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春天正式來臨。~
身為海港城市的新奧爾良氣溫本就不算太冷,在春天正式到來,氣溫開始回暖後,街上的人們紛紛脫下臃腫的冬裝,再次穿上了各自覺得好看或標新立異的衣飾。
傍晚時分,時針指向八點三十七分。
新奧爾良城西的汽車站,一輛長途大巴車緩緩駛進了站。
在大巴車停下後,車上的乘客紛紛下車。
在陸續的白人黑人乘客下車後,忽然,一名看起來十七八歲的亞裔少年從車上走了下來。
少年五官英俊,身高將近一米八,穿着一條普通的修身褲和一件灰色毛衣,但在挺拔身姿的襯托下,仍然顯得很有型。
少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很平靜,他手中提着一個柔軟質地的綠灰兩色的旅行包,像是一名旅客。
走在人群中並不起眼。
與其他乘客一樣,在下車後,少年便跟隨大流朝車站外走去。
在走出車站後,少年平靜的目光四處搜索了一番,隨後定格在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車前。
在這輛賓利車前,身如巨塔的傑克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這名少年,自然正是王景城。
「先生。」
在王景城看到傑克的時候,傑克也早已注意到王景城,連忙走過來恭敬問候道。
「嗯。」
王景城淡淡點頭。
隨後,兩人上了賓利車。
「我不在的這幾天,有沒有什麼情況?」
上了車後座。王景城將手中旅行包放在一旁,淡淡問道。
他是三月中旬去英國愛丁堡那邊的。在結束那場與奧古斯塔等聖堂進化者交鋒的事後,他卻並沒有立即回來。而是去辦了一些事。
然後不方便坐飛機回來,於是從其他渠道回來,歷時將近一周,三月下旬——也就是現在才回到新奧爾良。
在之前陳鯤鵬曾分析過,他的公司和家人很可能遭到聖堂普通人勢力和美國政府的刁難,於是一回來他便開口詢問。
傑克聞言,一邊發動車,一邊回道:「按照您的吩咐,一周前您的姐姐已經成為紐曼斯諾的ceo。全面接管了公司的日常事務和運作。除此之外,紐曼斯諾似乎開始遭受到同行業以及其他行業的排擠,並且在質量監管方面,受到了非常嚴厲的要求。您的姐姐正在解決這件事中……其他的,暫時沒有什麼變化。」
說完之際,車也發動了起來,傑克出聲問道:「先生,現在去哪裏?」
「嗯。」
王景城聽了傑克的匯報後,神情平靜的輕輕點頭。隨後沉吟片刻,說道:「先去查爾梅特區。」
「是!」
傑克也不問為什麼,當即開車賓利車朝查爾梅特區開去。
一路上,王景城閉着眼睛沒在說話。
傑克也沒有多問。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賓利車開進了查爾梅特區。
在一條車來車往的街道上,王景城叫傑克停下了車。
「你在這裏等我。」
後座的王景城打開車門,拿着那個綠灰兩色的旅行包下了車。臨關車門前對傑克說道。
「好的,先生!」
傑克語氣虔誠回道。
王景城見狀。「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隨後,王景城提着旅行包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
……
查爾梅特區的一個別墅區中。
一棟莊園別墅里。一座仿佛城堡的洋樓內,燈火通明。
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客廳中,幾個人對坐在兩張沙發上。
其中一方是一位身材修長的金髮美女,而另一方,則是一個大腹便便,略微禿頂,頭髮有些斑白的中年白人男子,以及一名穿的西裝筆挺,戴着金絲眼鏡的青年。
「怎麼樣,蒂雅小姐,這份合同上的條件已經夠寬容了,你如果再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們了。」
西裝筆挺,戴着金絲眼鏡的青年推了推眼鏡,說道。
在這名青年旁邊,那名大腹便便的禿頂中年男子臉上全是冷意。
坐在兩人對面的蒂雅,正咬着嘴唇的看着手中拿着的一份合同,每看一行,她拿着合同的手就捏緊一分,當看完後,她幾乎恨不得將這份合同摔對方臉上!
