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侑轉身看着她,劍眉緊擰,「那你告訴我,這七年,她是怎麼過的?怎麼活下來的?」
這些,他並不知道!
只知道,當年她被季承茜送去了北美,後來每次回國後因為她的事情,遷怒季家,因此,季承茜因此生恨,本來已經打算最多讓葉語瀾在北美隱姓埋名,可是,季承茜終究沒能放過她,還用了這麼惡毒的方法,把她逼死。
當時,他聽到季承茜和那邊的人打電話,已經確認了,她死了。
那邊的人打來電話,說人已經死了,而且,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他想不明白,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顧夢瑤聞言,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淡淡的問,「那你告訴我,你憑什麼認定,她一定會死?當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我想,你的心裏,也有秘密對麼?」
對七年前的事情,顧夢瑤也不清楚,歐雅蘭什麼都不願說出來,她身邊的人也大多數不願意說,好像是不肯提起的過去一樣,之前孟錦雲只說了一些,但是,那些都不是關鍵,根本就不能解釋當年歐雅蘭活下來的理由。
可是,歐雅蘭不願提及,自己也不敢多問。
因為她知道,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對自己無話不說的葉語瀾了,而是習慣於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掩藏心底,不讓任何人窺探心事的歐雅蘭。
一個對於前世界而言,稱之為傳奇的女人。
季承侑一怔,沒說話。
當年的秘密······
顧夢瑤也不逼他說出來,而是抿唇一笑,「不過不管是什麼秘密,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
「什麼事?」
「七年前,瀾瀾離開的時候,是懷孕的!」
季承侑聞言,臉色大變。
一個踉蹌,看着顧夢瑤,顫聲問道,「你說什麼?」
當年,葉語瀾是懷孕的?
那豈不是?
當年她在北美發生了什麼,他是知道的,如果是這樣,她恨,她怨,即使想要毀滅季家,也是情有可原。
怪不得,她那麼恨自己,這中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想想都知道,那種事情發生了,孩子是不可能保住的。
顧夢瑤見他面色有些不好,也不再多說,而是彎唇一笑,指尖輕點他的臉,隨後,輕聲道,「承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在你心疼藍韻和季承茜的同時,不要忘記,她們母女二人曾經做過什麼,好了,我要休息了,明天回去,該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晚安!」
說完,轉身走向凌亂的大床,就這樣躺了進去。
季承侑一個人站在那裏,看着外面的夜色,整個人,都迷茫起來了。
扶着窗沿,他的手,微微發抖。
緩緩坐在窗下的沙發上,抱着頭。
記憶,盤在腦海里。
夜色正濃,他開着車回到季家。
那是事發後的兩個禮拜後,公司處處被墨氏財團打壓,危機四伏。
因為藍韻想要送父親離開a市,他聽到消息,連忙回季家,卻聽到季承茜和北美的人通話。
「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弄死,你們要的好處我一分不少的給你!」
這是季承茜帶着濃濃的憤恨說的話。
他本是路過她的房間,卻腳步一頓。
「對,最好讓她死之前受盡折磨!」
隨後只聽到她陰狠的冷笑,「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了吧!」
季承侑暗道不好,把門推開,季承茜連忙回頭,迅速把手機掛下。
看到季承侑,季承茜面色一變,「承侑。你怎麼回來了?」
把手機一藏,裝作若無其事。
季承侑擰眉質問,「姐,你和誰打電話?」
季承茜被這麼一問,別過頭,「沒有誰,你回來找媽媽的麼?她在房間!」
眼底的心虛瞞不過季承侑。
季承侑步步走近,淡淡的說,「我都聽到了,你想殺了她?你想殺了葉語瀾?」
季承茜臉色微變,「你胡說什麼?我只是······:」
季承侑打斷她,「你不是答應我了麼?不會要她的命!為什麼?」
最後一局,他是使勁了全部的力氣厲聲的質問,眼底帶着失望。
季承茜見他如此,也不掩飾了,仰頭道,「是又怎麼樣?是我把她從媽媽的陰謀中救了下來,我想讓她死,有什麼錯?讓她多活了半個月,我已經仁至義盡!」
聲音中,帶着一股怒氣。
「你······」季承侑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季承茜咬牙切齒,「我本來是想過,讓她一輩子苟延殘喘的活在我的掌握中,可是,現在墨琛像瘋了一樣,我淪為大家的笑柄,反正這樣下去,我也得不到他,我得不到,我就要毀掉他最愛的人,他不要是愛葉語瀾那個賤人麼?我就要讓她人盡可夫,讓她飽受着屈辱和折磨死不瞑目,誰讓她偏偏愛上我想要的男人!」
即使她得不到,墨琛也一樣再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為了一個賤人,他竟然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也不顧後果的對季家展開報復,現在,外面所有的人都知道剛剛宣佈了婚訊,墨家和季家就反目了。
隱隱有人猜測這場婚約是季家的一廂情願。
她顏面掃地!
