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說完,解開了袋子,從裏面拿出紅薯和馬蹄給夏一涵看。
這天是付氏有一個重要會議,因為出了些問題,開會時間延長到了晚上。葉子墨抽時間打電話給夏一涵,讓她別回別墅,去葉家。
付鳳儀今天親自下廚給他們做吃的,也是想兒子想兒媳了。
「宋姐,謝謝你,這……東西太多了。你們留着吃吧,我……」
還沒等夏一涵把拒絕的話說完,宋姐忙又說:「我說一涵啊,這東西是不少,不過都是鄉下自己家田裏種出來的,不值幾個錢。我們都知道您家裏要什麼有什麼,真是什麼都不缺。唉,可是值錢的東西我們送不起,你們也看不上。這次額東西是外甥女自己趁放假的時候回家種的,自己收的。她這麼多年沒少受人幫助,這孩子就想到了用這些東西還還人情。」
「我明白,宋姐,孩子有這份心真的很值得稱讚。只是我真不喜歡收人東西,而且我今天要去看我公婆。」
「那不正好嗎?老人家最適合吃這些純天然綠色食品了。尤其是紅薯,我上次在電視上看到說是抗癌冠軍。一涵,你就別推辭了,好不好?你是不知道今天宋姐騎電動車來的,搭了這麼多東西不容易,路上掉了兩次,我都差點出車禍了。這天都黑了,你不要,我帶回去,更難帶。你就收下吧!你不收,我們全家,我外甥女一直都覺得不好意思,還要總想着怎麼回報。」
夏一涵看宋姐實在誠心誠意,再加也不忍心讓她再把這麼重的東西帶回去。
何況她說的也沒錯,公婆年紀大了,多吃些綠色食品當然好,平時想給他們買,還怕買到用各種化學肥料培植出來的東西。
她點了點頭,說:「好吧,宋姐和孩子這麼熱情,我就收下吧。以後可千萬別想着什麼不好意思了,真是舉手之勞。」
「好,好,你收下,我們就心安理得了。」夏一涵看得出宋姐簡直是如釋重負,還長長舒了一口氣呢。
夏義清一直站在一邊,見夏一涵答應了,他就跟宋姐打了個招呼,隨後接過她手裏的一大袋東西系好袋子口後,放進了車後備箱裏。
東西確實很重,好在夏義清學了些功夫,不然提着可能還有點兒吃力呢。
「宋姐,你這東西太多了。」夏一涵笑着說。
「不多不多,我們希望把整片田都給你搬來,就是搬不動。」宋姐也笑。
「謝謝宋姐了,幫我也謝謝你外甥女,她一個小姑娘把這麼多東西從鄉下拿來太不容易了。」
「唉,農村的孩子,干慣了農活的,力氣大的很,沒事。」
兩人又聊了兩句,怕葉浩然夫婦久等,夏一涵就告別了宋姐上了車。
「夏姐,這些東西我們是帶到別墅去,還是帶到葉理事長那邊去?」下車的時候夏義清問。
「當然是給老人吃。」夏一涵說。
「我給送上去。」
夏義清把東西全部扛到樓上,夏一涵來,又是付鳳儀給開的門。
葉浩然知道兒子兒媳婦要來,也是想早點兒見到他們,這天沒有悶到書房裏,而是坐在客廳等着。
夏一涵來了,他難得不像平時那樣嚴肅地板着臉,臉上很溫和地沖夏一涵笑了笑。
「爸,我來了。」夏一涵先叫了一聲母親,又揚聲對葉浩然說。
「好,來了就好,早點兒洗洗手吃飯吧。」
「嗯。」夏一涵微笑着點頭答應。
「葉理事長好,夫人好。」夏義清跟兩人問好後,又問付鳳儀:「夫人,這些東西,您看是要放到廚房裏嗎?」
「這是什麼啊?」付鳳儀問。
「媽,這是我同事拿給我的,上次因為她外甥女讀書的事,子墨幫了她一個忙,她感謝我,說是她外甥女自己在鄉下種的東西。我想着拿來給你們吃,無公害食品,吃着放心。」
「啊,是這樣啊?這都是普通的蔬菜什麼的嗎?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吧?」付鳳儀謹慎地問。
「沒有,媽,宋姐家裏條件不好,她姐姐過世的早,她還要照顧她的外甥女,供她讀書。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和子墨才幫了她,幫她孩子選了學校。她是想要感謝我,也拿不出什麼貴重的東西。」
