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阮寒做事,從來都是速戰速決。『樂『文『小『說|待太皇太后以及左相一干人等,收到鳳阮寒離開京城的消息,想阻止已然遲了一步。
聽完百里陌堯委婉的講述,太皇太后氣的差點沒暈厥過去。空歡喜一場,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滿心歡喜,以為立後之事近在眼前。誰知道風頭轉向,眨眼就成空。
滿口答應的皇上,在關鍵時刻放了大家鴿子。這角主跑了,還立後之事,就算太皇太后不甘心。也只能暫時擱淺,待打聽清楚,知道皇上匆匆離開的原因。
太皇太后氣的殺人的心都有了,原以為這個姓安的女人已經不成威脅。誰知道還是低估了這女人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甚至太皇太后忍不住要懷疑。
這立後的事會不會是皇上故意的,就是為了報復她之前逼他立後。還好選秀的事稍押後,不然太皇太后真的沒臉見人了。
「李嬤嬤,哀家是不是錯了。」
無力的扶着鳳椅,太皇太后神色有些複雜的道。
「老佛爺,您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皇上,為了鳳家的千秋基業。皇上還太年輕,不懂老佛爺您的用心良苦。」
對也好,錯也好。作為奴婢,李嬤嬤盡忠的安慰。免得太皇太后想不開,熬傷了自己的身子。
說到底,皇上離京拖延立後之事,面子上真正難看的是左相家。特別是無辜的嫣然小姐,必定會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皇上回京後,若是要了嫣然小姐還好。倘若皇上真的悔婚,嫣然小姐這輩子怕是再沒有出嫁的可能。差點成了皇后的女人,誰敢去觸這個霉頭娶。
而此時,左相府也因這事亂成了一鍋粥。
左相兩眼一翻,直接就暈倒在地。好在有太醫及時救治,才有驚無險的保住了老命。
滿心歡喜待字閨中的嫣然,聽到這個消息則直接蒙了。久久回不過神,把左相府的下人嚇得不輕。生怕這位小主想不開,讓她們無法跟老爺夫人交待。
皇上不在京城的事,就算有心人再怎麼隱瞞也沒有。短短半天不到,整個京城便傳了個遍。
不管京城裏怎麼鬧,都跟安可研沒有半毛錢關係。招婿的事由便宜師父一手包辦,完全不用安可研插手。看着滿是喜字的房間,安可研嘆了口氣。不知道賭氣做出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蕭大哥是個好人,對她也真的不錯。尤其是這幾天,為了討她歡心親自跑去廚房學做糕點。還經常買些貴重的手飾送她,讓安可研很是不知所措。
「小白,這兩天我總感覺右眼眉在跳,你說鳳阮寒那傢伙會不會派人來找我們麻煩。」
小石頭被小梅抱出去曬太陽,無聊的把玩着手中的剪紙。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會出事。
身邊有不少鳳阮寒的眼線,招婿的事肯定是藏不住。鳳阮寒會知道,只是早晚的問題。
「主人怕什麼,既然他馬上可以擁有一堆女人。主人紅杏出牆也是應該的,憑主人現在的武功。就算打不過,逃跑准沒有問題。不過主人,你真的想成親嗎?」
沒有錯過主人眼中一閃而逝的迷茫,小白無趣的搖了搖頭。
看主人的表情,對蕭杭根本就無意。偏偏死鴨子嘴硬不承認,等成了親,後悔可就沒有機會了。也不知道主人是怎麼想的,就算要招婿也不用急於一時。以後慢慢找,主人還有幾百年的壽命,還怕沒有時間遇到對眼的男人。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又是我先提的。總不能再自己反悔,硬着頭皮也得照上。再者,他也沒什麼錯,將就着過。我擔心的是,鳳阮寒那傢伙會找麻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不能我們跑了,讓師父他伙給我們背黑鍋。」
又是嘆了口氣,安可研做不到小白那麼樂觀。
做人就是這樣,總是有太多太多的顧忌。不能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做。
「主人自己看着辦吧。」
搖了搖尾巴,小白對這些彎彎道道的事表示愛莫難助。
成親的日子一天天接近,喜堂還有神醫谷的弟子老大。不少都收到了請貼趕來喝喜酒,讓安可研哭笑不得的是。大家送禮居然不是黃白俗物,還是各類珍貴的草藥。