她憑什麼讓那個人活着?
季承侑聞言,臉色大變,「你什麼意思,你想要怎麼對她?」
什麼叫做人盡可夫?
什麼叫讓她飽受屈辱和折磨?
季承茜陰狠一笑,「你聽不懂麼?我要讓她就算死,也要一無所有!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貞潔,我要讓她就算死,也沒資格和墨琛在一起!就像墨瑄一樣!」
就像墨瑄一樣,承受痛苦,承受那些女人最大的恥辱。
季承侑腳步一顫,不可置信的看着笑的像個魔鬼的季承茜,顫聲道,「你瘋了,你已經把她送到北美,你已經做了那麼多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她竟然要讓葉語瀾承受這些事情。
季承茜發瘋道,「我就算是瘋了,也是墨琛逼的,我告訴你,承侑,為了墨琛,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早知道,我就不該聽你的話去救她,我好心救她一命,可卻換來這樣的下場,她該死!」
季承侑卻不管,搶過季承茜的手機就要打電話,手機卻被季承茜一個用力砸到牆上。
支離破碎!
季承侑面色一變。
季承茜得意一笑,「你想救她?來不及了,這麼久了,估計已經開始了,哈哈哈,很快的······」
看着季承茜的樣子,季承侑很失望。
卻沒有說話,掏出自己的手機,帶電話給手下,一定可以及時救她一命。
看着季承侑撥了號,季承茜抿唇,沉聲道,「你別忘了,我是你姐姐!」
你不能為了一個外人,捨棄我的幸福。
季承侑一頓,怔怔地看着手裏的手機。
季承茜咬牙,「你曾經說過,從未求過我,讓我幫你饒她一命,可如今,姐姐也求你,不要干涉姐姐的幸福,她若不死,我所有的期盼都將幻滅!」
季承侑擰眉,看着季承茜。
他不想那個女孩就這麼死,可是,姐姐的幸福,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手機被接通,手下的聲音傳來,「季先生!」
打破了季承侑的思緒。
緩緩抬起手,把手機放在耳邊,看着季承茜,沒說話。
季承茜動了動嘴唇,「我求你······」
沒了剛剛的強硬,而是一臉乞求。
手機再次響起手下的聲音。「季先生,請問有什麼事情?」
季承侑嘴唇微抿,定定的看着季承茜,隨後,淡淡的說,「沒事!」
掛下電話。
就這樣的一句話,決定了,把那個人的命運。
也縱容了,季承茜的所作所為。
他來得及阻止的,只要他願意,一個電話去北美,可以阻止那場隱瞞,可是,只因為,一剎那對季承茜的心軟,他終究,明明知道,卻冷眼旁觀!
看着季承茜面露喜色,季承侑眼神微斂,轉身,離開······
卻不曾看到,轉身之際,季承茜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意。
那是得逞的笑意。
後來,很快,北美那邊傳來她死的消息,季承茜要求那邊的人提供照片和視頻,卻被拒絕了。
後來,夜狼組被懷特家族的人連根拔起。
回憶結束,季承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夜狼組會亡。
可是,他該怎麼辦?
