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包廂的許夏木自然是不知道包廂內兩個男人明明都是心懷鬼胎,卻仍是在那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盥洗室內,許夏木洗完手後,便從包里拿出唇彩重新將嘴唇勾勒了一遍,抿了抿唇,在確定唇蜜均勻塗抹後便準備離開,只是剛一轉身,便迎面撞了一個人。
「啊!對不起。」
因為這一撞,許夏木原本拿在手裏的包便跌到了地上,她剛想蹲下身去撿時,卻是有人搶先了一步。那人穿着一身嫩黃的紗質連衣裙,留着一頭卷翹的中長發,發色是自然黑,皮膚白希,是一個嬌俏的小美人。
女人將地上的包拾起來,遞到許夏木面前,隨後便是一個驚呼聲,「你是許小姐吧?」
許夏木接過包,有點疑惑,柳眉微蹙,「謝謝,你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你了,許小姐忘記了嗎,在幾個月前也是在這寧樓,我與許小姐有過一面之緣。」女人臉上畫着淡妝,雖然淡卻是非常精緻,一雙大眼睛因為戴了假睫毛的關係,看上去更是大了不少,忽閃忽閃的樣子,有幾分靈動美。
聽對方這麼說後,許夏木便將眼前的女人細細打量了起來,記憶里似乎確實有一張跟眼前似曾相似的臉。她記起來了,那一次她約了王總在寧樓談合約一事,談完後出來恰巧碰見了溫雋涼進來,他身邊的女伴似乎就是眼前正一瞬不瞬看着她的女人。
又是曾拜倒在他西裝褲的一個!
許夏木亦不退縮,迎上了對方探究的眸光,「確實有過一面之緣。」
女人主動伸出了手,揚起了笑臉說道:「許小姐?哦!不對,現在我該改稱呼叫溫太太了,你好!我是慕小熏。」
慕小熏這個名字在幾個月前對於許夏木來說還是比較陌生,但因上次蘇迎青大鬧她辦公室,致使她意外受傷住院後,聽一名*意外提及過這個名字後,她就記了下來。
她知道她是一個演員,但是她的臉卻是比較陌生,並不常在電視裏看見,許夏木想應該是個混跡三流女藝人而已……
看了看那隻伸出的手,許夏木當然要給足人家面子,亦是抬起手,與其一握。
慕小熏笑着看着眼前僅是塗了一點唇彩,卻仍是顯得格外迷人的女人,心裏卻是莫名的升起了一些情緒,她道:「溫太太真漂亮,溫總真是有福氣。」
許夏木看着眼前笑的格外動人的女人,不禁想着果然是演戲的,演技真的是入木三分,「哪裏,慕小姐才是光彩照人。」
「謝謝溫太太誇獎,哦!對了……不知道溫總最近的胃怎麼樣了,你知道的,溫總的胃一直很不好,尤其是不能吃任何辣的東西。我是北方人,喜歡吃辣的,可以說是無辣不歡,可是只要他來我公寓,我就會給他做清淡的素菜,你知道的溫總在飲食方面很注重。」慕小熏說的滔滔不絕,那櫻唇就在許夏木眼皮子底下一張一合,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她與溫雋涼的那段過往中。
許夏木眸光此時凝結,握着包的手亦是緊了幾分,臉上卻是掛着和煦的笑容,「我替我丈夫謝謝慕小姐的關心。」
「不客氣的,這都是應該的,畢竟我跟雋涼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很愉快的。」慕小熏盯着許夏木的容顏,笑道。
許夏木再社會大學摸爬滾打了這麼久,自然是看得出眼前的女人是什麼意思,若是她跟她一般見識,那她這麼多年就白混了,想到這,漂亮的柳眉此時便是舒展了開來,眸光中滿是笑意,「我丈夫帶待人向來溫柔,特別是對於女士,他都是相當紳士,肯定是相處愉快的。」
慕小熏見眼前的女人並未被她激起任何情緒,便是按耐不住了,「溫太太說的對,哦!對了!溫太太知不知道這個寧樓的由來呢?像溫總這種痴情的男人真的是世間少有了,我聽說啊,這個寧樓是溫總為了紀念他的初戀而設立的,還聽說每年溫總初戀生日的時候,溫總就會來這裏一整夜,第二天才會離開,溫太太啊!你嫁給了這樣痴情的男人真是太幸運了,想必對溫太太也是很好吧。」
雖然許夏木此時還不能確定對溫雋涼已經動了心,就算還未動心,亦是忍受不了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的囂張挑釁……
在慕小熏還想說什麼時,卻是被許夏木突然投過來的眸光怔在了那,愣是把接下面的話全部吞回了肚子裏去。
「慕小姐,你和我丈夫的那些陳年往事就不要來跟我說了,既然我願意嫁給他,那自然對他是有了解的,你這樣故意的出言挑釁,你覺得會有用嗎,還是你單純的以為就因為你這幾句話,我就會回去跟他鬧離婚嘛。」
說完,許夏木亦不管早已呆愣在那的慕小熏,便直接繞過了她走了出去。
等許夏木離開,慕小熏才慢慢回神,卻是感覺到那後背早已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和他的眼神好像。
都是帶刀子的!
