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之人族大元帥 第八十一章:針鋒相對

    被眼前的事實，震驚到陷入了一臉迷茫狀態的小吉安娜，這會兒已經不再糾結矮人之王的真實身份，也忘記了一旁的「假奧斯」。她直愣愣地走上前去，輕啟檀口盈盈地問道：「那天你和父王切磋，距離太遠，還有煙塵遮蔽視線，我都沒有看清，現在才是你的真正實力嗎？這果然不是那個時候，用一個變羊術可以測度的……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一聽這話，奧斯瑪爾·群山之子就知道要遭！可站在他身前的吉安娜，嚴格意義上來講只是一個小蘿莉，還是一個法師學徒型小蘿莉。因此，她會被奧術泯滅這種完全克制魔法師的能力，震撼到忘記了場合，也算是情有可原。

    果然，一旁的小阿爾薩斯王子，第一個耐不住疑惑，仰起頭看着奧斯瑪爾·群山之子，弱弱地打探道：「尊敬的矮人王陛下，您和吉安娜有過交集嗎？」

    洛薩爵士本來也想詢問地，但阿爾薩斯王子既然開了口，他便靜等着答案了。而吉安娜的哥哥吉布森王子，則是有心去關心妹妹，又沒有太大的膽量敢去質問矮人之王。

    奧斯瑪爾·群山之子心中有些煩悶，不管是地球時的記憶也好，還是與年幼的吉安娜親身相處的經歷也好，事實無不在告訴着他，與吉安娜接觸真的是一個麻煩啊！沒辦法，他心中的念頭在轉瞬之間，想到了一個敷衍的理由：「有過一次相遇的經歷，吉安娜很博學，她認出了天神下凡。基於傳說中的描述，以及她法師學徒的身份，用了一個變羊術試探了我。」

    吉安娜卻是不依不饒，她現在掌握着奧斯的把柄，不自覺地又靠近了一些，像是撒嬌般地再次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原因呢！奧！斯！陛！下！」

    此言一出，除了芬克和矮人們，其餘在場的眾人，全都愣住了足足五秒鐘！然後，眾人又出奇一致地扭過頭，目光齊刷刷地望向站在隊伍最後方，顯得特別特別低調的「假奧斯。」

    「這是群山之力，泰坦之力，是父神卡茲格羅斯的恩賜。如果你有興趣，戰後可以來矮人王國做客，我會親自帶你去奧達曼中，觀閱我們土靈一族的起源。」奧斯瑪爾及時出聲，解釋了天神下凡的來歷，總算是吸引了眾人的視線。而在隊伍後方由克羅米扮演的「假奧斯」，則是繼續保持着低調，不說話、不解釋、不發問。

    經過這個插曲後，隊伍再次動了起來。可得到了答案的吉安娜，回過神後好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她甚至不在乎洛薩爵士地提醒，開始圍着奧斯瑪爾·群山之子做起了研究。

    當一行人到達了這座位於法師區中心，高度超過一千六百米的法師塔後，吉安娜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變得像是一位優雅的淑女似得。而她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在法師塔外，站在一大群魔法師！

    這群魔法師的人數雖然不算多，只有十幾名，但他們僅僅只是站在一處，就自然而然地凝結成了一股無比澎湃的魔力波動！

    此時，這十幾名魔法師，非常明顯地分成了兩方，一方是人族，以四名看起來年紀極大的魔法師為首；另一方則是奎爾多雷，為首的正是凱爾薩斯·逐日者，以及克拉蘇斯·陽痕！

    奧斯瑪爾·群山之子還未與魔法師們靠近，氣氛忽然就變得詭異而又緊張了！這片刻的僵持，讓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講，天神下凡的存在，正是魔法師們的克星！

    此刻，洛薩爵士有心想要做些什麼，卻感到力不從心。首先，他與達拉然的大魔法師們並不相熟；其次，他的身份也不被大魔法師們所看重；最後，名列人族七王國的獨立城邦達拉然，最初是由人族與奎爾多雷共同建造的魔法之都，不管是先期由奎爾多雷主導的瑪苟克拉斯議會，還是現在由人族主導的肯瑞托議會，包括暗中組建的提瑞斯法議會，無論怎麼看，達拉然都像是與奎爾薩拉斯王國更親密一些。

    奧斯瑪爾·群山之子是來結盟的，不是來樹敵的，卻意外地因為天神下凡的緣故，受到了魔法師們的排斥。不過，他心思一轉，就想到了辦法：「吉安娜，不願意為我介紹一下嗎？」

    一直以來，奧斯都感覺吉安娜非常麻煩，是個太過聰明的包袱，尤其是在十分鐘前，這個感覺達到了極限。可是現在，他忽然發現吉安娜的身份，以及她所處的立場，似乎又十分有用，心中隱隱有些明悟。

    事實上，吉安娜的表現也沒有讓奧斯失望。只見她先是傲嬌地白了矮人之王一眼，給外人的感覺，就像是兩人之間十分親昵。然後，她極為優雅地緩步上前，小手握着她的法杖，以法師禮向一眾人族大魔法師們一一問候。

