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注意到,在收到的郵件當中,還有一篇是陳幼蕊的作息時間表。她的作息十分有規律,白天幾乎都在公司工作,她的空檔時間大約是下午七點到晚上十一點。
「看來想要見她的面,只有這四個小時了,可如何才能接近她呢?」凌笑感到十分棘手。如果直接以客人的身份到公司找她,她身為董事長,恐怕還要提前預約,況且公司內耳目眾多,凌笑不願將事做的過於暴露。如果利用她的空閒時間找上門,卻又沒有太好的理由。
「像她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在物質方面自然是不能打動她的,況且她是這麼的美貌,用美男計只怕也是徒勞。看來不出絕招是不行了。」凌笑在心裏默默的醞釀一番,又重新看了看她以往的經歷。終於,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在他的面上顯露出來。
第二天清晨,凌笑早早的起了床,又坐在電腦面前,同時給rumber撥了一通電話。
「這幾天怎麼總是煩我,有什麼話就快說,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rumber的語氣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
凌笑雙手敲打鍵盤,將電話夾在脖子上:「昨天你發過來的資料我看完了。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幫我查找他的照片……」
「照片不是都給你了嗎?你不會是自己想收藏吧?」
「我說的不是陳幼蕊……你明白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真的不要緊嗎?」rumber似乎有些擔心。
凌笑大笑了起來:「你以為這兩年來我是虛度的?就別瞎操心了。」
rumber在電話那邊叫了起來:「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擔心的是你死了沒人來還我的那四百萬!」
兩人在一陣笑罵中掛斷了電話。
正殷企業在美國開的公司總資產達到二十多億,如果陳幼蕊真的不能夠生育,那麼日後她的企業說不定會落到什麼人手中。凌笑雖然不知道他們夫妻間定了什麼協議,但有一點他十分明白,趙驕陽逼着陳幼蕊離婚,除了想得到她的企業掌控權外,日後一定會再娶妻生子,為他的事業奠定接班人。趙驕陽已步入中年,自然不能再等下去了。
此時凌笑正坐在陳幼蕊公司對面的休閒長椅上,而他的車卻停在公司的門口。只要陳幼蕊露面,凌笑就過去開車走人,到那時他會放慢腳步,故意讓陳幼蕊看見他。他相信,陳幼蕊是一定會追上來的。
凌笑看看時間還早,便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細細端詳起來。「過了這麼多年,樣子是不是應該再老一點呢?但如果變了樣,她會不會認不出來了?」凌笑對着照片說起莫名其妙的話。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凌笑打了個哈欠,心裏埋怨:「這女強人莫非真的是工作狂,竟到這個時候還不出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在辦事的時候,他本不應當顯得懶散,但這畢竟不是去殺人,無法讓他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就在此時,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公司的大門口走了出來,她正是凌笑等待的人——陳幼蕊。在明亮的路燈映射下,她顯得是那麼地閃亮、高雅,她的一舉一動都令在遠處窺看的凌笑心動不已。「看了她才知道這世界是這麼的美妙。」凌笑在心下讚嘆,幾乎快忘了自己將要做的事。
直到陳幼蕊打開手提包翻找車鑰匙的時候,凌笑才反應過來。他已顧不上先前的念頭,快步走了過去。凌笑的車離她的車只有幾步路,但凌笑的車停在出口處,也就是說,陳幼蕊如果想開車離去,必定會經過凌笑的車。凌笑此刻就是要利用這個機會,他故意不去開車門,而在車旁站了十多秒。等到陳幼蕊將汽車啟動,朝出口方向開來的時候,凌笑稍稍偏頭看去。在耀眼的車燈照射下,凌笑並看不清坐在駕駛艙內的陳幼蕊,但他相信,陳幼蕊已經看清了他。
接下來,凌笑迅速地打開車門,啟動汽車,他搶在陳幼蕊的前面開出了出口,上了公路。
凌笑儘量將車速控制在120m之內,同時朝後視鏡中看去,果真不出他所料,陳幼蕊的車緊緊的跟了上來。凌笑點燃一支煙,面帶笑容的自語起來:「真是個孝順的乖女兒。」
汽車駛過繁華的都市,漸漸開向了寂靜的海邊。凌笑熄滅引擎,拔出車鑰匙,開門朝海灘上走去。望着幽暗的大海,凌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裏離他的別墅不是太遠,相信在見了陳幼蕊之後,他就可以安心的回去睡覺了。
陳幼蕊將車停在凌笑的車旁,急忙開門朝海灘上走去。在月光的照耀下,隱約可以看見一個高大男人的背影。她疑惑地朝他慢慢走去,直到站到了他的身後才停住腳步。
凌笑緩緩地轉過身來,在月光下,陳幼蕊似乎顯得更加迷人。
「你是……」陳幼蕊剛開口卻又閉了嘴,因為眼前的男人不是她先前看到的人。
「我叫凌笑,很高興見到你。」
陳幼蕊不想和這個陌生人聊天,她只想知道自己所關心的事:「那輛車是你開來的?」
凌笑點頭:「我是那輛車的主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把我的駕照給你看。」
陳幼蕊繼續問他:「除了你沒有別人?」
凌笑露出笑容:「我是單身,莫非你對我感興趣?」
陳幼蕊還是不敢相信:「車是從我的公司門口開出來的吧?」
「你一直在追我,難道不知道嗎?」
陳幼蕊皺起眉頭,低頭喃喃自語:「不可能的,我看的很清楚。」嘆了口氣,抬頭對凌笑說:「打擾了。」說完朝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便想要離開。
凌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笑着說:「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好好看看海?這不是你每天都能看到的。」
陳幼蕊因他的舉動驚怒起來,猛地甩動手臂,叫道:「放開我!」
凌笑鬆開她,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你想找的人就是他吧?」
陳幼蕊瞪大了雙眼:「你怎麼會有我父親的照片?」繼而朝後退了幾步,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引我到這裏來?」
凌笑輕輕的笑起來:「既然你這麼主動,我想不接受都不行了。」
陳幼蕊感到莫名其妙,朝手上看去,不知何時,手中的槍竟然變成了一朵艷紅的玫瑰。看着對她嘻笑的凌笑,陳幼蕊異常的生氣,奮力將手中的玫瑰朝他砸去。
凌笑接過手槍,對準她:「女人生氣會容易變老,還是請陳小姐聽我說幾句吧。」
陳幼蕊的面色變得煞白:「你……你是異能者?」
凌笑收起手槍說:「剛才你見到的全是我施展的障眼法……你的父親死於空難,你沒能見他最後一面,是不是感到特別遺憾?」
「那是我個人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凌笑慢慢朝她走去,說:「他想見你。」
陳幼蕊瞪大雙眼,似乎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凌笑已經伸手在她的秀髮間拔走了一根。
只見他將那根頭髮纏繞在左手的中指上,接着緩緩地閉上眼睛,右手伸出食、中二指,放在左手手心上慢慢的順着手面滑過。
海面上突然現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陳幼蕊被強光刺得幾乎睜不開眼,漸漸地,強光退去,海灘上似乎又多出一個人影,正朝他二人走來。
陳幼蕊張大了嘴,因為她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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