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 192回、再斗西海妖湟怪,初祭紫府神雷符

    192回、再斗西海妖湟怪,初祭紫府神雷符

    波若羅摩花還未開放,風清與月明告訴梅振衣,波若羅摩在乾元山藥田中不會有事,空守在此也沒必要,儘管放心離去辦別的事情,兩年之期將滿時再來就可以了。

    這兩年梅振衣還真有事要辦,首先就是幫波若羅摩找到韋曇,其次就是煉化九轉紫金丹中其餘的靈藥,等到波若羅摩花開發,最終一次功成。清風交給他的那麼多靈藥,梅振衣煉化每一味都是小心翼翼,務求有十足的把握一次成功,絲毫不敢大意。

    也許在外人看來,梅振衣如今的外丹餌藥之術已是冠絕天下,煉化什麼藥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但梅振衣的態度還是如第一次煉藥那麼仔細認真,這是孫思邈教他的恭謹之道,他老人家就是這麼做的,身為當世神醫,孫思邈哪怕是熬製最普通不過的草藥,態度也是一絲不苟。

    這既是孫思邈的言傳身教,也是梅振衣從小養成的習慣,這裏的「從小」指的是他穿越前。穿越前的梅溪曾跟隨梅家原的三叔一家走江湖賣藝,江湖人學藝的舊規矩是不能出一絲差錯,否則上了台失手後果就嚴重了。所以身為梅家大少爺,他能夠老老實實的煉製一百零八扇吉祥軟草蒲團,藉以錘鍊煉器之道的基本功。

    以拜神鞭煉藥,與煉器之道相通,同時也是在磨練一個人。當初梅振衣上丹霞峰,與丹霞三子比試煉藥,靠着神龍百草鞭的神奇取勝,煉藥之道的根基還是不如丹霞派的諸位長老。但如今再去比較的話,梅振衣自己心中有數,他已不弱于丹霞三子。

    九靈元聖主持的乾元山金仙法會已經結束,十大妖王回龍空山了。臨走前托風清傳話,對梅振衣感謝不已。修行大派的金仙法會,給他們這些蠻荒深處地妖王特意發帖,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好大面子也是好大的福緣,更難得講法的金仙九靈元聖曾經也是一位「妖王」,這一趟來的太值了!

    帶着阿斑來到瑤池岸邊的時候,梅振衣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情。假如沒有妖王扣,他無法將阿斑帶出崑崙仙境。能穿行瑤池結界至少要有飛天之能,脫胎換骨修為達到「知常」的境界,還要有足夠的法力護身。但想帶着另一個人穿行,必須要有化身修為。

    這種「化身」指地倒不是金仙、菩薩的歷世、輪轉種種化身,而是一種「陽神分身」,梅振衣與知焰的修行都沒到地步。幸虧有妖王扣,梅振衣御器扣住阿斑。將它與自己的神識感應連為一體,勉強能以自己的法力護着阿斑穿行瑤池結界。此神器的這般妙用,沒有人教他,是他當年親眼見到絕壁丹霞術,自己琢磨出來的。

    出瑤池結界入崑崙群山上空。梅振衣感覺有些吃力,高空寒風也有幾分涼意,知焰也放慢了速度與他並肩緩緩飛行,以神念勸道:「振衣。我們還是落下雲頭歇一歇吧。」

    帶着阿斑穿越瑤池結界,比平時多承受一倍的壓力,消耗地法力則遠不止一倍。有些事不能以簡單的數量來類比,比如你挑五十斤的擔子走十里路沒問題,但絕不等於可以挑一百斤的擔子走五里路,有可能你根本挑不起來或者走不了幾步。修為境界的巧妙差別就是這樣,梅振衣畢竟修為未到。