那件事情,他明明可以阻止,卻發生了,她說得對,他不配做她的哥哥。
在他掛下電話的時候,就註定了,他不值得原諒。
早已經註定了。
她說得對,他其實,和藍韻一樣,都是自私的人。
淚痕漫出眼眶,季承侑捂住眼睛,緊緊地咬着唇,終究無聲地哭了。
後面,顧夢瑤露在被子外的腦袋,動了動,看着季承侑坐在那裏,肩膀一顫一顫的,輕咬着唇,沒有勸慰。
反正這也是他該承受的。
第二天,藍韻醒了。
一醒來,就一定要見季承茜,本來一直在等季承侑回來的季承茜,聽見手下來說藍韻醒了,一定要見她,雖有疑惑,也沒拒絕。
一走進病房,看到藍韻靠在病床上,打着點滴,甚至面色慘白。
她放下剛剛從家裏提來的保溫瓶,面露喜色,「媽,你終於醒了!」
藍韻看着她,面色淡淡,本來慘白的臉色這樣看着她,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季承茜疑惑不解,「媽,你怎麼了?一醒來就這樣看着我?是哪裏不舒服麼?」
她怎麼感覺,媽媽的眼神怪怪的。
連忙拉着藍韻的手。
藍韻卻用力一甩,把她的手甩開了。
季承茜詫異,「媽,你怎麼了?為什麼······」
媽媽怎麼會這樣,突然間這麼冷淡?
藍韻本就虛弱的聲音怒起來有些滄桑,「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你到底背着我做過什麼你難道忘了?」
季承茜被這麼一問,不由得一陣迷茫。
她做過什麼?
藍韻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當年我為了你好不容易可以趕盡殺絕,你竟然背着我把人從機場劫走!」
聞言,季承茜面色一變,這件事情媽媽怎麼知道?
見季承茜心虛的臉色,藍韻氣不打一處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本來以為高枕無憂了,可是,如今,一切都完了。
她好不容易才想到辦法可以弄死那個女人然後讓季承茜和墨琛訂婚,可是季承茜竟然做這樣的事情,把她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人沒死,活着回來,她們根本不是對手!
現如今,季承侑也什麼都知道了,呵呵,二十七年的秘密,終究瞞不住了。
季承茜咬唇,「媽,我······這事情確實我做的不對,我不該背着你這麼做,可是你放心,人已經死了,七年前我已經讓人處置了·······」
即使她做了,可人也死了呀。
藍韻卻諷刺一笑,「死了?你何以判定她死了?你見到她的屍體了麼?沒有這個能力去殺人滅口你竟然還敢做這樣的事情?跟我耍小聰明?你知道有什麼後果麼?」
季承茜聽着藍韻這莫名其妙的一頓罵,心裏也有氣了,「是,當年我是一時糊塗才把她從機場接走,可我已經弄死她了,能有什麼後果?媽你是不是你出了車禍就拿我出氣?一大清早發什麼瘋!」
本來人死了也沒什麼了,可她卻為這些事情對自己態度那麼惡劣,還罵的那麼難堪,季承茜本就心情極不好,擔心了她一晚,一醒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罵她。
藍韻聞言,看着季承茜,有些失望,也有些不可思議。
季承茜跑出去。
藍韻面色大怒,「你回來,我還沒說完呢······」
可是,季承茜卻關了門,就沒有理會她,想要追出去,可是她的腿走不了,只能暗自憤怒。
該死,這個沒腦子的!
季承茜沒頭沒腦的跑出醫院,卻遇上了兩個人。
歐雅蘭!
