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棠看着徐銳是一刻都不停的急跑開了,他的唇角不自覺地拉開了一絲柔軟。
秦語岑一來,好像再重要的事情都不再重要了。一切也都雨過天晴了,他的心情微微明媚了起來。
徐銳乘電梯下去,出了公司,急跑到了小花園裏,就看到了一個人秦語岑坐在那裏,匆匆上前:「秦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路過這裏就想來看看。」秦語岑站了起來,總不說自己是刻意跑來吧。
「這些是什麼東西?」他低頭看着那兩袋子,上面的某快餐店的名字,「你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我聽說今天他發了很大的火是不是?」秦語岑下意識在往棠煌大廈最頂樓看去,而徐銳也不敢說自己老闆的不是,「霍總在工作上總是力求完美,這很正常的,是工作而已。你應該了解他的脾氣。」
他不想秦語岑因此對他們老闆的印象不好,極力維護着。老闆就算是錯的,他也要睜着眼睛說是對的,否則真被霍總一個不悅發配到了非洲去墾荒的話,他就只有老死在那裏了。他可不要娶什麼黑珍珠,他的口胃沒那麼重,還是喜歡本國的姑娘,水靈美麗。
「我知道。」秦語岑點頭,和霍靖棠接觸那麼長時間,對於他的脾氣多多少少是了解的,「真是為難了你們。」
「這不為難。」徐銳立即否認,「霍總人很好,對我們各方面也照顧。能跟着霍總做事,我覺得是幸運。」
徐銳說這話絕對沒有恭維的程度,這都是他的心裏話。他從一畢業就跟着霍靖棠他創業,隨他從風風雨雨中走來,比別人看到霍靖棠更多的辛苦,也見識到他更多的卓越的能力。他是天生的領導者,運籌帷幄,一切都不在話下。
雖然霍靖棠總是板着一張臉,但是他卻對下屬很好,比如徐銳的母親身體不好,霍靖棠會時不時讓徐銳帶母親去做定期檢查,卻給他父母都交了十年的檢查費用。大逢年過節,他會讓席言代表公司去給他父母送節。他們一家都很喜歡霍靖棠,而他徐銳這一生也也只跟隨他一人,不用說是去非洲,就算是南極他都不會說一個不字!這份恩情他一直銘記在心!
「我知道你們還在加班處理事情,所以我就買了一些東西給大家分享一下。」秦語岑指了一下身邊的袋子,「也不知道大家吃得習慣不,就自作主張買了。你幫我拿一份給他,然後其他的就分給大家吧,大家辛苦了。」
「秦小姐,你想得真周到。」徐銳覺得秦語岑真是太體貼了,「在這嚴冬里,能喝上你親手買的熱奶茶,霍總會高興死的,我們也有口福了。」
「徐助理你很幽默。」秦語岑被他那誇張的表情逗得撫唇輕笑。
徐銳拿起了兩袋東西,對她道:「秦小姐,走吧,我們上去。」
「我就不上去了。」秦語岑沖她擺動雙手。
「秦小姐,你的意思是你不來看霍總的嗎?」徐銳試探着問她。
「我本不就不是啊。」她微微睜大了眼睛,「我就是路過,想到大家辛苦的在加班,所以就替他了表一下心意。你拿去分給他們就好了,記住了,可不能說是我買的,是霍總請你們吃的,知道嗎?」
徐銳感覺到頭頂的一群烏鴉飛過,他的天地一片漆黑。
如果讓他們那高高在上的總裁知道他心愛的女人並不是來找他的,那他的心會不會碎成一地渣?
好期待他們一向被女人捧在手心裏的霍總知道這個情況是什麼樣子。可是霍總現在正在氣頭上,若是再遭這一深重打擊,會不會把他們全給逼瘋?相比起看霍總一臉的衰樣,他還是不想瘋!