    落下雲頭想休息地時候,下方恰好是西海。兩人不約而同落在倒淌河口上次來過的地方。眼前所見竟是面目全非,記得去年這個地方是一片大草甸如巨毯鋪開十分整齊,點綴着各色刺繡般的野花,風光秀麗怡人。而今日這一片湖邊十里之處已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到處坑坑窪窪佈滿泥濘,一片片雜草散落,像禿頭上地癩瘡一樣難看。

    梅振衣皺眉道:「這裏怎會被禍害成這個樣子?」

    知焰:「想必是那西海湟妖法更盛,能夠挾浪上岸到十里之外了。時常出水獵殺。你沒發現嗎,只這一片地方不見人跡。就連草原牲畜也沒有蹤影,估計都避開了。」

    梅振衣:「避得越遠,西海湟衝上岸獵殺的範圍就越大,這畜生的法力越來越強了。」

    知焰問了一句好似不相干的話:「如果左遊仙來拜你為師,又肯受『大成十八戒』,那就不是一般的弟子了,你傳他何法,又賜他何器?」

    梅振衣:「他修為雖高,但我也自有法訣技藝傳他,至於賜以何器,當然是與他大有淵源之物,就是那把昆吾劍。」

    知焰:「昆吾劍已被西海湟奪去,你想把它收回來?」

    梅振衣望着湖水點頭道:「是的,既然又來到此地見到如此光景,這就是緣法。多日以來胸中積鬱,正想找它再斗一場。」

    兩人說話時,阿斑正在湖邊撒歡的跑,跳過水坑、鑽過草叢,自己玩的很開心。跑着跑着就來到了湖灘上,站在一道道浪涌中嬉戲,突然間驚吼一聲似是感覺到什麼威脅。這小瑞獸如閃電般躥上了岸,轉身弓着背對着湖面低吼,像是想和誰比劃一番。

    遠處地梅振衣看似漫不經心,但阿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感應之中,早察覺到湖中有異,見阿斑不知天高地厚還想和湖中潛伏的妖物較量,立刻施法,妖王扣的法力捲住阿斑往後飛回,同時以神念對知焰道:「隱去身形,退到十里之外,莫被妖物發現。」

    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順着地勢飛速滑行到十里之外,阿斑也張牙舞爪的被拽走了。它剛離開原地,湖中就掀起一道巨大的浪涌,打得湖灘發出轟鳴之聲,一條四丈多長的怪魚張着滿是利齒地大口衝出了水面,細長地身體直立如龍,帶着一線浪花向着阿斑就追了過去。

    這條怪魚如今已能夠離開地面飛擊,離地五丈多高,一個前躥能滑翔百丈多遠。一線巨浪從湖中湧出就追隨在它的身下。可惜阿斑逃得更快,眨眼間就消失在大草原深處,西海湟發出一陣咆哮,回聲震動綿綿不絕。

    「那隻西海湟地法力比去年更強,不僅可以攜浪上岸,已經可以御浪滑翔了,比當初難斗多了。」這是在遠離西海邊地一座山峰上,知焰對梅振衣說的話。阿斑趴在她腳邊神情有點發蔫。親眼見到西海湟躍出水面的兇險,這小畜生也不敢亂淘氣了。

    梅振衣微微一撇嘴:「我們二人的修為也比去年更強,況且還有紫青雙劍合擊之威。」

    知焰神情有些凝重:「去年相鬥,我們輸了,要不是師父出手就兇險了。我仔細回想當時情形,就算此時我們以紫青雙劍聯手合擊,也未必能取勝。況且師父也說過,不是不能入湖降妖。而是這樣一來必定驚天動地,高原西海面目全非,代價太大不便為之。」

    梅振衣笑了:「師父當時也悄悄對我說了一番話,要避免把事情搞得驚天動地,可智取則不必力斗。只要手段巧妙,無非就是在湖邊打一條魚而已。他老人家的意思,還是要我們來除掉這隻妖湟。」


