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七小姐……」
那人點頭哈腰,討好着應了一聲,即便轉身快步朝那幾人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揚手同他們招呼。
「七小姐吩咐了,要咱們好生招待這個妞兒!兄弟們,儘管放手去干!軍營里難得來了這麼個標誌的美人兒,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玩死了也沒關係!」
話音落下的剎那,就聽「嘶啦」一下,布帛扯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一下一下,劃破了樹林的靜謐。
夾雜其中的是男人放肆的調笑聲,以及宇文碧柔撕心裂肺的咒罵與嚎叫!
「宇文長樂!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軍營不比外面,消息傳得沒有那麼快,所以那些士兵並不知道自己玩弄的是侯府的九小姐,只當是哪家的姑娘得罪了宇文七小姐,下起手來自然沒個輕重,加上人數不少,生怕自己分不到一杯羹,一個個都爭先恐後地上,不過片刻就將宇文碧柔身上的衣服撕了個七零八落,場面看着甚是慘烈!
涼涼地抬着眼皮,宇文長樂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着宇文碧柔被一群餓狼般的士兵凌辱玷污,美艷無雙的面龐上沒有絲毫的動容和不忍,冷血得有些不近人情。
單是聽着宇文碧柔的慘叫,不用抬眸也能知道那邊的「戰況」有多麼激烈,花霽月微微勾起嘴角,俊美的臉上同樣不見任何的憐惜與同情,反而還有些意趣盎然,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彩的狩獵。
原以為見到這樣的場面,同樣身為女子的宇文長樂多少會有些不忍。
可是在她的臉上,乃至眼睛裏,全然找不見一星半點的憐憫,有的只是漠然和無感,冷漠得就連花霽月都覺得她太過無情。
但卻莫名地招人喜歡。
「那丫頭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你這樣搞她……就不會覺得有一點點的心虛和不忍?」
「她沒把我當姐姐,又有什麼資格當我的妹妹?」宇文長樂低低一笑,伸手環住了花霽月的脖子,轉過身背對着宇文碧柔,「再說了,你不也一心一意地想殺你的孿生哥哥麼?」
曉得宇文長樂的意思,花霽月順勢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頭微微低下,湊到她的面前,笑着道。
「這樣可以了嗎?還是要靠得更近些?」
宇文長樂微挑眉梢,「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花君這是想要假戲真做?」
花霽月不置可否。
「如今的你,艷光四照……便是假戲真做,本尊似乎也不吃虧。」
宇文長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唐扶歌……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哦?他說了什麼?」
「他說,要給本小姐暖床。」
「那可要恭喜七小姐,完成了一樁夙願。」
「可是怎麼辦呢……本小姐並不打算染指他,你說……本小姐是該直接拒絕他好,還是等他脫光了身子,再在床上推開他好?」
「哈哈!七小姐當真壞透了!只要你能把持得住,自然是在床上推開更好,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受得了這樣打擊,越是自負的男人,打擊就越重……」
鑑於有相同的「興趣」,二人就着凌虐唐扶歌的這個話題,倒是聊得異常投機,甚至還頗有些相見恨晚的味道。
不遠處,在宇文長樂刻意的安排下,身心俱受摧殘的宇文碧柔從那個角度看過去,便像是「唐扶歌」在親吻宇文長樂一般!
霎時間,一雙淚眼登時佈滿了血色,通紅一片,雙手死死地摳着地上的泥土,滲出了一絲絲的血跡,卻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不管是指尖的疼,還是身上的痛,就連下體宛如被撕裂般的劇痛都在剎那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麻木得再無一星半點的感知……
因為心中的恨意與絞痛已經超脫了一切,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識,撕碎了她的七魂和六魄!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宇文碧柔打死也不敢相信,唐扶歌竟會冷血至斯!
明明看見了她,卻連多走一步也不願意,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宇文長樂故意為之,卻還將她擁入懷中親吻,眼睜睜地看着她受盡凌辱和折磨,卻是不聞不問,視若無睹,仿若事不關己……
在最愛的人面前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已是煎熬至極,心碎之至!
而心愛之人對此無動於衷,更讓人萬念俱灰,心死不復!
宇文碧柔多麼希望是自己看花了眼睛,多麼希望那個人不是唐扶歌,宇文長樂找人假扮的……可是那張臉已經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腦海之中,根本不可能會認錯!
