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叔」二字,宇文長樂的心頭頓時就咯噔了一下,一抬眸,就見到眼前飄入了一襲玄色金邊的長衫,佇立在斜陽之中,散發着幾分蕭殺的味道。
吞了吞口水,認出了來者是誰,宇文長樂剛想要開口解釋,就聽攝政王不咸不淡地輕哂了一聲。
「她當然見多了,你以為她府上的那些男寵……都是擺着看的嗎?」
那、那些?!
捕捉到這兩個字眼,宇文長樂的心頭立刻又咯噔了一下,心情一下子就變得複雜了起來,又吃驚、又羞恥、又不解、又……似乎有那麼一點兒小激動?!
正當宇文長樂突突地加速心跳的時候,卻見太子殿下一臉茫然地拿過了她手裏的人形樹根,繼而伸手輕輕地戳了兩下,滿是好奇地問向攝政王。
「男寵……跟這個東西又有什麼關係?」
聽到西月靳宸這麼問,宇文長樂不由一驚,立刻轉頭看了太子殿下一眼,表示萬萬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這麼純情?!
難怪剛才反應那麼大,還紅着臉罵她下流!
但是,在宇文長樂的印象之中,皇族子弟……尤其是身為東宮之主的太子殿下,難道不應該很早就接觸了這方面的「貼身指導」嗎?要不是看着太子殿下一臉疑惑的表情,她都忍不住要以為他是裝的了!
那廂,大概也沒想到太子殿下會這麼問,攝政王微微一頓,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乾脆就沒有吭聲。
見對方不搭理自己,西月靳宸無法,只好轉頭看向宇文長樂,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眸子求知若渴。
「長樂你說,攝政王叔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抬眸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攝政王,見他臉上表情平平,並沒有什麼變化,宇文長樂咬着嘴唇猶疑了片刻,原本也想裝作不知情,奈何西月靳宸纏得緊,連着又催了好幾聲,不得已之下,宇文長樂只好開口反問了一句。
「那個……難道在這之前,就沒有宮人教過你男女之事嗎?」
聞言,西月靳宸忽而眸色一暗,蹙起了眉頭,連帶着表情都冷佞了起來,看得宇文長樂一驚,想着自己是不是問錯了話。
默了片刻,卻見西月靳宸擺了擺手,轉而又緩和了神情。
「有是有,但是本宮不感興趣,就全給轟走了!」
「這樣啊,」宇文長樂點點頭,「果然是個不愛學習的熊孩子……」
「什麼?」
「啊!沒什麼……」
「快說!別磨磨蹭蹭的!這玩意兒跟男寵到底有什麼關係?!」
西月靳宸一向沒有耐心,見宇文長樂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即便拔高了聲調,對着那人形樹根不耐煩地又連着重重地戳了好幾下,像是啄木鳥似的,還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看得宇文長樂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覺得胯下有點疼!
「哎呀!你別聽他胡說!男寵跟這玩意兒能扯上什麼關係啊?!男寵嘛,就是白天擺在屋子裏養眼,晚上放進被窩裏暖床用的,如果一定要說有關係的話……大概就是,這玩意兒只有男人有,是吧?」
一邊說着,宇文長樂還不忘抬頭朝司馬連鄑拋了個媚眼,讓他別光站着,也開口說兩句。
扯了扯嘴角,司馬連鄑自然沒有理會他,自顧自走上來,從西月靳宸手裏拿過了那個人形的樹根,繼而垂眸打量了兩眼。
西月靳宸被宇文長樂說得迷迷糊糊的,半懂不懂地應了一聲,還想繼續問什麼,便聽攝政王率先開了口。
「你把這根削成人形,是打算藉此來宣揚『神仙託夢』之事?」
「哇!這都被你想到了,腦子挺靈活的嘛!」
沒想到攝政王的心思如此活絡,宇文長樂不由揚起眉梢,朝他遞去了一個激賞的眼神,說着便伸手去拿那個人形樹根,順帶還偷偷地摸了一下攝政王的小手兒,揩了個油!
只是還沒等她收回手,就被攝政王一把抓住了手腕,反手一折,險些將她的手腕掰彎,疼得她忍不住嗷嗷地跳了兩下腳。
雖然對於宇文長樂這種無時無刻都在費盡心思地想要吃攝政王豆腐的行徑保持鄙夷態度,但是看到宇文長樂痛着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西月靳宸到底還是不忍心,即便開口勸了一句。
「皇叔!下手別太重……意思下就好了!」
司馬連鄑這才鬆了手,退開兩步,末了還從袖子裏抽出一方手巾,仔仔細細地將爪子擦拭了一遍,連指縫兒都沒放過,用以表達對宇文長樂赤果果的嫌棄!
見狀,宇文長樂甩了甩手腕,卻是絲毫沒有介意,反而越挫越勇,說着又朝他靠了上去,問道。
「既然你跟太子的關係還不錯,那幫個忙應該沒問題吧?」
司馬連鄑抬眸。
「幫什麼?」
「把這個樹根稍微處理一下,不要讓人看出來是剛削的,差不多做成那種看起來好像是自己長成這般形狀的樣子……可以做到嗎?」
「可以。」
「還有!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埋在陛下的椅子下,也不要讓人瞧出土地是被翻新過的,能行嗎?」
「可以。」
「好!那就交給你了!辦得好的話就獎勵給你本小姐的香吻一枚!」
「不必。」
「呵呵,是本宮本宮也不要……嗷!你又踩本宮?!」
「大人調情,小孩別插嘴!」
「是啊!就你大!不對,就你老!一把年紀了還想對着攝政王叔老牛吃嫩草,真是看不下去了……」
「滾!」
「好,滾就滾!皇叔我們滾,別理她了,以後離她遠一點……」說着,西月靳宸就一把拽上攝政王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走了出去,「對了,皇叔你過來找本宮,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
看着他們頭也不回地走遠,宇文長樂忍不住對着太子殿下的背影喊了一聲。
「那還是……滾回來吧!」
西月靳宸揚手一揮。
「滾遠了,聽不見!」
不得已之下,宇文長樂只好自己滾了過去。
只是等她滾到的時候,攝政王已然跟太子殿下說完了事情,早一步走了,見調戲不成,宇文長樂便就作罷,回頭喚了合歡過來,讓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繼而跟在太子殿下身後,一起參加了晚上的宮宴。
------題外話------
腫麼感覺太子殿下像他們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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