「可是……這外面冷,你到總裁辦公室坐坐也喝杯奶茶暖暖身子啊。」徐銳建議着,他想霍靖棠一定會很想見到她的,「走吧,霍總現在不忙。」
「真不用了。」秦語岑微笑着搖頭,「我不想引人注意,也不想打擾你們工作。我還要回去做功課。就真的不上去了。」
徐銳見她如此調,不像那些千金小姐那般驕縱,從心裏欣賞她的作事風格,但也有些失望,卻也不勉強她,但又要走時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真不不隨我上去見見霍總嗎?他真的有時間。」
「嗯,我也要走了。徐助理可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話。」秦語岑重重地點頭,沖他揮手,「你上去吧,不然東西就冷了不好吃。」
「那我真的走了?」徐銳見她真沒有要上來的意思,再次確定後這才離開,是一步三回頭。
徐銳提着兩袋東西走進了大廳,就有年輕的女職員跟上來,取笑着:「徐特助,這麼捨不得你的女朋啊?剛才看你是連連回頭,若是捨不得就快點娶回家嘛。」
「胡說什麼啊!」徐銳學着霍靖棠板起了臉,「我沒有女朋友。」
「小花園裏那位啊……」女職員提醒着他,又指了他手上的袋子,「這是你女朋友買給你的吧,知道你加班就給你買了這麼好吃的,好貼心啊。真是讓人羨慕……」
「那位小姐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們霍--」徐銳及時咬住了舌頭,把差點衝口而出的話給掐斷了。他正了正臉色,聲音冷厲,「我說了那不是我女朋友。你們可不能亂說,小心霍總知道你們加班還這麼閒,把你們分到非洲去嫁給一黑土鱉,就有你們夠哭的。」
「徐特助,你可別對霍總告狀。我們不說了行不行?」其中一個抓着徐銳的手臂輕搖着,乞求着,「可那真不是你女朋友嗎?」
「真不是!」徐銳很是斬釘截鐵道。
若是讓霍總知道他們誤會秦語岑是他的女朋友,他是有十條命都不夠用!他可不想被霍總分配到非洲去娶黑珍珠!
「那還真是可惜了,那位小姐長得好漂亮啊,氣質又好,那肌膚好到連我這個做女人的都自嘆不如。」某女職員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真恨得不自己擁有秦語岑那樣的花容月貌,「哎,這輩子是沒有機會了。」
「還有機會。」徐銳微微挑眉,眼裏閃過一絲戲謔,「你可要去韓國整容,保證變成美女。」
「徐特助,你太壞了!」那女人一聽,抱怨着他。
「誰讓你們胡說!」
「徐特助,你說那位小姐不是你的女朋友,那她幹嘛給你買這麼多東西?」有人問出心裏的疑問。
「你們自個兒猜。」徐銳也不下面做答。
他們這些下面的職員接觸不到站在雲端的霍靖棠,能接觸到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自然是也開心的,所以一個個扭着徐銳不放,東拉西扯的。加上徐銳平日裏很好說話,不像一些助理傲慢冷漠,所以他們下面的人都很喜歡他。
「她不會是暗戀你吧?」
徐銳瞪了那人一眼:「和感情無關!再胡說,這東西就沒份吃!」
「我知道了,她就是一個送外賣的。」有人聰明的舉手,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她就有些得意了,「只是一個送外賣的長得這麼漂亮,真是可惜了。」
「是啊,若是生人豪門,就是極品女神!只是這出身太太太寒酸了……」
「所以我這心裏平衡了,長得漂亮有什麼用!得出生好!」
徐銳只能輕笑着搖頭,有些人就是這樣的心理就是這樣的,比不過別人好的,就拿別人的不好的地方大做文章,找一些心理平衡,其實這只能證明一個人是自卑的。
而他相信這裏的人終有一天會對秦語岑刮目相看,會咬掉自己的舌頭。
