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寶藏 緣起:北安王孤魂入黃泉忠義奴收孤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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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夜,皓月當空,清冷的光芒靜靜的灑滿大地,死寂般的呼倫貝爾草原柔和而嫵媚。一匹棗紅馬由東向西急速奔馳,馬背上端坐着一位身材臃腫的女子,一件黑色的披風像裹粽子一樣裹在身上。她左手持韁,右手不停的加鞭,所到之處驚起飛鳥陣陣。她像是在追趕什麼,又像是在擺脫什麼。整個草原上,除了偶爾傳來幾聲零星的狼嚎,既無追兵,也無行人。清輝萬里,天高月朗,一個女子,單槍匹馬的馳騁在荒無人煙的蒙古草原上,行走在野狼成群出沒的夜裏。她一路向着西方追趕着,究竟是在追趕西行月亮,還是想趕上月中的嫦娥,沒有人知道。

    東方見白的時候,女子來到了阿爾山。她胯下的棗紅馬已經累的只打噴嚏。女子鬆了韁繩,讓馬慢下來。她站立腳蹬仔細向四周望了望,撥轉馬頭,向着不遠處的一塊崖石馳去。來到崖石旁,才看清這是一塊非常巨大的石頭,足有兩米多高。她面露喜色,勒住馬,右手護着前胸,左手抓着馬鞍,笨重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從馬背上爬下來。隨即她從馬鞍右側拿下行李,然後輕輕的拍拍馬脖。棗紅馬像是明白她的意思,刨刨前蹄長嘶一聲跑進了一片林子。

    女子抬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髮,伸手解開披風,將緊緊貼在自己懷裏的一個背簍解下。輕輕的放在地上,隨手又將脫下的披風蓋在背簍上。女子伸了伸腰,走向她的行李。她動作敏捷,手腳麻利,半盞茶的時間,一頂小小的帳篷就搭建而成。帳篷以崖石為牆,倘若不仔細看,很難讓人發現它的存在。

    八月的北方,氣溫已經很低。清晨的西北風浸人骨髓。一切都收拾停當,她將披風下的背簍小心謹慎的抱入帳篷。她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表情是那樣的莊重,仿佛背簍中裝着曠世奇珍。女子一邊呵氣一邊搓着冰冷的雙手,直到暖和才開始解包在背簍上的棉被。棉被打開的瞬間,女子的臉瞬時變的煞白,因緊張呼吸變急促。她伸手從背簍中抱出一對未滿周歲的嬰兒,她試了試兩孩子的氣息,摸了摸脈搏,聽了聽心跳,直到完全確定兩個孩子安然無恙,只是在熟睡中,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煞白的臉才慢慢的恢復血色。她給兩個孩子換了尿布,重新整理了斗篷,將孩子放入毛毯中。望着孩子粉嫩的臉,她才感覺到被透支的疲乏,不一會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不是一個普通的牧民女子,她是漠北北安王,王妃的那可兒(侍衛)其格其。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啼哭聲驚醒。她忙俯身查看睡在她身邊毛毯里的一對孩子,她知道她們倆餓了,她扯過一個繡着龍紋圖案的褡褳,從中摸出一包奶酪。她把奶酪先放到自己嘴裏抿化,然後再餵到兩孩子嘴裏,襁褓中的兩個小傢伙貪婪的吞沒着香甜的奶酪。看着兩個小傢伙貪吃的樣子,其格其也感覺到了飢餓,她從褡褳中拿出一包牛肉乾,就着酒狼吞虎咽的咀嚼起來。

    吃飽喝足,哄睡兩個小傢伙,其格其鑽出帳篷盡情的伸了兩個懶腰,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仔細的看看太陽的位置,她估摸着快近晌午了。其格其重新鑽進帳篷,只見兩個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帳篷,兩隻小手揮舞着,嘴裏咿咿呀呀說着什麼。

    其格其鼻子一酸,一顆顆眼淚漫了出來。她跪下身子,伸手抱起兩個孩子,貼着孩子的額頭,嚶嚶地哭起來,嘴裏喃喃的說着什麼。其格其的眼淚順着孩子的額頭流入孩子的嘴巴,小傢伙被這鹹鹹的怪味惹惱了,哇的一聲哭起來。其格其聽到哭聲不由一慌,一邊用衣袖擦拭眼淚一邊自責的說:「郡主恕罪,都是阿奴的錯,阿奴大不敬,等阿奴護送兩位郡主安全到達,阿奴再領罰。」兩個孩子像是聽懂了其格其的話,停止了哭聲。

