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制暴,的確是李逍遙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的確是因為對方太不講理,你和他講道理根本沒用。
李逍遙讓席雅去約大圈幫的人出來談一談。
大圈幫倒是回了話,中午十二點,麒麟會二樓。
李逍遙單槍匹馬一個人,席家輝要帶人,他給拒絕了。既然要讓對方服氣,帶的人多也沒用,重要是要鎮住對方。
大圈幫出面的是三爺方進山,另外帶了十一人。
李逍遙走上麒麟會二樓的時候,就看見一群人在三爺身邊靜靜地站着。
場面不小,挺氣派的。
這場面有點類似於黑-道吃茶講數,李逍遙劃出道來,提出他的建議,至於方進山同不同意,就是他們的事。
一般而言,吃茶講數的時候,雙方是嚴禁動手的,誰要動手,就是壞了江湖規矩。
李逍遙特地詢問了席雅這裏有沒有這麼個不成文的規矩,席雅給他肯定的答覆。
但是席雅也說了,不是什麼人都講規矩的,吃茶的時候幹掉對方的事情也沒少發生過。
面對對方十多個人,李逍遙沒有感到絲毫的壓力,慢悠悠晃蕩而來,走到三爺對面,往那兒一坐。
三爺睜開眼睛,眼神平靜的看着李逍遙,問道:「你就是李逍遙?」
李逍遙呵呵笑着點了點頭,問道:「貴姓?」
三爺不說話,旁邊有人替他開口:「這是我們三爺,你喊三爺就行了。」
李逍遙笑了笑,夾着一根煙,道:「三爺的人不是很懂規矩嗎。」
三爺輕聲道:「掌嘴。」
「三爺……」
「掌嘴。」三爺的聲音沉了些。
男人恨恨盯了李逍遙一眼,抬手抽向自己。
李逍遙道:「去外邊打,我和三爺有話要談,別在這礙事。」
男人幾乎要暴走,卻見到三爺抬手示意他退出去。
「我來洛杉磯,是來解決事情的。」
「賭場那邊,三爺你能做主的話,就開個條件,也別張口要一半的股份,提個你們滿足,我也能接受的條件。」
「和氣生財,大家都是生意人,打打殺殺的年代過去了。你說是不是?三爺。」
三爺手裏持一串檀木珠,慢慢的撥弄。
「說完了?」三爺頭也不抬,道:「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規矩,懂嗎?就是所有人都既定、認可的事情。」
「洛杉磯的賭場,一直由大圈幫把持,這就是規矩。現在突然冒出個龍門賭場,你和我說說,我應該拿它怎麼辦?」
李逍遙呵呵笑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競爭才有動力,大家都賺錢,達到這個目的,就夠了。」
「一半的股份。」
李逍遙笑容冷了幾分,道:「我在米國待過一段時間,恰好認識幾個朋友,不過我一直覺得,把生意上的事情和私事聯繫在一塊,不太好。」
三爺眉毛一挑:「威脅我?」
「呵呵,三爺真會說笑,我就是讓你對我這個人有更多的了解。」
「一半股份,少一點也不行。」
「那就是沒得談了?」李逍遙喝一口茶水,起身向外面走去。
「年輕人,你是想耍我嗎?」三爺一開口,手下頓時拿出手槍,齊刷刷指向李逍遙。
李逍遙冷笑,面對槍口怡然不懼,道:「三爺,咱們這是講數,總是有成有不成,你這麼做,是不是不太講究?」
三爺譏笑道:「規矩是死的。」一揮手:「帶走。」
李逍遙主張以德服人,但在道理講不通的時候,他一點也不介意用拳頭說話。至少他還沒遇見幾個拳頭比他硬的,這樣一來,講道理就簡單得多。
十幾把槍對着他,三爺大概也是聽說李逍遙的武力值比較高,沒敢赤手空拳讓手下上。
但他顯然還是將李逍遙當做普通人了。
李逍遙從其中一人手裏搶過手槍,捏住手腕,微微一抖,將對方頂在身前。那些人不敢開槍,慌張着拿槍不斷瞄着,但始終瞄不准。
被當做盾牌頂在李逍遙身上的男人,突然一聲痛苦的低吼,身體弓着被踹了出去,砸倒一片人。
李逍遙緊跟着跳出來,以迅雷之勢解決兩人,等其他人槍口指向李逍遙時,三爺已經被李逍遙用槍盯住了下顎。
「三爺,既然你不守規矩,我也就用不着和你講規矩了。」李逍遙表情看不出憤怒,說話不喘大氣,三爺慌張下正要開口解釋,腦袋上已經受了李逍遙一槍托,昏死過去。
「砰砰砰!」幾顆子彈就像長了眼睛,射向三爺的手下。
樓下的人聽見動靜,紛紛上來,看見這一幕,服務員嚇得站在一旁,舉起雙手貼在牆上,一動不敢動。
李逍遙大搖大擺走出麒麟會,開車離開。
