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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何蕭的舉動毫無yi問的證明,他在懷疑我的失憶。
這本來就是一個很低級的謊言,我想要的只是讓樂怡在短時間內不再受我影響,能清靜多久算多久。不管中間出現任何變故,我都會不計一切代價站在她身邊,結束這齣戲。
但是現在我還沒安排好一切,甚至連那一塊雨夜群毆事件的幕後黑手都沒有查出來。在我真正接觸帝都這個圈子時,才發現裏面水深得出奇。
正在沉思間,彭佳德打來了電huà:「嗨,我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劉天透露給我的。」
劉天?我心裏默念着這個名zi問:「在劉天那裏算做好消息,在我這未必是。」
「你正在查的那件事,他不僅知道是誰幹的,而且還有證據,感不感興趣?」彭佳德問。
我心頭一喜,同時又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劉天對樂怡的心思,傻子都能看出來。
在我們遇襲這件事上,他居然比我早查出真相,做為男人我覺得臉上無光。真想霸氣地說一句,我不想知道,我會憑藉着自己的能力查清楚這一切。
但是,我知道說那句話一定是沒成熟。
憋到差不多內傷,我對彭佳德說:「你過來說吧,順道和他說一下謝謝,另外,我好奇的是他為什麼知道以後不出手?」
「見面再和你說。」彭佳德鬆了一口氣,迅速掛了電huà。
他來得很快,我看到他推開門抬手看了一眼表說:「才二十六分鐘就到了,你開的是火箭啊。」
「這不是替你着急嘛。」他在我對面坐下一,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大口說,「有的事電huà里不方biàn說,這件事的直接受害人與劉家無關,他多少也要顧忌一下劉家的顏面,所以不方biàn出頭,所以特意透露給我,想必是想讓我告訴你。」
「透露給我?他知道我沒有失憶?」我問。
「傻子也能猜出來你沒失憶,何況劉天的心智遠比你想得要深,他要是智商不夠,劉家那些資產能讓他管嗎?那個行業可是你們能想像的,涉及到商政兩道。」彭佳德說。
他的話讓我很不舒服,我不願yi承認別的男人給我強。
「說吧,到底是誰?」我有些不耐地問。
「楚毅出了錢,賈家出了人,就這麼簡單。那一天晚上要不是孩子們跑去報警,你們兩個恐怕不會這麼快就全愈。」彭佳德說,他臉色也不好看。
我聽了他的話覺得大白天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真的沒想到他們會下這樣的狠手。
「原因呢?楚毅我知道為什麼,賈家呢?何家在帝都也不算是無名小卒,下這樣的黑手,不怕報復?」我問。
「賈語含那孩子沒長腦子,被人一忽悠就上當,這一次的事其實主要還是人在中間挑撥離間。」彭佳德說完,嘆了一口氣說,「照常理來說,我應該維護她的,但是如果一直這樣維護下去,她將來必定會闖出更大的禍事。所以這一次,我想了想還是大義滅了親。」
我知道彭佳德和賈語含的關xi,想了一下說:「她的性格我大致也知道,想報復一下林樂怡我能理解,下這樣的狠手,似乎也不太可能。」
「嗯,她沒這個膽子。」彭佳德臉色緩和了一下說,「劉天手裏只有賈語含給這幫人匯款的證據,關於楚毅那邊,沒有任何證據。」
「那他怎麼知道的?」我抬頭問。
「賈語含親口說的,是楚毅與她商議的。只不過,她手裏也沒留任何的證據。」彭佳德說。
我想了想,對他笑道:「你來找我,是不是想把賈語含弄乾淨,讓我把重點放在楚毅身上?」
「有這麼點意思,但是聽不聽勸看你自己,畢竟這件事我沒法靠臉面擺平,這件事有點兒大。現在所幸的是語含沒有心眼,把知道的都說了。劉天找她談話了。」彭佳德頓了頓又說,「語含這邊也知道錯了,估計以後也不敢再幹了。」
「說得好輕巧,如果那天晚上我和林樂怡都死了呢?那麼粗棍子往身上直接招呼,誰扛得住幾棍?」我看着他,一字一字冷冷反問。
彭佳德臉色一緊,嘆氣道:「我沒有替她說情的意思,只是覺得她本性不壞,又是直性子的人,所以做事沒分寸。不過,這件事你怎麼處理,我都不會說什麼,只是想提醒一句,別忘記了語含不是主謀,只是被人推到表面上的主謀。」
這一段時間我已經發現,帝都這個圈子,各種關xi勾連在一起。有時,你根本想不到的兩個人可能就是親戚關xi。
彭佳德與賈語含也是親戚,能在這種時候把這樣的事情告訴我,也算是盡了兄弟情份。