她不知道宇文長樂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逼得唐扶歌就範,這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只後悔自己中了宇文長樂的奸計,同她做了交易,如果知道宇文長樂所謂的「在死前讓她和唐扶歌見上一面」會是眼下這般情景,那麼她就算是咬舌自盡,也絕對不會讓她陰謀得逞!
慘叫到最後,聲音已破碎!
咒罵到最後,嗓子已嘶啞!
恨,只有恨……在血污之中生長蔓延,勢要毀天滅地,將眼中倒映的那兩個溫柔相擁的身影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攝、攝政王!你怎麼、怎麼到這裏來了?!」
冷不丁的,樹林子的那頭突然冒出了一個慌張的聲音,在如火如荼的凌虐聲中顯得異常突兀。
突兀的自然不是那個發顫的聲音,而是那三個字——
攝!政!王!
不等話音落下,宇文長樂倏然扭過去,循聲遞去了視線!
而在同一時刻,司馬連晉亦是凝眸看了過來。
四道目光在半空中轟然相遇,陡然間崩射出激烈的電光,激得宇文長樂渾身一個冷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把推開了花霽月,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才堪堪停下,卻是驚魂未定!
該死!
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撞得卻這么正好?!老天爺這是要玩死她嗎?!
「走錯了。」
淡淡地留下三個字,不等宇文長樂反應過來,司馬連晉便就轉身走了開,目光不曾在宇文長樂身上停頓片刻,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喂!王爺……你不要誤會,剛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見他走開,宇文長樂一個着急,忙着就要追上去解釋。
然而還沒有跑開兩步,就被花霽月一把抓住手臂,拉回了懷裏,另一隻手隨之環上了她的腰,將她禁錮在原地,邁不開半步。
「走這麼着急做什麼?」
垂下頭,花霽月笑吟吟地湊到宇文長樂的耳邊,輕輕地吐了一口冷氣,凍得宇文長樂的耳根冷颼颼一片,哇涼哇涼的,卻是比不過心底的寒冷!
「你搞什麼!快放手!再晚一步就來不及了!」
眼見着攝政王就要消失在樹叢後,宇文長樂急得不行,掙扎着想要脫開花霽月。
花霽月哪能遂了她的意。
他自是看出了宇文長樂和攝政王之間的那點兒貓膩,但正因為如此,所以更不能放她走……先前被宇文長樂算計,吃了一個悶頭虧,眼下是該同她算算賬,討點兒利息回來了!
「戲還沒看完,唐扶歌也沒趕過來,就這麼走掉豈不是太可惜了?」
「你懂個屁啊!此一時彼一時!本小姐現在哪裏還有心情看戲?!什麼唐扶歌……比起攝政王來,唐扶歌在本小姐的眼裏,屁都不是!」
話音才將將落地,唐扶歌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眼帘里。
那廂,攝政王的背影已然無影無蹤,再要追上去只怕也來不及了。
不得已之下,宇文長樂只好迅速鎮定下來,反手抓上花霽月的手腕,一把將他拽了過去,迎上了唐扶歌。
見到花霽月這樣的打扮,唐扶歌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立刻反應了過來,面上隱有怒意。
「你們把九小姐怎麼樣了?」
宇文長樂扯了扯嘴角,隨手往身後一甩。
「喏,她就在那邊,你自己過去看吧……應該還有一口氣……」
唐扶歌當下快步走了過去,在經過花霽月身側的時候,卻不妨他出手如電,往他的喉間點了一下,唐扶歌立時抬手防他,但還是慢了半拍。
雖然沒叫他得逞,卻是啞了嗓子。
「完美。」
抬手打了個響指,花霽月幽幽一笑。
這顯然是宇文長樂的要求,原是要封住他的啞**,叫他半刻之內說不了話,但如果能做到那樣,花霽月直接就殺了他了。
正因為殺不了,才採取了折中的手段,弄啞他的聲音。
如此一來,唐扶歌想要發聲也會很艱難。
果然,快步趕上前,在見到宇文碧柔的慘狀時,唐扶歌波瀾無驚的俊臉上,終於閃過了不忍的神色,剛要開口喚住眾人,卻是發不了聲。
而在他走到宇文碧柔身邊的前一秒,宇文碧柔就已香消玉殞,耷拉下了手臂,只還死不瞑目地睜着眼睛,恨恨地瞪着他,恨入骨髓!
「怎麼樣?」
身後,宇文長樂言笑晏晏的聲音傳了過來,無比的刺耳。
「本小姐精心給你準備的禮物,唐少爺可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