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一月,o&d國際在洛杉磯召開新聞發佈會,年度冬季的新產品正式上市。
因為,冬季即將來臨,o&d國際根據冬天皮膚的缺水和各種乾燥而出的新產品,因為時間緊迫,所以,產量不多,一上市,就產量直飆,供不應求。
可這次投入的資金不少,對於公司而言,盈利比之曾經的還要少。
就在這個時候,a市季氏集團旗下位於淺水灣的一座地產工程發生工程坍塌事件,砸死四個工人,傷者十幾個,震驚a市。
位於淺水灣的工程是季氏集團歷時三年還沒有完成的工程,因為佔地面積達將近平方千米,靠海背山,兩年前開始動工,現在已經差不多竣工,因為項目投入資金不下兩百億,這樣的大型工程,這段時間a市的巨變,季氏集團的巨變,都沒有影響到工程,因為公司的人都知道,這個工程,一旦出現問題,將會把季氏集團推上一個難以挽回的局面,甚至,把季氏集團推向毀滅,所以,這段時間季氏集團再亂,工程都沒出過問題,這次的事情,震驚董事會,很快警方進入調查,竟然發現是有人故意為之。
藍韻被迫召開記者招待會,為這件事情澄清,可是,這件事情在a市炸開了鍋,甚至,季氏集團的股市遭遇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狂跌,遭受重創。
董事會上,面對董事們的聲聲質問,藍韻一個頭兩個大。
工程已經全部停止運行,可是,因為還沒竣工就發生的坍塌,導致之前預定了該項目房產的客戶紛紛要求解除合約,造成很嚴重的損失。
一個董事質問道,「董事長,現在工程已經全部停止,這次該怎麼辦?如今公司外面那麼多記者,就連客戶都集體橫幅抗議,這下子,到底該怎麼辦?」
之前公司就已經面臨巨大的危機,一直都在風口浪尖上,一直都不曾好過,這次,工程坍塌,可是比醜聞還要嚴重的事情。
還沒竣工,就出現這樣的問題,那麼,這個項目,就等於廢了,誰會願意住在一個沒有保障的房子裏?
藍韻被指紋的腦子都快炸了,怒道,「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這些事情又不是我想要發生的,問我有什麼用?」
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之前怎麼都不會想到,管理一個公司要那麼難,可是如今騎在虎背上下不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藍韻想到這裏,心裏就更不舒服了,「更何況,事情還沒查清楚,我接任公司以來,從未參與過淺水灣的工程,現在出了事情,憑什麼讓我作交代?」
因為董事會的橫加阻攔和事情太多,她一直沒有插手過這個項目,甚至,連這個項目的事情都沒問過。
聽說,這是季承侑花了很多心血才做的項目,投資高達兩百億,整個房產項目以最極致精美為準,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極為謹慎。
一個頗上年紀的中年男人聞言就怒力,站起來道,「如果按照您這麼說,不需要為這件事情做任何回應,那麼,你就不需要再坐在這個需要負責任的位置上了!」
藍韻已經把公司搞成這個樣子了,現在這個關頭,竟然還推卸責任。
作為一個公司的最高責任人,除了享有這個位置帶來的好處,也要為這個位置所有該承擔的事情負責。
其他董事聞言,都出言附和。
藍韻聞言,臉色大變,猛然站起來,死死地盯着那個董事,咬牙切齒,「你什麼意思?」
「夫人,您不適合這個位置,即便季承侑先生不是季擎天先生的親兒子,但是,他也是季擎天的養子,也是有繼承權利的,既然已經沒得選擇,請你退出董事會,讓季承侑回來······」
藍韻厲聲打斷她的話,「不可能!他沒有這個資格,這是季家的產業,我還沒死呢!他有什麼資格繼承季家?你這是什麼居心?」
「按照法律,季承侑先生享有繼承權,季承茜小姐已經無權繼承季家,而您,季氏集團百年企業,不能毀在您的手裏,夫人,請您讓季承侑先生回來繼承季氏集團,否則······」
即使是養子,在法律上,雖然不像嫡系子女一樣享有第一順序繼承權,但是,卻並不是毫無繼承權,在現在的季家,季承侑是最好的選擇。
他曾管理季氏集團長達八年時間,他的能力是大家都看得到的,這次,他不做任何回應就離開,讓董事會的人十分惋惜,若是他當初沒離開,想必,就算藍韻和季承茜再有藉口,他也不一定要退出季氏集團。
因為他不是沒有資格繼承。
藍韻厲聲問道,「就算我不退讓,那又怎麼樣?」
聲音剛落,會議室門口響起一個聲音,「你沒得選擇!」
聲音沉重滄桑,卻帶着一絲顫抖。
藍韻聞言,面色一怔,隨後立刻大白。
這聲音······
董事們也都聞言往門口看去。
只見大門打開,幾個保鏢闖進來。
隨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老年男人被一個黑衣人攙扶着走進來,另一邊,還拄着拐杖。
雖然面色蒼老了許多,甚至多年不見,但是,董事會的人,還是全都認出了,這是季擎天。
