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容其實心裏並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對於秦語岑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姐妹。她知道以秦語岑的性格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婚內出軌,而且對象還是自己的有血緣關係的堂妹。誰都無法承受自己的婚姻被最親的親人背叛,她不會相信秦語岑知道後會保持沉默,與關昊揚繼續這段破碎的婚姻。
「有想一件事情你還不了解,那就是秦語岑想要和我離婚,下輩子都難。」關昊揚的唇角帶着自信的緩緩勾起,「她欠我們關家的,她這一輩子都還不完。她是沒有提離婚的資格,除非是我開口。就算她知道這件事情,最多鬧鬧小情緒,而我可以讓你一無所有,讓你滾出京港市。」
關昊揚對秦語容不帶半點的憐惜,字字如針扎進了秦語容柔軟的心臟上,疼得她連喘氣都痛,咬緊牙關:「姐夫,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秦語岑的妹妹,看在她的份上你也不該這樣對我。」
關昊揚在秦語容的面前蹲了下去,伸手捏住了她弧線優美的下巴,讓她被迫仰起頭,與他冰冷的目光相對:「如果你乖乖的,我自然不會這樣對你。所以,秦語容,你該放聰明點,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姐夫,只要你對我好,我什麼都會替你着想的。」秦語容也順勢放低自己的姿態,因為她知道和關昊揚硬碰硬是沒有好處的,而且她也能覺察出來他還是害怕秦語岑知道這件事情。只要她不說,便可以成為她威脅他的籌碼。
關昊揚盯着她那張臉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她,站起來,理了理西裝上的細褶,然後走出了臥室。
秦語容才從地上站起來,唇角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痕。
這邊的事情談好之後,關昊揚便訂了最近一班飛機回到了京港市。到了關家,已經是深夜十點。
他把小型的行禮箱放在客廳里,行色匆匆地便急着上了樓,走到了秦語岑的臥室門前,伸手去擰開了門鎖,臥室內沒有燈光,落地窗簾是打開的,外面的淡淡的光芒透進來。他往大床而去,看到床上並沒有人,而且冰冷。
秦語岑不在關家,那是去哪裏了?
關昊揚看着空空的房間,完全感受不到屬於她的一絲氣息,這讓他有一種秦語岑已經從他的生活中完全消失的感覺。
他站了一會兒,離開了她的房間。出了門,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了趙玉琳的聲音:「揚兒?」
關昊揚回身:「媽,你怎麼又沒睡?」
「這人上一了年紀,就淺眠了。」趙玉琳幾步走過來,目光掃一眼秦語岑所在的臥室門,「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回關家住了。聽你爺爺說她和朋友住一起,也不知是真是假。兒子,秦語岑她靠不住,只怕有天她會給你戴綠帽子。要不和她離了,這婚禮也免了,懶得我去操心。」
「媽,爺爺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關昊揚的心裏煩着呢,只想離開這裏清靜一下,「我回去休息了,哦,忘了告訴您,我讓語岑搬到了鸝山住,以後別再瞎說了。」
關昊揚替秦語岑遮掩着,然後開車離開了關家。一邊開車,一邊掏出了手機打給了秦語岑,一遍一遍地打,直到第三次,終於接了起來,他劈頭就問:「你在哪兒?」
「關昊揚,我不想住在關家,我搬出來住了。」秦語岑也沒有隱瞞他,據實以告。
「我問你現在在哪裏?」關昊揚似乎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再問她一次。
他匆忙趕回來,只是想看到她,卻卻在關家看到冰冷的空床鋪,想起她和鍾浪親密的照片,他的心裏滋生出無數的煩躁。
「是和鍾浪在一起嗎?」他見她沉默就衝口而出。
「在沒有和你離婚之前,我還是你的妻子,什麼是婦道,我比你記得清楚。」秦語岑也不生氣,反正已經習慣了他的猜疑,否則也不會那樣悲慘地失去第一次。
「我說過不同意離婚。」
「我也說過取消婚禮。」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誰也不讓步一分。
就在彼此沉默的時候,關昊揚聽到了話筒里傳來了一個女聲,好像是席言的。在這個城市裏,秦語岑就只有這麼一個朋友,他們見過的次數不多,也真正說過幾句話。
「岑岑,我們必須好好談談。我來接你,回鸝山。」關昊揚確定她是和席言在一起,剛才燃燒在胸口的火焰也漸漸熄滅。
「我不會跟你走的。我要休息了。」秦語岑冷淡地掛了電話。
她和關昊揚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了,曾經那份單純的喜歡漸漸腐爛在了她的心裏。她必須得連帶着血肉從心上剜下來,即使疼得快要死去,也要咬着牙撐下去。慢慢的心上就會長出新肉來,傷口就會癒合,到那個時候她就不會再痛了。
席言看着眼底還是不爭氣地浮起淚水的秦語岑,遞上一張紙巾:「既然已經決定放手了,就勇敢一點。」
「再痛不過如此。」秦語岑點了一下頭,「只怕是關昊揚不會這麼輕易放手。他說我要離婚,除非他死。」
「他這根本就是無賴的行為!他就是吃定你欠了他們關家,就得拿一輩子去還!還真是替無恥的!」席言替好友打抱不平,接着分析了一下情況,「如果你想馬上和他撇清關係,我明天龍頭問問公司法務部的人,看看有沒有認識的打離婚官司的好律師,一定幫你擺脫他。你付出了五年,關山集團也該有你一半,這並不為過。」
以關昊揚現在的身份,如果不請個好律師,只怕在這場婚姻里受盡委屈的秦語岑還會在離婚上吃虧。席言自然不想好友一直被他們壓着,想幫她得到應有的一切。
「言言,我和他隱婚五年,都沒有人知道,所以離婚我也不想弄得人盡皆知。只要能離婚就好了。」秦語岑並不想把事情弄大,「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自由比這些重要多了。」
「也是。」席言贊同她的觀點,總不能讓別人知道秦語岑成了關家的下堂婦,這對於她的名聲是種抹黑,「反正你現在已經搬出了關家,分居兩年,就可以向法院申請離婚,到時候就算關昊揚他不同意也沒有辦法。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他們正說着話,秦語岑的手機又響了:「語岑,我到席言家了,你馬上下來,否則我就上去,讓所有的人都睡不着。」
「關昊揚,你這樣做,我可以叫保安。那樣明天報紙的頭條就是關山總裁的醜聞。」秦語岑也不受他威脅。
「好啊,正好連我們的婚姻也曝光,你說怎麼樣?」關昊揚冷冷的吻,讓秦語岑捏緊了手機,指骨泛起了青白,「好,我下來。」
席言拉住準備在離開的秦語岑:「岑岑,他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你不能去。」
「他還吃不了我。」秦語岑拍了拍席言的手背,給她一個放心的笑容。
秦語岑離開後,席言盯着關上的門板發呆,有些焦急不安。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她拿起自己的手機便輸入爛熟於心的屬於霍靖棠的電話號碼,然後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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