    知焰:「聽你的意思,已經有辦法了?」

    梅振衣:「很簡單。當初鬥不過西海湟,無非因為它善用天時地利,在岸邊的時候,梅毅一個人就可以與它獨斗,等入了湖,我們兩人聯手也鬥不過它。所以只要把它引上岸,就成功了一半,它如今更強。我也更強,正可與它放手一斗,你負責斷其退路。」

    知焰:「這是地利,還有天時。別忘了它還有絕招,能吐骨劍引天雷相擊,最好選在晴空萬里時出手,就算它能聚西海雲氣,引雷的威力也大打折扣。」

    梅振衣想了想:「要是別人應該這麼辦。可是我不必。如今我也會引雷之術又有紫電劍在手,互相劈擊就是了。在湖中都被劈落自然是我兇險。可是在岸上卻是我們佔便宜,它畢竟是一條魚,而且我還想試試一樣東西。」

    知焰:「你算計地更狠!以其所長回擊,還能來個出其不意,那就挑個雷雲密佈的時候動手。你已經累了,歇兩天再動手不遲。」

    高原天氣多變,這一天清晨還萬里無雲,接近午時有陣風從遠處群山卷過湖面,西海上空飄來淡淡的雲層。這雲層越積越厚,卻密雲不雨,空中傳來隱隱滾雷之聲,氣氛很是壓抑。

    湖岸邊跑來一隻雪豹大小的野獸,身上是黑白交錯的虎斑紋,一條尾巴有整個身體那麼長,是一隻小瑞獸斑節豸。它在離湖邊一里多遠的地方停住,四蹄分開站得穩穩噹噹,擺好架勢衝着西海發出一陣陣吼聲。

    這聲音並不高亢,低沉沉帶着很強的穿透力遠遠傳開,隨着吼聲傳出,波濤蕩漾的西海湖面上疊加了一圈圈漣漪,從岸邊一直擴散到西海深處,帶着躁動地挑釁之意。遠處偶爾飛過的鳥兒紛紛撲扇着翅膀避走,湖面上的氣息令人不安。

    吼聲連綿不絕,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隨着一聲響雷,遠處湖面上突然掀起數丈高的浪花,這翻捲地巨浪如一條白龍朝着岸邊疾馳而來。斑節豸看見了,卻發出了幾聲高亢的吼叫,直到巨浪衝到岸邊的時候,它才突然轉身撒腿就跑,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與剛才挑釁地架勢判若兩獸。

    巨浪中跳出一隻四丈多長的怪魚,騰身而起凌空撲擊,一躍就是百丈之遠,湖水被它的法力引上岸來,隨之奔涌始終托住怪魚的身形。瑞獸斑節豸天生擅長疾馳,雖然還不會飛,可四蹄騰空就像一溜煙,也不比凌空撲擊的西海湟慢多少,加上二者之間本就有一里多的距離,西海湟追了七、八里也沒追上。

    眼看就要到了御浪上岸的極限,西海湟又一次落入浪尖再度騰空,口中吐出一道光華激射,這下斑節豸是再也躲不開了。

    就在這一剎那,半空中傳來一聲斷喝,一道凌厲的劍光斬下,截住那道光華。竟然將之磕飛不知去向。與此同時天空道道劍芒如雪片花雨席捲而落,燦爛繽紛煞是耀眼好看,場面雖然美麗,但每一道劍芒都帶着殺機。

    梅振衣終於出手了,他以逸待勞又是暗中偷襲,全力一擊竟然擊飛了西海湟吐出地昆吾劍,如果不是為了先解救阿斑,這一劍說不定就能傷了西海湟。

    西海湟也意識到中了伏擊。咆哮一聲原地急旋,身下浪花飛起,無數水箭射出迎向漫天劍芒。同時一抖背鰭,十幾支飛鰭梭射向天空,盤旋而下攻向梅振衣。這傢伙全身都是天成法寶,難怪如此兇悍,它見梅振衣會飛,遂用飛鰭梭纏住不讓他逃脫。