徐銳留了一份給這裏的人,讓他們拿去發去給各層主管。然後拿了一袋上頂層,走過席言的辦公室,他敲了一下門。席言自辦公桌內抬頭:「幹嘛,你很閒嗎?」
徐銳把手裏的袋子一提:「這是秦小姐買的。」
「岑岑買的?」席言放下手裏的筆,然後走了過來,「他怎麼會買這些東西?」
徐銳把事情說簡單地說了一下:「秦小姐心地善良,為霍總為我們都着想。」
「她曾經做了五年的的領導,所以她更能體會到我們的難處。」席言想一定是她今天和她霍靖棠發火的事情,所以她才這麼主動的為霍靖棠做了一件事情,卻還是不留自己的名。
徐銳聽到席言這麼說,想到秦語岑那副柔弱的身軀竟然抗起過一個滿目瘡痍的公司,覺得太過驚訝。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你不要去發這些東西嗎?還愣在這裏做什麼?」席言踩着高跟鞋折回到辦公桌前。
「你的這份不要嗎?」徐銳拿了一份給她,放在她的辦公桌上,關心道,「記得吃,別餓着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席言的辦公室,把袋子給了一邊的一些小助理,然後取了兩份:「這些拿去分發給大家,說大家加班辛苦了,這是霍總請客。」
「謝謝徐特助,謝謝霍總,大家一定會很開心的。」那人接過袋子,一臉的感激笑意。
只是小小的恩惠而已,便可獲得人心。
秦語岑的確做得很好,現在這樣的情況,每個人都多少有些膽顫心驚的,可是這些暖暖的東西發下去,就會讓人在這寒冷的冬天裏感到溫暖,這種暖是精神上的。她這一小小的舉動不僅可以安撫怒氣之中的霍靖棠,還能收賣人心。這個女人,果真不只是如她的外表看起來那樣的漂亮柔弱,她的內在是很強大的。
看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險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徐銳把自己的那份拿讓另一個小助理拿到自己的辦公室放着,自己拿着一份往霍靖棠的辦公室而去,敲開了他的門。他大步進去,霍靖棠盯着他手裏的東西,眉頭輕蹙,直到他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這是什麼?哪裏來的?」
「這是秦小姐讓我拿給你的,吩咐我讓你吃點東西。」徐銳把東西往他的辦公桌上一放。
這東西是她買給他的?果然,她是關心自己的,想要給自己一個驚喜,但這東西幹嘛要讓徐銳去帶上來給他?僅僅是因為怕打擾他的工作嗎?還是另有隱情?
「這是給我的?我不是小孩子了,怎麼會買這些東西給我?你沒有記住嗎?」霍靖棠挑剔着,語氣里是嫌棄的語調。
「是的,不僅霍總你有份,我們加班的人都有份,都是秦小姐請客。」徐銳細細地觀察着**oss的表情,他蹙了一下眉。
霍靖棠的目光落在了那杯奶茶上,其實他是一點也不喜歡喝這種甜的飲料:「她人呢?」
「秦小姐說她就不上來了,她不想打擾你的工作。」徐銳說的也是實話,「秦小姐十分的體貼懂事。」
她來了竟然還不上來,就這麼見不得人嗎?還是不想見他?既然不想見他那還買什麼東西給他。
霍靖棠修長的手指端起了自己手邊的上好的骨瓷茶杯,抿了一口清新甘甜的茶水:「她讓你下去就是讓你拿東西上來?那她走了?」
「我上來的時候她還在外面。」徐銳不知道她現在走了沒有,不過這天很冷,她在外面肯定會冷的。
「你下去吧。」霍靖棠沖他揮了一下手。
徐銳悄然無聲地退開,在他掩上門板時,他透過門縫瞄到了霍靖棠冷漠的唇角揚起了一絲的甜蜜,然後把那杯奶茶拿起來送到了嘴邊喝了一口,雖然表情有嫌棄,但也透着一絲欣喜。
徐銳偷笑着,明明是很喜歡秦小姐貼心的準備,可卻死要裝作很不喜歡的樣子。這樣不彆扭麼?