    其格其看看帳篷外的陽光,趕緊起身收拾。三天之內一定要趕到陰山,即使她騎乘的是日行千里,夜馳八百的宛西馬,時間也是非常緊迫的。其格其很快就收拾齊備,她再一次將兩個孩子裝入背簍,裹在懷裏。其格其衝着前方的林長長的吹了一聲口哨,不一會的功夫,一匹棗紅色的馬從林中穿出,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團火在滾動。它跑到離其格其大約一步遠的距離停下,很似親熱的對着其格其刨了刨前蹄。其格其伸手拉住韁繩,用臉頰挨着它的臉,摩挲了會說:「丹鬃,又要辛苦你了,等到把公主送到陰山,我一定給你吃最好的草料。」棗紅馬似乎懂她的話,低下頭,用嘴含着她的衣襟,示意她上馬。

    其格其眼窩一熱,順正馬頭,護着背簍踩着馬鐙跨上馬背。兩腿一磕向着阿爾山奔去。

    其格其連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在第二天太陽落山前她踏上了科爾沁草原。背簍里的兩個孩子已經哭了好幾次,身下的棗紅馬也已經累的幾乎站立不住。望着茫茫草原,太陽的餘暉逐漸在草地上消失,其格其一手護着背簍,一手牽着馬,她感覺到一種從沒有過的無助和恐懼在悄悄的籠罩着她。

    其格其一手牽着馬,一手輕拍着背簍,環顧着無邊無際的科爾沁草原發愣。離最後的期限只剩下一天了,如果不趁夜趕路,就無法在限定的時間趕到陰山。如果繼續趕路,公主太過年幼恐怕吃不消,再則丹鬃也已經體力不支。再三思索後,其格其決定先歇息一晚,明天一早趕路,在入夜時分趕到陰山,就不會錯過。就在這時,一縷淡淡的青煙從不遠處的升起。其格其不由的一喜,她知道那青煙升起的地方一定有牧民。靠過去借宿一晚,也可以為兩位公主討些鮮奶。

    其格其拍拍背簍柔聲說:「公主晚上有奶奶喝嘍」。她牽正馬頭,重新跨上馬背,朝着青煙升起的地方奔去。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其格其看到青煙從一個普通的氈包天窗里漂出。其格其在離氈包五十米遠處停下。她有些警覺,從三個氈包看,這應該是一個有着十多口人的家庭,偏偏卻只有一個氈包里有爐火。挨着西邊的氈包旁放着一輛勒勒車,勒勒車的旁邊只有一頭奶牛在悠閒的啃着草。

    其格其從行李中抽出一把短刀藏入馬靴中,解開披風,牽着馬緩緩的向冒着青煙的氈包走近。三個氈包出奇的寧靜,其格其更加的疑慮。其格其一手護着背簍,一手將藏在靴子裏的短刀抽了出來。其格其輕輕一閃,閃到有青煙的氈包門口。她側着耳朵貼着氈門聽了聽,氈包里鴉雀無聲。其格其左掌微微運氣,右手緊握短刀,用刀尖挑起氈門,一個蓮心換位,刷入氈包。氈包里沒有點燈,氈包中央支着火撐。火盆里燃燒着微弱的火苗,其格其旋轉着身子,快速掃描整個氈包。

    秋季的草原天黑的比較早,太陽剛剛落山,整個草原就已經看不到遠處了。氈包里沒有燈,其格其在近火撐的地方,找到放着牛糞箱子。其格其向着火撐里添加了少許牛糞,並用刀尖挑了幾下,火苗噌的一下串上來,借着火苗的光,其格其找到了油燈點燃,瞬間整個氈包亮堂起來。

    這是一個普通的四合包,只有四扇哈那,包頂和側壁都覆以羊毛氈。地上鋪着地氈,地氈上擺放矮腿的雕花木桌。火撐的東側放着堆放炊具的碗櫥,火撐西邊鋪着一張破舊的牛皮,包門的兩側懸掛着一根馬鞭和一把弓箭。氈包的西側擺放着紅漆木櫃,木櫃的北角上敬放着佛龕和佛像,佛像前供放着香爐及祭品。在佛桌旁放着一張獅子八腿被桌。桌上鋪栽絨毯子,看不清栽絨毯上繡着的花紋,被桌的兩頭分別橫放一個枕頭,中間是被褥。緊挨被桌的東北方放着一對存放女人四季衣服、首飾、胭脂水粉等用具的腳箱。氈包的右側鋪着墊子,四大主墊的前面緊靠火撐圈的四邊,後邊緊靠哈那的圍牆。空白處用三角形的墊子補齊,八個氈墊上面放着長方墊子。從擺設上判斷,這裏應該住着一對夫妻。