    「費德里爺爺，蘭德澤爾爺爺，雷克斯爺爺，你們都來了呀。」小吉安娜的笑容非常有親和力，一句問候，三聲爺爺，頓時讓現場的氣氛為之緩解。接着，她又跑到了為首的白髮白鬍子大魔法師身旁，拽起這位大魔法師的法袍衣袖，搖晃着說道，「老師，你終於捨得從紫羅蘭花園中出來了呀！」

    這位看起來年紀非常大，一捧雪白的長鬍子，已經垂到了腹部的大魔法師，正是吉安娜的老師——大魔法師安東尼達斯！達拉然肯瑞托議會的議長！而另外三位被吉安娜稱呼為爺爺的大魔法師，則是肯瑞托議會中，屬於人族席位的另外三名議員！

    安東尼達斯顯然非常寵愛吉安娜，在現下這個有着如此之多大人物的場合中，仍是先溺愛地摸了摸吉安娜的小腦袋，然後才不緩不急地說道：「不為矮人王介紹一下我們嗎，吉安娜？」

    接下來的發展，已經讓奧斯為之感嘆了。有吉安娜在當中為雙方介紹，奧斯和芬克一行人，很順利地與肯瑞托的大魔法師們，互相認識了對方。然後，奧斯又以矮人之王的身份，在安東尼達斯地親自介紹下，認識了已經加入達拉然，拿回了肯瑞托議會中，屬於奎爾多雷兩個議員席位的凱爾薩斯和克拉蘇斯。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法師塔前互相見禮致意，並未引起多少關注。法師區中很少會有外人來訪，法師們又是一群極其專注的人，若非必要，奧術以外的事物他們都是不關心的。

    進入法師塔中，寬闊的一樓大廳非常單調，沒有任何裝飾品。唯有大廳的正中央，開啟着一道散發着深藍色炫光的傳送門。

    一瞬間的黑暗，復又光明，穿過這道傳送門後，奧斯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圓形房間之中。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通往陽台的門，從門口望去，一千多米的高度，幾乎將整座洛丹倫王城盡收眼底。而在房間內，緊靠着牆壁的，是一個不間斷的環形書櫃，書柜上塞滿了成千上萬本魔法書籍，蔚為壯觀。

    片刻之後，四方坐定。奧斯瑪爾·群山之子，眼瞅着凱爾薩斯王子的目光，一直盯着克羅米假扮的自己，於是不再拐彎抹角，直訴來意：「凱爾薩斯王子，我帶來了你們需要的魔力水晶，芬克。」

    芬克點點頭，帶着矮人們將一箱箱魔力水晶，搬到了奎爾多雷們的身前。

    凱爾薩斯王子直到這會兒，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視矮人之王。他好整以暇地探出左手，魔力攝取的運用只是小技巧，不見他再有其餘動作，箱子自動打開，一顆淡藍色的魔力水晶，漂浮到了他的手上。

    只是握在手中一秒鐘而已，凱爾薩斯王子的臉上就顯露出了輕蔑之色，隨手又將魔力水晶扔回了箱子中，順帶嚇了芬克一跳：「低劣而又充滿雜質，我不知道你們哪來的信心，敢說這是我們需要的東西。」

    奧斯瑪爾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火起，凱爾薩斯的高傲和不可一世，委實讓他感到無可奈何：「如果你們能夠隨身攜帶着你們的井水，我們倒是不必替你們操心了。」

    「呵！」凱爾薩斯王子輕笑一聲，目光又盯上了「假奧斯」，眼神中透露着殺機，語氣冷徹地說道，「原來現在是個什麼人都知道了啊，那麼是你泄的秘嗎，人類！」

    奧斯瑪爾同樣還以一記輕笑，針鋒相對地說道：「你們的保密工作，未見得有多好！一萬年前，若非伊利丹事先留下了一部分井水，你以為現在的你們，會在哪裏？」

    氣氛再次凝結起來，一方的魔力蠢蠢欲動，另一方卻是魔法免疫！無形地碰撞，使隔絕的魔力形成了一道真空帶！

    良久，克拉蘇斯似乎是小聲地向凱爾薩斯王子說了些什麼，凱爾薩斯才盯着矮人之王，緩緩地說道：「奧斯瑪爾·群山之子，奧斯瑪爾·加里瑟斯，你們倒是一路人。」

    「在與燃燒軍團的抗爭之路上，我們永遠一路同行。」奧斯這句話，只是說給克羅米一個人聽得。

    「哼，是與不是，我們會自己驗證。」

    奧斯瑪爾皺了皺眉頭，鑽石結晶化的剛毅臉龐，看起來冷意十足：「什麼意思？」

    「告訴你也無妨，我已經派了奎爾薩拉斯遊俠將軍，奧蕾莉亞·風行者，前往南方偵查實情。我倒是要看看所謂的燃燒軍團，究竟有幾分真假。」

    奧斯瑪爾默然無語，沒有對這個決定和命令發表意見。其實這也不在意料之外，因為即使有時光之王諾茲多姆的見證，精靈王為了穩妥起見，選擇求證真相自然是勢在必行。

    眼見矮人之王不接腔，凱爾薩斯王子失去了說下去的興趣。與人族斷絕了幾百年的聯繫後，他現在對肯瑞托議會很感興趣。因而，他隨意地揮了揮手，對克拉蘇斯下手坐着的女性大魔導師說道：「安蘇米莉，將這些水晶收起來。當然，如果你們炎刃想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