我拍了拍他的肩說:「兄弟,這件事我記在心裏。人辦了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使不能一比一的討回來,也要給她些教xun。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與她計較太多,但是,也請賈小姐以後記住,別再對我的人下手。從今天開始,林樂怡是我的人,想要動她,總要問問我願yi不願yi。」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語含那邊我一定轉告。至於你說的教xun,我覺得也是應該的,給她一個教xun,讓她長長心眼兒。」彭佳德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匯款的憑單遞給我說,「這是語含的匯款記錄,她和楚毅吃過幾次飯,然hou就敲定了這些事。趁着她家老爺子出門,她悄悄借着家裏的關xi,把這件事給做成了。」彭佳德把他知道的詳細過程說了一遍。
我很無奈,對賈大小姐也覺得甚是無語。
我相信她沒心眼,也相信如果沒人教唆她辦事不至於這麼狠毒。可是,現在受傷提我和林樂怡,不是其他人,想讓我原諒她很難。
如果真的對賈語含動手,小彭的面子真沒地方擱。
不過他剛才有言在先,我想要給賈語含的教xun他不干涉。他也知道,我一定會看一點他的面子。
想想,終於嘆了一口氣說:「我在做事的時候,儘量想着你的好處。」
彭佳德笑了說:「賈家老爺子想請你吃一頓飯,把這件事說開了。我不是說客,只是順道提一下,去與不去你自己定。」
「不去。」我馬上回答。
如果去了,那就是賣了賈家一個面子,這件事不平也得平,而且我不能就此實施什麼報復手段。
我不願yi這麼委委屈屈的解決問題,也不願yi林樂怡跟着我一起委屈。
在藍華投資一步一步走入正軌時,對於楚毅的打擊報復,還有對於賈語含展開的教xun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在這一場無聲的鬥爭中,我慢慢佔了上風,不動聲色的利用何氏集團資源把楚毅的公司逼得無法翻身。也是在這場無聲的商業戰爭當中,我才領教了楚毅的手段,他絕對比何蕭還要難對付。
賈家明知被他當槍使了,卻因為沒有證據不能正面打擊。
但是,在我和楚毅做對時,賈家倒是很知趣的配合了幾次,讓我的打擊更有成效。
搶走他傳媒公司的年度大單,切斷合作商連線,在帝都的市場上一步一步用低價甚至是負利潤排擠楚毅的業務線。
最開始這樣做,很有成效。
但是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把我最近的經營情況告訴了老何,集團董事會上一致反對我繼續這樣經營下去。大家的意見很一致,覺得以何氏的名頭,打價格戰太丟臉了。
我被大家說得臉紅。
這麼做確實是下下之策,但也是見效最快的。
集團縮緊了藍華投資的財務預算,我一下就緊張起來。
老何的意見,那幾個賠錢賺吆喝的項目要馬上停止,否則以後的財務預算會更緊。
我不甘心,現在再堅持一段時間,楚毅就要從帝都的商界滾出去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功虧一匱。
在這個時候,何蕭若有意若無意的,在開會的時候向我灌輸了一個理念,收購股權……
似乎這是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但是因為是他提出的,我多了個心眼兒,沒有馬上同意。
他對我是否接受提議也不太感興趣,只提了一次就不再說。
我在猶豫着要不要換個策略,藉助財務項目調整把楚毅公司徹底搞垮時,我們搬到了新的辦公室。
去的第一天,我隔着磨砂玻璃門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林樂怡,她更瘦了,臉色更白了,但是精神還可以,眼神犀利表情鎮靜。
這樣的她,讓我心更疼。
我只看了她一眼就匆忙別過頭來,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我怕多看一眼,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走過去和她相認。
她現在看似平靜,是不是真的接受了我忘記她的事實?
我這樣想着,心裏是說不出來的感覺。我既希望看到她因為我忘記她而胡鬧,又希望她能猜到我只是假失憶,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的冷靜和淡定。
心裏特別的疼,是因為我怕她真的接受了我失憶的事實,然hou再也不給我機hui。
每當想到這一點可能性,我都恨不得馬上告訴她我只是在演戲,只是改為站在她背後,無聲的保護她,而不是和她並肩,讓她和我一起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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