    其格其百思不得其解,氈包中的主人去了哪裏。突然其格其懷裏的背簍傳出一陣啼哭,哭聲一瞬間讓靜的有些出奇的氈包有了少許生氣。兩個孩子的啼哭擾亂了其格其的思路,其格其一邊拍着背簍哄孩子,一邊走向奶缸,她在奶捅中找到了新鮮的牛奶。其格其將背簍中的一對孩子放在鋪墊上,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煮奶。牛奶煮好後,其格其盤腿坐在火撐旁,用牛角杯給孩子餵食。

    兩個孩子吃飽後,心滿意足的對着其格其笑了。其格其將吃飽的孩子放在鋪墊上,自己在火上烤山芋,山芋的香味合着牛奶的清香瀰漫在整個氈包里。

    其格其一邊吃着烤山芋,一邊逗着兩個孩子玩耍,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誰?」其格其警惕的衝着氈門喊。聲音雖然不高,但充滿了震懾力。

    「哇……」兩個孩子被其格其這聲誰嚇哭了。「嗷嗷……不怕,阿奴不該。」其格其半弓着身子,一邊哄孩子,一邊快速的將孩子裝入背簍內。

    「嗯……嗯……」伴隨着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沉重的呼吸息聲。其格其將背簍背在背上,左手拿着油燈,右手緊握短刀,順着聲音來到腳箱前,腳箱裏頓時安靜了。

    其格其放下左手的油燈,全身運氣,一股強大的內力形成一無形防護罩,將她和背上的孩子保護起來。其格其猛的用右腳尖踢開了腳箱蓋。腳箱中捆綁着兩個女孩,嘴上被塞着棉布。年幼的暫時生死不明,年長的睜着驚恐的眼睛看着其格其。

    其格其收了內力,上前拿下年長女孩嘴巴里的棉布,並將她抱了出來,並幫她割斷了手上的繩索。

    「托婭……托婭」年長的女孩撲向腳箱去抱年幼的女孩。

    其格其伸手在女孩鼻子上試了試說:「她還活着」。

    年長女孩長時間被捆綁,雙腿麻木,沒走兩步便摔倒在地上。其格其伸手從她手中接過昏迷的女孩,直徑抱到火撐旁的鋪墊上放下。拿掉她口中的棉布,割斷捆綁的繩索,又將摔倒在地的女孩扶到火撐旁。

    女孩眼神中充滿恐怖和不安,她看看昏迷的女孩,又看看其格其。其格其沒有說話,轉身倒了一碗鮮奶遞給女孩。女孩惴惴不安的接過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其格其將背上的背簍取下,放到旁邊。取了一碗清水,扶起昏迷的女孩,對着人中掐去。不多會女孩幽幽醒過來,其格其端起碗中的涼水餵了她兩口。

    「托婭」女孩看到昏迷的女孩醒來,哭着爬過來。昏迷中的女孩聽到呼喚,慢慢的轉過頭,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

    「額各其(姐姐)」昏迷的女孩撲入年長女孩的懷裏,兩個女孩相擁而哭。她倆的哭泣再一次的驚嚇到背簍里的孩子,背簍里啼哭聲同時而起。

    兩個痛哭的女孩聽到嬰兒的哭聲,停止哭聲,詫異的看着背簍。其格其慌忙從背簍中抱出兩個啼哭的孩子撫慰。兩個女孩時而相望,時而望望其格其手中抱着的孩子。

    「壺中還有剩餘的鮮奶,灶台旁有烤熟的山芋。你去拿給托婭。」其格其一邊哄着啼哭的孩子,一邊對年長女孩說。女孩楞了楞,站起來去倒鮮奶,拿山芋。她把食物遞給托婭,怯怯的走到其格其身邊說:「她倆……她倆是不是餓了?」其格其抱着孩子坐了下來,用溫和的眼神看看少女,示意她也坐下來。

    「我叫諾敏,是姐姐。她是妹妹托婭。」少女指了指戰戰兢兢喝奶的少女說。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說的卻是漢語,眼神非常的不安。停頓了幾秒後,她低着頭,摳着手指結結巴巴的說:「這……這裏……這裏是我……我的……家。」說到此處,她猛的抬起頭,望着氈門楞了一秒,沖了出去。

