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宴席結尾時,楊吉斌被突如其來的艷福給淹沒了,尷尬無比的成為了眾矢之的,要不是他為了顯露紳士風度,照顧女生的情緒,估計早就閃到一邊去了。
楊吉斌表面鎮定自若,其實內心緊張不已,心中暗道僥倖:黃玥憐前天就已經跟她母親返回燕京了,要是今天她在場的話,這個玩笑就開大了。
而世間的事情就是有這麼巧合,就在這些個關鍵點的時候,楊吉斌臉色一僵,這個時候最不想看到的幾個人,竟然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荊志強一家三口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大廳的對面。
荊志強先是對着楊吉斌作出了一個鄙視的手勢,然後嚴肅的對着荊妙竹說道:「女兒,你現在總算看清楚了那個花心大蘿蔔了吧?同學聚餐都不請你,明顯這是在防着你嘛,老爸沒有說錯吧,這個小子不適合你。我看還是算了吧!」
荊妙竹臉色微紅,嬌嗔道:「老爸,你說什麼呢,這都哪跟哪啊!我跟他又算不上同學,只是臨時插班參加高考而已,跟他還不在一個班級。再說了,同學聚會吃散夥飯,大家都很傷感,擁抱一下又有什麼啊?」
荊志強聽到這些話,被噎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氣。這閨女長大不聽話了,偏偏自己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氣得直哆嗦,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滿肚子的都是恨女不成鋼。
步秀敏用手捅了捅荊志強,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老東西,很喜歡棒打鴛鴦不成?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瞎操心。我看小楊人挺好,心地善良,本事更是沒得挑,跟咱閨女就很般配啊。」
步秀敏不說還好,這一說,荊志強更是氣得不輕。偏偏無可奈何,深嘆了一口氣,很無力的說道:「我怕你們母女倆了,也不知道那個小子給你母女倆吃了什麼**藥。讓你們這樣死心塌地的!」
步秀敏哪裏聽得進這樣的話,立即開口反駁道:「我是吃了別人的好東西,我不但長身體,更長記性。不像有的人啊,哎。不說也罷,免得招人恨!」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荊志強被點中了軟肋,雖然出發點是為了荊妙竹幸福着想,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楊吉斌除了太優秀外,還真還找不到什麼缺點讓他挑剔的。
見到荊志強啞口無言的站立在一旁,步秀敏也不好擠兌他了,說到底他還是為了自家女孩好。只是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笑盈盈的說道:「好啦,別生氣啊,咱們也別杵在這裏了,讓人看笑話!閨女,你要是想跟他說話,就大膽的過去好啦!」
荊妙竹面色更紅了三分,搖了搖頭,有些幽怨的看了楊吉斌一眼,默不作聲的跟着走出了餐廳。
……
「妙妙。那天聚餐的事情,我得跟你認真解釋一下!」楊吉斌將行李都安頓在鐵架上後,擺放好水杯、零食之類的小物件在桌台上後,坐在床邊。認真的對荊妙竹說道。
荊妙竹用手支着下巴,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面露迷人的微笑,柔聲說道:「不用的,我能理解,哪有啥的!」
楊吉斌看荊妙竹神色坦然。不似作偽,也就索性不提這茬了,如果自個揪住不放,搞不好還會越描越黑,只要她不在意,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只不過,為了這個誤會,楊吉斌可是被荊志強狠狠的敲詐了一筆,靈丹妙藥、天才地寶也就不說了,就連門派也免費對他開放,成為了一名有特權的外門弟子。
兩人閒聊了一會,隨着火車汽笛聲的一聲長鳴,火車便緩緩啟動了,滑輪跟軌道銜接處「哐當哐當」的撞擊聲在耳邊縈繞起來。
前世的時候,楊吉斌大學往返的時候,都是乘坐最便宜的綠皮火車,而且是硬座。貴上一兩百塊錢的硬臥,是他曾經可望不可及的奢望。
今生不差錢了,也能找到人輕鬆代買火車票了,楊吉斌自然不會委屈自己,買了兩張面對面的鄰座硬臥下鋪。
這絕對不是矯情,要知道從紅城縣到最終目的地冰城,不算轉車等待時間,光是在火車上就需要50多個小時。
如此漫長的旅途,可是一件考驗人意志和體力的活計。
前世曾經有一段時間,楊吉斌經常噩夢,夢境中多次出現這樣的情景:在那異常擁擠的綠皮火車上,人挨人人擠人,氣都透不過來。擁擠的車廂裏面,橫七豎八的都是人,別說座位,就連站的位置都沒有。
其實最可怕的還是,廁所也被人霸佔了,若是想上個廁所的話,嘿嘿,得愁死你!為了減少上廁所的機會和次數,只能忍着不喝水!
綠皮火車,因其外表是墨綠色,而得名。它是一種沒空調的老式火車,價格和票價也因此而極其便宜。
這些「老綠皮火車「大都不保養年久失修,油漆剝落,牆板開裂,車門關不上,車窗打不開,車廂內服務設施不全,電扇不轉,電燈不亮,管路不通,臥具破舊,洗滌不淨,不按時更換,廁所氣味難聞……
客車茶爐不及時燒水,旅客喝不上開水,有的甚至連洗漱用水都難以保證。炎炎夏日,車廂因電扇配置不齊或不能用,溽熱難耐,成了名副其實的「悶罐「;「三九「嚴冬,車廂則成了「冰箱「。
但是,就是因為票價便宜,所以很受窮學生和外出民工們的歡迎。
這是荊妙竹第一次正真意義上的遠出,是她第一次坐火車,面對車廂內外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新鮮和好玩,興致勃勃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原本荊志強夫婦打算送荊妙竹去大學報道的,雖然女兒早就成人了,但在父母心目中兒女永遠都長不大的。
兩人心裏面對荊妙竹都二十多歲了,才能去上大學,心裏面十分愧疚,看見女兒出門前那興致勃勃的樣子,更加不忍心破壞她的心情。
所以,荊妙竹婉拒下,夫婦二人不得不打消了陪着去的念頭,因為他們完全看得出來,女兒的好心情很大一部分,來自於她想單獨跟楊吉斌一起去上學。
楊吉斌一邊看着風景,一邊閒聊,更不時欣賞荊妙竹的俏臉蛋,想想今生真夠幸福的,以前往來途中都是獨來獨往,總是被身邊秀恩愛的情侶虐成狗。
今生,俺終於翻身了,可以有紅顏知己陪自己走天涯了,不用當可憐的單身狗了。
想到這裏,楊吉斌心中一動,對着荊妙竹說道:「妙妙,過來,咱們挨着坐,我有點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