來了,說到底,責任還是在於他。
聽到梁老這麼說,禾汀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難道司空他不知道這件事情嗎?」
騎驢找驢,若是司空知道了真相,只怕是要被氣死了。
「我從來沒有跟人說起過,但是這個秘密隱瞞不了多久的,他們遲早會知道的。」梁老費力的說道,突然用力的抓住了禾汀的手,「所以你一定要從他們的手中將藥劑搶回來,不然若是害了什麼人的話,我這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得逞的。」看着梁老,禾汀忽然覺得他仿佛與自己的師父合在了一起,當下有些走神,心中翻騰起了異樣的情緒。
梁老沒有注意到禾汀的異常,依舊說着話,「那樣,我就算是死了,我也可以放心了。」
「先不說這個了,我先帶你離開這裏。」禾汀回過神來,想要伸出手去扶梁老下床。
這裏畢竟是司空安排的病房,雖然沒有看到什麼人守在這裏,但是難保他不知道自己和向烈來了,當務之急不是說這些有的沒的,而是趕緊離開這裏才對。
然而梁老身體很虛弱,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多少,更不用說是下床行走了,而禾汀本身又是一個臨近預產期的孕婦,雖然有力氣但是卻不敢使,禾汀見狀,想要出去叫向烈進來幫忙,但是她還沒有動,就聽到了從門口傳來的輕微的說話聲,當下心中一動。
很顯然,這說話的人並不是向烈,而且說話的聲音在不斷地增大,表明說話的人在不斷的靠近,仔細的聽了一下腳步聲,確定過來的人足足有兩人後,更加確定來人並不是向烈了。
眼看着來人就要推門進來了,但是病房裏面卻空空蕩蕩並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躲藏,禾汀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眼睛掃到一邊的大衣櫃,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餘地,只好趕緊躲了進去。
禾汀一關上了衣櫃的門,說話的兩人就推開門走了進來,這讓禾汀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
向烈原本是守在門外面的,但是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響起,發現來人正是司空和程天川之後,原本想要進去病房裏面提醒禾汀的,但是司空和程天川馬上就過了轉角,一下子就會看到他,向烈迫不得已,只好躲到了一邊的病房裏面。
司空和程天川並沒有發現兩人,自顧自地交談着進了病房裏面,看到依舊躺在床上的梁老後,倒也沒有察覺到異常。
「梁老,怎麼樣,你想好了嗎?」司空和程天川顯然都非常的關心那藥劑的事情,所以一見到梁老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哼!」梁老冷哼了一聲,扭過了頭,根本就不願意看向兩人。
見梁老的態度依舊是不合作,司空有些煩躁地拽開了領帶,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向了程天川。
「梁老,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的話,自然會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的,你想要多少錢,我們都可以答應你的。」程天川微笑着對梁老說道,眼底卻是一片的冰冷。
梁老軟硬不吃,讓程天川覺得有些心煩,但是卻也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維持着臉上的笑容,不斷的許以利益來誘惑梁老。
梁老直接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禾汀躲在衣櫃裏面聽着,一下子就聽出了司空的聲音,只是另外一個人雖然有些耳熟,但是卻偏偏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程天川說了好一陣子,梁老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回應,從始至終一直冷着一張臉,讓司空看得無比的心煩。
「你要是不肯答應的話,那乾脆就來試試你自己研製出來的藥劑的效果好了。」司空憤憤的說道,要是這個比茅坑裏的臭石頭還要硬的老頭肯答應下來,他早就已經實現自己的計劃了。
梁老總算是有了反應,抬眼看向司空,目光中卻是多了幾分的諷刺,「那你就試試看好了,既然是我自己研製的藥劑,我也不在乎用在我的身上。」
梁老知道司空的手裏面就只有一支半成品藥劑,所以巴不得司空可以將這唯一的藥劑趕緊用掉。
司空聽到梁老這麼說,氣得暗自咬牙,卻偏生不敢拿梁老如何,現在他手中除了那一支半成品藥劑外,唯一握有的就是知道如何研製這種藥劑的梁老了,雖然梁老死咬着不肯答應,他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哼!」司空憤憤的甩了一下手,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眼底閃着一絲憤怒又不甘的光芒。
程天川聽到司空之前的話,眼眸變得深邃起來了,心中已經打起了什麼主意,只是面上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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