    「額布格(爺爺)……額布格……」氈包外傳來諾敏的哭喊聲。

    托婭聽到諾敏的哭喊,丟下碗跑了出去。

    「阿布(爸爸)……額吉(媽媽)……阿哈(哥哥)……勃勒根(嫂子)……」其格其聽到姐妹倆淒涼的哭喊聲,眉頭皺了兩下。

    其格其將入睡的兩個孩子,輕輕的放在鋪墊上,再蓋好毛毯。起身走出氈包。

    其格其掀起氈門的那一瞬間,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氈包地上的地氈和鋪墊已經被血染成紅色。一家五口被亂刀砍死,慘目忍睹。

    諾敏跪在雙親的遺體前,懷裏抱着再次暈過去的托婭。此情此景,其格其外表雖然波瀾不驚,但是內心卻是翻滾的。

    二十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二十八條人命。那個十三歲的女孩……其格其雙手不由的緊握,嘴緊緊的抿着。

    其格其腳步很輕,哭泣的諾敏直到看到她的腳才發覺她的到來。其格其揉揉她的肩膀,伸手去抱托婭。

    其格其彎腰的剎那,發現不對勁。她抱起托婭,拉着諾敏回到原來的氈包。

    「噓……」其格其發了一個禁止的手勢,又用眼神向着熟睡的孩子閃了一下。諾敏慌忙止了哭聲,只是默默地的流淚。


    其格其有些心疼這個孩子,看樣子她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瞬息之間經歷親人被害和捆綁,她的內心其格其是了解的。

    其格其將托婭放在鋪墊上,給她蓋上被子。將諾敏拉入跟前,為她擦拭眼淚,輕聲的說:「草原兒女,寧肯流血,也絕不能夠流一點眼淚。你要堅強,才能照顧妹妹。」

    諾敏留着淚,看着其格其。她雖然並不認識這個闖入家中的陌生女人,但是她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誠和力量。

    其格其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說:「我去看看,你呆在這裏。幫我照顧小孩,照顧妹妹好嗎?」

    諾敏用力的點點頭,用手背擦拭着無法停止的眼淚。

    其格其拍怕她的肩膀,抓起短刀向氈包走去。出門後,又探回頭,嚴肅的說:「你把門拴好,不見我回來,也不許出來。」

    諾敏哽咽着點點頭。

    其格其沒有直接返回躺着屍體的氈包,而是走入另外一個氈包。初入氈門,其格其聽到一絲微弱的**聲。氈包里沒有火也沒有燈,其格其從腰中拿出火鐮,點燃油燈。其格其拿着油燈靜靜的站着,她那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仔細的搜索着氈包邊邊角角。最初聽到的那絲微弱的**聲消失了,其格其甚至懷疑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其格其退出氈包,再次進入最西邊躺着一家五口屍體的氈包內。按照蒙古族習俗,這裏應該是家中長者的居住所。是什麼樣的人要對這樣的一家普通牧民痛下殺手?又是誰將那對小姐妹捆綁後裝入腳箱?其格其心中有太多難解之謎,卻又無處找尋答案。

    其格其覺得這五口人死後的位置有着說不出的怪異。他們似乎在保護着什麼。其格其仔細檢查死者,發現在他們的眉心都有一個紅點。紅點及其的小,如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其格其將油燈拿近,仔細端詳,仔細的查看,她在老者背後的側壁羊毛氈中找到了一根銀針。其格其看到銀針的那一眼,臉唰的一下變了色。其格其拿着銀針的手開始顫抖,額頭上沁出少許汗珠。其格其盯着銀針看了很久,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呢喃的說:「天哪,果然是她。」

    其格其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將銀針別到腰帶上,旋風般的卷了出去,沖入聽到**聲的氈包里。她用力的推開供奉着佛龕和佛像的木櫃,她掀開木櫃下的鋪墊,一個兩米多深坑露了出來。坑裏窩着一個漢子,其格其一眼就認出了他。

    其格其將坑中漢子拖上來,平放在地氈上。其格其摸了摸漢子的脈,脈象似有似無。其格其檢查了漢子的傷勢,他全身多處骨折。後背致命的一刀,傷口處血已經不再流出來。

    其格其咬着嘴唇輕聲道:「王爺……王爺……。」

    過了好一會,漢子手動了動。漢子張開眼睛看看其格其,又閉上眼睛。他再一次張開眼睛,看着其格其,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其格其看到漢子張開眼睛,莫名的激動。她用帶着驚喜的聲音說:王爺,您撐着,阿奴這就去採藥。」