藍韻看到進來的人,臉色大變,即刻驚恐的扶着椅子,全身顫抖。
季擎天······
季擎天還沒完全康復,再加上坐了飛機回來,就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才看起來有些疲勞。
一個和季擎天差不多年紀的董事面色激動,「你是······季先生?」
藍韻全身顫抖地看着季擎天走進來,心下駭然,她甚至感到,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着她。
季擎天回來了······
季擎天走進來,站在會議桌旁邊,目光緊緊的看着藍韻,隨後,撇開身旁攙扶着他的人,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的看向會議桌旁邊的人。
淡淡一笑,「多年不見,各位可還好?」
「啊!」季擎天話剛出,旁邊就響起一聲崩潰的尖叫聲,隨後,藍韻整個人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董事會頓時炸開鍋。
季擎天面色不變,淡淡的說,「把她送回季家,好好看着!」
「是!」
······
季擎天回來,身體康復的差不多,按理說,只能由他重新掌管季家。
季擎天在第二天召開記者會,宣稱前段時間所傳的緋聞,關於季承侑的身世做出回應,季承侑是他的親生兒子,並且,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a市再次掀起大浪,記者一再追問,那麼季承侑的母親究竟是誰,可是,季擎天對此三緘其口。
也對淺水灣的項目做出正式回應,會查找工程坍塌的原因,給公司和客戶一個交代。
深夜,季家。
藍韻已經被軟禁在房間裏。
就像她軟禁了季承茜一樣,被關得死死的。
季擎天回過幾天,都沒有回家,終於今天打算回到闊別多年的家。
一走進大廳,就問保鏢,「那個賤人呢?」
「夫人在房裏!」
季擎天咬牙,「以後不許再叫她夫人!」
保鏢頷首,「是!」
心下駭然,這幾天聽說季先生回來了,夫人也被幾個黑衣人帶回來關起來,果然,這下子怕是夫人完了。
這樣也好,夫人這樣子,是真的沒什麼資格再繼續做一個家族的女主人了。
季擎天撐着拐杖緩緩走上樓梯。
藍韻的房間裏,藍韻獨自一人坐在床邊,身上的一襲藍色睡袍,坐在地毯上,趴在床尾的貴妃榻上一動不動,手裏拿着個酒瓶子,已經只有三分之一了,頭髮凌亂,面色憔悴。
眼帘半合,半睡半醒。
眼中一片沉寂。
門被打開。
她眼帘微顫,目光一動,轉向門口。
果然看到季擎天拄着拐杖緩緩走進來。
她眼角微縮,恐懼一閃而過。
坐起來,看着走進來的人。
「你······」
季擎天寒着臉走進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藍韻,
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意,淡淡的說,「好久不見!」
一出口,藍韻就坐在那裏扶着地面退後,看着他沒說話。
季擎天看着她這樣,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緩緩走向旁邊的沙發,坐下。
茶几上什麼都沒有。
季擎天坐在那裏,靜靜的不說話,好似,整個房間只有他一個人。
過了許久,藍韻攀着貴妃塌站起來,握緊拳頭看着季擎天,咬牙問道,「你想怎麼樣?」
她猜不透季擎天想要幹什麼。
她以為,季擎天會很不得即刻掐死她。
季擎天聞言,挑挑眉,「我想怎麼樣?你是我的妻子,我能對你怎麼樣?」
帶着溫潤的笑意,好像春風般溫和。
藍韻咬牙,踉踉蹌蹌的幾步靠近季擎天,指着他諷刺道,「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知道?你不可能放過我,說吧,你想怎麼樣?」
誰知道季擎天還是溫和的笑着,「我都說了,你是我的妻子,我能怎麼樣?這麼久不見,你看到我回來就是這樣的反應?」
藍韻抿唇,扶着沙發,坐在了季擎天的對面,死死地盯着季擎天。
已經好幾個月了,他們不曾再見面,上次見面,他還是個站不起來說不出話的人,現在,雖然看着有些病態,人卻已經好多了。
現在,怕是季擎天想要她死,她活不了了。
季擎天諷刺一笑,「不過,我果然還是小看你了,我以為,你應該還算有些良知,養了承侑二十年,你可以下手也就算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還真下得了手,呵呵,果然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是有理的!」
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以前還用心疼着的,竟然還下手了,如今,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下得了手。
藍韻猛然一怔,隨即問道,「你去看過茜茜了?」