霍靖棠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傻樣被自己的下屬看到。他吃了一口披薩,然後用紙巾擦了一下指尖,拿起了手機打給了她,這個時候秦語岑正好找了棠煌集團附近一家串串店,一個人在吃着熱氣騰騰的串串。
她想今天席言加班是不會回家吃飯了,而霍靖棠要趕回去霍家聚餐,也沒有時間陪她。她只好一個人解決這生計問題,所以離開後就找了附近這家店,一個人也吃得歡。
她這個人就是喜辣,和席言一樣,無辣不歡,所以火鍋串串這些是他們兩個人的最愛。
手機音樂響起,她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一下手,拿起來接電他的電話:「幹嘛……會開完了?」
「來了為什麼又走了?就這麼不願意見我一面?」霍靖棠問,聲線低沉。
「……你們工作那麼忙,我不好打擾。」秦語岑嘴裏的菜還沒有咽下去,聲音有些含糊。
「是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所以選擇逃避?」霍靖棠剖析着她真實的想法。
秦語岑沉默了一會兒,微斂的羽睫輕顫了一下,聲音清晰有力:「我沒有逃避,我只是不想太高調了。我只想和你簡簡單單的。」
「……」霍靖棠也在那端沉默了,有好多的情緒在他的胸膛里激盪着,「……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吃飯……」秦語岑回答他。
「怎麼不等我?」霍靖棠此話一聲,又有些自責,「讓你餓壞了所以一個人吃了?在那裏等着我,我馬上就來。有電話打進來了,我先接一下。」
秦語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掛了她的電話。
霍靖棠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白雪霄」三個字,薄唇輕莞:「找我?」
「姑姑打我電話說打不通你的電話,找不到你,所以讓我找找你。」白雪霄的聲音有別於霍靖棠冷淡的溫和,不徐不急,如潺潺的溪流,「我就打給了徐銳,他說在加班。我就不明白了,以棠煌集團現在的實力,還需要你親自加班?你這麼拼命,你還想讓別人有活路嗎?」
「我讓誰沒有活路了?都是他們自找死路!」霍靖棠覺得白雪霄今天是話裏有話,「你給我說清楚我讓誰沒有活路了?」
「哥,你這火氣真的很大,秦小姐也不能安撫好你嗎?」白雪霄的笑聲低低的傳來。
「你和她在一起?」霍靖棠問他,如果在一起的話,秦語岑應該會對他說的。可似乎又不一定會告訴他,這個小女人,他真的是有些看不透這個小女人了。
「我開車路過,看到她一個人在店裏吃飯。只是你怎麼捨得她一個人獨坐呢?」白雪霄開車經過時,看到她一個人走進店內,「哥,你若是不好好疼愛一個女人,總是這麼拼命工作,難免冷淡他人。你現在什麼都不缺,缺的就是一個能陪你白頭的女人。」
他就覺得有一絲不對,然後打了電話給徐銳了解一些情況,所以才以自家姑姑白沐蘭為藉口打了這通電話。
「小宵,今天的你似乎有點愛管閒事。」霍靖棠的印象里的白雪霄可不是這麼熱心關心別人感情的事情的人,「你該不會是被席言給影響了吧?」
白雪霄不自覺地微微挑了眉梢:「她是你的秘書,這和她有什麼關係?我是在關心的感情問題,也是我這個兄弟的心意,否則你會說我們不關心你了。」
「是關心我,還是關心其他人?這是你心裏應該很清楚。」霍靖棠自薄唇角拉開了一抹笑弧,「聽說岑岑你和席言在交往?」
「哥你也關心起我的閒事了?」白雪霄沒有下面回答他,而是反問着他,「那我向你要你,你是放還是不放?」
霍靖棠微思之時,辦公室的門就敲響了起來。他看向門板:「進。」
有人從外面推門而入,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敲擊地板的清脆聲,不那麼刺耳,卻還十分得有節奏。霍靖棠看到席言抱着文件進來,身姿窈窕,步子利落。她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霍靖棠不動聲色地把手中的手機輕點了一下免提,擱在了桌上。
「什麼事?」霍靖棠目光輕落在了手機上,長指輕放在桌上。
「總裁,這是你剛才要修改的文件,已經做好了,還有這份是從海南三亞傳過來的關於酒店的一切報表,還有合作商等。請你過目。」席言一一報告着,「還有些數據都在整合檢查,一會兒給你過目。」
「嗯。」霍靖棠漫不經心地點頭,「席言,你可以下班了。」
「嗯?」席言以為自己聽錯了,眉心一蹙,十分的不解,「總裁,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我會自查和改正,希望你能讓我繼續為公司效勞。」
白雪霄坐車裏,手裏握着手機,在電話里聽到席言小心翼翼的態度。她也是一個反應很快的女人,也是敏感的,就因為霍靖棠很普通的一句話就似乎聽出了什麼異樣。整個人就繃緊了神經,然後自在檢討。
「不是,你做得很好,我對你很滿意。」霍靖棠有過兩任秘書,第一任因為結婚生子,所以回了老家工作,而席言便被升了上來,她很認真努力,付出了比別人多的努力,所以才能年紀輕輕地就得到了霍靖棠的重用和賞識,「只是有人對我不滿意了。」
席言一陣頭皮發麻,感覺到自已完全跟不上自家**oss的節奏。他這分明是話裏有話,可是她卻猜不透。
這世是敢對他霍靖棠不滿意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秦語岑。這丫頭不會又出了什麼妖蛾子,把他**oss給惹到了吧?然後她又要收拾爛攤子吧。
她不是已經電話里提醒她了一定要好好的安撫他們現在正處於怒火邊緣的霍總嗎?怎麼這麼不聽話?這麼不讓她省心?