「嗯,那就好。」付鳳儀說完,對夏義清說:「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把這些東西幫忙送到廚房去吧。」
「是,夫人,我叫夏義清,因為我姓夏,跟夏姐有緣分,所以葉先生專門安排我照顧夏姐的。」
「這小伙子看着就機靈討人喜歡,跟我們家小翰似的。辛苦你了,以後還希望你能細心着些,幫我們多照顧一涵。」
付鳳儀看着夏義清,眼神溫婉,說話也客氣,這讓夏義清感覺到如沐春風。
「是,夫人,我一定盡心盡力。」他得體地說。
「哎呦,這是一直在說什麼呢?我們太子妃怎麼還不來看我啊?」酒酒一陣風似的從廚房裏鑽出來,就奔到了夏一涵面前。
本來是付鳳儀親自下廚的,做了沒兩個菜,就被酒酒搶了圍裙。
最近葉家的廚房裏每天都是嚴青岩和酒酒兩個人的天下,甚至保姆小蘭都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閒人了。
「正要去看你呢。」
「哎呀,這什麼啊?這麼大一袋,是送我的嗎?不會是太子妃突發奇想,想要送我一大袋子的珠寶吧?這回我可發了。」酒酒誇張地笑着,夏一涵看到她因為在電話里聽說了葉子墨為她捨命的事不再為她擔心,再見她時心情這麼好,夏一涵也跟着高興。
「是,全是珠寶,都是給你的。」夏一涵笑。
裝菜的袋子是一個不透明的編織袋,酒酒見夏義清是往廚房去了,知道裏面是菜,不過是什麼菜,她還是很好奇,她就是這麼個性格。
酒酒去廚房後,付鳳儀和夏一涵就聽到她喜悅的聲音傳過來:「紅薯,葉二少爺,你看看這紅薯多好。」
「還有馬蹄,這個好,這個好,馬蹄煮水可以清火消炎。」
「正好,你總口臭,可以吃這個清清火。」嚴青岩好笑的調侃聲。
「你才口臭呢,你全身臭。」酒酒沒好氣地說。
「我全身臭,你是怎麼知道的?」嚴青岩不懷好意地往酒酒身邊蹭了蹭,酒酒的臉騰的一下紅了。
最近這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卻又都沒有主動說出對對方的好感,始終維持着這種曖昧又溫暖的氛圍。
他這樣的動作自然而然地讓酒酒停止在袋子中翻檢了。
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要不是夏義清還沒從廚房裏出來,估計兩個人的嘴唇就貼到一塊兒去了。
嚴青岩盯着酒酒紅紅的臉蛋兒,眼光又移動到她紅潤潤肉嘟嘟的小嘴兒上,感覺喉頭一陣發緊。
「湯……湯好像要糊了。」酒酒結結巴巴地說完,從他的狼爪下連忙逃跑。
湯能糊掉嗎?夏義清無聲地笑了笑,轉身出了廚房。
他出來的時候夏一涵已經換好鞋子,本來地想要到廚房跟着酒酒一起把那些菜拿出來放好,不能放在袋子裏,不通風的。
她剛走到一半,就聽到葉浩然叫她:「一涵啊,你跟我到書房去一下,我有些話要和你談。」
「好,爸,我馬上來。」
夏一涵又轉身,夏義清在她身後說:「夏姐,我先下去了。」
「就在這裏吃吧,這裏不像葉子墨的別墅,要隨意些。」付鳳儀叫住夏義清。
夏一涵也回過頭對夏義清說:「是啊,爸媽都很好的,你就在這裏吃,別見外了。」
夏一涵開口了,夏義清就點點頭,說好。
葉浩然前腳先進了書房,夏一涵跟進去。
「把門帶上。」葉浩然說,夏一涵聽話地去關了門。
葉浩然的臉色還是很嚴肅的,所以夏一涵心裏也有點兒慌。雖說他們都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的看待,但她畢竟只是媳婦,準確地說還是個未過門的媳婦,有點兒誠惶誠恐是難免的。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做錯過什麼事。難道是因為她父親的事,葉理事長生了她的氣?
