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婉盈的表演給後面剩下還沒表演的幾個貴女們都帶來了極大的威脅。
有幾個本就不是衝着太子妃位置去的貴女甚至被打擊得連展示自己的心都淡了,有呂婉盈這樣無法超越的珠玉在前,她們再上去也只是東施效顰,吸引不了多少注意。
皇上的『重賞』也同樣讓她們認定呂婉盈不出所料可能就會是未來的太子妃了,除非後頭還有人也能得到皇上或皇后以及諸位大臣們的讚賞,否則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
可呂婉盈的節目格調顯然已經不是她們尋常表演能比擬,她們只能望而興嘆。
果然,後面再上台兩個貴女,『觀眾』們的興致都不高,依舊有不少人在談論着之前呂婉盈的表演,有讚嘆她氣質好的,有贊她樣貌出色的,也有人說她琴藝過人的,總之就沒一句不好聽的話。
因呂婉盈成功幾率已然很高,不少人也想在呂相爺面前賣個好,多說幾句話好話對他們又沒什麼損失,呂婉盈本身也值得稱讚,所以這讚美自然是不斷地從這些官員們嘴裏蹦出來。
繞是呂相爺早聽慣了周圍人阿諛奉承的話語,此時關乎到太子妃的位置,素來陰沉充滿算計的臉上也罕見的有了抹笑意,對呂婉盈也不吝嗇地誇讚了兩句。
呂婉盈回坐後和呂翩然對視一眼,並不居功地繼續保持微笑,只謙虛地說還有很多不足,本來如果準備時間更多,還能做得更好芸芸,成功地讓呂相爺對這個從小就乖巧懂事的孫女更加喜愛了幾分,皇上還沒真的宣佈什麼呢,就已經先一步獎了她一個京郊的莊子。
還說等她嫁過去時也會給她足夠豐厚的嫁妝,便是連皇室也要對她高看一眼。
呂婉盈又是壓抑着內心的竊喜面色酡紅地微微垂頭。
柳氏對自己女兒的表現也非常滿意,拉着她的手一臉自豪地笑着,倒是呂翩然和趙氏神情寡淡,眼角眉梢見還帶着幾分不甘心和不服輸。呂婉盈的表現確實出乎她們意料的好,可這也不代表她就贏定了。
對公公(爺爺)而言,不論呂婉盈和呂翩然誰成為太子妃,他們相府都不虧,沒成的那個也必然能成為分量極重,不輸給秦霜的側妃,呂家是註定的大贏家,但對趙氏和呂翩然而言,這裏面的差距可就大了。
不說別的,他們身為大房,日後更有資格繼承相府的家業,若是在這方面輸給了二房,日後大房在相府的地位便會有所變化,話語權也會不如從前,還很可能家裏的一些產業被呂丞相交給二房打理。
呂廷風這幾年本來就邪性地從呂丞相手中得了家中不少產業獨自打理,不管他是否在心裏恨柳氏,埋怨呂延,他到底也是實實在在的二房子弟,因他在呂丞相那裏得了幾分青眼,連帶二房這幾年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要是呂婉盈再成為太子妃,她們幾乎可以遇見大房和二房在相府的各種地位待遇都會完全掉個個<="r">!
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允許發生的!
呂承也是面上對呂婉盈露出為她感到高興的笑容,暗地裏對夫人和女兒使眼色,讓呂翩然等會兒一定要表現得不比婉盈差!
既然都是要成為太子妃,還是由他們大房當仁不讓地接了這個讓呂家權勢更進一步的艱巨任務吧!
沒多久,便輪到了呂翩然上台。
有了呂婉盈打頭陣,眾人對呂家另一位小姐的表演相對也頗為期待,認為這兩個人在京城各方面的名聲都相差無幾,既然呂婉盈能有那麼出彩的表演,相比呂翩然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事實上,呂翩然對自己準備的節目也頗具自信,哪怕是呂婉盈的表演有些超乎她的想像,也不過是讓她更加警惕一些,卻不至於打擊了她的信心,因為她的表演和呂婉盈走的是不同路線,並不需要擔心倆人會撞節目,被人放在一起相比較。
前面有好幾個貴女都準備了各式各樣的舞蹈,有獨舞,有帶有幾個伴舞舞姬的,但全加在一起,卻嫌少有能讓人眼前一亮,驚艷四座的,最多就是用身段姿色來博人眼球,老實說,比較落下乘,很難讓人想像這些人能成為太子的枕邊人。
既然本就是想找有身份的貴女,那就該有貴女的樣,若真需要在床上比較放得開的,讓人噴鼻血的那种放盪型,大可以在京城知名的青樓里弄一兩個花魁來做個侍妾,算不得正式的名分也就無關乎配不配的上的問題,經過特殊言周教的花魁們在房事方面定然會有更多花樣,讓男人更加喜愛。
貴女們便是再放下身段想學那些手段,也就是有個形,退一萬步說,就算阿辰真看中了她們這點,真要她們伺候,她們到時候也不可能做到讓人滿意,和作弊一樣,而且還是到頭來會對自己名聲有損的作弊行為。
呂翩然一直自恃出身比其他貴女們都高,自然不可能學她們那種不入流的手段,和呂婉盈一樣,她也是要走高端路線,同樣是吸引人眼球,卻不是引人谷欠望,而是要令人嚮往,嘆服!為了練這麼一支舞蹈,她這半個來月的時間身上可留了好幾塊青紫痕跡,至今還沒消退呢。
要說論苦功,她自問絕對不會比呂婉盈差!她不過就是坐在那裏裝模作樣地彈奏一曲,其他都是用別人來烘托出來的,而她卻是實打實靠着自己的真材實料練成的,又是選的一支極為特殊的舞蹈,她就不信,還會比不過呂婉盈?