聽說藍韻醒了,歐雅蘭就來了。
其實也就是閒來無聊。
所以,來看熱鬧。
墨琛今天不做事,自是和她一起來醫院了,而且,順便來檢查一下。
就在走廊上,三個人撞到了。
季承茜本來緩緩走在走廊上,心情極為不好。
摸着肚子,她此時已經懷孕即將六個月,圓溜溜的大肚子,在寬鬆的裙子下,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突然,腳步一頓,季承茜臉色一變,看着眼前。
只見一男一女相攜走來,女的低着頭摸着肚子,而男人轉頭看着女人,眼中一片柔和,正在和女人說着什麼。
兩人都沒有看前面。
慢慢走近,只聽見女人輕聲道,「感覺還沒多久呢,就這麼大了,十個月肯定過得很快,看來不久之後你家疙瘩就能當姐姐了呢!」
男人聞言低低一笑,「多一個弟弟保護她!」
語氣極其溫柔低軟,好像大聲一點就會嚇壞他的寶貝。
女人嘴角一抽,「怎麼可能,是多一個弟弟給她欺負吧!」
墨琛摸摸鼻子,「估計是吧!」
想起那小搗蛋,歐雅蘭不由得一笑,抬眸看向眼前,卻倏然一頓,看着不遠處一雙眸子惡毒的看着他們。
墨琛也是一頓,疑惑的看着女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睛倏然眯起。
季承茜握緊拳頭,看着前兩的兩人。
墨琛對那個人的溫柔,是她從未得到過的,他給她的,從來都是冰冷。
還有,她懷孕了······
他們竟然有孩子了,呵呵,真諷刺!
撫着肚子的手,微微發抖。
歐雅蘭看着季承茜,事先莞爾一笑,「季小姐,好久不見!」
肚子都那麼大了,呵呵,那豈不是很好玩?
季承茜咬牙,「是很久不見!」
都是因為她,自己才淪落至此。
轉而看着一臉冰寒的墨琛,季承茜自嘲一笑,「連跟我打個招呼都不願意麼?我的未婚夫?」
歐雅蘭蹙眉。
墨琛確實臉一沉,「滾!」
聽到季承茜這樣說,墨琛感到極其噁心。
感覺到懷裏的女人有些不對勁,他可沒心情陪她在這裏聊這些沒營養的。
摟着歐雅蘭就想走。
季承茜卻攔住,「我們的婚約還在,就算你再不喜歡我,你我依舊有婚約!」
兩人腳步一頓,歐雅蘭抬眸看着墨琛挑挑眉,示意:我不開心了!
墨琛果然臉色並不好,眯着眼看着季承茜,眼神中猶如含着銳利的刀鋒般,冷冷的說,「憑你,也配?」
季承茜臉一白。
歐雅蘭抿唇,但是,嘴角的微微勾起,出賣了她心底的喜悅。
季承茜面色極其不甘,指着歐雅蘭道,憤恨道,「我不配她就配麼?」
墨琛淡聲反問,「她是你比得上的麼?」
多少個季承茜,都比不上歐雅蘭的一根毛。
季承茜聞言,心底還是忍不住劇痛。
她愛這個男人,為了他,做了那麼多,等了七年,可如今,他卻如此傷她,一次次的傷害,縱容這個女人這樣算計自己,卻無動於衷,完全不顧慮自己還是他的未婚妻。
轉而看着歐雅蘭,季承茜看着她的肚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想也沒想,「怎麼,歐小姐是躲在男人背後看笑話的人麼?不知道作為第三者,歐小姐有什麼感受!」
她就看不慣歐雅蘭依靠在墨琛懷裏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刺眼!
歐雅蘭很無辜,瞥了一眼墨琛,但是,自然不會靜站着。
挑挑眉,吟吟一笑,「小三?季小姐,你知道什麼叫小三麼?」
季承茜聞言,諷刺一笑,「歐小姐看自己就知道,何必問我!」
「喔!」歐雅蘭不明所以,應了一聲,看着季承茜的肚子不語。
被這樣看着自己的肚子,季承茜有些羞怒,「看什麼看!」
歐雅蘭淺笑道,「據我所知,季小姐孩兒的父親,雖然不確定是哪個,但是,各個都應該也是已婚人士,那不知道,季小姐這個未婚媽媽,算不算第三者?」
季承茜聞言,臉色一變。
歐雅蘭的話,她聽懂了。
八個人都是結了婚的,不管是哪一個的,都是······
怒氣升騰,季承茜不管不顧,就要撲上去抓住歐雅蘭,「賤人,我殺了你!」
這是她永生的恥辱!