麒麟會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幾大幫派,所有人都知道,洪門有一個功夫了得的年輕人。
龍門賭場明天營業,李逍遙特意讓人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對他的這個行為,所有人都覺得有些瘋狂。
但李逍遙的想法很簡單,誰敢來鬧事,他就治理誰。
洪門可用的人很多,李逍遙坐鎮賭場,靜靜等候。
大圈幫也不全是傻子,他們開始着手調查李逍遙的身份,收集一切與他有關的信息。
但是李逍遙的信息少的可憐,最後他們確定,李逍遙在麒麟會說的那些狠話,只是為了迷惑他們故意說的。
第二天一早,賭場再度營業。但是客流量卻並不大,人們也知道,龍門賭場搶了大圈幫的生意,兩個幫派正在激烈交手。
李逍遙就坐在大廳里,他要求只要一有消息,立刻就報告他。
大約十點鐘左右,十幾輛車從遠方駛來,停在賭場門口。
李逍遙領着一隊人站在門口,大圈幫的人從車子裏走下來,每個人手裏都拿着武器。
對方之中有幾張李逍遙熟悉的面孔。
一個三十多歲,氣焰彪悍的男人,舉起手裏開山刀,面部猙獰,大喊道:「砍-他。」
四十多個人,統一的黑色衣服,統一的開山刀。在男人帶領下,先一步一步向前走,慢慢提起速度,開始小跑。繼而嘴裏發出喊聲,眼神兇狠如狼,開山刀舉過腦袋,寒光閃閃,令人心驚。
李逍遙的人早有準備,此時也都握住鐵棍或開山刀。
李逍遙看了一眼眾人,他們臉上或多或少有一絲激動或害怕。他們人不比對方少,缺的是一股氣勢。
李逍遙抓住開山刀舉過頭頂,凝氣大喊:「跟我沖!」
李逍遙領頭,抓着開山刀就衝上去,雖然只是一個人,但氣勢絲毫不弱於對方。
第一刀最能打出氣勢來,李逍遙與對方都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
很開,兩邊人就撞在了一起。
李逍遙嘴角噙着一絲殘忍的笑容,撩過對方砍來的一刀,順勢橫劈下去,直接看在對方的肩膀,刀片卡在肩胛骨。李逍遙抬腳將他踹開,舉刀再砍,又是一個人被砍翻。
李逍遙打出了氣勢,後面的人其實更加高昂,紛紛拼了命似的向前沖。
賭場的客人們透過玻璃窗向外看,也有膽子大的直接就站在門外看。
黑-道火拼的情況已經很久沒發生過了,這種和平年代,大家都是講道理,用拳頭解決事情的時代早已經過去。
但不得不承認,打架真的很有癮,那些觀看的人們,一個個看的是熱血沸騰,恨不得化作其中一人,與他們共同戰鬥。
李逍遙一個人砍了十幾個,大大的減輕了手下們的壓力。
四傑再一次被李逍遙砍翻在地,比起上次,這一次他們顯然沒有那麼幸運。
洪門大勝,李逍遙渾身是血,不過都是別人的血。
他走到那個領頭的人面前,踩住他的胸口,刀尖指着他的眼睛,道:「這是第一次,下次再來,我會從你們每個人身上留一個部件下來。」
男人身上佈滿血口,卻依舊用不屈的眼神看着李逍遙,道:「大圈幫存在一天,賭場就一天無法營業。」
「你沒資格和我說這話,滾吧。」李逍遙握着刀,用刀片拍打他的臉,不屑說道。
被大圈幫壓了這麼久,洪門總算是揚眉吐氣了,而這些,都是李逍遙帶給他們的。
李逍遙也因為這一戰,奠定了他在洪門的位置。
要想在黑-幫混出頭,能打絕對不是第一位,敢打不怕死,才是第一要素。
至少今天,大圈幫不會再來搗亂,賭場也能繼續營業下去。
李逍遙的想法特別簡單,就在這裏震着,只要大圈幫的人敢來,他就敢打。打一次不行,就打兩次,直到打的對方不敢再來,那他的任務便算完成了。
這個過程不會太久,只要再來個一兩次,李逍遙從他們身上取下幾個零部件,他們就會老實了。
安逸的日子讓這群混蛋已經忘記火拼所帶來的殘忍與痛苦了。李逍遙需要幫助他們回憶這些曾經。
席家輝變得忙碌了,賭場自從建成後,就沒怎麼營業過,許多的事情都需要由他來做,而他對賭場的運營並不熟悉,只能摸石頭過河。
席雅陪在李逍遙身邊,這個女孩看李逍遙的眼神有不小的變化。從最初的陌生,到現在的看不透,她覺得李逍遙就像一汪碧綠潭水,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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