呂翩然骨子裏本來就很有些傲氣和自命不凡,自然不願意輸給整日就只會裝溫柔,背地裏耍起陰謀詭計來不比她那個娘差到哪裏去的呂婉盈!
不只是眾位大臣們重新打起精神來看向舞台,就連皇上皇后,秦霜和阿辰都紛紛看了過去。
倒不是對呂翩然本身有多大興趣,主要就是想看她和呂婉盈兩個姓呂的如何為了打一開始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撕逼。
結果,當呂翩然準備的舞蹈的伴奏樂曲悠然響起,有幾個官員的夫人們,以及坐在高位上的皇后都輕輕地『咦』了一聲,目光中閃現出明顯的驚訝。
秦霜也發現了這一點,她還發現不遠處坐着的大皇子妃也露出了相似的驚異之色,對阿辰使了個眼色後,向似乎知道點什麼的大皇子妃稍微打探了一下她們怎麼都那麼驚訝。
「你們有所不知,這曲子,是玄天國周圍一個小國特有的一種傳統舞蹈的專屬伴奏曲子,不論是曲子還是舞蹈都幾乎失傳了,曲子偶爾還能聽見有人會上那麼一個段子,但舞蹈,因為小國幾十年前就亡國,沒落了,也再沒人看見過有人跳,沒想到今天這位呂小姐居然是準備跳這種已經失傳的舞嗎?我聽說,這種舞難度很高,尋常人根本跳不好,便是想學個皮毛,沒有過硬的舞蹈基礎,連門兒都摸不着<="r">。」
而顯而易見的,呂翩然既然敢將這支舞拿出來當眾表演,不說將舞蹈學了個十成十,入門肯定是不成問題,在所有人都完全不懂的情況下,有她這個唯一一個入了門的人來表演,這分量便也足夠重了。
其他不明所以的官員們也分別從那幾位平素比較關注這些女人才在意的事情的夫人口中得知了這些消息,看着已經翩翩起舞的呂翩然,眼底里的讚賞也不比看着呂婉盈時少上幾分,因聽說她跳得是已經失傳的神秘舞蹈,在好奇當中又多了些許認真。
只因,呂婉盈那種玩法,其實只要找個樣貌好的,再多練一段時間模仿一番,也不是不能再多看幾遍相似的,可失傳舞蹈,在此之前都沒聽說有別人會跳,模仿都模仿不來,或許也只有今日能一飽眼福,自然是誰也不肯錯過。
單憑這『失傳舞蹈重見天日』的噱頭,呂翩然就已經賺足了眼球和話題,再加上她本身舞蹈功底確實過硬,隨着舞跳到*部分,殿內的驚嘆聲也如同呂婉盈彈琴時一樣此起彼伏地響起,偶爾做出個高難度動作時更是下意識地屏息,眼也不眨地看着,就怕錯過了哪怕一個精彩動作。
秦霜看着呂翩然的舞蹈動作,也覺得她沒白叫這個名字。
事實上,呂翩然也好,她的長姐呂翩翩也罷,在跳舞方面都非常有天賦,這主要是承襲於她們的母親趙氏,當年趙氏便是憑藉着一支獨一無二的舞蹈吸引了呂承的注意,在一眾貴女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了如今女家大房的正室夫人。
這一次宮宴,這支舞也是趙氏給呂翩然出的主意,其目的自也是準備走老路子吸引太子的注意,讓呂翩然成為第二個趙氏,並且得到比趙氏更加風光無限的身份和榮寵。
這念頭,喜歡白日做夢的人總是多不勝數。
呂翩然這支舞,其實和秦霜前世見過的孔雀舞差不多,舞蹈動作都是模仿某種鳥類,手指,還有肢體動作,都是在設想自己就是那種鳥,表現出在林間飛揚,嬉戲的暢快感覺。
手指指法,還有腰身彎曲的弧度之大,表現飛揚時還要來個凌空劈叉,難度確實很高,看得出是下過苦功夫的,說不定練習的時候還可能閃到腰,抻到筋,幾乎要擰着身體坐下時,還可能崴到腳……
為了成為太子妃,呂翩然也很拼啊。
她身上穿得長裙,也類似於跳孔雀舞穿的那種舞蹈服,上半身貼身顯身材,下半段則裙擺搖曳貼地,上面還有某種淺黃色的不知道是什麼少見鳥類身上的翎羽,整個人看着就像一隻高傲的雀鳥,明明有些動作也同樣需要扭腰擺臀,卻完全不會顯得風騷,也不會讓人覺得是在賣弄身材,反而讓人有種高嶺之花不可褻瀆的感覺。