還是因為她拿來這些東西引起的呢?
關上門後,葉浩然沉聲說:「坐,一涵。」
夏一涵微笑了一下,葉浩然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恭敬地聽着葉浩然的話。
「一涵啊,爸爸今天是要跟你說,以後不要隨便幫人辦事,我是說不要自己或者讓葉子墨去違背原則替別人辦事。」葉浩然的面色很嚴肅。
早知道他是剛正不阿的,夏一涵聽他這麼說,頓時覺得很慚愧。
他說的沒錯,這的確是違背原則的事,當時她也是想拒絕來着。
「我知道了,爸爸,以後我不會這麼做了。」夏一涵低聲回答。
「還有,更不能隨意收別人的東西。你這麼聰明,也不用爸爸多說,這裏面會有很多厲害關係。就算我們什麼都沒做,還有人想要往我們身上栽贓,要是自己做了,可就洗不清了。」葉浩然感慨地說。
近段時間鍾於泉在背地裏做的事,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甚至拉攏一些葉浩然的手下,希望能得到一些有利於他的證據什麼的。讓鍾於泉很失望的是,葉浩然的確是太兩袖清風了,查不到他任何負面的東西。
這關鍵時刻,葉浩然即使問心無愧,多少還是會擔心鍾於泉的,他這個人太卑鄙了。
「是,爸爸提醒的是對的。我不會再收人東西的,哪怕再小的東西,再少的東西我也不會收的。」
夏一涵話音剛落,門忽然被從外面打開,付鳳儀皺着眉進來,邊說着:「葉浩然,你幹什麼要這麼嚴肅地訓我媳婦啊?一涵這孩子不會亂做事的,你沒聽到她說嗎?她幫人,也是有理由的,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幫的。你也不想想,一涵和子墨在一起多久了,要是她真是個隨便幫人辦事的人,不知道要辦多少了。」
「媽,爸爸說的是對的,是我自己沒做好。」夏一涵忙站起身,對付鳳儀說。
付鳳儀早幾步上前,抓住夏一涵的手,沒好氣地對她丈夫說道:「別說孩子沒犯錯,以後就算犯了錯,也不許你這死板的老頭子說。走了,跟媽去吃飯。老頭子,你也去吃飯!」
當着兒媳婦的面,就這麼說他,葉浩然的臉色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還是解釋了一句:「我也沒說她什麼,就是提醒她。」
「誰要你提醒?我的一涵比你明事理,你就是個老古板。」
老兩口鬥嘴,夏一涵沒插話,只是輕輕笑了笑,隨着付鳳儀出了書房。
保姆小蘭已經把飯菜擺好了,眾人入座。
飯後,夏一涵接到葉子墨的電話,說他會也要開完了,讓她回別墅。
忙了一天了,葉子墨很想早點兒見到夏一涵,甚至一分鐘都不願意多等。
「好,我馬上跟爸媽說一下,就回來。」
「夏義清他們都跟着你吧?」葉子墨又問。
「跟着呢。」
酒酒有些不捨得夏一涵走,夏一涵就說如果捨不得讓她跟着她回去。
她自然而然地看了一眼嚴青岩,嚴青岩淡淡地說:「不是吵着讓我明天跟你去步行街,說那裏有一家奶茶店的奶茶你想了很久嗎?」
葉浩然和付鳳儀相視一笑,為嚴青岩又邁出了一步高興。
夏一涵當然也心領神會,捏了捏酒酒的臉說:「還是喝奶茶重要,你別跟我去了,子墨那裏的奶茶沒有步行街的好喝。」
「討厭的傢伙。」也不知道酒酒這句話是說嚴青岩還是說夏一涵,反正說完她自己的臉就紅了。
「爸媽,我走了。爸爸,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你們二老也好好保重身體。我和葉子墨會儘量多回來的,過年我們大部分時間也會在這裏。」夏一涵說。
「好啊,媽媽多準備些吃的。」