    北安王搖搖頭,用手指指藏身的坑。

    其格其疑惑的走到坑邊,看到坑裏有一個用錦緞包裹着四方盒子。其格其怪自己一時粗心,剛才只顧着救人,卻忽略了這麼大的東西。

    其格其將東西拿到漢子面前:「王爺,要打開嗎?」

    北安王又搖了搖頭。

    其格其急切的說:「王爺,兩位公主就在隔壁,我馬上給您抱來。」

    其格其快速的衝出去,很快的抱來了兩個孩子。北安王費力的張開的眼睛,看看襁褓中兩個熟睡的孩子,眼角湧出淚。

    「阿……奴」北安王很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阿奴在,王爺請吩咐。」其格其恭敬的回答。

    北安王眼睛一刻不舍的停留在兩個孩子的臉上,眼睛裏顯露出無盡的不舍和擔憂。

    其格其斬釘截鐵的說:「王爺請放心,有我阿奴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委屈公主。阿奴定會將公主平安送到斡亦剌(厄魯特蒙古),請馬哈木……」

    北安王聽到斡亦剌(厄魯特蒙古),情緒很激動,他張着嘴想要說什麼卻沒有力氣。

    其格其感覺定有變故,她着急的說道:「斡亦剌(厄魯特蒙古)有變故,不能去了嗎?」

    北安王點點頭,費力的抬起手,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塊黃金令牌交給其格其,緩了很久:「斡亦剌……叛變……皇室……拜月……」

    北安王的聲音微弱,其格其聽不明白。其格其急切的說:「王爺,您說什麼?漠西蒙古出事了嗎?王妃她……」

    北安王搖搖頭,眼睛裏流出淚。他拼盡力氣,大睜着眼睛:「銀蛇纏身,子母出鞘,寒光再現,報仇雪恨……」

    「哇……」熟睡的兩個孩子大哭起來,似乎感覺到了父親的逝去。北安王在女兒的啼哭聲中閉上了眼睛。

    其格其抱起兩個孩子回到第一氈包里。托婭已經醒來,正依偎在諾敏的懷裏,小臉煞白。

    其格其拿過背簍,將兩個孩子放入。她一邊綁背簍,一邊對兩個少女說:「這裏已經不能再呆下去,危險。你倆趕緊去收拾一下,把該帶的東西裝到勒勒車上,套好車轅。」

    托婭看着諾敏,諾敏看着其格其。其格其綁好背簍,紮緊披風後,看着諾敏和托婭說:「你們的親人都已經被壞人殺害了,夜深後,這裏的血腥會引來狼群。」其格其略停頓了下繼續說道:「那些壞人也會回來,如果他們發現你倆,會殺了你倆。」

    姐妹倆聽到壞人,不自主的渾身打了個顫抖。諾敏抓着托婭她的手說:「走吧,從今以後我會保護你,照顧你的。」

    托婭含着眼淚看着姐姐點點頭,然後跟着諾敏去收拾東西。其格其趁着姐妹倆在收拾東西的時間,去處理北安王和一家五口的屍體。其格其知道,這麼重的血腥一定會引來群狼。

    蒙古族有密葬的習俗,貴族死後不起墳,落地為葬。其格其將北安王藏身的坑挖寬,用地氈裹着屍體下葬。填上土,牽着棗紅馬來回踏平,又將他處的草移植過來。其格其為了日後公主祭祀能夠找到地方,其格其將一把她珍藏了很多年的馬蹄蓮籽灑向草里。

    埋葬好北安王,其格其幫着諾敏和托婭拆掉氈包,把一些物件搬上勒勒車。諾敏將車轅套在牛身上,牽着托婭手跪在了親人面前。氈包拆掉沒多久,草原四周的狼嗷聲越來越近。其格其將一些羊毛氈蓋在五口人身上,淋上燈油,用火撐里的火點燃。

    其格其將托婭抱上牛車,拉起地上的諾敏說:「你來駕車會嗎?」

    諾敏哭着點點頭。

    其格其將鞭子塞到她的手中道:「快走,狼群近了。」

    諾敏抽噎着接過鞭子,跨上勒勒車,其格其跨上馬背跟着後面。

    「我們去哪裏?」托婭弱弱的問。

    其格其沒有回答,或許是她沒有聽到,或許是她也不知道普天之下哪裏才是她們的容身之處。

    茫茫科爾沁草原,夜風卷着青草一浪又一浪的滾向天邊。沖天的火光嚇壞了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狼群。高低起伏的野狼嚎叫着,彼此爭執着,回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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