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文梟也被關入水牢之後,林歌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以前我還真沒覺得你這麼夠意思,現在才發現你這個人還是挺講究的啊。夠義氣咱們以後就是兄弟,一起想辦法離開。」
「林歌,我現在就非常鄭重的告訴你,我這個人的確很講究,我也知道什麼叫義氣。」文梟道:「但我不會傻到為了義氣而來這種地方陪着你。我之所以會任憑他們把我關到這水牢裏,都是因為你的不冷靜。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知道,你意思就是怪我當時沒跟你一起跑唄。不然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了。」林歌擺擺手,水波蕩漾着:「我知道這事兒是我的原因,你也不用再提醒我了。但如果是你,吃了一天的蟲子蜘蛛和螞蟻,你看到廚房也不想走。」
文梟搖搖頭:「不,當時就算我們走,也不可能逃得出去,這是項叔挖下的一個大險境,就等着我把你釣到這裏,一網打盡。他比我們想像中要難對付的多,是我們太掉以輕心了。」
「打獵無功而返,那也不能怪狐狸太狡猾。」林歌還真不會推卸責任:「要怪只能怪獵人不夠專注,痛失好局。原本的主動權應該在我們的手裏,而現在似乎我們一點主動權都沒有了,反而還非常的被動了啊。」
「你還想要什麼主動權。」文梟道:「他沒殺你已經是萬幸了。林歌,項叔這個人比我們想像中的更可怕,他不會受制於人,即便是我們手裏有非常非常重要的線索能幫助他,他也不會受制於我們,你不能拿這一點作為我們的籌碼。」
「這麼說,那老狐狸還真是條硬漢子,知道靠自己的雙手做事兒比靠任何人都靠譜。」林歌自嘲道:「你就別項叔項叔的喊了,搞的跟他多親近似的,影響我對你的判斷力。」
文梟無語:「我都被人關入這水牢裏面陪你一起受苦受難了,你怎麼還那麼多懷疑呢?」
「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嗎。」林歌道:「行了,你也別生氣了,想想辦法,把上面那鎖閘給弄開,要是在這水裏泡一夜,咱倆直接能腫一圈吧?」
文梟可沒有心情跟林歌開玩笑,現在他們的處境實在是太危險了,而且有一點非常重要,他們真的沒辦法離開,因為這個鎖閘有機關,必須是鑰匙開,若不然的話,隔壁那兩條滿嘴腥臭的畜生就會被放過來。
雖然現在是二對二,兩人不至於面對鱷魚的時候毫無招架之力,但是在這樣一個沒有地方躲避的空間裏,他們又手無寸鐵,仍然很難對付兩隻巨鱷,就算兩人都有一雙鐵拳,可是在水裏的力量會影響非常大,根本不可能憑藉拳頭解決問題。
「這個鎖,跟現在我們和鱷魚之間的鐵欄是相互聯繫的。」文梟說:「我敢說,現在唯一能打開鎖的鑰匙,已經被剛才那個叫丁才的傢伙親手送到項叔手裏了。強撬,我沒意見,但你先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一個人攔住那兩條鱷魚,如果你有那本事,我們就可以試試。」
林歌琢磨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在這樣一個空間內,他是真沒辦法拖住兩條鱷魚,根本沒辦法給文梟爭取開鎖的時間,到時候這水裏的聲音搞的那麼響,一定會驚擾到其他人,萬一被察覺他們想逃,他們面臨的恐怕就真的是死亡了。
「想辦法,這個不行。」林歌搖搖頭。
文梟苦笑一聲:「你終於肯動腦子了,知道這招兒不能解決問題。我還以為你真敢答應呢。」
「你是不是當我傻?」林歌白了文梟一眼:「我們還是抓緊點時間吧,我下水之前倒是吃了不少牛肉,在廚房還錯把白酒當水喝了好幾口,身上熱量足夠了,你恐怕連點東西都沒吃吧?能抗多少時間?」
文梟抬頭看了看這鐵籠蓋:「放心吧,泡一夜泡不死。在這樣的地方,外面沒有人幫我們,我們根本不可能出去。」
這時候,文梟突然有些懷念黑狗了,如果黑狗巴頓在場的話,一定不會看着他這樣的。只可惜項叔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他剛到這裏的時候,黑狗就被項叔安排出去了。
那可是項叔身邊這些人中,文梟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是唯一會站在文梟立場上想問題的人,能幫助到文梟的人。
然而現在,一個可以幫他們的人都沒有。
「就這麼放棄了?」林歌一怔:「別啊,你在這地方生活那麼長時間,這麼點小事兒都搞不定?」
「這麼點小事兒,你說的到輕鬆。」文梟嘆了口氣:「這事情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連一個幫手都沒有。我當時一直強調我們要裏應外合,就怕這種情況的發生,現在好了,咱倆都廢了。」
林歌聳了聳肩膀:「這讓我哥知道,肯定失望了。」
文梟突然升起了一絲希望:「你說老大他會不會已經到了?」
「你想什麼呢?你自己算算時間,他要去燕京求援,然後從燕京趕到這地方,就是算直線距離也有三千五百多公里了吧?」林歌苦笑道:「除非是開着飛機來的,不然現在能走過湖北就已經很不錯了。」
文梟也知道這一路幾乎豎跨整個華夏,距離那麼遠,的確不能指望他們能這麼短時間內就趕到:「這樣的話,我們還真就只能在這地方泡一宿了。有兩條鱷魚做伴還是挺好的,不至於太無聊。你覺得呢?」
「呵……的確是不至於太無聊。」林歌有氣無力道:「咱少說兩句,保持點體力吧。鬼知道那老狐狸到底想要怎樣折磨我們呢,輪流睡會吧。」
文梟被林歌說的是哭笑不得:「這種地方你也能睡得着?不怕淹死你?」
林歌這就有些得意了:「我可不是在內陸地區長大的孩子,當時神龍大隊的人把我送走之後,接下來的日子裏,我都是以海為生啊。先睡了啊……你自己想辦法休息吧。」
說完,林歌在腹下丹田處壓存了一口氣,儘量放鬆身體,然後便整個人都浮在水面上,只要保證運數的呼吸,讓自己肺部體內一直有氣息,林歌就能在水面上一直漂浮着。
文梟真的是佩服,不是佩服他能漂浮起來,這一招但凡是個游泳高手應該都會,原理很簡單。但是有幾個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這樣漂浮着直接睡着覺呢?要知道隔壁還有兩條鱷魚呢,這倆凶獸可比「隔壁老王」要可怕多了。
「真睡啊?」文梟仍然不敢相信。
林歌閉着眼睛,有氣無力道:「不保存點體力的話,萬一有了機會,我們有心無力逃不走,豈不是太可惜了。」
這話有理兒啊,文梟擺擺手,示意林歌能睡就睡吧,他是沒那本事在水上睡覺,也沒那麼大的心,他的心裏現在還有他的擔心呢。
雖然現在項叔已經被自己的複雜化而帶入了另外一個思想之中,可是他一旦回神兒想明白了呢?
到時候文梟如何才能撫平項叔的心氣,如何才能說服項叔必須相信他和林歌能幫助他,這樣才能保住他倆的命,才能給徐雲爭取到時間找到他們。若不然他們就真的是一點救都沒有了。
……
讓林歌和文梟都不敢想像的是,徐雲他們還真的是坐飛機來的,直接飛躍幾乎整個華夏,來到邊防地區。而且他們也早已經穿越了雷區來到了境外,徐雲正在按照林歌留下來的線索,迅速的推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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