歐亞倫想要避開,墨琛卻快手一步,把她攔腰抱起,閃身一避,季承茜差點撞到牆。
狠狠地看着歐雅蘭,季承茜臉色羞怒之極。
在墨琛面前提起這些事情,她豈不是無地自容?
墨琛關心的看着歐雅蘭,輕聲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歐雅蘭搖搖頭,「不打緊!」
墨琛聞言,才放心,轉而看着季承茜,嚴重殺意閃過,掏槍的動作。
歐雅蘭壓制住墨琛的動作。
墨琛挑眉。
歐雅蘭輕笑道,「還沒玩夠呢!」
怎麼可以這樣就掃她的興?
墨琛無奈地看着女人,「她欲圖不軌!」
會威脅到你!
歐雅蘭無語,「這不是正常的麼?可惜,她沒這個本事?」
季承茜一向想要除掉她,這不是秘密。
「可·····」
墨琛始終不放心,殺了季承茜,一了百了,留着她,總有些不太好。
歐雅蘭看着男人眼底的擔憂,心窩一暖,輕聲道,「好了,我又不是孩子,你不用擔心!」
墨琛有些不悅,她就是這麼胡鬧,可是,卻又極其無奈,對她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季承茜在一邊,看着他們的樣子,緊咬着唇。
歐雅蘭看着她,挑挑眉,「不知道季小姐有沒有興趣,和我單獨談談?」
墨琛聞言,握着她的手一緊。
而季承茜,卻狐疑地看着她。
單獨談談?
擰眉,「你有什麼目的?」
墨琛拉着歐雅蘭,「別胡鬧!」
季承茜心性歹毒,要是對她不利怎麼辦?
剛剛的舉動就看得出。
歐雅蘭對着墨琛輕聲道,「放心,季小姐肯定不敢對我怎麼樣,而且,既是故人,要玩遊戲,自然也要開誠佈公才好玩啊!」
季承茜剛剛只是一時激動,但是,她也會明白,對自己下手,也意味着她也活不了。
更何況,她現在能對自己做什麼?
墨琛不放心,卻挨不過女人的軟磨硬泡。
但是,卡拿着季承茜的眼神,卻越發淡漠。
兩人走進了安全通道,在樓梯旋轉處站着。
季承茜一進來,站在歐雅蘭後面,兩人都不說話。
季承茜看着她,越看越刺眼。
忍不住,抬手想要掐她。
歐雅蘭卻緩緩開口,「我要是掉下去了,你可就得死無全屍了!」
季承茜手一頓,離歐雅蘭僅剩十厘米的距離。
咬牙,收回手。
她不敢亂來!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已經搶走了我那麼多,毀了我的一生,還想做什麼?」
她的身子,是歐雅蘭命人毀的,她的所有,也由歐雅蘭一手摧毀,甚至,她引以為傲的婚約,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緩緩轉頭,看着季承茜,歐雅蘭挑挑眉,「毀了你一生?搶了你的東西?這話從何說起?」
季承茜諷刺道,「歐小姐何必裝傻?你搶了墨琛。毀了我的清白,難道這些你都否認麼?」
自從歐雅蘭踏入a市,她就沒有一天如意過。
這個女人就像是針對她一樣,不,本來就針對她,把她一步步逼向絕路,失去了一切。
就為了搶走墨琛。
歐雅蘭冷嗤一聲,「本就是我的,何以言搶?而且,毀你清白?季大小姐真是健忘,你當年,不也喪心病狂的去用這樣的方式,毀掉別人麼?」
季承茜如果沒有這麼做,自己也不至於這樣。
她很不喜歡這種方式去對付一個女人,可是,對付這種人,什麼方式和手段都不算什麼。
不過是以牙還牙!
季承茜聞言,一頓,看着歐雅蘭,「你什麼意思?」
怎麼感覺很不安?