同樣是能讓人產生高貴之感的表演,呂婉盈的是巧笑嫣然,好似仙女一樣,將她的身價無形中提高,但實際上卻並不會給人很難相處的感覺,而呂翩然卻是更凸顯高傲,仙女是不會覺得,但玄女卻差不多了。
秦霜再問一問大皇子妃,也知道了,這種舞蹈確實就是模仿一種之前提過的那個國家附近才有的一種鳥類,而這種鳥類的性情也是公認的高傲,難以接近,並且還被譽為是能給人帶來福氣的賜福鳥。
這樣積極向上的寓意,更是給呂翩然的這支舞的格調又往上升了一升,秦霜有留意到皇上皇后看着呂翩然的目光里也染上了明顯的讚賞<="r">。
呂翩然這段表演,稱得上是非常成功。
只不過,秦霜卻覺得所謂的賜福鳥的寓意實際仔細想想,只會引人發笑。
這種鳥是那個小國的特產,舞蹈也是由鳥衍生而來,可本該得到賜福的小國現在如何了?都亡國幾十年了,還賜福鳥呢,她怎麼覺得以古代的封建迷信思想,將這種鳥當作是招來災禍的毀滅之鳥可能還更靠譜一點?
「霜霜?你笑什麼?」一直注意着秦霜的阿辰發現她笑得莫名有些狡黠,納悶地湊了上來,問她。
秦霜也沒隱瞞地和他說了自己的猜測,結果阿辰的表情也變得格外古怪,再看仍然在舞台上一臉高傲神態做着各種高難度動作的呂翩然,莫名有種想笑的衝動。
大皇子妃和大皇子因剛剛的一番交流,也留意着他們這邊的動靜,見他們表情有異,也好奇地問了一嘴,然後得知秦霜的想法後,仔細一琢磨,居然也覺得很有道理,再看呂翩然的舞蹈,雖然舞蹈本身確實很驚艷,卻再生不出之前的那種好似高傲不容侵犯的感覺了。
雖說不論是流傳下來的坊間傳說,還是秦霜自己的想法,都只是迷信,可一朝從賜福鳥變成『招災鳥』,到底是讓人有了種這種曾經頗受人推崇的鳥跌下神壇的錯覺,半點敬畏之心都提不起來了。
大皇子妃之前還想過讓團團圓圓摸摸她的肚子,她的孩子,讓孩子粘粘喜氣以後也能像他們一樣聰明可愛,這會兒不覺得呂翩然的舞對她而言很晦氣就算是她思想開明了。
本來古人就比較封建,秦霜這種思路不提出來還好,一旦提出來,又發現居然無法反駁,便會不知不覺地從根本上改變了一個人的認知。
而隨着大皇子妃如此想,再傳染給旁邊的良妃,淑妃等人,並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贊同,秦霜這頭一排好幾桌皇室成員們對呂翩然的舞就不太能提起勁來了。
他們這邊是沒有官員們一同入座,對面那些人仍然看得興致勃勃,呂丞相那陰沉臉今天幾乎都快笑成了菊花,但這卻不妨礙一直分出一點心神留意着秦霜這邊的皇后發現了她們如此明顯的情緒變化,派身邊的大宮女過來稍加一打探,把那些話帶回去給皇后聽。
皇后表情微微一變,又附耳和皇上說了一說,本來對呂翩然頗為欣賞的兩人,雖然不至於說將這種迷信之語信以為真就對呂翩然有什麼想法,但表情上也變得比較古怪複雜,還隱隱有那麼點憐憫的情緒。
你說這個呂翩然挑個什麼舞不好,怎麼就挑了這麼個寓意不好的呢?
他們倒是不覺得秦霜是有意摸黑呂翩然,畢竟,她也就是隨意地一想,就是覺得很好玩好笑罷了,事實上誰也不能說她的說法就不對,反而是以前說那種鳥是賜福鳥,沒有半點事實根據,那個小國已經亡國,國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存活才是擺在眼前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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