不由得讓安可研感慨,真不愧是大夫,送禮都是那麼有特色。
貌似,蕭杭的醫術也不錯。
懷着忐忑的心情,成親的日子終究是躲不過。穿上小梅跟知琴聯手繡的大紅喜穿,對銅鏡照了照。雖然看的有些模糊,但不能看出鏡中人傾國傾城的姿容。
盛妝打扮的自己,讓安可研自個都看的一陣失神,更別說是小梅還有知琴。
穿上這身喜服,拜過堂喝過交杯酒,很快她就是已婚人士。可惜,老媽是看不到,不然老媽肯定是激動的落淚。
嫁不出去的胖妞,今天就要成親了。以後就是有老公,有兒子的少婦。
任由知琴幫忙戴上沉重的鳳冠霞帔,由於是招婿。所以並沒有準備喜帕,加上來的幾乎都是神醫谷的人,規矩大多從簡。只要吉時到了,直接出去拜堂見客。
「主子真漂亮,小梅看過不少新娘子,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主子。要是蕭大俠見了主子,肯定會被主子迷住。」
兩眼放光的盯着打扮好的主子,小梅驚艷的誇讚。
「主子,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複雜的注視着美麗的讓人窒息的主子,知琴不死心的仍想勸說,讓主子打消招婿的決定。
「知琴別說了,你的意思我都懂。只是,我意已決,好了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小梅記得照看好小石頭。人多吵雜,別把小石頭嚇着了。」
打斷知琴到嘴邊的勸說,都到了這一刻,安可研不想再有不該有的念頭。這樣對蕭杭不公平,馬上就要準備拜堂,她也該好好收收心。
安安份份的,過好日子。
不該想的事,不該記的人,該忘記都忘記。
闊步出了房間,來到正熱鬧的喜廳。一路無數賓客還有家丁看直了眼,至於今天的新郎官。在看到安可研的一瞬,直接就成了木頭。
呆呆的望着安可研,眼珠子都不帶眨一下。
「丫頭來了,這身喜服做的不錯。看看蕭杭這孩子,看的都不舍眨眼了。看他那傻乎乎的樣,趕緊回神。時辰差不多了,該要準備拜堂成親。再發呆,小心新娘子讓你那些師兄師弟給搶走了。」
看熱鬧怎麼少得了聖手醫怪的份,作為主婚人。還沒忘記老頑童的打趣幾句蕭杭,給大家添點樂子。
「谷主,我?」
本來就緊張的手足無措的蕭杭,被聖手醫怪一通打趣。加上大家調侃的目光,更是侷促的說不出話。
「好了師兄,別欺負蕭杭這個老實的孩子。不是說時辰差不多了,抓緊時間拜堂,別耽擱了吉時。」
神醫谷的三長老,好心的幫着說了句。
「對對對,谷主別耽誤了吉時。」
其他賓客,也紛紛點頭附和。生怕谷主玩心又上來,鬧得蕭杭這個老實的弟子下不了台。
「主子,要不要休息會再走。」
為了趕路,日夜兼程走了幾天幾夜。別說是鐵打的人撐不住,就是身下的千里馬也快倒下了。擔心主子的身體出問題,木青有放心的詢問。
「不必,加快速度,務必在她拜堂之前趕上。朕的女人,絕不是別的野男人打她的主意。」
不斷的抽打着馬兒加快速度,一想到今天就是那女人跟野男人拜堂成親的日子。鳳阮寒心裏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生怕遲了一步,未能及時趕到。
「是,主子。」
知曉主子心裏的擔憂,木青不再多言,默契的與木揚快馬加鞭。
緊趕慢趕,總算在響午前到達東昨城。只是離安家莊園還有一段路,希望還能趕得及。不然,等新娘跟新郎拜了堂,就算還沒有送入洞房。按着地方規矩,也算是名正言順。
萬一主子大怒,血流成河對安姑娘拔劍相向,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看看主子,還沒有確定姑娘是不是拜堂成親,就急得滿身戾氣。
無巧不成書,等鳳阮寒等人趕到之際。正好就是拜堂進行到一半,只剩夫妻對拜了。
「奴婢叩見皇上。」
看到雙眼血紅,突然出現的皇上。知琴也是嚇了一大跳,上前想說些什麼。可惜鳳阮寒並沒有理會,大步進闖喜堂。
「夫妻對……」
「住口,朕的女人,誰敢打她的主意。女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着朕招別的野男人。該當何罪?」
一時暴怒及時的打斷,鳳阮寒看着安可研一身亮眼的喜服,心裏的怒火登時就點燃了。再看到同樣穿着大紅新郎服的蕭杭,眼中的殺氣幾乎凝成實質。
差一點,該死的女人就真的成了別人的新娘子。想到這,鳳阮寒眼中的凶光更甚。
「鳳阮寒你?」
「皇上。」
安可研以及在場的眾人,皆被鳳阮寒的突然出現,嚇的臉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