當然,這些抱怨的話她只能在心裏說說,可不敢當着霍靖棠的面說他的心肝寶貝。
她還是不要往**oss的槍口上撞,當炮灰,還是先走為妙:「總裁,那沒事,我去工作了。」
「席言,別走。」霍靖棠叫住就要轉身的她,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着痕跡地打量。
席言也是漂亮的,但不同於秦語岑的漂亮,秦語岑是屬於驚人一瞥的美,是楚楚動人的,也是風情萬種的,而席言的美是冷艷的,像是冬天裏綻放在雪地里的紅梅,高傲,艷麗……不太容易接近。
紅梅配白雪……
這有點意思。
「霍總……」席言頓住腳步,這目光……
「收拾一下下班吧,祝你約會開心。」霍靖棠唇邊泛起笑痕。
席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霍靖棠在笑,不是那種冷笑,但卻說不上暖,總之很詭異:「霍總,我不明白你說的話。約會……我沒有什麼約會,大家都在加班,我也可以一個人走了。」
「人都在公司樓下等着你,你趕緊去。」霍靖棠也從皮轉椅內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大衣搭在腕臂上,「今天加班到此為止。下班吧,別讓人等急了衝上來找我要人。」
霍靖棠又拿起了車鑰匙和手機,越過席言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席言看着霍靖棠高大挺拔的背影,這是疑惑不解:「霍總,我真不明白。誰在樓下等我?岑岑?」
「你下去就知道了。」霍靖棠拉開門,閃身離開。
席言愣在原地,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然後她也不再逗留在辦公室里,然後也邁步離開了這裏,走出辦公室後就碰到了徐銳。見他正悠閒放鬆地哼着什麼歌曲,臉上已經不復剛才的煩躁與焦急,很是輕鬆愉快。
「徐銳,你這是得意什麼呢?」席言拉住他。
徐銳的目光落在了她拉住自己手腕的手上,沖她眨眼輕笑:「霍總剛才心情特好的出來說不加班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我這個人就是直,什麼表情都在臉上,所以啊,他們說遇到我這樣的好人就嫁了,席秘書,要不要考慮一下?」
「徐銳!」席言立即鬆開手,並咬唇瞪他,「你給我正經點!就是你這副不正經樣嚇跑了女孩子,所以你活該單着!」
「我單身我快樂!」徐銳一點也不和她計較,並且曖昧在眨眼,「今天不加班全托你的福。你是不是和霍總說了什麼?讓他一個從暴君變明君了?」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席言不再理他,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你以為是你嘴裏的秦小姐啊,那麼有能耐。可能是霍總良心發現了吧。」
「沒這麼簡單,霍總都說是你的功勞,讓我們感謝你。」徐銳兩步追上來,與她並肩而走,「你以後更是霍總身邊的大紅人兒了。人人都會把你給巴結着。」
「誰稀罕巴結!」席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徐銳靠在門口,向她舉起了大拇指稱讚着:「霸氣!」
「滾,有多遠滾多遠去!」席言沒好氣道,今天真是忙瘋了,心裏也有太多的疑惑讓她茫然。
「遵命!」徐銳做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哼着他的小曲兒離開了。
席言把辦公桌上的東西一收拾,關了電腦,換了腳上工作時穿的高跟鞋,穿上黑色的長靴,拿起玫紅色的大衣套上,關燈,出門。
席言乘電梯下去時,想到霍靖棠說公司樓下有人在等她。這個人她想來想去也只有秦語岑了,她是一點驚喜都沒有,而且還會好好教訓一下秦語岑!