夏一涵的車開到城鄉岔路口,見葉子墨的車等在那裏。
「夏姐,姐夫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見你啊。」夏義清調侃,夏一涵幸福地笑笑。
夏義清下車給夏一涵打開車門,又把葉子墨的車門打開,夏一涵一上葉子墨的車,就被他摟過來,重重地吻了好一會兒。
自從受傷,一直到現在兩人都沒有徹底親熱過。
葉子墨別提多想夏一涵了,有幾次差點忍不住把她辦了,夏一涵堅決不允許。
他傷到的位置可不是開玩笑的,她怎麼能讓他冒那種險呢,雖然她也想,也渴望他,卻只能忍着。
「想我不想?」葉子墨啞着聲音,咬着夏一涵的耳垂問她。
夏一涵的心砰砰亂跳,想,她當然想,比她自己想像中都還要想。
「還,不怎麼想,等你好了,你好了就想了。」夏一涵小聲說。
房車內的燈開着,燈光不亮,葉子墨扭過夏一涵的身子,凝視着她紅紅的小臉兒,覺得她真是美極了。
「現在就要想。」他說完,把她往沙發上一按,便又鋪天蓋地地吻上她。
嫌她的外套礙事,他吻着她的同時,把她外套的拉鏈給拉開了。
好在她裏面只穿了一件寬鬆的毛衣,他始終在車上,手是溫熱的,不怕涼到了她。
大手從她毛衣裏面鑽進去。
這傢伙,明明還不能幹什麼,卻天天都不放過她,每天都要在床上吃夠她的豆腐。
這會在密閉的房車車廂內,是屬於兩個人獨有的私密空間。葉子墨的呼吸讓夏一涵感覺頭暈,全身發軟。
她輕輕扭擺着身體抗拒着他,又不敢劇烈掙扎生怕傷到他。
葉子墨當然知道夏一涵的顧慮,他倒是對身體不大有所謂,也不覺得他像豆腐一樣脆弱,玩個親親還不至於讓他拉到傷口。
「墨……放開,好不好……」夏一涵被吻着,只能含含糊糊地求他,完全被葉某人忽略。
「小東西,想死我了……」
「別,別這樣……」想推開他,她的手卻插進了他的發,似乎想要得到更多。
知道這小東西也忍的夠難受的了,葉子墨這時發了狠,非要狠狠要她一次。
他親的越發動情,夏一涵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甚至都是滾燙的,吹拂着她的肌膚。
「墨,快停下來,再這樣我要忍不住了。」夏一涵哼哼唧唧地說。
「忍不住就不忍,我沒事了,一涵寶貝兒,我現在就要你,現在就要。」葉子墨抬頭看着她嫣紅的小臉兒,聲音更加嘶啞的厲害。
「不行,你的傷還不行。」
「都這麼久了,有什麼不行的,早就好了。」
「那也不……」夏一涵話沒說完,再次被他驟然而至的唇給封住香唇。
「墨,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夏一涵想要他停下來,隨便說了句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他根本不理,唇舌和手還在不停的忙活。
這時,夏一涵的手機響了,鈴聲是她特意設置的,是付鳳儀的手機,這鈴聲和葉子墨給母親設置的鈴聲一樣。
「墨,是媽,她打電話來一定有事,你快起來。」
夏一涵仿佛看到了救星,再這麼被他吻下去,她真要崩潰了。
葉子墨也知道母親沒事一般是不會打電話的,所以他坐起身。
夏一涵骨碌一下從沙發上起來,雖然付鳳儀看不到她的狼狽相,她還是不好意思的臉通紅,且剛忙抓了兩下頭髮,才把手機拿出來,按下接聽鍵。
「一涵啊,我是媽。」
「媽,我知道是您。」
夏一涵聽出母親說話和她剛出來的時候有點兒不一樣,好像語調很認真,她也忙正襟危坐的聽着她後面要說的話。
「剛剛小蘭把你拿回來的那些菜都拿出來了,拿到後面發現裏面還有個小環保袋,裏面裝了一萬塊錢。這個事,估計你也不知道吧?」