不過,蒂雅終究沒有這麼做,而是將合同放在雙方之間的一張桌子上,咬牙道:「這份合同根本就是將我和我爸爸名下的資產全部白送給你!你們這樣也太過分了!」
「過分?」
對面的眼鏡青年嘿笑一聲,說道:「蒂雅小姐,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狀態。如果不是羅伯茨先生好心出面收購你們名下的資產,你和你父親便要背負上巨額的債款,到時候你白送都沒人要,現在這麼輕輕鬆鬆的擺脫那些爛賬多好?」
聽到這話,年輕氣盛的蒂雅臉上頓時顯出怒容:「如果不是你們多方阻擊,我和我父親名下的資產怎麼會變成……」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名臉上滿是冷意的中年男人便出生打斷了她。
「馬修律師,既然蒂雅小姐不急,那我們就再等等好了。」
眼鏡青年聽後嘿然一笑,立即回道:「好的,羅伯茨先生。」
說罷,兩人便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蒂雅見狀,頓覺無盡委屈,她咬牙起身,對中年男人說道:「羅伯茨先生,您兒子羅傑斯的死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已經向警方出示了當時不在場的證據,為什麼您要一直針對我?」
她的話,讓原本準備離開的中年男人羅伯茨頓住了身形。
下一刻,羅伯茨猛地轉過身,神情猙獰道:「羅傑斯是在離開你這裏後出事的!他如果不追求你,當時怎麼會來你這裏?你竟然說跟你沒關係!如果……如果不是你……」
說到這裏,羅伯茨忽然不再說話,臉上只有無盡的痛苦扭曲。
片刻後,他才慢慢恢復平靜,冷冷的看了蒂雅一眼後,說道:「馬修律師,我們走吧。」
「好的,羅伯茨先生。」
眼鏡青年馬修從裝聾作啞的狀態恢復過來,笑着回道。
隨後,兩人離開了蒂雅的家。
在兩人離開後,蒂雅才委屈的小聲哭了起來,年齡才是大學年齡的她,這一年經歷的變故讓她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她哭了一會兒後,抹乾眼淚,上到洋樓二樓,推開父親克里斯所在的房間,走到渾身插滿營養管的父親床前,開始一邊小聲述說委屈,一邊照料已經癱瘓很久,只能靠輸營養液存貨的父親,替父親擦拭身上。
在有錢時,這些都是請傭人做的。
但在名下資產被羅傑斯的父親,埃克森美孚公司在新奧爾良市分部的掌權人,羅伯茨?莫里克多方阻擊,變得負債纍纍後,這些都只能蒂雅來做了。
照料完以及抱怨完後,蒂雅在枯瘦如柴的克里斯額頭上親了一下,說了一聲晚安後,才離開房間。
蒂雅沒有注意到,在她進入房間直到退出,其實都有第三個人存在。
當蒂雅退出房間後,房間角落的落地窗簾背後,王景城掀開窗簾,提着旅行包走了出來。
「還真是孝順的女兒。」
王景城走到枯瘦如柴的克里斯床前,將手中旅行包提高到克里斯的視線內,淡淡道:「克里斯,我來兌現當初給你的承諾了。」
原本像是植物人一般,躺在床上,枯瘦如柴,雙眼無神望着前方克里斯,在聽到這話後,無神的眼睛猛然瞳孔微縮,漸漸泛起了神采。
王景城見狀,立即打開手中旅行包,從中取出了一個保齡球。
緊接着,只見他兩手各自抓住保齡球的一個球孔,輕輕一掰。
只聽「啪」的一聲,保齡球裂成了兩半。
而後,便見保齡球中,是一個白人男子的腦袋——正是當年殺了克里斯妻子的那名二階進化者,特里克?威爾。
王景城在結束那場與奧古斯塔、德古拉、沙魯克的交鋒後,沒有立即回來,去辦的事就是去殺特里克。
德古拉早在見到鯤鵬來時,便和沙魯克逃之夭夭,逃去了聖堂大本營里躲了起來,也沒來得及通知遠在聖安德魯斯的後裔們。
王景城在陳鯤鵬的陪同下,直接殺上門去,將對方後裔殺了個乾乾淨淨!還順手救下了一些被德古拉抓去玩弄的「處女」。
在殺了德古拉的後裔後,王景城割下了特里克的頭。
而帶着一個頭,雖然藏在了保齡球里,但也無法過機場安檢,於是王景城只能從其他渠道,水路陸路一起,花了一周才回到新奧爾良。
床上的克里斯,在見到保齡球裏面特里克的腦袋後,原本枯瘦如柴的整個人,竟然漸漸有了行動能力。
先是從手指動起來,然後慢慢地手臂動起來,最後上本身動起來。
王景城看出這是克里斯的迴光返照,一直堅持活着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於是幫他把插在身上的氧氣管、營養管等全部拔掉。
然後,王景城將那顆包着特里克腦袋的保齡球遞到了克里斯面前。
然而,克里斯卻看也不看保齡球里特里克的腦袋,而是猛地一把抓住了王景城的手,微弱的目光含有一絲祈求,用沙啞到快斷氣的聲音,慢慢的艱難道:「求……你……幫……我……照……顧……蒂……雅…………」(未完待續。。)R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