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位就是令尊?」海富貴問道。
郎朝武礪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沒想到會碰個正着。
海富貴的頭暈症狀雖然有些好轉,但能拖一刻算一刻,況且海富貴把郎朝武礪帶在身邊,就是為了對付郎朝力邦,於是道:「要不,你先去勸勸?」暗中卻打開了一個瓶子。
郎朝武礪忐忑不安的向前走了一步,弱弱的喊了一句:「父親,嘯王倒台在即,轉投新主才是上策……」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只見郎朝力邦暴跳如雷,氣的大叫:「混賬東西,想我郎朝家世代忠良,怎麼會出你這個混賬玩意!馬上給老子滾過來!」
郎朝武礪反而後退一步,哆哆嗦嗦的道:「父親,識時務者為俊傑,沒必要給嘯王陪葬啊!」
「沒出息的軟骨頭!」郎朝力邦氣的一掌拍碎身旁的石橋蹲,恨的直咬牙:「逆子!你若再不知悔改,就別怪為父不念父子之情!」
不是吧!這郎朝力邦真的要大義滅親?看來還是得自己出馬啊,海富貴走向前道:「光祿勛大人,在下有一事想請教。」
「亂臣賊子休要再蠱惑人心,你能欺騙他人,可騙不了我!有什麼話等到了天牢再說吧!」說罷便展開軍陣,成合圍之勢緩緩向前。
喵了個咪的,你這脾氣也太火爆吧!都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啊。海富貴只得快速說道:「郎朝大人應該是把亂臣賊子的身份弄反了吧,你這世代忠良的稱號,似乎有些虛譽欺人啊!」
「胡說八道!」郎朝力邦大罵道,「豎子竟敢信口雌黃,行那誣衊之事!」
海富貴也不惱他,繼續道:「嘯王當年的王位是如何得來?郎朝大人不會不知道,如今先王子嗣歸朝,世代忠良的郎朝家難道不應該率先恭迎少主回歸嗎?」
「妖言惑眾!一派胡言!」郎朝力邦不再跟他多說,大喝一聲,「臨陣!」
唉,世間本沒有道理可講,只不過講道理的人手裏拿着刀,所以他的話也就成了道理。更何況是在盛行武力的魔界,當然拳頭才是硬道理!成王敗寇既是如此。
郎朝力邦發起了佈陣的號令,只不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本應迅速佈陣的禁衛軍,此時竟然毫無反應,一個接一個的倒地不起,頃刻之間三百禁衛軍還站着的只有自己身後十餘位。
郎朝力邦眉頭一皺,怒目橫指:「你使毒!好卑鄙!」身為禁衛軍統領,見識倒也不差。
沒錯,海富貴確實使了毒,用的是上回從結蘿那裏借來的蠱毒,本來軍陣合擊術一經施展,武者激發體內精血,血氣方剛,鬥氣如牛,那股沖天士氣,可避諸邪污穢陰煞,別說海富貴這半吊子水平的毒術,就算是結蘿在此也未必見效。但是,郎朝力邦卻被自己的親生兒子亂了心緒,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佈陣,然後又被海富貴東拉西扯耽誤了時間,最主要的是沒想到海富貴竟然表面笑呵呵,暗地裏卻下毒!
海富貴原本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擔心郎朝力邦修為高深,怕被他發覺,還刻意將蠱毒避開了他的那個方向,沒想到竟然有這般奇效,倒省去一個**煩。
這下子鬆了一口氣,也不理會暴跳如雷的郎朝武礪,而是拿出藥瓶子,道:「歐陽姑娘,這是我師門的茯苓青丹,對驅寒解熱有奇效,還有美容養顏之功,一會若是感覺到身體不適,才服下。」這話純屬瞎編了,但是歐陽倩乃冰雪聰明的女子,身為武林盟主之女,雖然體弱不懂武功,但見識還是有的,自然知道海富貴肯定是施展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十有八*九是什麼毒藥之類,所以接過一顆丹藥,也不問緣由。
海富貴又道:「郎朝兄,你也拿一顆?」
「我……,我就不用了吧!」一個大男人要什麼美容養顏的丹藥。
「還是拿一顆穩妥,萬一肚子疼了呢?」
看來這裏頭另有玄機啊,郎朝武礪再笨也反應過來了。
這時海富貴才搭理郎朝力邦,略帶笑意的道:「郎朝大人,要不要也來一顆?這藥對降火也有療效哦。」說罷,把丹藥輕輕丟了過去。先前是要藉機拖延時間,所以哥才對你苦口婆心的勸說,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也就沒必要給你面子了。
郎朝力邦氣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無恥的傢伙撕碎,一刀將丹藥劈成了灰!咬牙切齒的道:「小子你欺人太甚!今日爾等休想逃出王宮!吃我一刀!」九環金刀簡單一個撩起便蓄滿萬鈞之力,這一刀下去足以開山裂地。郎朝力邦正要揮落之時,只聽身後傳來一聲:「住手!」
一位金衣男子,身法如電,轉眼就到了跟前。郎朝力邦收刀抱拳:「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來者正是嘯王之子姜昊宇,他擔心郎朝力邦傷到了對面的歐陽倩才出言制止。
海富貴打量着這位金衣男子,發覺其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長的真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心中不禁嘀咕:「喵了個咪的,長的這麼帥!你靠臉吃飯就行了嘛,為什麼還要有這般高深的修為呢!讓我們這群俗人怎麼混啊?」這位金衣男子修為之高實屬罕見,估計就算是姜承也未必能及,因此海富貴哀愁布臉,唉……,貧道今日怕是遇上生死大劫了!
就在此時,一個讓海富貴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姜昊宇來到郎朝力邦跟前之後,驟然反手一掌,以排山倒海之勢直擊對方胸口。郎朝力邦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着,身子像是秋風敗絮一般,一連撞翻了不知多少石橋墩,嵌在了假山之中,才停了下來。
「父親!」郎朝武礪雖然紈絝,但是見到父親倒在眼前,也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危險,連忙跑了過去。
郎朝力邦受了一掌,雖然沒死,也再無行動之力,口中吐出大量鮮血和內臟碎肉,一臉疑惑和不甘,斷斷續續的問道:「殿……下,為何……對……微臣……下……此……狠手?」
姜昊宇冷哼一聲:「吃裏扒外的東西!枉我父王那般的深信於你,竟然聯合亂臣賊子一起造反,若不是你與對方裏應外合,禁衛軍會被人引誘分散?這三百禁衛軍會被人無聲無息的毒殺?」
郎朝力邦面如死灰,他知道誤會以生,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於事無補,更何況自己的兒子還站在敵對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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