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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連成的假期還沒安排好,劉天就打了電話過來,語氣里都是疲憊,對我說:「那塊地歷時三個多月,終於搞定了。你那幾棟寫字樓,是時候還給你了,要不要抽時間見個面?」
「你怎麼樣?最近家裏的事一堆,我也沒時間給你打電話。」我聽了他的話,心裏覺得愧疚,這件事我就跟吃現在的一樣,基本也沒出力,也沒出錢,就是坐等分錢的節奏。
「我還行,就是有點累過頭了。」劉天倒沒隱瞞,在電話里深深呼了一口氣,「這是我單幹以後的第一桶金,辛苦點也是應該的。」
「那你定時間吧,休息兩三天再見也行。」我說。
「沒事,這個周末吧,我答應帶女兒去泡溫泉的,你們一家也來,帶着孩子。他們一起玩,咱們聊聊正事。」劉天說。
我想了一下,帶着全家去聚會也可以,就滿口應了下來。
事後通知了何連成一下,他看了看日曆說:「恐怕不行,我周末還有事兒,實在抽不開身。」
我看着他為難的樣子,建議道:「要不我自己帶孩子去,確實也有段時間沒帶孩子們出去玩了。」
他想了想也沒別的辦法,我都和劉天定好時間了,總不好再改。再者,他要是太過計較我自己去見劉天,也有小心眼兒的嫌疑,於是有點不情不願地說:「你們先去,我忙完就去找你們。」
「好,就這麼定了。」我笑了笑,知道他的不情願是為了什麼,笑着補了一句,「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還在糾結我和劉天的那點事兒?」
「這事,當然要糾結一輩子了。關鍵最讓人搓火的是,劉天這人挑不出錯誤來。對你也算進退有度,唯一的一次讓我想拍死他,是在咱們結婚以前。這些年,他對你做的,或許比我還多,讓我心裏特別不舒服。」何連成臉沉了下去。
「好啦,別多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開始選擇的就是你,心裏也一直只有你一個人。」我說。
他一下就露出了笑容,嘟起嘴湊過來索吻。
我無語了,只得微微俯身,在他嘴上親了一下。誰知他卻不肯滿足,一下就纏了過來,霸道的用手摟我在懷裏,舌頭跟不安分的蛇一樣鑽進來,一口氣吻到我胸悶。
到了最後,我都覺得胸悶氣短,臉不由自主就燒了起來,他這才鬆開了我,說:「說到做到,你心裏只能有我,也只准有我。」
我滿臉都是笑的應着:「好的,一言為定。」
我們與何蕭脫開關係以後,何連成的性子明顯活潑了很多,這些天因為何則林住院,家裏氣壓有點低兒,我的心情也是悶悶的。今天,我們這樣一開玩笑,因着劉天的事,反而都輕鬆下來。
周末我上午在家督促孩子們寫作業,做手工,吃過曹姨提前做的午飯以後,趕去溫泉莊園和劉天匯合。
我們是準備在溫泉莊園住一天的,所以沒着急一早趕過來。
我們到的時候,劉天父女顯然已經等了很久了,寬寬一下車就直奔恬恬過去,兩個小傢伙兒拉着手,還沒說話,臉上就是笑意。
劉天也迎了過來問:「路上好走嗎?」
「還行,沒趕上高峰,挺順的。」我說。
元元和童童幫我拉着行李,一路緊跟在身後。
這下把劉天看得羨慕了,說:「生個兒子到底多少能幫你干點兒體力活兒啊,我這女兒可真捨不得用。」
我們都笑了,兩個孩子和劉天打了招呼,拿着我開好的房卡去房間放東西。
房間是劉天定好的,兩個對門的套房。他來得早,一切都收拾利索,就帶着恬恬來了我們的房間。
我把行李放到架子,給三個小寶脫了外套,然後問劉天接下來的安排。
他從口袋裏抽出溫泉門票對我說:「這個溫泉莊園裏有一個挺大的兒童樂園,都是水上項目,恬恬說好很久想來玩了。你們休息一個小時,咱們直接去兒童樂園。有三個哥哥陪着,恬恬肯定會玩瘋的。」
三個小傢伙兒一聽劉天的話,眼睛一下就亮了,寬寬跑到自己的背包前拉開拉鎖找小游泳短褲,一邊翻包一邊對劉天說:「劉叔叔,我不累,現在就陪恬恬妹妹去玩兒。」
元元和童童也是愛玩水的,我一看也攔不住這三個,就笑着對劉天說:「看吧,都沉不住氣了。」
劉天也笑了。
我找出他們三個的游泳短褲,然後給他們披上浴巾,直接就從住宿部的專用通道去了溫泉樂園。
現在正是天氣乍寒,來泡溫泉的人不是很多,我們沒有看到擁擠的人群都鬆了一口氣。
大人泡溫泉嫌人多的話,可以多花點兒錢訂陽台帶泡池的房間,孩子不一樣,他們想玩的是水滑梯之類,房間裏真的是不夠待的。
因為知道今天是和劉天在一起,我還特意穿了比較保守的游泳衣,免得再生什麼誤會。
我們把四個小傢伙兒送到遊樂區,然後就守在一旁。
元元和童童大底大幾歲,已經知道照顧弟弟妹妹。我和劉天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孩子們沒我們在身邊玩得很好。兩個哥哥說的話,恬恬和寬寬都完全執行,出乎意料。