——
許夏木剛走出盥洗室,便看見了迎面而來的顧瞳與傅容。
隨即她便調笑道:「你們兩個有必要這麼如膠似漆嘛,吃頓飯的功夫都要出來膩歪一下。」
顧瞳是早已習慣了許夏木這種沒來由的調笑,早已不以為意,卻是讓傅容愣在了那,剛毅的面容上閃現了一絲與他形象完全違和的緋紅……
恰巧,這七尺男兒羞澀的一面又落入了許夏木的眼裏,她隨即扯唇一笑,「傅公子還真是純情,一句話都能讓你臉紅,看來沒被你家先生帶壞……小瞳瞳,這種會臉紅的男人可已經快要絕種了,快收了吧。」
顧瞳原本能保持冷靜,卻是被許夏木的第二句給禍害到了,她一個跺腳,「許總,你哪天不開我玩笑,那天的太陽肯定是打西邊出來的。」
許夏木拉過顧瞳,便向着包廂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你們都出來幹什麼,集體上洗手間嗎?」
「什麼集體上洗手間,還不擔心你嗎?你在聽見這個寧樓是溫總為他前女友開的後,就突然離席了,我當然要出來看看了。」顧瞳說道。
許夏木知曉顧瞳的性格,這丫頭單純的很,這麼做也是正常,此時眸光卻是恰巧瞥了眼一直安靜走着的傅容,便問道:「傅公子應該不會是擔心我才出來的吧?」
傅容不能說他是被他的老闆支開的,便能回道:「我是擔心她才出來的。」
這個「她」不言而喻就是許夏木身邊的顧瞳了,此時顧瞳亦是接收到了傅容投過來的眼神,小臉便是一紅,嘟囔道:「算你有良心。」
走到包廂門口時,卻是跟隨霍晉升一起來的年輕助理正站在門口,手裏拎着公文包……
年輕助理在看見突然離席的幾人回來後,眼中便是閃現了一莫光芒,好似看見了救星一般。
許夏木上前禮貌點了下頭,便直接推開了包廂的門……
門剛一被推開,便見包廂內的兩人仍是正襟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和她出去前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她一剛走進去,卻是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再看向兩人時,卻是發現兩人的臉上都爬上了紅暈,兩個都是一副醉眼迷離的樣子。
隨即,許夏木便看見桌上原本還未開封的酒,此時竟然都是空空如也。
她只是去了盥洗室一次而已,他們兩個人竟然已經將幾瓶酒喝下去了。
此時年輕的助理亦是發現了不對,連忙疾步上前站在霍晉升身旁,喚道:「霍總,您還好嗎?」
霍晉升此時只覺得腦袋脹痛難當,他搖晃了一下頭,然後聞到了一股他熟悉的香味後,才慢慢的將因太過疲累而禁閉的雙眸睜開,尋到那一抹身影后,便是一笑,「夏木,你回來了,你看我今天厲害吧,喝了這麼多酒。」
許夏木看見霍晉升那臉上正不斷涔出的紅點後,眸光便是一定,她走了上前,蹲下身看清那臉上突然長出的東西後,冷凝道:「明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還喝這麼多,不想活了嗎?」
許夏木話音剛落,霍晉升卻是突然從椅凳上站了起來,腳還未站穩,便又直接癱軟了下去,只是這次不同的是不是癱軟進了椅子裏,而是直接靠在了許夏木的身上……
顧瞳與傅容看見這一幕後,不禁兩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