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師出門的時候一下子踩住了死老鼠,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半夜一個人出去心裏本來就有點怯,猛一低頭,看見一隻老鼠腦漿迸裂,一雙血淋淋的眼睛冒了出來,好像在盯着他說:「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工程師嚇得是魂飛天外,忍不住「媽呀」叫了一聲,這一叫不當緊,把滿屋子的人全驚醒了,大家以為有人偷襲,紛紛滾落到地上察看情況,對他們來說,敵情隨時都可以出現,稍有失誤就會吃大虧,所以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保護自己,看到是工程師受到了驚嚇,這才站起來走向工程師,仔細看,原來地上有一隻死老鼠,紛紛嘲笑工程師膽子小。
「工程師,就這膽量還當特種兵呢?我看還是早點回家抱着你婆娘吃奶吧。」飛行員拖拉着鞋子走到工程師跟前說。
「你看看它那雙眼睛,多麼森人啊,你要是看第一眼肯定也會害怕的。」工程師狡辯說。
「我不是也看了,怎麼不害怕呀?不就是一隻死老鼠嗎?有那麼嚇人嗎?不對啊,看這血跡還沒有干,老鼠應該是剛剛死去,頭破血流,肯定不會是自己碰死的,是誰殺死了它呢?遠無怨近無仇的為什麼殺死一隻老鼠呢?」飛行員說話的說話低頭看了一下鞋子,立馬變得惱羞成怒起來,他抬起腳對着老鼠狠狠跺了幾腳說:「踩死你,踩死你,我讓你咬我的鞋子,我讓你咬我的鞋子,該死的老鼠。」
大家圍過來一看,老鼠已經被飛行員踩了個稀巴爛,再看看飛行員的鞋子,前面有一個大洞,露着一根大腳趾頭,紛紛大笑起來。
「俺的鞋子也被咬破了。」張二順哭喪着臉說。
大夥一聽都是心裏「咯噔」一下,會不會自己鞋子都被咬爛了啊,紛紛止住笑聲看自己的鞋子,看看沒有洞,又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那個高興勁啊,簡直跟在路上白撿了幾百塊錢一樣,坐在床上還止不住笑,大夥變得異常興奮,沒有一個人想睡覺,雖然昨天晚上還一個個爛醉如泥,但他們是什麼人啊,特種兵啊,恢復得比常人要快,畢竟也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酒勁都醒了,雷神對飛行員說:「看看你的表幾點了。」
飛行員伸出手腕看了一下說:「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
「我看大家都別睡了,我們一起侃大山怎麼樣?」工程師說。
「好啊,侃什麼呢?總的定一個主題吧?」雷神說。
「還侃侃飛行員泡妞的故事吧?」工程師說。
「不不不,每次都是我帶頭說,這次輪到你們開頭了。」飛行員鞋子被咬了一個大洞,沒有心情侃大山。
「飛行員,你先拋磚引玉,沒有你的精彩故事做引子,大家提不起來興趣啊。」工程師調侃說。
聽到別人給自己戴高帽子,飛行員一下子來興趣了:「要說泡妞,那可是要水平的,首先臉皮要厚,圍追堵截,不畏艱險,這是第一步,其次要捨得花錢,大把大把地花,不再眨眼的,最後一步還要講究策略,譬如來幾個英雄救美的小情況,或者編織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等等,有了這三步,再優秀的女人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飛行員,你說的比較抽象,我們文化低,聽不懂,還是舉例說明吧。」工程師說。
「這都聽不懂,真是文盲,好了,我先給你們說說我第一個女朋友,是我初中的一位同學,校花,絕對的校花,漂亮,全校的男生都想追,我當然不甘落後,開始對她展開攻勢,那真叫一個臉皮厚,現在想起來我都特別佩服自己,下雨了我給她打傘,開飯了我給她打飯,作業不會我替她做,每天對着她的臉說幾遍做我女朋友吧,哪怕她說我是神經病也痴心不改,一個月後,她被我搞定了。」
「這個我好像聽過了,說說其他的。」工程師說。
「其他的?花錢的我就不用說了,一用一個準,不是吹牛,我泡妞的錢都可以買一輛法拉利了,夠你們生活半輩子了,不過,也有不上鈎的,那都是女人中的極品,我上軍校的時候,隔壁藝術學院的校花,全校那麼多優秀的男生她愣是一個沒看上,也難怪,人家要個兒有個兒,要樣兒有樣,模特專業,家裏還有錢,少說得幾個億,人家根本看不上錢,聽說一個官二代最近頻頻來找她,他父親是中*央*委*員一級的大官,想追她的紛紛散去,惹不起啊,弄不好會被扔進牢房住一段時間,我才不管呢,我看上的必須是我的,於是我就展開了攻勢,零下十幾度的冬天,我蹲在她宿舍門口等,玫瑰花送了不下一車了,但不管我臉皮有多厚,錢花多少,人家根本就不動心,我狠了狠心,看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來狼,於是我出錢買通了幾個社會小混混,導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鬧劇,我要求,第一要真實,第二還是真實,一切都是自然發生的,不能有半點破綻,我們策劃了一個月,最後機會終於來了,她一個人正好經過我們埋伏了一個月的羊腸小道,突然出現幾個小混混調戲她,到最後色膽包天要非禮她,她害怕得大叫起來,哥們我正好經過,於是我大喝一聲:朗朗乾坤竟敢調戲良家婦女,革命軍人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我以一對八,拼了命跟他們幹起來,但是終寡不敵眾,很快被他們揍成了豬頭臉,鼻子都留血了,但我英勇頑強,只要有口氣就要戰鬥到底,最終我頑強地把他們一個個打跑了,結果可想而知……」