「怪不得別人說最完美的家庭是大小孩兒帶小小孩兒,今天這麼一看,至少在遊戲的時候,確實這樣。」劉天說。
我也不知道元元和童已經這麼會照顧人了,感覺很欣慰說:「從來沒帶他們這樣玩過,上一次在十渡,兩個哥哥挺有哥哥樣子的。」
「你教育得不錯。」劉天說。
聽到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心裏總是止不住的高興,在所有父母的眼裏,自家的孩子就是天使。
「那些合同我都做好了,周一你有時間就去找一下我,咱們把字簽了,然後再過幾個月分利潤,現在還沒看到收益。」劉天淡然地說。
我這才想起來,我來這裏的真正目的,於是笑了笑說:「你不提,我還真把今天當成一個郊遊了,正事兒都忘記了。」
「對我這麼放心?」劉天側頭,微笑。
在這一瞬間,我有些看呆了。
和幾年前相比,劉天更加成熟穩重,就像一枚褪去了青澀的杏子,周身都是沉穩的氣場。他不是那麼特別帥氣的男人,但是一對眼睛現在變得更有內容,五官平和,表情淡然,說話間嘴角帶着得體的淺笑,眼神里飄着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這個男人,經過歲月的打磨,變得更加有氣質了。
看到我的樣子,他明顯的一怔,嘴角的笑意斂去,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現在氣質越來越沉穩,而且很帥氣。」我說。
他輕輕抿嘴一笑,嘴角向上勾了起來:「這些多虧你當年一絲不苟的嚴格要求,要不然我現在可能是一個小胖子呢。」
我也釋然的笑了,經過歲月和風雨以後,我們之間已經能平和的開玩笑,談過去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整體收益和我預估的差不多,如果我們想賺多一些,周期就要長一些,至少一年多吧。如果覺得沒必要把利潤賺淨了,轉一道手包出去,少掙三成。你怎麼想?」劉天問我。
我想了想,覺得自己拿不定這個主意。畢竟這個項目,主要出力的是劉天,我只是個撿了大便宜搭順風車的。
「你覺得呢?」我問他。
他笑了:「如果你不急用錢,我想把戰線拉長,畢竟是頭一次出來單幹,我還是想把利潤做到最大化。」
「行,都聽你的。」我說,「我現在不急用錢,寫字樓也不用急着簽回來,一來一去得上不稅呢,放你那裏,我也放心。」
劉天的笑一下就在臉上洋溢開了,笑道:「對我這麼放心,我要是萬一拿着你這幾棟寫字樓去銀行做個抵押,你想要可也要不回去了。」
「我們兩個的交情,值這麼多錢。」我說。
劉天聽了這話,認真地看着我說:「謝謝!」
語氣很重,但是聽在心裏很熨貼,我也笑了:「說這個就見外了,你開發樓盤的錢要是不夠,可以把這幾棟抵押出去,以後有錢了還上就行。」
「我儘量不動用你的錢。」劉天認真地說,「實在緊張,動用以前也會和你商量的。」
我們這一聊就是十幾分鐘,抬頭再看在不遠處玩耍的四個孩子時,忽然發現孩子不見了。
我和劉天嚇得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四下張望。
終於在一個旋轉滑梯上看到恬恬的頭上的玫紅色的小發卡,我和劉天鬆了一口氣,抱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就往那邊走去。
走近了才發現,有一個身材修長的泳裝美女正在抱着恬恬玩,聽到有人走近,她抬起頭,我們看到是郭明明,頓時一怔。
郭明明笑了笑說:「和朋友一起來,沒想到遇到恬恬,看你們聊得正好,就沒過去打擾。」
劉天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一晃眼的功夫,小丫頭就不見了,還好有元元和童童看着。」
就在這個時候,沈末、沈秋還有另外三四個人端着飲品走過來,遠遠地向我們招了招手。
「你們幾個約好的?」我問。
郭明明點了點頭:「白霜也來了,剛才還在呢。」
這些人都是舊相識,在我認識何連成以前他們就認識。只是這幾年事情太多,聚會的時間少了。我記得何連成說過,當年差不多每周這一群都聚一次。大家關係近。只不過,這一群人里還分成了三四個小團體,也有想互看不順眼的。比如說當年,沈秋就死活看不上何連成。
「真巧,商量好的一樣。」沈末走了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沈末穿得這麼清爽,身上的皮膚也好得讓女人羨慕,太拉仇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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