「什麼意思?你忘了?墨瑄,不就是被你這樣逼死的麼?」
季承茜聞言,鬆了口氣,還好·····
歐雅蘭繼續問道,「抑或者,還有一個人,你想必,記憶猶新吧?」
季承茜面色一變,大驚失色的看着歐雅蘭。
「你······」
歐雅蘭緩緩靠近,緩緩開口,「季承茜,你不也是第三者麼?哦不對,我應該說,你是我和墨琛之間的第三者,而我,本來就是我的男人,這第三者的名聲掛在我身上,着實不妥!」
季承茜一個踉蹌,顫聲道,「你胡說什麼,歐雅蘭,你這個不要臉······」
她聽不懂,聽不懂歐雅蘭的意思,可是,為什麼,有一種預感,那麼強烈?
彎唇一笑,緩緩靠近季承茜,歐雅蘭挑挑眉,「怎麼?嚇到了?季承茜,我說過,誰是贏家,不是你說了算的!」
七年前······
季承茜瞪着一雙眸子看着眼前的人,一種猜測和肯定油然而起,隨後她猛然搖頭,「這不可能,你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麼?」
怎麼可能會是她?
真是笑話!
歐雅蘭笑了,看着季承茜慌亂的樣子,莞爾,「裝神弄鬼?你不信啊?看來季老夫人果然沒有把我的話轉達給你,那可真是遺憾,非得我自己跟你說才行!」
季承茜聞言,警惕地問,「什麼意思?」
媽媽?
難道······
媽媽剛剛忽然問她那些事情,媽媽不可能知道,除非······
不!
絕不可能!
「我很感激你,當年給我生機,不然葬身魚腹,那就真的死無全屍了,所以,這段時間為了報答,我還精心給你準備了很多禮物呢!」
這些禮物,足夠季承茜永生難忘。
季承茜無法在欺騙自己,她知道,世界沒有那麼多巧合,而且,結合一切,她終究還是相信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你不可能,她死了······」
當年,他們肯定的告訴她,葉語瀾死了。
輕撩季承茜的長髮,歐雅蘭嘴角微勾,「你知道嗎,倘若沒有你,我可能真的死了,你看啊,我要是上了飛機,我肯定沒有活路,而且,還死無全屍,可你肯定不知道,這麼多年,我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甚至,她都覺得死亡是奢侈的。
可是她,連選擇死亡的資格都沒有。
她怎麼能,不感激一下呢?
季承茜顫抖着一個後退,驚恐的看着歐雅蘭,眼底的恐懼,毫無掩飾。
隨後,轉身想要跑。
她不能再呆在這裏,不然她會死的······
可是,人還沒跑出去,酒杯歐雅蘭拽了回來,一個踉蹌,人就到了樓梯口邊緣,身子一閃,臉色大變。
本以為會滾下去,卻被歐雅蘭拉住了。
安全通道門外。
墨琛站在那裏,看了看表,擰眉,轉頭看看門口,見人還沒出來,有些擔心。
這時,季承侑和顧夢瑤從走廊盡頭走來。
看到他,倆個人都很驚訝。
顧夢瑤事先開口,「墨琛?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陪瀾瀾產檢麼?」
季承侑也很疑惑。
他們去了瀾園,保鏢說墨琛帶着歐雅蘭產檢來了,他們就趕來了。
墨琛看着兩人,淡淡的說,「遇見季承茜!」
聞言,季承侑臉色一變,「那她們呢?」
怎麼不見人?
顧夢瑤也很着急。
墨琛指了指旁邊的門,「裏面!」
兩人臉色一變,即刻走向樓梯門,剛一推開,就看到。
歐雅蘭站在樓梯邊上,手裏拉着季承茜,可是,正當他們想要上去時,只見一個意外發生了。
歐雅蘭鬆手了。
季承茜面露驚恐,「啊······」
一個往後墜去。
滾下樓梯。
歐雅蘭怔怔的看着季承茜墜落,手愣在半空,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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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拉一把,可是······<!--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