「嘟嘟嘟……」一陣急促的哨聲傳過來。
「結果是什麼啊飛行員?」工程師問道。
「結果嘛?」飛行員一到關鍵時刻就想賣關子了。
「不對啊,怎麼會有緊急集合哨呢?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不好,別問結果了,大家趕快打背包集合吧,肯定是傘訓長吹的,快點。」孫家樹大聲說到。
聽到孫家樹這麼說,大家迅速打起背包來,因為大家都是清醒的,打起背包比平時快多了,三分鐘後就在門口集合完畢了。果然是傘訓長拿着手電筒站在屋外,昨天晚上,傘訓長喝得走路都一步三搖的,現在卻精神抖擻地站在這裏,讓特種兵們感到心服口服,看到特種兵們這麼快就出來了,黃振南感到異常敬佩,真不愧是特種兵啊。
黃振南背着手圍着隊列走了幾圈,他有點不相信,伸手拉了拉雷神的背包帶,緊繃繃的,又取下了孫家樹身上的水壺,連水都是滿的,拍怕工程師的屁股,那硬邦邦的是手榴彈,他不甘心,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飛行員的鞋子上。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首長,我叫張然,是一名飛行員。」
「飛行員,可以啊,想不到特種兵里還有飛行員,飛行員同志,我想問一下,你的鞋子是怎麼回事?」
「報告傘訓長,這裏老鼠太多。」
「嗯。」黃振南哼了一聲,他本想找一個失誤的地方,但這個失誤根本不怨他們,再也找不到失誤點了,他大聲下口令:「向右轉。」
整齊的轉身靠步的聲音,黃振南正準備下跑步走的命令,忽然聽到後面有人大喊::「等等我,等等我。」扭頭一看,原來的秦劍,昨天晚上他一個人睡了一間屋子,他這次來打算同大家一起學跳傘,但是喝酒醉的一塌糊塗,根本就沒聽到緊急集合哨聲,等他醒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集合完畢了,便急忙打好背包跑了出來。
「歸隊。」黃振南說道。
「是。」秦劍排在隊伍後面。
黃振南心想,這名中校也參加集訓啊,既然參加了,就得讓你好好吃吃苦頭,誰叫當初參加特種兵考核的時候被特種兵們整的吃盡了苦頭,最終還是沒有選上,這次落到我手裏,得好好讓他們吃吃苦頭不可。先跑一個十公里再說,想到這,他大聲說:「跑步走。」
大家圍着操練場跑了起來,一圈是一公里,跑了五圈後,都以為該停下來了,但傘訓長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只好跟着他跑了起來,一直跑了十圈,黃振南有點納悶,他輕裝上陣,這一會兒跑得都出汗了,這些特種兵竟然沒有一個掉隊的,整個過程保持着整齊的隊列,看來長跑是特種兵的強項,再換一項,他一定要這些特種兵喊苦不可,以報當年被特種兵選拔淘汰的恥辱。
「目標,操場。」黃振南發號施令。
大家在操場上站好,跑了一個十公里,都以為要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傘訓長又發話了:「蛙跳300個,開始,預備--跳。」
大家只好又開始蛙跳起來,其實,蛙跳對他們來說都是小意思,以前在蛙人學校的時候每天都做上千個,根本就不是問題,問題是剛剛跑了一個十公里,一點也沒有休息,況且,背上還背着背包,腰上還掛着手榴彈,秦劍都帶頭做了起來,誰也不會說一個不字,都不折不扣地做了起來,一直到做完,黃振南連一句最想聽到軟話都聽不到。
蛙跳做完後,大家自覺地排成一列等候傘訓長訓話,經過這一通蛙跳,特種兵們一個個是汗流浹背,腿酸腰疼,再也沒有剛出來時候的精神頭了。
「沒想到你們的體能這麼好,讓我們傘兵自愧不如,其實,我們傘兵的訓練強度也是很大的,像每天的五公里越野、蛙跳、都是我們傘兵每天必做的體能訓練,都是拿訓練特種兵的標準來訓練的,傘兵訓練為什麼這麼殘酷?因為傘兵擔負的都是最兇險的任務,去的都是最危險的戰場。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最成功的空降作戰,傷亡率也超過了70,所以,我們不僅要練出最棒的體能和最好的戰術,更重要的是要練出堅韌的耐力和超人的生存智慧。以往的學員,正式跳傘之前必須完成每天的訓練:雷打不動的十公里,外加300米蛙跳,1000個俯臥撐,1000個負重下蹲,單槓1到8練習,雙槓1到8練習……,今天看來,你們的體能訓練完全達標,我將直接給大家上專業訓練課目——傘訓。大家跟我來。」黃振南一揮手,大家跟着他向操場中央走去。
黃振南帶領大家穿過一排排的訓練器械,最後在一個鋼鐵結構的下面停下來,這個是懸浮在半空中的,有三間房子那麼大,被四根機械臂一樣的鋼構托着,這是什麼東西?大家都迷茫了。紛紛猜想:這個是幹什麼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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