季擎天冷聲道,「沒有!」
他知道季承茜在醫院,可是,沒有去看過。
季承茜的身體好了一些,在醫院養病,他事情很多,而且,對季承茜,他不知道怎麼做,這個女兒,曾經是他的掌中之寶,如今,卻是她最不想面對的女兒。
她做的事情,傷害了他另外一個女兒,再加上,她是藍韻生的。
曾經,他娶藍韻,本來就是因為藍韻懷孕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從不曾期待着出現,可是卻還是出現的女兒。
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每個男人都是很複雜的,他也是。
可若是,這些年,她做的事情,讓自己對她難以容忍。
如果她安分,就算她是藍韻生的孩子,自己也能把她該得的都給她,可如今,給季家帶來這樣的負面新聞,還做了那麼多事情,自己真的難以容忍。
聞言,藍韻也諷刺的看着季擎天,「呵呵,果然,別說我了,你也是一樣鐵石心腸,她是你的女兒,你竟然連她住院都不管不顧,你還配做一個父親麼?」
季擎天不以為然,十指交叉看着藍韻,「我配不配做父親,你沒這個資格評價,不過,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見到茜茜,她既然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會讓她安然不死,但是你嘛,就難說了!」
他還不至於讓自己的女兒送死,但是,也絕對不會再讓她有任何機會再去禍害別人。
藍韻雙眸一瞪,「你想幹嘛?」
他這話什麼意思?
季擎天攤攤手,「字面上的意思!」
藍韻握緊拳頭,看着季擎天,咬唇道,「你······你說吧,你想做什麼,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反正我輸了,這麼多年,我早該掐死你,這樣就不會由今日麻煩!也不會讓你回來毀掉我!」
這麼多年,自己不斷給他下藥,不斷的羞辱,光憑這些,季擎天就不可能放過她,何況別的事情。
她真後悔,這些年為了讓自己心裏舒服,自己讓季擎天留着一口氣,不斷的在他面前說話羞辱,不斷的讓他的病情更加嚴重。
現在,後悔的事情再多,也沒辦法回到過去把這些威脅剪除。
這些年,季擎天在她手裏,她想要他的命比什麼都容易,卻沒有這麼做,如今,他想要自己的命,可就容易了。
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再抵抗。
季擎天聞言,眯着眼看着藍韻,半響,淡淡的說,「倘若我知道,當年我就不該娶你!」
不該因為這個女人放棄葉璇。
不該為她去傷害自己最愛的女人。
可是,當年,他別無選擇。
藍韻聞言,苦澀一笑,「不該娶我?不,你錯了,你不是不該娶我,而是不該愛上葉璇,我們自小訂婚,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如果一開始你沒有被那個賤人勾到,我們會如期結婚,哪怕再不好,也會相敬如賓,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倘若季擎天年輕的時候,沒有遇見葉璇,他們會正常結婚,履行自小的約定,他們就會和正常的夫妻一樣,哪怕不能轟轟烈烈,也可以相敬如賓。
在沒有去法國之前,季擎天對那場婚約是沒有任何反對的,甚至是默許的。
可是,自從去了歐洲,季擎天就變了,原本,他對自己還有些關心,可是,後來,過了一段時間,被爆出他和葉璇的緋聞。
兩人在馬賽相攜逛街,又在巴黎一起出席典禮,全世界都在宣傳他們的事情。
就這樣,自己淪為a市上流社會的笑柄,未婚夫還沒結婚,就和娛樂圈的女人出雙入對,還鬧得全世界都知道,當時,她本來也是個單純的女孩,哪怕有些心思,可從為未想過去害人。
如果沒有葉璇,他們不會鬧成這樣。
季擎天聞言,用力一拍茶几,咬牙道,「不許你出言侮辱她!」
即使那個女人在他心底,既愛又恨,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出言侮辱。
藍韻笑得有些得意,撐着身子站起來,緩緩靠近季擎天,湊在他面前,眼中閃過一絲諷刺,笑道,「我出言侮辱又怎麼樣?你別忘了,她的死,你脫不了責任,現在你的兒女都知道那些事情了,就算恨我,也不會原諒你!說不定,他們更恨你,恨不得你死!」
這句話,戳中了季擎天的痛楚。
季擎天聞言,臉色有些陰沉,眼中划過一絲狠意,站起來,揚手就是一個耳光,「啪!」
五指印在藍韻光滑的臉上,藍韻被打的整個人趴在茶几上。
「啊!」藍韻痛叫一聲。
捂着臉。
季擎天咬緊牙,指着藍韻恨聲道,「你最好別激怒我,否則,我讓你現在就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他的痛處,他的兒女現在還在恨他,他怎麼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