    梅振衣也不想逃脫。持紫電劍放手一斗,而知焰卻不在這裏,並未與他聯手合擊。劍若游龍,與飛鰭梭纏鬥,落芒如虹。與浪花水箭相擊,竟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西海湟好似認出他來了,知道在遠離湖邊的地方難以取勝,開始向西海的方向退卻。它很狡猾。向湖岸接近的速度不是很快,纏着梅振衣不經意中邊斗邊退,只要離西海越近,他能引上岸地浪頭就越大,法術的威力就越強,等到梅振衣反應過來已無法再脫身了。

    眼看離西海還有三里多遠,梅振衣再次大喝,紫電劍發出風雲激盪之聲。劍勢陡然一緊不再隨着西海湟移動,同時纏住西海湟不讓它退卻。梅振衣剛才還留有餘力,而西海湟也打了埋伏,現在它身下浪花比剛才要洶湧多了,此時一條條水柱卷向天空如一隻只透明的怪爪抓向梅振衣。

    半空的梅振衣周身突然霞光燦爛吞吐,擊碎了一隻只浪花凝聚成地怪爪。從遠處看去,一條如龍怪魚帶着巨浪在平地上翻卷,半空中一條人影帶着霞光飛旋。劍芒四射、飛鰭穿空、浪箭滿天。戰場中傳出風雲激盪聲、巨浪轟鳴聲、怪獸咆哮聲,聲聲震耳。

    久斗不下。一時又難以把對手引入湖中,西海湟終於沉不住氣了,要使出它地絕招——引雷劈擊。不知不覺中,西海上空的密雲在飄移,已經來到一人一魚激鬥地戰場上空,雲層中還發出絲絲電閃,正在全力相鬥地梅振衣似乎沒有注意到頭頂上的變化。

    西海湟也沒有留意到,它今天施法匯聚雷雲比以前輕鬆了不少,引湖水掀成巨浪上岸比以前吃力幾分,此消彼長,激鬥中也不容多想。

    天空一聲霹靂,一道閃電擊下,西海湟借着浪頭掩護收回飛鰭梭,張口吐出一柄四尺長半透明的骨劍。閃電恰好擊在劍身上,爆發出一個耀眼的光團突然改變方向,一道電光如金蛇般直衝梅振衣擊來。

    眼前這一幕,好似一年前的場景重演,但是梅振衣身邊沒有知焰保護,遠處也沒有鍾離權護法,他會怎樣呢?梅振衣早就有準備,甚至早就等着西海湟的這一招。

    金蛇的電光劈來,梅振衣已經扔出一樣東西,同時身形向後急退。這樣東西不是法器,乍看上去是輕飄飄的一張紙,仔細看是一張用硃砂書寫地黃綾。

    電光劈在黃綾上,天地之間似乎安靜了一瞬,緊接着黃綾突然炸開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響,近處雲層中幾乎所有的電閃都被引了下來,散成無數道電蛇四散劈擊!

    西海湟不知被多少道電光劈中,被劈了個跟斗把地面上的淤泥砸出一個五丈長、一丈多深的淺坑。坑中地泥水被熾熱的電弧光化成蒸騰白氣,還發出砰然的膨脹爆裂聲響,地面露出的草葉也在一瞬間全部化為焦灰。

    梅振衣在扔出黃綾地同時已飛射而出,遠遠的避開了,跑得比阿斑要快多了,黃綾炸裂時他的身體一震,穩不住身形也遠遠的落在泥濘之中。

    那張黃綾究竟是什麼東西?就是得自阿斑「收藏」的三道符籙之一,梅振衣雖不知其名,但他自悟的神宵天雷與符籙之術有相通之處,研究了這麼多天,也基本弄清了它的妙用,這就是激引天雷的符籙,知道怎麼去引發它。

    但他畢竟沒有學過真正地符籙之術,用起來也是個半吊子,仗着修為高深強行引發符籙,卻不能精確控制,搞了一場大範圍無差別攻擊,所以自己先遠遠的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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