她到了地下停車場取了車,開出去,經過公司前的廣場,停下去去搜尋着秦語岑,卻沒有看到她。倒是看到了霍靖棠,還有和他說話的白雪霄。這個點了白雪霄跑到這裏來做什麼?反正與她無關了。他們之間的假情侶關係已經結束,而霍靖棠與秦語岑之間的真戀愛已經開始。
席言準備不知不覺地離開的時候,卻被霍靖棠給叫住了:「席言。」
她聽到這聲呼喚,只能硬着頭皮下車,走了過去,站好:「霍總好,白總好。您有什麼吩咐嗎?」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雪霄找我吃飯,你也知道今天周天是霍家聚餐,所以沒有空,你呢,正好加班還沒有吃晚餐,你就和雪霄一起去吧。」霍靖棠十分的自然隨意,「雪霄經常不按時吃飯,今天你就代我好好地陪他,也幫我監督他。席言,我可把雪霄交給你了。」
席言微微睜大了眼睛,這真的是意外驚嚇。她怎麼能陪着白雪霄吃飯,他們之間可沒有關係的。
她自本能地咬了一下唇角,白雪霄見她不回答,溫和輕笑:「哥,你就別為難美女了。我回家讓我媽給我下碗面好了。」
白雪霄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手指扣着自己的車鑰匙,一手輕拍了一下霍靖棠的肩,準備走開。
霍靖棠一把拉住了他,卻是對席言道:「席言,這很為難你嗎?」
「哥……」白雪霄輕掙了兩下。
「沒有啊。」席言的臉上堆起了笑意,瞳孔晶亮,「這怎麼會呢?能和白總一起吃飯,這是莫大的榮幸。」
這可真是苦差事,她的大老闆真是想起一出一是出的,今天她真的折騰夠了,好好回家躺下好好放鬆一下。她感覺陪白雪霄吃飯比她加班還累一樣。
「那你坐雪霄的車去,你的車讓保安給你開到停車場去,你明天來取。」霍靖棠向席言伸出手來,掌心攤開。
席言哪裏敢多說一個字,只能雙手乖乖地把車鑰匙給奉上,放到他的掌心裏,看着他又把鑰匙給了保安,交待了幾句。
「好了,祝你們周末愉快。」霍靖棠便剛走一步,又回頭,盯着席言,「席言,你是懂的。」
席言點連連點頭,她怎麼會不懂。霍靖棠是在警告她可不能趁他離開了就把白雪霄給扔了。就算借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好不好?
「如果你有事情的話,我一個也ok的。」白雪霄看着霍靖棠上了車,利落在開車匯入了車流里,「你別在意我的哥的話,下了班,他就不是你的領導了。」
「白總你錯了,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霍總的,他就算半夜叫我辦公,我也不會拒絕。」席言說得其實一點也不誇張,在她最初當上霍靖棠的秘書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只要他全電話,她半夜也會從熱和的被窩裏爬出來抱着電腦辦公。她覺得自己真的可以當女漢紙了。
「敢情我哥是把你這一如花似玉的美女當成了女漢紙來用?」白雪霄看着她一臉的認真表情。
「白總,你說對了。我就是無所不能的女漢子一枚!」席言贊同地笑了,笑意在瞳孔里漸漸蕩漾開去,像是紛紛綻放的紅梅,艷麗,奪目。
「席言,我能提一個小小建議嗎?」白雪霄趁她這會兒心情好的時候,「就算我們之間不是假情侶的關係,我也希望我們是朋友,你不該和我這麼生疏,叫我白總這太官方了吧?」白雪霄似有一些小小的不滿,「叫我名字。如果不叫我名字,那我只好找我哥了。因為你比較怕他,不怕我。」
席言抬手撫在自己的嘴上:「這真的要叫你名字?」
「反正你已經叫過了,你自己看着辦吧。」白雪霄走兩步把自己的車門打開,「上車吧,外面太冷了。可能又要下雪了。」
席言走過去,他的手扶在了車門上,怕她會撞上。他的細心體貼,席言也是有感覺到的,白雪霄這樣的男人是優雅的紳士。
白雪霄也沒問她,直接把她帶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
而去找秦語岑的霍靖棠很快就找到了她,他英俊高挺,衣着不凡,優雅如貴族。他走到秦語岑所在的桌位,也沒坐,看着那一層油辣椒在鍋里翻滾着,燙色紅亮鮮艷,十分的勾人食慾,可是他卻蹙了一下眉。
「你來了。」秦語岑抬起了黑亮的眸子。
「吃好了嗎?」霍靖棠連聲音都是好聽的,他的出現引得這普通消費的大眾餐店的人都紛紛看着他。而他身上的每一次都與這裏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好了。」秦語岑其實也吃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吃點?」
她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是白問了,尊貴如霍靖棠這樣的男人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他是有潔癖的人,怎麼可能在這樣的小老百姓的店裏吃東西。這會降低他霍靖棠的身份和口味。
秦語岑取過自己的包包背上,站了起來:「走吧。」
「結帳。」霍靖棠對服務員道。
「一共九十八塊錢。」服務員覺得站在霍靖棠面前,好有壓迫感,說話都有不自在了。
霍請棠從大衣內袋裏掏出了皮夾,抽出了一張百塊聲給她。然後就去牽她的手,她也沒有避諱,兩人十指緊扣着,往門口走去。
「先生,找你兩塊錢。」服務員跟上前去,手裏拿着兩張一塊的。
「不用找零了。」霍靖棠掀開店門口的帘子,把秦語岑護在了懷裏。
門口,是屬於他的賓利歐陸,他體貼地替她開了車門,將她輕推進去。
他上車後,發動了車子,離開了這裏。冬天的京港,很冷,晚上的溫度降到了零下十度都可能。
「今天霍家聚餐,你和我一起回去嗎?」霍靖棠開着車,也不隱瞞地問她。
「我這都吃飯了……」秦語岑的聲音漸漸變小,因為她瞄到他的臉色陰沉着。
這個男人的脾氣有夠差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過來的?難道她真的有被虐傾向?
「吃飯是重點嗎?嗯?」霍靖棠從鼻音里發出了冷哼,「你那點小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願意去霍家,不想面對我的家人。我知道你心裏還不能接受這麼快走到這一步,我也不逼你。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到時候你可別說你還沒有準備好。」
秦語岑咬了一下唇,這個男人是x光嗎?能把她心裏想什麼都知道。這也是她被他給吃得死死的原因嗎?
「對我想要的我都有足夠的信心。」他這算是回答她的疑問了。
「咳咳咳……」秦語岑真的被嚇到了,「能不能給我留點*?」
「*?不穿衣服的我你都看光光了,你覺得還有什麼*。」霍靖棠想到昨晚,那一場溫綿入骨,這身體裏的血液就有些熱了起來。
他倒是是回到了十七八歲的時候了,某些方面完全無法克制,而她坐在自己身邊就會撩得自己心癢難耐。
「霍靖棠,你羞不羞的你。」秦語岑被他說得耳根子泛紅。
「我羞什麼,羞這種事情不的男人都是不行的。你想我不行麼?」霍靖棠伸手握起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着。
秦語岑也不再說話了,別開了臉去看車窗外滑過的夜景。
霍靖棠看着她含羞帶澀的臉龐像是春日裏燦爛綻放的粉色的桃花:「害羞的樣子很可愛。」
「你專心開車。」秦語岑不也不理他,這個男人就是人面獸心。
他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這個點了,他都還沒有回霍家,肯定是家裏人打電話來催了。
他戴上耳機通話:「媽--」
「霍靖棠,你今天是不是還要像上次一樣不回來了?」白沐蘭把他的話給打斷,「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所有人都回家了,每一次回家最早的都是老大。他陪你爺爺下棋,你看看你,能不能讓媽少操一點心?你別總是拿工作忙來敷衍我!公司一天兩天沒有,是不會倒的!我告訴你,你若是今天也不回來,以後就永遠不要回霍家了--」
電話斷了,白沐蘭一直不見兒子回來,果然是很生氣!她氣得一個人坐要床邊上,眼睛裏都含着憋屈的淚水。她深呼吸一口,仰着頭,把淚水給壓了下去。
秦語岑雖然沒有聽清楚內容,但是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你要不把你放下,我一個回去,你快點回家。家庭聚餐一個都不能缺,才像家。」
「我送你回去再回去。」霍靖棠臉上並沒有異樣的情緒,只是眉心擰了一下。
他加快了速度,把車開往星光小區。
秦語岑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他卻一把拉過她緊抱在了懷裏,將巴擱在她的肩上,貪戀着深吸一口氣:「沒事可以多想想我。」
「……」她在他的懷裏輕點着頭。
「我媽就那樣,你別被她嚇到了。」霍靖棠真怕母親會把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秦語岑給嚇跑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不會像以前那麼傻了。」她向他保證着,「你還是早點回去,多安撫一下你的母親。」
「如果我媽知道有這個麼一個賢惠懂事的兒媳婦一定會開心的。」霍靖棠取笑着她。
「快走了。」秦語岑推了推他。
霍請棠捨不得,卻也不得不放開她,還在她的唇狠狠纏綿了一陣,狂野肆意到她的舌尖都發麻了才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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